《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1番外 作者:迷糊姑娘.妙公子(晋江2012-08-1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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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1番外 作者:迷糊姑娘.妙公子(晋江2012-08-16完-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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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盯着手中的灯笼,怅然道:“我从来不以为你能在钱家守一辈子,也从来不打算阻止你改嫁,你肯留在府上不过是因着我大哥的那份恩情,”他望着门外叹息:“这么多年,也够了。”
  
  我傻了一会儿,被他突如其来的正经弄得不大适应,半天不晓得该说什么。
  
  他又道:“我昨夜去了清雅苑。”
  
  我即刻诧然道:“你不是向来讨厌蕴华么?去那里做什么?”
  
  他回头看着我:“素锦,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我又傻了一会儿,傻完起身去摸他的额头,惊恐道:“文昊,你真的是文昊?是害病了还是饿糊涂了?啊?要不要请个大夫啊?”
  
  他急忙跳开,伸出根手指颤抖道:“你才害病了,你才饿糊涂了!我难得这么深情一回,你不仅不知道配合,还说我有病!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又恢复了,这才是正常的文昊。”
  
  他已目赤欲裂,眯着眼睛死命地瞪我,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素锦,亏我还亲手为你做嫁妆来着!”
  
  我懒得理他,自顾自地踱到桌边去看那些糊灯笼的宣纸:“你不适合走深沉路线,还是保持原先的性子好些。”
  
  文昊已被气得讲不出话来。
  
  我看着这些正红色的宣纸,突然反应过来:“你方才说在给我做嫁妆?这嫁人之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几时听我答应过了?”
  
  他蹲下去摆弄那些灯笼,嘟哝道:“依你的性子,答没答应都没什么区别,保不准这些灯笼还没做好婚期便已经到了。”修长手指绕过红线,将竹条的末端系好,形成一个圆弧的框架,文昊在做灯笼里头的竹心骨。
  
  我呆呆望了一会儿,想起个问题:“就算是嫁妆,也没听说过送灯笼的啊!”
  
  他没抬头,手上顿了顿,道:“黎国有个风俗,寡妇再嫁时不可走正门,须得午夜子时独自从后门出发,行至半路才可上轿。”他看着手中的灯笼:“你认路的本事这样不济,我怕你迷路。”
  
  我怔了怔,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唯一晓得的感想是,他说我认路的本事不济,我竟没有生气。文昊续道:“所以,我打算做些灯笼从钱府门口一路挂到清江的江堤边,跟着灯笼走,总该不会迷路了罢。”
  
  我恍然,却从来不晓得文昊有这样细心的一面,莫名地便觉着鼻子有些酸。
  
  他又恢复以往夸张的神情,挤眉弄眼地问我:“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我确然有些感动,但立马又生出别的想法。将头扭在一边,不屑道:“你若果真想为我做什么,便正正经经娶位夫人,续了钱家的香火,如此,我就算果真要嫁,也算是嫁得安心了。”我想,文昊若当真想哄我高兴便应该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毕竟此事是我多年的心愿,他也不是今日才晓得,如今趁着这个当口说出来,大约会多几分胜算。
  
  却半天没得到回应,只觉着有一道热腾腾地目光悄无声息地射过来。我心下一咯噔,紧接着听见低沉的嗓音:“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这点做不到。”
  
  我回头看他:“为……”什么?
  
  话没问完整,却被他黯然的神情惊了一跳,立马想起俞管家同我说的素锦。呃,我夫君先前的那位夫人,那个素锦。
  
  但文昊这样守了这么些年,终归不是个事。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这样做不仅落了个不孝的名声,还惹些叔嫂不洁的闲言碎语,委实划不来。当然,我并非害怕受到什么牵连,原本名声就不大好,也不怕再多加一条。只是身为钱家的长媳,便有责任要为钱家做好各种打算。我说:“你不肯娶亲是因着之前那位素锦罢?”
  
  他脸色一僵,挪了挪唇,却没说出什么来。
  
  他这个表现足以证明我的猜测了。想了想,我又道:“你当年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但事情已过了这么多年,往事成沙,故人不在,即便你再这么苦下去也求不得一个结果,不如学会放下,想得长远些,想得开朗些,于你、于钱家都好。毕竟你钱家唯一的香火,肩头有沉甸甸的责任,否则百年过后,该如何去见钱家的列祖列宗?钱家这一大笔家业,又该由谁来继承?”
  
  他眼神又黯了一黯,仍是没有讲话。
  
  我不晓得说这些有没有用,但除了劝说也别无他法,续道:“深情确然是个好品德,不顾后果的深情便不大明智了,倘若你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不愿娶个正正当当的夫人,先娶门偏房续个香火也是可以的。”
  
  我端起茶盏抿一口,顺便以眼风瞧瞧他的反应。
  
  文昊却依然没什么反应,默了半天,低笑一声道:“我晓得了,你先回去罢,我想好好静一静。”却是个凄凉的笑意。
  
  他既发了话,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提着裙摆便往外走。走到门口蓦地想起来,又嘱咐了句:“先前忘了说了,即便没胃口也要吃些饭食,否则身体拖垮了就不大好了。”
  
  他背对着我,看不见神情,轻轻嗯了一声。
  
  我叹了口气,转身关上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从下一章开始,大约要大撒狗血了,姑娘们请做好心理准备。
呃,这两天感冒好些了,决定奋起码字!
大家鞭挞我吧!




☆、第三十一章

  蕴华天还没亮便走了,临走前仿佛说了些奇怪的话,我记得不大清明。
  
  好似是在问我,倘若有人杀了你父亲,你还会不会原谅这个人。当时我睡得迷迷瞪瞪,莫名其妙被人摇醒,又觉着他这个问题问得毫无建设性,也不晓得回了句什么。他似是许久没有言语,我睡得迷蒙之际,又听得些絮絮叨叨的嘱咐,大约是让我注意安全,保重身体之类的。等一觉醒来,床边已无半个人影,那些话的记忆也淡得出奇,若不是被褥上留了阵清清浅浅的青草气,还以为是做了场梦。
  
  早膳依然是燕窝粥,司琴蹑手蹑脚地端进来,神情不大自然。
  
  我本以为她还在跟我置气,不想粥一上桌,面前立马扑通一声。司琴低头跪在跟前,带着哭腔:“司琴昨日大胆顶撞了夫人,还请夫人责罚。”
  
  我诧了一诧,主要是没想到她会特特跪到我跟前来领罚。下人顶撞主子确然大胆,但我觉着她这个大胆大约大胆得有些由来。这事儿若搁在别家,恐怕免不了一顿好打,往少了说只怕也要罚个几顿饭跪个一天,司琴伺候我这么些年,虽说晓得我不至于打她,但罚个几顿饭跪个一天还是做得出来的。冒着这样的风险来顶撞主子,事后还哭着奔了,我分析半天,觉着她大约是瞧上文昊了。
  
  她看我半天没讲话,又道:“司琴昨日是急昏了头了,绝不是责怪夫人什么,夫人在府上苦的这么些年司琴都看在眼里的,能寻到位良人是件好事,司琴不过是,不过是……”
  
  我代她说下去:“不过是瞧着二少爷拒不进食郁郁寡欢,怕他拖坏了身子,一时着急,所以才大着胆子顶撞了我?”
  
  她身子骨一颤,哆嗦了半天嘴唇,弱弱地蹦出个“是”字。
  
  我果然料想得不错,若司琴能嫁给文昊做个偏房倒是个好事,但感情之事不好勉强,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成与不成便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我说:“你且先起来罢,昨日之事看在你是着紧文昊的份上,便念你一时糊涂不予追究了,但下不为例。”
  
  她道了声谢,颤颤巍巍地爬起来,退到一边。
  
  我低头喝了两口粥,又想起个事儿,便问:“文昊今日可吃了些饭食?”
  
  她大约受了些惊吓,说话也不如平日里爽利,细声细气道:“听二少爷房里的丫鬟说,二少爷昨夜要了几坛子酒,大约是喝得醉了,现在还没起身呢。”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文昊这借酒浇愁大约愁的是素锦之事,这是他的心结,过个两日想通了自然便好了,且给他些时间,由着他去吧。
  
  早膳后不久俞管家来了一趟,说是刘记的裁缝过来问今年府上要不要制新衣。我一拍脑门想起来,眼下已然腊月二十七,离翻年祭祖不过短短两日时间,新衣却忘了制,也不晓得来不来得及,赶忙让裁缝进来量尺寸。
  
  刘记的掌柜倒是会做生意,直接一来就来了四个伙计,两个量主子,两个量下人,可谓是十分效率。这也难怪,钱家上上下下的衣裳几乎都是在他家定制,也算得上一门大主顾,伺候好些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我房中的这两个裁缝却面生得很,问了问,答是刘记新请的伙计。人新果然办事也不大利索,抬了一大箱布料来让我选,却说不出这些布料的优劣之处来。本夫人左看右看,挑得十分头疼,本想让司琴过来帮忙选上一选,又省起她此刻正同下人们一起量尺寸。
  
  正当准备遣个人过去唤上一唤,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以一条手帕死死捂住。我惊了一跳,使劲挣了几挣,却觉着周身乏得一丝气力也无,头也昏得很,飘忽了几圈,不多时便彻底昏死过去。
  
  醒来时发现整个人被缚在一张椅子上,从头到脚绑了个结实,一段普通的粗麻绳生生缚得人手麻了也不能动上一动,颇专业、颇有技术含量。想嚎两嗓子,嘴里却堵了块绢布,死活发不出声。
  
  房中仅点了盏孤灯,映着几副纱帐影影憧憧,灯火一跳,将影子拉得老长。这是个女人的寝卧,还是个有钱的女人。之所以做此判断,只因一旁的梳妆台上摆着几件首饰,且件件都比我平日里使的贵重。就是不晓得这样有钱的一个女人,虏我来是要作甚。
  
  还没弄明白,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当先进来两个黑影——这确然是两个黑影,周身的衣裳都是黑的,恭恭敬敬立在门口,看不清脸,身形却有些熟悉。半晌过后,进来个身段颇好的女子,一路自暗影中踱自我跟前,常年冰霜的脸阴阴暗暗,看得人毛骨悚然。幸亏身上的绳索捆得结实,否则本夫人恐怕要惊得从椅子上跌下去。
  
  虏我的这个人,是十三公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蕴华临走前千叮呤万嘱咐,叫我尽量少出些门,生怕我遇上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我虽说并没有如他般惶恐得那样,却也是听了他的话,压根儿便没出过门,却不想这十三公主是个无孔不入之人,稍不留神便中了招。
  
  她倾身过来摸我的脸,抚过来时手上有多轻柔,抚毕语调便有多恨:“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这张脸?”
  
  我自然是不知道,就算知道,嘴里堵了块绢布也无法回答。
  
  她也并未要我回答,迅速从黑衣人腰间抽出把匕首,在我脸颊边比划一下:“不知道将它划花了,他还会不会要你?”房中灯微烛暗,不知为何,却映得那匕首格外雪亮。
  
  我惊得不小,扯着嗓子“唔”了几声。她笑得阴冷,手一抬,门口的黑衣人立马过来替我将口中的绢布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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