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也知道七八年前曾有一女子在老怪物的手下救了蓝萱他们几个人,那女子背后纹有木藤花纹,而且她的特征跟你极像……”张庸医也跟着在旁掺和着,显然都认为她就是蓝家丢失的女儿蓝洛儿。
“哼——”阿丑不理会他们的解释,冷哼一声,撇过头不再理会他们的任何解释。
“哎哎……阿丑——”清慈无奈的冲着老怪物摊摊手,一脸,你看,就是这个结果。
“阿丑姑娘,您看……能让我看眼你身后的……可以吗?”木嫣上前一步,轻言细语的道。
阿丑看着这张娇美如花的容颜,不禁揉了揉额头,自己今儿脾气的确有些大。
“娘,她背后怎么可能会有木家的藤纹呢?”蓝萱站到木嫣身旁不满的道。这母女两个越长果然越像,长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阿丑撩了撩胸前的发丝,笑意连连的看着蓝萱,这个蓝萱似乎已经是筑基后期了,难道还没有找人双修吗?想着不自觉的上下开始打量起蓝萱,打量完了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蓝启星的身上,不得不说,天生有仙气比后天的果然好太多了,这个蓝启星修了那么久也不过就是光照初期的人。
“阿丑姑娘,上次还亏你的救命之恩。”蓝启星温文尔雅的对着阿丑抱拳,上次似乎也是这样抱拳答的谢。
阿丑笑了笑,撩撩胸前的发丝。
“那日救了蓝萱的女子想必也是阿丑姑娘吧。”蓝启星似无意,又似接连刚才的话语。
阿丑摇摇头,想套我没那么容易。
“那……阿丑姑娘可有大批的往外卖过紫色符箓?”蓝启星又问道。
阿丑笑了,笑的极为开心,踮起脚尖拍拍蓝启星的肩膀,传音道,“告诉你娘,让他们死心吧,你妹妹早就死了……”
“痛——”阿丑眉头紧蹙,看着自己的手腕被蓝启星紧紧的抓着。
“你刚说什么?”蓝启星的温润声音立即变得有些尖锐,眼睛似喷火般盯着阿丑,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同时身上散发出一种修仙的魄力,顿时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干什么?”清慈见阿丑脸色微变,大步上前,用佛尘打开了蓝启星的手,同时用法力将阿丑罩住。
“咳咳……”她感到了喉咙里的腥甜味道,上不来,下不去,难受至极。似乎曾经也有过那么一次,那是跟老怪物交手之时。
蓝启星见阿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赶紧的赔了个不是,“抱歉,我不知道你的伤还未好……只是不知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说完眼睛又死死的盯上了她。
“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意思不意思的。”阿丑白了蓝启星一眼,又接着咳嗽了几下,这个蓝启星竟然用尽了魄力,不懂得轻重,还害得她差点没命。她——阿丑,果然跟蓝家的人犯上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蓝启星依旧盯着阿丑不放,想要问个究竟。突然间又像是想明白了一笑,“你就是洛儿,对不对?”
“咳咳……”阿丑咳嗽着,悄悄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清慈的身后。传音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认定呢?”
“凭什么认定?”蓝启星淡笑了一下,这笑带着一丝宛如希望的东西,似在说既然你那么问了,那你定然就是了。“第一,给慕容白的紫色符箓,那符箓是你的吧……这应该是不争的事实;第二,你虽然卖符箓,但你可有大批的对外卖过紫色符箓?那紫色符箓虽然都被你大师傅拿走了……”说着他似无意思的看了一眼清慈,“但是据慕容白讲,那至少也有二十多张……据我说知,你对外卖符箓,只是偶尔那么一两张。敢问你可有那么大手笔的对外卖过?第三,听闻那日……你并没有在书院内,若你是被老怪物抓住,或者在与他拼斗之时受了伤,那肯定是要调养的……第四——全书院里除去老一辈,也就只有你是灵寂期的,可以与他们拼上那么一拼……第五,那就是老怪物为何要派娇红抓你,想然你定是那日的那人。第六……敢问,除了你的背影与蓝萱相似,书院中可还有其他人?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可以证明了?”眼睛贼亮的看着阿丑,就等着她点头了。
阿丑用手指缠绕着胸前的发丝,作战太幼稚,竟然留下来了那么多的破绽,下次可得注意了。
“你真的是洛儿?”木嫣上前一步抓住了阿丑的胳膊,眼里满是泪水,似乎只要她点下头,那泪就会哗的掉下来。
阿丑心底一痛,划掉木嫣的手,摇摇头。
“娘,你直接看下她背后有没有花纹便是了,如果有,那便是了,如果没有,那便不是了。”蓝萱直接明了的就欲上前趴阿丑的衣服,却被清慈用佛尘拦了住。
张庸医将颤抖的阿丑拉倒了身后,眼神凌厉,“我们家阿丑衣服岂是你可以随便趴的。”
“萱儿,说的也不无道理,清慈你让木嫣瞧瞧便是……”碧蓝仙子端着茶杯轻轻的吹着,这茶有些热。
“张前辈,还望您能通融,若阿丑真的是我们家洛儿……”蓝毅接下来的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微微垂了下眼睑,但抬起来的时候明亮无比,“我们定然会弥补缺失的部分。”
张庸医眉头微微一蹙,似乎很是为难。
“那就让他们看吧。”阿丑深吸了一口气,大胆的往前一站。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们可以检查我的身体。但若你们出什么问题,我不会管的。”阿丑又补充了一句。
木嫣微微一怔,继而是满怀希望的点点头。
清慈和张庸医还是让木嫣和碧蓝仙子小心一些,莫要害怕。这话让他们有些意外。
木清已清醒,狐欲做干爹
紫藤花是四月盛开的,现下是冬季,院中的紫藤花早早的就凋谢了,可是阿丑总喜欢将它的枯萎隐藏,让永远只活在四月这个季节里。
碧蓝仙子和木嫣脸色苍白的从阿丑房间出来。
木嫣当即就忍不住的扶住跑到墙根下吐了起来。
蓝毅见此赶紧的上前扶着木嫣,不明的看着脸色毫无血色的碧蓝仙子。
碧蓝仙子的手微微轻颤,轻咬唇,眼神略显涣散。
“师伯……”蓝萱扶住摇摇欲倒的碧蓝仙子,忍不住的质问阿丑,“你究竟干了什么?”
阿丑笑了笑,撩了撩胸前的发丝,退到了清慈的身后。
“哎,阿丑不是蓝洛儿,对吧?”张庸医叹了口气,揉揉阿丑的头,眼神宠溺的看着她。
“……她的确不是……”碧蓝仙子说出的话颤抖不已,只感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师伯——”
……
从那以后,阿丑很久不曾见到蓝家的人,这也让安心了不少。但是很不幸的是,她听说碧蓝仙子回去以后闭关许久,并不在接见任何人。
白雪覆盖了所有的地方,只有紫藤花盛开的院子里丝毫感受不到寒冷,连一丝雪迹都不曾有过。
清慈亦如往常盘膝坐在石桌上,闭着眼打坐。
张庸医去找舒大叔商量事情了,不晓得是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阿丑躺在紫藤花架下的藤椅里端着茶水慢慢悠悠的喝着,看着天空那不断飘落下来的雪。雪不管如何飘都飘不到这紫藤花院中,还未触及屋顶就融化消失掉了。
“阿丑……”清慈睁开微闭的眼,道了一句,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阿丑不解的看向清慈,眨眨眼睛。
“那啥……”清慈话语似吞似吐,犹犹豫豫,又闭上了眼睛,轻晃了下身体,似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又睁开,“你也知道我已经到了出窍初期,也停滞了好多年了……你二师傅张庸医在元婴期也停留好多年了……”
阿丑脑袋一歪,清慈今儿说话咋滴这么磨叽呢,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哎——”清慈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那白茫茫的天,佛尘一甩,白雪纷纷落于院落中。
这,紫藤花院落,迎来了它的第一个冬季,紫藤花也展现出了它那枯萎的一面。
雪落雨阿丑脖颈里,冷的她不禁的打了个寒战,赶紧跑回屋内裹了床被子出来。今儿的清慈是怎么了?
“不是我们不要你……而是……”清慈欲言又止,眼神带着迷离,转向阿丑的时候,带着一种歉意,内疚与疼溺,“我们两个准备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阿丑裹着被子,蜷缩在藤椅里,只露出小半个脑袋,眨吧眨吧那清澈的眸子,对清慈的这话更是不解,闭关就闭关,何必那么啰嗦,以前闭关也没那么啰嗦啊。
“不论是给你找凤家,还是蓝家,都是希望我们闭关后,你能有个靠山……修真界比凡间更无情啊……”清慈说着这话的时候羽翼深重,伸出手揉揉阿丑的头。“莫要以为是仙,就比凡人的心地好……是仙才会有更大的欲望,才更会为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才会更加势力,这些年你待在我们身边没有经历太多的风浪,我们是怕我们闭关后,你会被人欺负,而且你也晓得,你现在的法力根本就是……哎——书院中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就是小小护卫都可以轻易的将你……为师不放心呐……”
阿丑垂下头,果然下雪天不是什么好天,冷的厉害,不禁的又将裹了裹。她也知道清慈和张庸医是因她才没有去闭关,可是没有想那么多,原来是不放心她才会四处给她寻家人,心底感动不已。可是她真的不想要什么家人,清慈和张庸医就是她的家人。
“你二师傅去找舒老师,拜托他照顾你一下……我想这你应该不会反对吧,毕竟你在他哪里帮过忙,他对你的评价也很高……你呢,就当在他那里帮帮忙……等我和张庸医闭关出来了,你在回来……这样可以嘛?当然你若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去找我们的。”清慈询问的语气问着阿丑。
阿丑嘟嘟小嘴,不情愿的点点头。不管在谁身边,或许都没有在他们身边安全。她不是不知道修仙界的残酷,那次老怪物就说打败谁,东西的所有权就归赢的一方,那么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灵器与法宝,想必这种事情应该常常发生才是。她只是想寻求一份安全感,除去清慈和张庸医,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同程度鄙夷。当年捡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她丑陋而遗弃她,反而很细心的照顾,她不知道除了他们还会有谁能有那么好的心。若没有他们,她早早的就冻死在雪地里了。这一份恩情,是她还不上的。
雪继续飘落,阿丑真的感觉很冷,不管清慈乐意不乐意,还是打出了一个结界,将院落恢复到没有雪的痕迹。
紫藤花又回到了四月的季节里,盛开出最美的花朵……
大概是中午时分,舒大叔来领人了,一上来就揉着捏着阿丑的脸,一副贼脸。看的阿丑心底打颤,不禁想问一句,我有他恐怖吗?
“阿丑,你也真是的,身体好了竟然不去我那里帮忙了,你知道不知道,就你不去的这些年里,我损失了多少药材。就书院里给我重新派的那个人,得,我的药材死的都差不多了……”舒大叔喋喋不休的唠叨着,拉着阿丑的手就不肯在放开来,生怕他一松手,她躲藏到清慈身后不肯在出来。
舒大叔这次一口气开出了高价,伸出了三个手指在清慈和张庸医面前。
“每月三块中阶灵石(等于三千块的低阶灵石)……你们阿丑借我,直到你们闭关出来为止。”舒大叔扔下这句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扯她走了。
阿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