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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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竹心-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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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她并不觉得这时代的人,智商就比现代人低。
  因此,谨慎一些总没错。
  再说凤竹心也并不觉得她的伤有抹伤药的必要,可看月满总是用谴责的目光看她,她就更不能拒绝了,这月满也是奉命行事,做得不好,只怕是为难了她。
   
  来到慈安宫时,外面的太监似是已经等了许久了,一见了她的轿子便急忙扯开嗓子喊:皇后娘娘驾到。 
  太后一见到凤竹心便笑了开来,没等她跪下磕头就扶着她往椅子上坐好。
  “这请安啊,人到了就好,磕头什么的也就不必了。”她说。
  凤竹心受宠若惊的说:“那怎么行呢,祖宗规矩是要跪下磕头的。”
  太后却笑笑,只是关心的问她:“竹心,昨天忙了一天,身子可还受得住?”
  “没什么事,多谢母后关心。”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抬头又看了看,问:“竹心,怎么不见我那皇儿呢?”
  凤竹心脸色微变,犹豫了许久,才说:“皇上……皇上他,早晨便走了,兴许是与大臣们有事商议吧。” 
  “胡说!这册封新后从来都是罢朝七日,如今这一无天灾二无人祸的,能有什么事。”太后看起来是有些震怒了,对外喊道:“来人,去让人把皇上请来!”
  “母后,息怒。”
  “竹心,你怎么也不拦着他?”太后说完,又是叹气,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说:“可我那儿子,我也是知道的,是难为了你啊……”
  凤竹心低头不说话,她那张巴掌大的脸蛋与稚嫩的下巴,在外人看来,那模样总是十分惹人爱怜。 
  太后看了如此,后来在一声‘皇上驾到’的呼喊中进来的龙靖裳见了,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何时欺负了她。 
  “儿臣给母后请安。”龙靖裳给太后请安道。
  凤竹心站起来,低头走到龙靖裳身前,给他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礼。”他拉了拉她的手,笑得玩味而戏谑。
  太后看凤竹心不自在的脸,便招手让她去她身边,又问龙靖裳:“皇儿为何不与竹心一同过来请安?” 
  龙靖裳理所当然道:“祖宗规矩只让新后于太后请安,儿臣不过是按规矩办事。”
  “这祖宗规矩也没说,做皇帝的不能陪同一起来请安。”太后道。
  “这……” 
  “这头一日的,你便把竹心一人搁着不管,外头人看了,会怎么说?”
  “是,是儿臣疏忽了。”
  母子两人一来一往,凤竹心在一旁有些诧异。
  这还是她头一次见这太后与龙靖裳母子两人私下的见面,出乎意料的……平常?
  就好似一个较为严厉的母亲,和一个不怎么成器的儿子,她起先还当这两母子见面的气氛会是剑拔弩张的,谁料到,不仅不是不好,看起来感情竟然还是不错的?
  龙靖裳不是个容易看透的人,而此时他眼底下那总是虚虚实实的笑意,居然含着几分真实。
  凤竹心着实有些傻眼,也不能怨她将他们母子关系想得恶劣。她与他昨夜谈了许久,所说的正是如何让太后亲手将凤印交给她,他一字一句机关算尽,也不见他有估计母子情面的打算。
  她不解,这世上,情与权,当真能分得如此清楚么?
  “竹心。” 
  “是。”她忙答话。
  “竹心,我这皇儿素来于美色上极为荒唐,你也别太纵容他了。”嘴角是慈祥得笑,太后的眼却横着一边,正是笑得轻浮的龙靖裳。
  “竹心不敢。”凤竹心答得低眉顺目,心中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了。
  “什么不敢,这有什么不敢,你是皇后啊,怎么能不敢?你不敢,还有谁敢,是不是?”太后说话,又对龙靖裳道:“你也是,也是娶了皇后的人了,往后也该自律些。”
  “是是,儿臣知道。”龙靖裳答得随意,一听便知是敷衍。
  太后无奈,对凤竹心说:“你看看,这皇朝的堂堂天子,竟如此散漫,唉!竹心,将来啊,看来也得多辛苦你了。”
  凤竹心又连说不敢,从头至尾头就没敢抬过。
  她正对面坐着的龙靖裳,则时而看她几眼,笑得轻浮而玩味,时而又对墙上的美人图出神,有些痴迷似的。 
  说了一会儿话,太后便让他们回去了。
  请安一事,算是结束了。
  凤竹心从慈安宫出来时还刻意与龙靖裳保持了些距离,谁知他却笑眯眯的凑过来,伸手揽着她的腰。 
  她一僵,却听他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朕可是个‘好色’的皇帝啊。”
  她无言已对,只能任他揽着她,直到各自坐上轿子才分开。
  算了算时辰,在慈安宫中留了不过一个时辰,说话吃茶,应当是写意的。
  太后几次三番不着痕迹的试探,都被她以一张羞怯而略带紧张的模样带了过去。
  龙靖裳与她的计策是:让太后亲手交出凤印,首先一点是,要让她相信,她不会与龙靖裳站在同一方。 
  因此今早龙靖裳梳洗后便走了,太后会认为他对她也不过是普普,决不是那么那么的喜欢。而她则该稍有些委屈,见到龙靖裳便有些女儿家的羞怯及对皇帝的敬畏,总之,态度不亲近,看起来至少也不会有亲近的可能。
  对太后,龙靖裳对她只说让她自己把握,只是切忌去讨好她。
  凤竹心思索了许久,决定还是如过去一般,对宫中唯一的亲人太后有一些依赖,却碍于身份不敢过于亲近的样子。 
  于是,今天这一出‘新皇后遭冷落,有委屈不敢说,最后太后出面’的戏码,便顺利开始。
  但凤竹心也知道,今日不过是个开始。
  太后要看的,还有往后龙靖裳对她、以及她对龙靖裳的态度。
  最少也要让她相信,就算凤竹心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也不会帮着皇帝龙靖裳。
  凤竹心在心中叹息。
  太后处心积虑的让她坐上皇后,却害怕自己会成为她的敌人,便处处试探、时时拉拢,况且龙靖裳曾说过,在朝中太后也有自己的人。
  她当真不解,一个女人,到了今日这一步,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何还要与自己的儿子争夺一些什么。 
  是怕有朝一日母子反目?还是怕无权会遭人欺?
  也可能人性本来就是贪的,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得了权与势,便单纯就怕会失去罢了。
  凤竹心今日见到这母子两人的相处,便不由得想到凤府内的种种,想到凤父的严厉,想到凤夫人的教导。他们其实也是一对普通的母子,今日若不是为权、若不是生在这皇家,或许与平常百姓家也差不多。    新皇后的第一日很忙碌,给慈安宫请完了安回来,便见几位美丽的女子在锦绣宫外候着,说是来给皇后请安的。 
  凤竹心一想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她专著于太后那边,也就忽略了。
  连忙吩咐了人将那几位女子请了进去,奉了茶在寝宫旁的飞凤殿里头等着,她则去更衣换下了一身繁琐的饰物。 
  她该庆幸龙靖裳登基不久,因为只有九嫔以上品秩,才有来给皇后请安的资格,现在宫里横着数竖着数,也就那么几个嫔罢了。
  只是,这几位嫔妃品秩是不算高,却一个一个都是在龙靖裳尚未登基前就伺候了他的,哪一个不是成了精的。 
  其实她们之中,凤竹心认得也只有一个丽充媛,她也是个能说的人,又自以为与她熟识,就数她说得最多。 
  这一次,她秉持少说多看的原则,只含笑的看着她们一言一语,直到她们说到觉得在自讨没趣,说到口干舌燥也不好意思再要一杯茶,便一个个悻悻的告退了。
  如今她到底也是个皇后,这些人想问什么都不能问她,能开口问话的只有她这个皇后,若她这皇后什么都不问,这些妃嫔就只能说。
  凤竹心想到这里便觉好笑,这些妃嫔也真能说,互相配合着说,竟也能没话找话的说到这般地步,她也真佩服她们了。
  用了午膳稍许歇息了一会儿,外面便来了通报,说是康王爷来了。
  凤竹心忙整理了衣衫,便兴匆匆的过去了。
  飞凤殿内,龙墨羽覆手而立,见了凤竹心便笑开了。
  “今日见你,精神可比上次好上百倍啊。”他们二人见面不过两次,便好似多年挚友般熟悉,龙墨羽从来也不是个客套的人,自己就省了你请我安又我请你安的步骤。
  “你怎么来了?”
  “来拜见一下皇兄的皇后娘娘。”说着就深深一鞠躬,很有那么一回事。
  凤竹心回他一拜,道:“不敢不敢,我怎么受得起康王爷的一拜,还是我给您拜吧。”
  “别别别,受不起受不起。”他再拜。
  “不不不,我也受不起受不起受不起。”她又一拜。
  噗哧! 
  有人憋不住笑了。
  两人一看,原来是龙墨羽从不离身的童书。
  “奴才该死!”童书自认有罪。
  龙墨羽与凤竹心到这时也忍不住了,各自掩面笑了起来。
  “算了童书,没事。”凤竹心挥挥手,又抬头对月满道:“上些点心茶水,我要和康王爷说说话,你让那些宫女太监都退下吧。”
  月满犹豫的看了龙墨羽一眼,说:“可是娘娘,这于礼不合。”
  龙墨羽满不在乎的说:“没事没事,不还有你跟童书在么。”
  “……是。”月满看了眼周围,道:“都听见了,备些点心茶水,其他的就都下去吧。”
  凤竹心这时才仔仔细细的将飞凤殿打量了一遍,问道:“这飞凤殿,是当正厅会客用吧?”
  “是的。”月满替他们布了茶,答。
  “那我的寝宫旁的落音阁呢?不也有个大厅,里头也是桌椅齐全的,似乎比这儿还大些。”凤竹心又问。 
  “那里头都是些琴呀棋呀,还有个不小的书房能看书习字,往日消磨时辰倒是不错的,会客么,便不那么正式了。”龙墨羽话说完,倒想了起来:“你对这儿不熟悉么?”
  她别了他一眼,说:“那是自然了,我这才是第一日,都还没来得及逛逛这锦绣宫呢。”
  “也对。”龙墨羽摸了摸怀中之物,笑得有些神秘,道:“今日来呢,主要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又是受人之托?”凤竹心眨眨眼,“上次是受了我父亲的托付,那么这一次呢?”
  “宁姑娘。” 
  凤竹心愣了半晌,才猛地睁大了眼,“宁姐姐?你是说宁姐姐么?你怎么会认得她?”
  “呵,你上次不是问我,那迎来楼与千香馆最后的胜负如何么,前几日我抽了空往迎来楼走了一趟,凑巧便遇见了宁姑娘。”他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道:“她托我带给你一封信。当时她一听说我自称莫羽,便立即猜出了我的身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你曾与她说起过我。”
  凤竹心心急的拆开了信,细读之下才知道,原来宁雅并没有随外祖母一同去凤府,而是回了迎来楼,与宁老板重归于好了。
  那日迎来楼与千香馆的胜负,百姓们品尝后认为两边不相伯仲,可宁老板才尝了千香馆的酒后,自认是败了。千香馆那边却并不认同,双方便相约三年后再决一次胜负。
  胜负后,迎来楼声望有所下降,再加上宁老板自那日起便坚持不再卖天下第一酒之称的君也笑,一下就流失了不少熟客。
  信中对于宁雅回去的前因后果只是一句重归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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