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没少受席云芝的大恩,早就打定主意,要对席云芝效忠一生了,如今主母有难,正是她们报恩的时候。
如意当即点头,推着如月和刘妈往外走的同时,也对席云芝保证道:
“夫人,您放心吧,我们这就带着小少爷走,沿着官道一路向北,您和将军出城之后,便顺着官道找来便是。”
席云芝对如意这个丫头还是很放心的,平日里做事稳妥,懂得也多,对她点点头,感激的笑了笑之后,便将她们推出了房门,自己则飞快的换上了诰命夫人的朝服,往内宫走去。
***
席云芝入了正阳门,便有一顶明黄软轿停在那里接她,她心中有疑,知道这软轿不是皇上便是皇后安排的,但为了自家夫君,她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长长的甬道,像是走了数年般难熬。
席云芝走下软轿时,发现自己所到之处并不是中元殿或是坤仪宫,而是另一座她从未来过,美轮美奂的宫殿。
心道不妙,席云芝想跑,却被守在门边的两名御前侍卫拦住了去路。
席云芝这才明白,自己这是中计了。这回中计并不像上回对待敬王妃的那次,因为和夫君有过商量,心中有底,这一回她是完完全全的被骗到了宫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根本想象不到。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击掌声在这座空荡荡的宫殿中响起,席云芝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花团锦簇的廊下走来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萧络笑得如地狱恶鬼般,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席云芝。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绝色倾城的美人,看两人的装扮,像是刚在这座宫殿中做过好事,松松垮垮的华丽宫装,在着美轮美奂的宫殿内愈显奢华淫、靡。
“夫人好大的架子,要你进宫,可费了朕不小的心啊。”
萧络像是喝了些酒,双颊有些酡红,脚步也是虚浮的,只见他没有走下院子,而是坐在连接院子和回廊的台阶之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席云芝。
席云芝注视了他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皇上,听闻下妇的夫君也在宫中,只不知此刻却在何处?”
萧络听她提起夫君,不禁桀桀怪笑起来:“哈哈哈,夫人是说……步将军吗?他出宫啦,早就出去了呀,怎么夫人没遇到吗?”
“……”
席云芝闭起双眼,深吸一口气,咬碎银牙也不能表达此刻她心中的悔意。
萧络见她端立在一株秋海棠之下,花团锦簇更映衬的她人比花娇,回想第一次在洛阳相见时,她还是个瘦弱不堪的黄毛丫头,如今却也出落的这般动人,抬手对身后挥了挥,对始终立于他身后的美人说道:
“你先走吧。我跟夫人还有些事要办。”
那美人在皇上与席云芝之间看了两眼,这才恭谨的退了下去。
萧络这才直起了身子,脚步虚浮的走到廊下,朝席云芝的方向走去。
“朕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你越是不给,朕就越是想要。”
来到席云芝面前,萧络弯□子,凑近席云芝故作姿态的在她耳畔闻了闻,一种像是终于把猎物咬到嘴里的满足感跃然其上,抬手就要去触碰席云芝的脸颊。
“日思夜想,夜不能寐,怎么样都想尝尝你的味道。”
席云芝不住后退,萧络步步紧逼,他探手,席云芝便闪躲,两人在花园中追赶了好一会儿,席云芝才不及萧络身手,被他抓住了裙摆,绊倒在地,萧络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毫不客气的就压了上去。
席云芝惊呼,双手护住自己衣领的同时,还要腾出手去敲打萧络作恶的手:
“啊——你走开。我的有妇之夫,我的夫君是步覃——”
“步覃又怎么样?不也是朕的臣子,朕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便只能死!朕的赐婚他可以不要,南宁二十万军主帅的位置他也不要,正好遂了朕的意,让步迟恼了他,让他们两个斗去,朕就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萧络将席云芝的手腕压在头顶,一把扯开了她的外衣,席云芝的尖叫声响彻宫殿。
“啊——”
☆、第90章 最后时刻
“皇后驾到——”
就在席云芝的一声尖叫之后;宫殿外传来了太监高声的吟唱。
甄氏穿着明黄凤袍,神情冷凝;让宫人全都在殿外等候,她独自一人走入了殿;正巧看到花坛中正上演的那一幕强、暴戏码;当即敛眉怒道:
“萧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甄氏说完之后;便就赶忙跑了过去;将萧络从席云芝身上拉开,将惊魂未定的席云芝从花园中拉起。
萧络被她推得往后倒退了几步;酒醒了大半,见是她,原本想发怒的神情才稍微敛了敛;讪讪的摸着鼻头说道:
“你来干什么?”
甄氏将席云芝护在身后,让她整理衣衫,对萧络冷笑道:
“我来干什么?我若不来,真要问问你想干什么。萧络你太忘恩负义了,如果不是她,你我如今还在那个腌臜粗鲁的世界中苟延残喘,如果不是她,你我这辈子都别想回到京城,你现在对她起了龌龊之心,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萧络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借着酒气与她对峙:“我遭报应,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宫里干的那些勾当,你逼死那些女人,不也是怕她们威胁你的后位吗?我由着你去做,我不管你,如今你凭什么要管我?”
甄氏周身散出从未显露的狠劲:
“我逼死那些女人,是我应该要做的,就好像你身为皇帝,有权利扩充后宫,那我身为皇后,就有权利给你清理后宫,我只是尽了我的本分。”
萧络冷着脸看着甄氏,只觉得这个女人再没有了从前的退缩,是什么给了她这种底气,要知道,他才是皇帝啊。
“好,那朕就废了你的本分,让你在冷宫里过一辈子吧。”
甄氏也毫不示弱:“好,那你可别后悔。我敢做那些事,就不怕你废我,咱们走着瞧,看是被你废了的我凄惨,还是你弑父篡位的事传出去之后,被赶下帝位的你凄惨。我倒要看看!”
“……”
萧络与甄氏站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中对峙,良久之后,萧络才愤然转身,走出了宫殿,留下一句话:
“皇后驾前失仪,软禁在此,不得朕命,不许出门一步。”
说完之后,宫殿的拱门便被宫人关了起来,静谧一片。
***
将军府中满是火把,城防总兵李鹤带着五百城防营的兵士闯入了将军府,奉命来抓人,步承宗有先帝御赐上方宝剑,李鹤自知动他不得,何况他只是奉命来抓步将军的独子,并没有接到指令要将步老将军一同抓回去。
步承宗护着一头雾水的席徵坐在后院,院外围满了士兵,却无一人敢与步承宗的尚方宝剑对上,一直踌躇不前。
“大人,都找遍了,里里外外都没找到步将军的独子。”
李鹤大怒:“一个三岁孩童能去什么地方,再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出来。”
士兵们又去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李鹤命人将将军府的人全都压到身前,一个个问了过来,都说从今日下午起就没有看见小少爷在院子里出现过。
李鹤正一筹莫展,突然最北面传来一声惊呼:
“大人,这里有间密室。”
李鹤闻声赶去,在假山石的后面有一个机关,士兵们偶然间发现,打开机关之后,露出内里绵延而下的石阶,李鹤怕有诈,便让一对先锋士兵下去探路,不一会儿,士兵们便抬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李鹤凑近一看:“统领,是顾统领。”
被酷刑伺候过的顾然是御林军和城防营的大统领,李鹤的顶头上司,所以,尽管他给折磨的满脸血污,但李鹤还是能够很快认出他来。
顾然微微睁开正在闭目养神的眼睛,看见周围满是火光,自己则被搭在两名士兵的肩膀之上,火光耀眼让他睁不开眼睛,虚弱的问道: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他绝不会相信,这些人是来救他的。
李鹤如实回答:“皇上命我们前来将步将军独子抓入宫去,没想到会救出大人,大人怎会被困在将军府的密室之中,还被人施以酷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然将口中的血水吐出来一口,让自己站直了身子,听说皇帝对步家动手,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
“步夫人呢?她在哪里?”
李鹤不解的回道:“这个……下官听说,步夫人午前便被传入宫了。”
顾然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大叫一声:“不好。”便就冲了出去。
***
步覃被步迟困在刑部大堂,步覃对他做最后摊牌:
“叔父,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娶琴哥儿的,就算不是为了云芝,我也不会娶她。就算你用兵权威胁我,我还是那个答案,不会娶。”
步迟坐在大堂之上喝茶,看着顽固不化的侄子,突然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全都白费。
“覃儿,我知你喜爱云芝,但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迷失温柔乡中,用一纸婚约,换二十万的兵权,怎么算你都不亏吧,更何况,我给琴哥儿求的只是侧夫人之位,并未要求你将云芝休弃,你仍旧这般坚持,实在没有道理。”
步迟对这个侄子很是喜爱,所以才会耐着性子跟他说这些,若是换做旁人,他早上去教训一顿,强势安排一切了。
步覃转身看着堂外,坚定的说:“不管是正夫人,还是侧夫人,我都不会负了我心爱的女人。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涉到了兵权,我更加不愿以此为筹码,叔父你就死了这条心。若再不让我离开,我便要强闯了。”
步迟从大堂后走出,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皇上开始就说,要将席云芝和小安传入宫中,逼你答应,被我压了下来,如今我劝不动你,那么,只好试一试皇上的法子了。”
步覃脸色骤变:“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试试。”
步迟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他们估计已经被抓入宫了,不信你可以回去看看。”
步覃双目中透出一股杀气,一拳打在刑部大堂中的圆形石柱上,柱子沿着他拳印的一角开始崩裂,步覃冷哼,飞也似的窜出了大堂,叫上一直守在堂外的赵逸和韩峰,三人便迅疾如电飞身上了屋檐。
刑部大堂之中发出一声巨响,轰隆一声,屋檐一角轰然倒塌,掀起满院尘土。
步迟快一步也窜出了大堂,看着轰然倒塌的狼藉,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呐呐自言自语道:
“这小子的功力,又增加了。”
就着劲力,就算是他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做到,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是个奇才……
***
步覃回到将军府一看,府中各人正在收拾残局,院子里一片狼藉,满是熄灭的火把,随手抓了一个人问道:
“夫人和小少爷呢?”
被问的是个外院仆役,平日里难得见什么大场面,今日见了早就被吓懵了,不住摇头:
“不,不,小人不知道?”
步覃一声怒啸,将人举过头顶摔了出去,步承宗拿着尚方宝剑从后院窜了出来,步覃见到他,赶紧迎了过去。
“爷爷,云芝呢?他们娘儿俩去哪儿了?”
步承宗临危不乱,让步覃冷静些:“云芝午前便被传入了宫,宫里派了一直跟随你的小厮来府,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