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一笑:“过去便过去了,罢了。你还是三郎,我还是灵儿。”
璇妃点点头,道:“琳琅病卧在床,一同去瞧瞧吧。”
灵儿嗯了一声,两人相携着便往兰旖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品品好阔怜,我今天才发现你的留言~
小扣子,好像没有被删……是不是?
大大花,爆米花奶油味香蕉味^_^我点一个咖喱味的。
ty,不怕不怕~
天气好冷啊,发现我竟然是跟着天气来写的,怪不得这样慢,下次要一章一年……囧
大家注意保暖!!
☆、115婉容华
婉嫔仪怀了龙嗣;这乃是阖宫上下的喜事,少彻登基数年;宫中未有子嗣;早年德妃、皇后同时怀孕;之后德妃难产而死,皇后的孩子生下来之后没几天便夭折了;再往后宫中便再无子嗣诞生。
太后听了婉嫔仪怀孕一事高兴极了,连声说着婉嫔仪乃功臣,要晋升;如此;皇后便奏报了圣上;升了婉嫔仪为正四品容华,仍以婉为号,如此一来,婉容华在宫中愈发春风得意起来。
婉容华如今炙手可热,毕竟皇后三妃皆膝下无子,又不得皇帝之宠,云贵妃自小产之后一时沉寂,璇妃虽得宠仅在谢昭仪之下,但一时半会儿还是怀不上的,所以,婉容华若能生下一位皇子,便是皇长子,若皇后未来还是不出,那这皇子岂不是太子的备选之一?便是生下公主,婉容华未来也终身有靠,不用在皇帝大行之后去守陵园了。
婉容华春风得意,仁明殿里却有些冷寂了。
仁明殿后的寝殿里,宣皇后一袭常服斜倚在塌上,手中执了一卷书,细细诵读,这般看去,眉目温婉、语调和缓,当真如仕女图上的仕女一般清雅文气。
自贝锦去了,宣皇后一切起居皆由宜黛侍候,宜黛虽和贝锦同为自小服侍皇后的,但却没有贝锦那般心思敏捷了,好在那殿头内侍冼平贵眼皮子活,先前也为她料理过许多事,在她身边侍候着,让她也省心。
正读着诗书,便听那冼平贵轻手轻脚进来,口中轻声道:“娘娘,那兰漪馆的苏妙人又来求见了。”
宣皇后眼睛不移诗书,淡淡道:“不见。”
冼平贵又试探着道:“娘娘,已经一月多了,苏妙人日日过来求见,您也……”
宣皇后听冼平贵这般说,将手中诗书轻轻搁下,接了宜黛奉上的一盏茶,轻抿一口道:“烂泥糊不上墙头,本宫眼瘸了,才信了昌邑那丫头的话!白白浪费了功夫。”想起当日昌邑长公主一脸倨傲的样子,宣皇后就有些嗤之以鼻,“非说这苏琳琅虽生的清淡,但跳起舞来惊为天人,本宫竟也信了,如今可好,不仅没分得谢灵儿半分宠爱,如今跳了一曲舞竟把璇妃给引上位了!”
洗平贵瞧着宣皇后脸色不佳,忙小心翼翼地说:“这谢昭仪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功夫,竟让圣上日日宠幸她。”
宣皇后一笑:“当真是本宫疏忽了,从前与圣上闲聊,听他语中很是厌弃谢灵儿,所以那选秀名单里有她,本宫放松了不说,她卷入秀女无辜惨死一案,本宫还帮了她不少,现下想来,当初真是本宫多事。”
洗平贵又轻声轻气道:“那苏妙人……”
宣皇后瞧了他一眼,道:“苏妙人打赏了你多少银子?”
洗平贵素知这皇后娘娘聪敏,也不敢瞒她,便讪讪赔笑道:“不多,十两。”
宣皇后嗤的一笑:“小半月俸禄有了。罢了,传她进来。”
洗平贵一喜,小跑至殿口,让那小内侍偷偷传了苏琳琅进来。
琳琅心中忐忑,素衣着身,便进了殿,见宣皇后闲适地捧着一盏茶,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心中更加慌乱,跪下便道:“奴问皇后娘娘安。”
宣皇后将茶递在宜黛手中,闲适道:“如今也算是正经的妃主,一口一个奴成什么体统。”她略有深意地瞧了苏琳琅一眼,又道,“起身吧。
琳琅哪敢起身,口中惶恐道:“嫔妾知错了,求娘娘饶恕。”
宣皇后慢悠悠道:“你在宫中循规蹈矩,又肯听话,何罪之有啊。”
琳琅听她这么说,更加慌张:“嫔妾冬至之夜当真不知璇妃会那般……”
“如今说这些有何用?璇妃虽及不上谢灵儿的势头,但到底是上位了。”宣皇后冷冷道,“你呢,费尽心尽雪虐风饕地在冷天里跳舞,就得了一盘黄金,如今还有什么?皇帝昭幸了你么?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头。”
琳琅跪地磕头:“恳请娘娘再给嫔妾一个机会,嫔妾定会引起皇上注意的。”
宣皇后嗤之以鼻:“你容貌一般、又无什么家世,况且还是舞姬出身,本宫如此这般的扶持你,当真是可笑。”她顿了一顿,冷冷道,“本宫也不难为你,你过几日收拾了回公主府吧。”
琳琅一震,顿时眼泪落下,凄楚道:“嫔妾若出宫,公主又怎会要我,娘娘,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琳琅定不负娘娘。”
宣皇后看向她,挑眉道:“你让本宫如何信你?”
琳琅抬起头,坚毅道:“娘娘再给嫔妾一月时间,若嫔妾当真无能,不用娘娘说,嫔妾便走。”
宣皇后一笑,缓缓道:“宜黛,扶妙人起身,跪着像什么样子。”宜黛领命,去扶琳琅,琳琅哪敢叫皇后身边婢女扶她,自己起了,抹了把眼泪往一旁椅子上只坐了半边,聆听皇后说话。
宫娥奉给琳琅一盏茶,宣皇后见她低眉顺目的,便问道:“你与那夏璇玑如何识得的?”
“她时常做了男装打扮在各个府邸玩耍,那时公主府最热闹,她便时常来公主府里,我便与她相识了。”
宣皇后点点头,略加思索道:“她爱做男装打扮?”见琳琅点头称是,又沉吟道,“她未入宫前可曾有爱慕之人。”
琳琅心中提了一提,谨慎道:“她向来男孩子气,这个倒不曾有。”
宣皇后略有些失望:“也是,她见惯了她哥哥这般人物,自是看不上旁人。”又复看向琳琅问道,“你与谢灵儿夏璇玑走的颇近,让你留心的事如何了?”
琳琅先前已惹皇后生气,如今自不敢有半分隐瞒,将那日灵儿梳妆盒中的物事仔仔细细地像皇后说了。
宣皇后蹙眉细想了好一会儿功夫,一时想不到这其中有什么关窍,便又询问道:“那我交代你的事如何了?”
琳琅一笑:“她已经摆上了。”
宣皇后笑着点点头,琳琅瞧着她的容颜因这一笑顿时光彩夺目,顿时有些艳羡道:“娘娘,您真美,便是谢昭仪都及不得您三分。”
宣皇后听她这么说,温婉一笑:“要这副容颜有何用?”略微有些心悸,“宫里姐妹多了,日后,孩子也会越来越多吧。”
琳琅奉承道:“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您的孩子自然是贵中之贵,未来的天子。”
宣皇后眉间略有忧思:“不知本宫何时才会有孩子。”
琳琅不敢搭话,宣皇后微微一笑:“你先回去吧,自己思量思量。”琳琅看着宣皇后绝美的容颜,心思沉重的出了宫。
宣皇后轻轻走至镜前,长发倾泻而下,镜子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她轻抚鬓角,苦笑着叹息。
“上阳迟日千门锁。花外流莺过。一番春去又经秋。惟有深宫明月、照人愁。暗中白发随芳草。却恨容颜好……”
听皇后在镜前这般呢喃,宜黛轻手轻脚上前,为皇后披上一件裘衣,口中轻声道:“娘娘好容颜,若能像太后娘娘一般多逍遥快活……”
宣皇后倏地侧目,凌厉目光扫过,宜黛吓得浑身一抖,跪拜在地颤抖道:“婢子失言了,娘娘恕罪。”
宣皇后咬着牙低声道:“你总不若贝锦机灵些,这种话能说么?去殿口跪着自省吧。”宜黛吓得浑身哆嗦,便往殿口跪着去了。
宣皇后舒了一口气,往那屏风后的榻上怔怔地坐了。
宣皇后在殿中痴坐,琳琅却也不好过,身边燕喜一直在殿外等候,此时见妙人失魂落魄的,便轻轻扶着苏琳琅,口中道:“妙人,是不是身子不得劲?”
琳琅摇摇头,轻声道:“燕喜你在宫中多久了?”
“回妙人,婢子在宫中三年了。”
“皇后娘娘待宫人都好么?”琳琅轻声问着。
“皇后娘娘为人温婉端方,在宫中人人尊敬,便是圣上,都对她礼遇有加。”燕喜神色略有些仰慕。
琳琅一笑,不再言语。将将走至宫后苑,便听有人说话:“娘娘当真好颜色,白雪红梅再娇艳都不及娘娘半分。”
“红梅也是俗物,这世间去哪能寻一朵出尘的香花呢”那声音娇媚极了。
琳琅听得耳熟,转过去微微侧目,才看见那要去寻出尘香花的,正是新近风头正劲的婉容华,她今次着了一袭锦衣,其外罩着一件狐裘,正坐在那四人抬小轿上用帕子托着腮做美人愁思状,而身边走着的除了侍婢海棠之外,还有一个穿红戴鸀的,却是那李眉仙李妙人。
因琳琅与那婉容华、李妙人曾因灵儿起过争执,此番见她二人正走来,忙转了身子回身欲另择道路而走。
岂料那婉容华坐的高瞧得远,远远道:“苏妙人,站住。”
琳琅假作没听到,仍脚下不停步,婉容华却有些恼了,令小内侍过去舀她。
琳琅被那小内侍叫住,心知躲不过去了,便停住脚步,回身假作才看到,口中恭敬道:“嫔妾问容华娘娘安。”
婉容华在轿上冷笑了一声:“哟,我还道是谁这般大胆,听见本宫叫都不停脚。原来是裸着身子跳舞的苏妙人啊。”
琳琅心中一刺,面上不动声色道:“容华娘娘爀怪,方才嫔妾确实没听到娘娘呼唤。”
婉容华那日与苏琳琅起争执,挨了谢灵儿两巴掌,冬至夜里苏琳琅又那般妖娆,此刻她地位上升,身子贵重,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折辱她的机会,此刻便叫轿子放下,走下来笑着说:“苏妙人今日怎穿的这般厚实?我瞧着那日你跳什么劳什子西域舞,不是穿的极为袒露么?”说着笑着看了身边李妙人一眼,道,“妹妹也觉得吧。”
李妙人与苏琳琅同列妙人之位,一向看她不顺眼,便顺着婉容华之话道:“说的是啊,咱们这些大家闺秀如何见过这般香艳场景啊,便是见了都要觉得脸红的,妙人倒好,还跳的起劲呢。”
苏琳琅忍住气,平和道:“二位姐姐说的是,不过妹妹跳舞是圣上和皇后准许的,容华姐姐若看不惯,妹妹便去向皇后娘娘说明白,以后再也不跳了。”
婉容华听见她竟将皇后搬了出来,怒气上浮,冷笑道:“你是谁的妹妹?你不打量打量自己还配?”她瞧着苏琳琅一脸柔弱的样子,道,“这阖宫上下,哪个有你这般低贱出身,你可配位列后妃之位?”
琳琅面色冷静,低声道:“嫔妾的位分是圣上和皇后封的,娘娘若看不惯,大可去禀告圣上将我废了。”
“好伶俐的嘴,本宫如今怀着身孕,你竟这般气本宫,你给本宫在这里跪着,不跪满三个时辰不许起来。”婉容华气道。
李眉仙在一旁轻声道:“娘娘,她与璇妃谢昭仪交好,听说皇后待她也不错,让她跪着不大妥当吧。”
婉容华冷笑着瞧着李眉仙,口中道:“本宫怀着身孕,便是皇后娘娘都要厚待我几分,谢昭仪算得上什么东西,能护得住自己就不错了。”说着怒视了一眼琳琅,口中道,“跪下。”
琳琅心中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