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他唤住我,温润的声音飘渺又具吸引力。我停下脚步回头对上他柔情似水的双目。我心头软软的觉着自己在渐渐融化,深陷于这片柔情的花海中。他蛊惑的笑容幻化成线将我紧紧拴住。我不禁轻轻上前融入他的怀抱。他笑意浓浓,轻轻打横抱起我,一步一步向二楼的房间走去。
这一夜是属于我们的,忘情缠绵,温柔相爱,然后我偎在他怀中甜甜地进入梦乡。
这一夜漫长而孤寂,至少楼宏宇是这么认为的。章佳晓月已离开自己一个月,这三十天对他而言是一种煎熬。一想到还要等上几个月,他就一阵头痛。正当他烦恼之际,一个美丽贤惠的少妇缓缓走进他的视线。
“这么晚还不睡?”他关心地提醒,“夜很深了,你还是早些歇息。”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将自己困在书房吗?是工作的事还是其他?”她其实很想问他是否在想晓月,可终究没有勇气开口。
“军事上的事你们女儿家也不懂。怡筠,这阵子我要去各市县阅兵,家里就交给你了。司徒云要是找你麻烦,你也不必理会。”他说着这话,又执起桌上的地图研究,章佳怡筠明其意思,只得轻声退出。无意间瞥到桌上的一对玉佩,她心下一紧,然后怅然低头,默默离去。当这片小小天地又只剩他一人时,他不禁把玩起那对玉佩。
深夜,天寒地冻,当吕雨薇加完班一路小跑赶回租赁的小屋时,又见那抹高挑的身影守在门口,那人冷得直哆嗦,却没有迈开一个步子。她走来望着冻得发紫的林杰,既心疼又责怪,语气自是那嗔怪的味道,“你怎么又守在这了,这天这么冷回头别把你冻病了。”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邀他入屋,立即倒杯热茶给他。
热茶的暖气让冻僵的林杰微微缓过神,而后小可怜地诉道,“前阵子和我父亲去了北平,昨晚刚回来。一到家就闷头大睡,一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见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我快相思成疾了。”
他这委屈样倒引得吕雨薇开怀大笑,她掩嘴笑道,“你堂堂林大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竟拿我开心?”
“可我偏偏喜欢你,只喜欢你。”他的认真让吕雨薇颇为尴尬,她起身假装倒茶来掩盖内心的慌乱,不想他伸手拦住她,轻轻地说道,“大帅要将他的宝贝闺女许给我。”这声音低沉而无力,又掩藏不住淡淡的伤感和无奈。
“这可是喜事,大帅如此器重你,你可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望。”不知为何,她嘴角的笑容渐渐僵硬,又是一场政治婚姻。表哥是这样,他也是这样,他们觉得自己很委屈,那可怜的她们呢?沦为政治的牺牲品又有谁真正疼惜怜爱她们?
“你。。。”她的回答是无比沉重的打击,似一把尖刀刺在他的心头。他收起凄怨,眸光一转,冷傲自负的眼神中已蕴藏阴冷的气息,只这一秒便会爆发,他极力隐忍着,她却没有注意他的变化。
“人家贵为大帅千金,不远万里从北平来到上海,举目无亲唯有你可以依靠。你可得对人家关怀备至才行。”她自说自的并转身去续茶,浑然没有察觉身后的那人已两眼迸发火光。他紧握双拳青筋也跟着显现,大步上前从身后环住吕雨薇,她大惊极力挣脱。他则是如同发狂的狮子,她越挣扎他就越愤怒,猛地抱起她,将她重重地摔在床上。重力所生的疼痛让她无力从床上爬起,还没等她开口,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她惊恐慌乱,连忙大叫求饶,“林杰,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她直摇头,奋力拍打这头已听不见任何声音的狮子。
狮子突地笑了,因为猎物就在眼前。她是如此美丽妖娆,她是如此吸引着自己。这样美丽的猎物他已觊觎许久了,怎能让她逃脱?她只能属于自己,她就是自己的。他的笑越发得意张狂,他满脑子只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不顾她害怕的泪水和求饶,他兴奋地撕扯着猎物的衣服,迫不及待地亲吻着白皙嫩滑的肌肤。
“不。。。”随着这响亮的尖叫声,一行泪无息地从她脸庞滑过。
这一夜带给她的是无尽的噩梦和苦痛,以至于天明人去,唯剩她一人时,她却呆呆地缩在墙角,眼神越来越空洞,渐渐麻木。。。
☆、第三十二章
人世间总有那么多事出乎意料,昨晚还斗志高昂地一起加班,今日就翘班,甚至没有一通电话。吕雨薇的行为让挑剔的蓝风微微皱眉,此时见白尚噙笑而来,他立即迎上去嬉笑道,“这冬天吹春风吗?怎么这般春光满面?难不成又和哪位小明星好上了?”
白尚哼笑一声,似是在笑他无聊,又像是在提醒他不该多事。白尚拍拍他的肩和往常那样的肃然,“这个月的军火报表和下个月的销售预计,在午饭前全部放我桌上。”
“啊?”这下蓝风彻底傻眼,收起暧昧的笑容,耷拉着脑袋装可怜,“今天吕秘书不在,这些一直都是她负责的,要不等她明天来了再报上来。”
“吕雨薇没来?该不会因为你逼她加班,所以生病了?”白尚看着空荡荡的位子,总觉得有哪不对劲,他直言吩咐,“要不你去她住所看看,别真病了。”
“遵命。”蓝风又摆出活宝的架势,立正敬礼,还不忘恭送白大老板进办公室。
蓝风开车行驶至吕雨薇的住所,刚想敲门,门却自己被风带开了。他好奇地踏进屋子,却被屋内的情形吓了一跳,椅子被踢翻在地,茶杯也碎满一地,到底出什么事了?他倒吸一口凉气鼓起勇气推开内屋的房门,只见凌乱的床铺上,那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吕雨薇蜷缩在角落,满脸泪痕,双目呆滞,浑然不知有人进来一样,只是静静地抱着自己,保护自己。
“雨薇?”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狼狈的女人。昨晚告别时她还是光鲜夺目笑容满面,此时的她似是经过了一场大浩劫。他觉着眼前的一幕让他分外揪心,分外难受压抑。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靠近她,颤巍巍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他刚伸手触碰她的发丝,她则惊恐地尖叫,然后不安地往后退缩,嘴里直呼不要碰我!只这一幕,只这一瞬间,再坚强如蓝风,此刻也是双眼泛泪,他心疼地唤她,“雨薇,是我,我是蓝风。你看看我,我是蓝风。”
蓝风?这名字好熟悉,她将埋于膝盖的头渐渐抬起,然后对上了他乞求心疼的目光,顷刻间所有的委屈苦痛化为滚滚泪水不尽流。
“是谁?林杰?”他挣扎着问道,双手紧握恨不能将那禽兽一拳拳地打倒在地。他咬牙切齿地吼道,“我去找那畜生算账。”
“不要!”吕雨薇使出全身力气拉住他,不停摇头苦苦求道,“不要,他是林杰,是林吉的儿子,不久又要成为大帅的女婿,谁也奈何不了他。”这种苦痛只能打碎往肚子里咽。
“就这么便宜他?”蓝风眼里的怒火足以烧毁整间屋子,回头见到吕雨薇委屈点头的样子,他心底的柔软被无限放大,卸下这层火气,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她,轻声安抚道,“别哭了,雨薇,虽然我们治不了他,但恶人终有恶报。你放心,今天这事我绝对不会吐露半字,但你必须更坚强更振作。”
坚强振作!这四个字像是一股力量支撑吕雨薇,她抬头看到蓝风眼里的期许,她唯有含泪坚定地点头,这才是最好的答复。
一切都会过去,风一吹就散了,这些不该记住的苦痛!
我挎着菜篮子穿梭于繁华的街道,惬意地享受着暖暖的阳光,忽的一双玉手蒙上了我的双眼,我神色未变笑着问道,“是芳芳吗?”她特有的清香我早已熟悉,舍她还能有谁这般调皮。
“姐姐真是聪明,也难怪白老板这么疼惜,我若为男儿也想娶姐姐。”美人嬉笑着松手,继而亲切地挽起我的胳膊,“数月未见,姐姐越发漂亮了。”
“你这丫头,净会说笑话,和金典的头牌美人一起上街,旁人见了还以为我是你的丫环。你今日怎么会得空上街?不用练曲吗?”好一阵没见这丫头了,细细打量一番,若之前只是出水芙蓉的清新,那现在已修炼为玫瑰的艳。一袭紧身亮片的紫花旗袍,配上一条白色镶金珠的羊毛小披肩,将她玲珑的身材绽放开来,纤细的小蛮腰随意摆动,足以让路过的男人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这样的魅惑妖娆让我略微不喜,我还是喜欢以往那个坚强清纯的芳芳,但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要得到一些必然会失去一些。
她摇摇头嘟嘴怨道,又像是委屈至极,“好不容易翘课来看你,你还不待见,我还是乖乖回去练曲吧。”她掩面以示心伤,刚转身,我赶紧拉住她。
“我哪敢不待见你?没看见我篮子里的菜吗?那可都是为欢迎你而准备的。”我二话不说,拉着她来到了白公馆。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这么豪华气派的房子。姐姐你可真是好福气。”芳芳的羡慕显然于表,见我在厨房忙碌没空搭理她,她就径自参观房子,然后在客厅内白尚的海报式巨幅照片前驻足,照片中的白尚和本人一样英俊潇洒,对着照片她竟莫名地笑了。
许久,我端着饭菜从厨房缓缓现身,见她痴痴地望着白尚的照片,我有种淡淡的酸意。其实我是个自私的人,竟不愿将我喜欢的与人分享,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尤物。虽然萝卜昨晚向我允诺不会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可这样哄骗性的承诺我又岂会当真?
“过来吃饭吧。”我出声打断她飘扬的思绪,然后小心翼翼地扶她到餐桌,“这腿伤已经好久了,现在还疼吗?那个害你的人真是百合花吗?”
“是不是她都不重要了。王经理已解雇她。我这腿已经好了,姐姐就不要担心了。”怕我再细问,她赶紧岔开话题,“姐姐做的饭菜真香,白老板可真是有福气。”
我听闻只是笑笑并未多语,我与他生活的点滴我不想与旁人分享。正吃着忽闻敲门声,我匆匆赶去开门,然后震惊地伫立在门口,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姐姐,是谁啊?”芳芳好奇地走来,见对方英气逼人,俊美异常,她瞬时两眼放光,笑着打招呼,“你好。”
对方瞄了她一眼并未搭理她,而是直直地看着我,眸光转动间似有诉不尽的深情与思念。而我,五味翻腾,硬是装不出喜悦的神情,唯有这么茫然地回视他。不是还有半年吗?他怎么现在就来了?
“你?”我挣扎许久,从齿间飘出这样生分的字眼,却在下一秒被他紧紧纳入怀中,深情的拥抱驱散了那些生疏。这一幕将一旁的芳芳惊呆了。
“因为太想你了,忍不住跑来找你。”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细柔的发丝,像是捧着珍宝一般格外小心翼翼格外疼惜。他卸下所有的高傲冷酷,只为了将冰冷的我融化。
“姐姐,他是?”芳芳似是明白又觉得很糊涂。她的声音很低很微,正如她此刻小心翼翼的神态,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绝非凡人,或许比在上海叱咤风云的白老板还强大。
他是谁?这让我如何介绍?我的姐夫,我的爱人,还是伤我最深的人?我彷徨,不知如何说明我与他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葛。那人却出乎意料地牵着我的手向芳芳炫耀地宣告,“章佳晓月是我的女人,不久会成为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