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恬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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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恬妃传-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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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彰榕微笑道:“娘娘也不必着急上火,这事情总是要慢慢来的。”
  德妃笑道:“妹妹们看的起我,让我也参与这事,那我也说两句。依我看呢,不过是她因为兰妃自缢、懿贵妃遭贬,宫中没了可依之人,心下过不去了就自寻了短见。”
  彰榕刚要开口,如妃却道:“这就奇了,何必在坤宁宫里寻短见呢?惹得皇后娘娘一身臊!”
  德妃意味深长地看着彰榕,自嘲道:“哦!这个我怎么没想到?”
  你会没想到?彰榕心下暗想,不过不愿意亲自说出来罢了,既然皇上委命与我,我岂肯轻易地让皇后脱了干系?于是回道:“娘娘说的不无可能,只是不晓得她做什么要死在坤宁宫。”
  如妃接道:“说得就是!如今死无对证,实在叫人没了方向。”
  德妃拨弄着手中的暖炉,垂首不语,半晌,方才缓缓道:“她一无恩宠,二无势力,宫里似乎从没有过这个人一般,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要害她的模样。如今平白赖了坤宁宫的厨子宫女,岂不又添出些冤魂来?”
  彰榕接道:“娘娘说得极是。”
  德妃莞尔一笑,“那就这么得了,上报皇上,说她服毒自尽不就完了?”
  彰榕揶揄道:“这般岂不是更草率?”
  “草率一词,究竟看要怎么用!”德妃道,“她不过是个庶妾,如今草草死了,还赖上坤宁宫,搅得后宫不得安宁,难道我们还要大动干戈地彻查,让皇后娘娘心下不自在吗?”
  “娘娘!”彰榕不敢贸然顶撞。
  德妃微笑道:“妹妹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懂也是在理的。草不草率,不是看花了多少功夫,而是看值不值得。总之妹妹你心下也明白,徐婉仪除了自尽而亡外,再无别的可能,何必又拘泥于形式呢?”
  彰榕欠身道:“娘娘说得极是,臣妾听了犹如醍醐灌顶,只是担心皇上细问起来,臣妾拿不出证据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如妃却开口道:“后宫又不是公堂,要证据做什么?皇上说是便是,说不是便是也不是,圣上那么信任妹妹,难道还会质疑你不成?”
  “这……”彰榕无语,暗自唏嘘,难道这事凭你我三张嘴就算定下了?
  正午时分,她已然离开了永祥宫,正坐在馨祥宫的内殿里哄着臻云臻昕玩耍。
  蕴蕴挽了茜宇从偏殿进来,笑着对茜宇道:“钱虢容看起来很好。”看见彰榕和两个娃娃玩得正欢,笑嗔道:“看看,自己生一个多好。”
  彰榕听了回道:“云儿不是我生的,还是哪个生的?”
  三人一阵欢笑,骂道:“好没臊的。”
  片刻后,缘亦带了奶娘来抱走孩子,三人才坐定下来。
  “她们两个一搭一唱的,半句不让我说的!”彰榕抱怨道。
  茜宇递了香茶给她,笑道:“难为姐姐了!”
  蕰蕴道:“昨日实在吓死我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
  “其实谁都晓得她是服毒自尽的,不知道皇上究竟要我查什么。”彰榕喝着茶道。
  茜宇黯然看了她一眼,心下有些疑问,但不便发作,只是道:“懿贵妃昨日在宗人府大牢里自缢而亡。”
  “她们倒死的干净!”蕰蕴一脸的愉悦,从此再无人要挟于她,她岂不快活!
  彰榕道:“她不会是要为懿贵妃报仇,而诬陷皇后娘娘吧!”
  “这也太奇了,她与懿贵妃又有什么干系?”蕰蕴道,茜宇只是默首喝茶,不言语。
  “难怪如妃、德妃一个劲地要为皇后开脱!但是皇上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彰榕又道。
  蕰蕴道:“你且谨慎的,怎么白日里说这个话?小心叫人听去了。”
  彰榕颔首笑道:“这里就我们三个,哪里叫人听去?”
  蕰蕴笑而不语,茜宇低低道:“姐姐预备怎么办?”
  “我也想过了,现在还没有必要得罪太后,妹妹你说是不是?太后那么喜欢你,不如你去探探口风?”彰榕道。
  “好没意思的,我避之不及,如今还要我巴巴地迎上去?”茜宇啐道。
  彰榕陪笑:“不去就是了!”转而又道,“若晴公主和襄王福晋即将待产了吧?”
  “是!”茜宇笑道。
  “本来欢欢喜喜地过年,如今却遇上这晦气的事情,妹妹你还是早早处理了,好叫人安心些。”蕰蕴道。
  “是啊!又要过年了!”彰榕叹道。
  “缘亦!”茜宇唤道。
  “是!”
  “把窗户打开来,叫我们看看雪!”茜宇道。
  “是!”话音落,缘亦便将窗户打开,一阵寒风吹来,三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怪冷的!”彰榕道。
  “冷一些,好清醒!”茜宇微笑着站起来,走到窗前,寒风将肩上的绸带吹起,宛若天仙。
  “好一个九重天女。”赫臻突然出现,夸赞道。
  “皇上吉祥!”三人惊也似的跪地请安。
  “都起来吧!”赫臻笑着,缘亦为他脱下雪衣,四人围坐下来。
  “怎么开着窗户,不冷吗?”赫臻搓着手,蕰蕴连忙将自己的手炉递上去。
  “屋里烧着炉子,热得人昏沉沉的。”茜宇笑道,脸上还有些红晕,想是方才的害羞惹的。
  “也是!”赫臻道,四人一阵说笑。
  “你怎么就这么放手了?”慈宁宫里,太后对皇后抱怨道。
  “姑母!”皇后道,“皇上不会这么对我的。”
  太后怒道:“敬妃呢?这样一个精明的女人,她难道不会留一手?”
  “姑母!”皇后一脸的委屈,丝毫没有了坤宁宫里威严地姿态。
  “想她也不会公然向你挑战,没想到赶走了狼却引来了老虎。”太后唏嘘道,“真不知道何时才能高枕无忧!看来恬丫头这步棋不得不走了。”
  “如妃会帮我看着的,她如今还赖上德妃,她最是省时度势的人,站在哪一边对她有利,她比任何人都来得清楚。”皇后道,随即眼神犀利起来,恨恨道:“懿贵妃尚且不是我的对手,难道敬妃就能力挽狂澜不成?”
  “雯君……”太后哑然。
  “娘娘慢走!”茜宇将身施礼,送走了彰榕二人。
  “朕不会让宇儿难做吧?”茜宇转身回来,赫臻正抱着臻昕,轻声问道。
  “皇上哪里的话?”茜宇笑道。
  “瑾贵妃和如妃嫡亲的姊妹尚且不如你们这般亲昵。”赫臻夸赞道,“若人人都这样,岂不让朕省不少的心思。”
  茜宇笑道:“是姐姐们待臣妾好!”转而又道:“再过些日子皇上要做玛父,外祖了!臣妾先给皇上道喜了。”
  “呵呵……”赫臻笑着把孩子给茜宇,愉悦道:“是啊!朕老了。”
  “皇上又说笑了。”茜宇道。
  “妍儿说什么了?”赫臻问道。
  茜宇没有丝毫地犹豫,答道:“姐姐说徐婉仪并非他杀。”
  “朕也知道。”赫臻默然道。
  “是!”茜宇也不惊讶,其实又有谁不知道呢?“皇上怎么看?”
  “朕不过想让妍儿……”赫臻看着茜宇,欲言又止。
  

病树前头万木春(三)
  “皇上要说什么?”茜宇道。
  “没什么!”赫臻站起来,想去推开方才把孩子抱来时关上的窗户。
  茜宇唤道:“皇上,昕儿还在呢!”
  赫臻回首,哑然一笑,随意走到案前,拿起茜宇看了翻开在案上的书册。
  “这是什么?怎么都是些数字,账册吗?”赫臻疑惑地看着她。
  “不是!”茜宇一阵脸红,又唤了奶娘过来抱走孩子,便想要过来夺下赫臻手中的册子,却被他躲过,她羞道,“不是……账册,臣妾衣食无忧的,计账做什么?”
  “那是什么?”赫臻好奇地翻阅起来,发现后半册书皆是白纸,最末尾的数字和日子自己似乎有些映像,却一时记不起来。
  茜宇宛然看了他一眼,眼神晶莹,娇柔如水,便默默地回到桌前。
  赫臻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翻看前页,或有字迹歪斜,或有墨迹散开,显然是笔下无力、显然是泪水沾湿!心内一阵动容,过来搭了茜宇的肩膀,柔声道:“记这个做什么?”
  “没……没什么!”茜宇羞涩,不敢抬头望他深邃的眼眸。
  赫臻缓缓坐下,追逐着她的眼神,轻声道:“来春梨花盛开,朕在那棵树下等你!”
  满脸飞红,茜宇羞然点了点头!
  赫臻一阵欢笑,随即娓娓道:“朕之所以让你姐姐介入此事,不过是想给太后些压力,让她晓得莫以为懿贵妃遭贬谪,三阿哥早夭,他们张佳氏一门便可高枕无忧,继续过他们尸位素餐的日子。”
  “礼亲王之派可谓权倾半朝,皇上若想要除之而后快,并非朝夕之间。如今皇上若公然与太后对抗,岂不是教他们闻风而动,更不利于皇上吗?”茜宇顶真地望着他。
  “那些只老狐狸,朕早晚削了他们的尾巴!”赫臻愤愤道。
  茜宇拉着他的手道:“后宫之中,张佳氏一族掌管凤印,前朝之中,礼亲王一派权倾半野。皇后是您的妻子,太后是您的养母,若要削藩王清朝班,皇上要如何权衡此间的利弊和情愫呢?不如皇上依旧如懿贵妃一案,让亲近的大臣们冲锋陷阵,皇上您在聆政殿运筹帷幄,这样……”茜宇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才发祥,赫臻正用异样地眼神看着自己。
  “臣妾妄议朝政,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茜宇兀地跪下来,迭声请罪。
  “哈……”赫臻一阵笑语,搀扶他起来,嗔道,“何罪之有?”
  茜宇忐忑不安地站起来,自己也十分纳闷怎么就说这这么些话出来?垂首坐着,不敢看他。
  赫臻笑道:“宇儿如今也学会心疼朕了?”
  “臣妾一直……”出言才发现羞涩,茜宇悠悠闭了口!
  赫臻略略收了笑容,说道:“你说的这些,朕何尝不想过?只是这宫里有几敢于她们抗衡的?皇后统理后宫的确尽如人意,无可挑剔,但是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她最终是否会一心向朕,朕不敢保证!”
  茜宇怅然地望着他,久久不语!心中黯然,此生最大的幸福,是成为了你的妻子,此生最大的无奈,亦是成为了你的妻子!
  “皇上!”滕海近来道,“礼亲王及诸位大臣在涵心殿求见!”
  赫臻蹙眉道:“不见!”
  “皇上!”茜宇调整了心思,婉约地看着他。
  他摆了摆手,道:“排驾!”
  茜宇福然跪下,“恭送皇上!”
  “娘娘!这个护甲裂了!”裕乾宫里,紫莲正为彰榕卸妆预备沐浴。
  “哦!”彰榕淡淡道,她拿过来看了看,自然一个小小的护甲,她又怎么会在意,“收在匣子里吧!上头的和田玉不错,日后找工匠取下来另镶了!”
  “嗯!”紫莲依言收了起来,片刻后扶着她浸入浴盆之中。
  烟雾萦绕在彰榕的身边,水气朦胧中她的肌肤更显得娇嫩欲滴。她愣愣地撩起花瓣,抚过每一寸肌肤,黯然地看着他们。
  水晶宫!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
  “皇上三思!”涵心殿里,礼亲王突然跪了下来。
  赫臻厌恶不已,嘴上却道:“爱卿年迈,快快起来!朕会再议此事?”
  礼亲王暗自得意,早有大臣将他扶起,他起身后抱拳道:“襄王妃待产在即,皇上是否想过要如何册封?”
  “你这老东西!”赫臻心中骂道,“尚未出生的孩子都在你的算计之列!”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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