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摇了一下头,他冷哼了一声,却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她拎到了他的身后。
安静波被他这么一扔不但不恼,反而心里满是温暖,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伟岸的背而暗自出神,她觉得她的眼光极好,像战天南这样的男子放眼天下绝对找不到第二个。
容景遇的嘴角一直含着浅笑,看到两人的互动眸光里有了一抹伤,却很快就被浅浅的笑意掩盖,他淡笑道:“侯爷当真是英雄了得,竟动手杀弱质女子,这事若是让京中的百姓听了去,也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战天南还没有说话,安静波先笑道:“这事侯爷自不能和容太傅比,侯爷只是动手杀一个弱质女子,可是素来儒雅无双的容太傅却动手杀孕妇,这分本事,侯爷是望尘莫及的。”
容景遇的眸光里有了一抹伤痛,战天南冷着声道:“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容太傅做不出来的?你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其实却是狼心狗肺,没有半点人性。”
安静波微笑道:“侯爷说的有理,所以咱们不和这种狼心狗肺的一般计较,我肚子痛,劳烦侯爷送我回家。”
战天南看了她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安静波却朝他抛了一记媚眼,他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容景遇淡笑道:“侯爷何时与南方叛党之首搅和在一起呢?”
战天南冷笑道:“南方叛党之首?”
“侯爷不要告诉我不知道,你身后的这个女子便是南方叛党之首,她今日里还杀了京几卫的副统领朱全。”容景遇缓缓地道。
战天南的眸光微深,想起了一些事情,容景遇的眸子里却有了一分杀气,又道:“侯爷和谨相一起到千赫草原去平乱,可是一进京城却弄丢了谨相,此时又和叛首在一起,莫非早起了谋逆之心?”
安静波闻言只觉得容景遇实在是狠毒无比,竟将这件事情栽到了战天南的身上。天顺帝对战天南早有不满,处处为难于他,更想方设法想要取他的性命,此时容景遇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全部安在战天南的身上,实在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等于给了天顺帝问战天南罪的把柄。而容景遇敢这样说,只怕还有其它的安排。
她的心里一时间恼怒至极,想和容景遇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又觉得那实在是下下策,看今日的情景,容景遇并没有得手,此时这般污陷战天南,便存了极为恶毒的打算。而战天南的性子素来直爽,虽然懂得了一些京中的权谋之术,但是又哪里是容景遇的对手。
安静波正欲为战天南脱罪,战天南却抢在她前面道:“容太傅虽然一直以来为朝庭设想很多,可是这一次只怕是瞎了眼,她是南方叛首?我去你娘的!”
安静波听得他暴了粗口心里担心加剧,忍不住轻声道:“侯爷!”
战天南却不理她,一双虎目直勾勾地看着容景遇道:“容太傅可有何证据?”
容景遇听到他暴粗口心里微微有些得意,战天南若是不急的话,他倒有些急,可是战天南若是一急,那就离他的圈套没有多远了。
容景遇正欲说话,战天南却又抢在他之前道:“你迟疑半天想来是想编造借口无中生有!”
“侯爷要这样说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侯爷可有何证据证明她是不是叛首?”容景遇含笑道。
战天南的眼睛一斜,他看了容景遇一眼,又看了安静波一眼,一双眼珠子微转,旋即大声道:“我自然有证据!”
容景遇闻言觉得他就要钻进他设的圈套里了,却听得战天南在朗声道:“她一路之上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把她从千赫草原带回了京城,而南方叛乱早起,她根本就不可能分身!”
容景遇淡淡地道:“她与侯爷是什么关系让侯爷如此包庇于她?”
战天南冷笑一声反问道:“什么关系?”
他又看了安静波一眼,然后一把将安静波打横抱起来道:“我们的关系很简单,她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她所有的事情我都知晓。容太傅向来多疑,想来要问我何时与她订的亲,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在去千赫草原之前我们就已经订了亲!你肯定还得说我们是未婚夫妻我说的话不算数,那么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就能替她做证,能证明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凭的就是我战天南的名声以及我这十几年来在沙场上凭出来的名号!”
他这一席话说的大气而又凛然,透着无穷无尽的霸气,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更是掷地有声,一代战神的风采尽现。
安静波被他揽在怀里时先是吓了一大跳,这个硬绑绑的男人竟会主动抱她,抱她也便罢了,说出来的话更是具有份量,那句话更是能吓死人。她原本还有一些担心的心思,在这一刻竟是满满的欢喜,他竟说她是他的未婚妻,这实在是吓死人的话!
她知道他这样说有些权宜的心思,可是对她而言却足够了,她的嘴角上扬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将头埋在战天南的怀里无限娇羞地道:“侯爷,你不请容太傅喝杯喜酒吗?”
战天南将下巴抬起来道:“他不配!”
容景遇从来没有料到安静波那个男人婆竟有如此温柔的样子,那眼角眉梢分明是动了情的女子才会有的娇媚,纵然她此时一生的男装,纵然她此时满脸都是漆黑,却依旧没有办法挡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绵绵情意。
容景遇看到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如同被电击了一般,他突然觉得有些吸呼困难,却又带着嘲弄的口吻道:“不久前,侯爷也曾对以前的明五小姐如今的世子妃说过类似的话吧!”
战天南不以为意地道:“都已经嫁过人的女人我才不会惦念,更何况她都为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
容景遇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战天南却又哈哈大笑道:“容太傅好像也喜欢明云裳吧!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还没有放下,当初素素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她才死了几年你就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不能自拔,活该你孤独终老。”
容景遇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伸手拦住了战天南,战天南冷笑道:“怎么?想打架吗?那敢情好,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怕过打架!而容太傅想要惊动皇上,我自也乐意奉陪!至于这个女人,她是我的,谁也休想碰她一根毫毛,也休想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的身上!”
他的话说一完,便吹了一声哨子,刹那间便听到四处传来了风声,只片刻,他的身边便聚集了十余个乌风铁骑。
容景遇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暗惊,战天需的乌风铁骑是训练的越来越好了,他的手轻轻缩了下去。
战天南冷笑一声,他在和容景遇擦身而过的时候微笑道:“虽然我非常讨厌你,但是我不介意和你分享我的幸福,我大婚之时,定给你喜贴请你来喝喜酒!”
琴奴终是忍不住怒道:“二少爷又岂会稀罕你的喜酒!”
安静波从战天南的怀里探出头来道:“我有些稀罕喝琴奴姑娘和容太傅的喜酒了,怕是太稀罕,这一辈子也喝不到,天南,你说对吗?”
战天南轻嗯了一声当做回答,然后大步走开。
琴奴的脸上一片潮红,有些委屈地看了容景遇一眼,容景遇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琴奴的眼眶一红,却没有再说话。
容景遇待战天南和安静波走后吩咐道:“把万氏送回皇宫。”
琴奴轻声道:“二少爷……”
容景遇却厉声道:“快去,若是再等一去,只怕她再也回不了皇宫。”
“在二少爷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工具对不对?”琴奴终是忍不住问道。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你想你是什么?”
琴奴愣了一下,容景遇又道:“你若是心存不满,想离开,随时可以走。”
琴奴的眼里含泪,却极快的伸手将泪珠抹去道:“我不会离开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二少爷的身边。”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她吸了吸鼻子便负着万氏走了出去。
战天南抱着安静波走出民房之后,带着走过转角,进了侯府之后,当侯府的大关关起来的那一刻,他的手一松,便将安静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安静波惨叫一声道:“侯爷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滚!”战天南冷着声道。
安静波撇了撇嘴道:“我倒是极喜欢侯爷方才的样子,真男人,真有味!”
战天南见她浓身是血也没有半点正形,他冷冷地道:“安静波,今日里本侯说的话不过是权谊之计罢了,你少顺竿爬!待风头一过,本侯再也不要看到你。”
安静波笑道:“嗯,侯爷教训的极是,待风头一过,我就走,不过如今风云未过,我又是侯爷的未婚妻,只怕得天天呆在侯府里了,虽然我从小被当作男人养大,不过为了侯爷我也不介意学学如何做侯府的当家主母,也愿意做贤妻良母。”
战天南看到她满脸痞赖之色后不屑地道:“今日里真该让万氏剁了你。”
“她可没那样的本事。”安静波笑了笑,一口鲜血却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
战天南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拎起来道:“都伤成这样了还没个正形,你真是找死!”
安静波的眼里已没了精采,却笑道:“嗯,死在侯爷的怀里,也没白来人间走一趟。”
“胡说八道!”战天南厉声斥道,他的眼里却已有了一抹怜惜,然后大声喝道:“来人啦,去请大夫!”
安静波闻言笑了笑,却晕了过去。
大夫很快就来了,战天南看到安静波身上的伤口时吓了一大跳,他之前见她一直吊儿郎当的,觉得她没有受太重的伤,可是此时才知道她身上的伤有多么的重,这样的伤不要说一个女子了,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受得了。
他坐在床畔看着大夫给安静波包扎伤口,不知怎的觉得无比的不舒服,当下一把将大夫拎到一边道:“我来,你下去吧!”
大夫愣了一下便退了下去,战天南轻轻叹了一口气,替安静波包扎伤口的手也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安静波这样的女子也实是异数,纵然周身没有太多女子的温柔气息,却又不失硬朗之气。
他本不喜欢太过娇柔的女子。
战天南的心里升起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的眼皮子跳了跳,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心里倒有几分恼自己,下手不由得重了一些,安静波轻哼了一声,他吓了一跳,却见她的双眸依旧紧闭着,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继续包扎。
万氏回宫之后终是悠悠醒转,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恨意,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她身边的精英死伤殆尽,她有太多的不甘。
她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怀里滚落一个锦囊,她将锦囊拿起,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有一张纸条,她打开看了一眼,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狞笑了起来。她此时的样子无比狼狈,这般一笑便有了一抹妖邪的味道。
郁梦离被天顺帝召进宫后心里一直不太安宁,虽然他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但是心里还是担心得紧,不知道明云裳是不顺利的生下孩子。
他心里有事,天顺帝和他说话他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天顺帝待军机大臣散了之后问道:“阿离,今日可有心事?”
“微臣担心南方的战事。”郁梦离轻声道:“今日里京城也极不太平,微臣担心瘟疫漫延。”
“阿离如此担心国家大事,朕心甚慰。”天顺帝轻声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