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尹再问秦解语,秦解语只是点头,继续啃饼子,谨夜风却已吓呆,想要说实话,只是还没开口明云裳便撞了他一下,那一撞让他清醒了不少,不愿惹事,便附和了明云裳的说法。
京城尹暗自生惊,这三人都瘦弱,根本不会武功,而地上的黑衣人各各手里有刀,除了被暗器杀死的人之外,其它的几人几乎都是一刀丧命。这样的武功,京城里除了大内高手,再没有人有,他不禁暗想,皇上对谨夜风另眼想看点为状元,想来也颇有关照,以前的学子中了状元之后,皇上也曾有暗中派高手保护的事情,难道今日里有人想对状元郎不敬,所以藏匿在暗处的高手便在暗中出了手?
只有这要样的解释才是合情合理的,而这种事情发生在京中,实有不妥,他便命人将尸体全部运走,心里却更加忐忑不安,于是便更加小心的处理这件事情,等着第二日刑部的问责。
经此一事,谨夜风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他看着明云裳道:“这些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根本就是想要我们的命!”
“是想要你的命,少爷。”明云裳淡淡的道:“你如今树大招风,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祸端,今日是你运气好,刚好我在你的身边,要不然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谨夜风的脸色发白,然后咬着牙道:“是容景遇的人!”
“你怎么知道?”明云裳问道,心里却微惊。
“我就是知道!”谨夜风看着她道:“我认得出他们的腰牌,容景遇的手下每个人手上都会有那样的腰牌!”
明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谨夜风却又有些焦燥的道:“他这是在警告我了,若是我不听他的话,他就要杀我了!”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已经极度难看,撮了撮手道:“云裳,现在要怎么办才好?我不想死!”
明云裳心里也烦燥,看到他那副窝囊的样子,心里更加恼火了,当下想也不想,扬起一掌直接将他劈晕,他一倒地,屋子里也便安静了。
明云裳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要瞒过容景遇的眼睛,却还是被看穿了,也许真的如谨夜风所言,明日里还有大大的麻烦吧!
只是这事也激起了她的性子,容景遇不让做的事情,她偏要做,谨夜风这个御赐的状元还真是做定了!
第二日一早,谨夜风便被明云裳摇醒了,经过一晚的休息,他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也因为这一场混乱,他心里对容景遇也更加的恨了起来,第一次觉得明云裳之前对容景遇的说法是对的,他总不能坐在那里等人来杀他吧,为了自己,他也要争取一下,如今死都见过了,他倒不再怕了。再经明云裳巧舌一说,他又平添了几分勇气。
明云裳和秦解语跟在他的身后去了皇宫,宫门口早有太监在那里候着,见他一来便带着他们走了进去,只是走到大殿外的时候便将明云裳和秦解语拦下,让两人到一旁的偏殿里候着,那里也早有几个侍从候在那里,想来是榜眼和探花的下人。
明云裳朝那几人点了点头便算是打了个招呼,秦解语似旧是那副谁也不理的样子。
明云裳知道皇宫这种地方,最好不要乱闯,当上老老实实的呆在偏殿里等候,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见到谨夜风意气风发的和其它两人走了出来,一个太监在旁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件红色的官服,太监的模样恭恭敬敬,她不禁愣了一下。
太监走到她的面前道:“这是参议郎的官袍,请妥善收着!”
“参议郎?”明云裳愣了一下,不是吧,这么快就被封官呢?
太监欢喜的道:“状元郎今日殿试极得皇上的赏识,破格录为参议院的三品参议。”
明云裳咽了一口口水,古往今来高中之中就算是状元郎虽然会留京,但是大多从七品或都六品官员做起,哪有一开始就升成三品官的?就算是极为本事的,在京中也有人打点的,也顶多从五品官做起,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封为三品官,这级跳的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看了一眼谨夜风,却见他满面春风,她的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混蛋大难将要临头了还在得意,也不是真聪明的,只是她的面上也满是喜色的从太监的手里将托盘接了过来。
太监却笑道:“你跟着这样的主子真是有福气,参议郎今日里极合圣上的心意,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承公公贵言!”明云裳微笑着从怀里取了一锭银子打赏了太监,心里却知道如今的状况怕是比谨夜风不得圣宠来的更麻烦了
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这要样的话,昨日里就不对他说那些话了,今天早上就不再去刺激谨夜风了,瞧他那打了鸡血的模样,真让人无语。
接下来便是宫宴的时间,谨夜风满脸喜色的走到她的面前道:“你的那些想法当真是极好,字字句句说在了圣上的心上,我日后若是真的能平步青云,必不会忘了你今日之恩。”
明云裳淡淡的道:“在你想要平步青云之前,你还是先想想如何能活得更久一点,你才中状元就得了这样的官位,而且你提的那些法子字字触犯贵族的地位,你觉得他们会让你安安稳稳的平步青云吗?”这些道理昨天晚上她已经对他说过了,只是某人的鸡血一涌上来好像是全忘光了。
谨夜风闻言脸色微变,明云裳看了他一眼又道:“谨大少爷真是有本事,我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愿你的祖上积了厚德,让你能活的更久一点。”王安石当时变法之时,已是首辅之位,下面门生数千,又得到宋神宗的大力支持,还处处不顺,你谨夜风只是新科的状元,什么根本都不是,提出那样的法子,不这不知道如何自圆其场,那摆明了是自寻死路。
她的心里也有一点好后悔,昨日给他出那个主意的时候真应该多提醒他几句,只是事已至此,再无转弯的余地。
谨夜风也不是笨的,之前在大殿之上只是被顺天帝的表扬冲昏了头脑,如今明云裳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遍体生凉,他忍不住问道:“那我如今该怎么办?”
“先走一步算一步。”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道。
谨夜风也没有其它的法子,只能听她的安排,此时出来再没有在大殿之上的得意了,他熟读史书,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也知晓一些,却终是书生意气,大多的时候还是纸上谈兵,远不如明云裳这个局外人看的通透。
那一场宴会宴请了几乎所有的王公大臣,兰陵王府也在邀请之例,只是兰陵王不日前奉诣南下巡查,至今未归,便由世子郁梦离代替出席。兰陵王在朝中的地位甚高,郁梦离离天顺帝极近,坐在右首第一的位置,左首第一便是朝中众人称为贤王的北王。
依着惯例,每次殿试之后会将所有的今科新考的高中的考生叫进来赴宴,说是赴宴,其实是为了前朝名朝安子迁留下的三道无人能解的试题而来,这个习惯历经两朝,早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所以那宴会的大厅一直都选在最大的留德殿里,那大殿是用拱石所支撑,极为宽大,能同时容下数百人共宴。
天顺帝的华盖在最里头,黄帘半遮,身边站着金甲侍卫,两边各八,一共十六人。
明云裳跟在谨夜风的后面进了大殿,一进到里面她就有一种错觉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大礼堂,只是这个建筑更加古朴一点,而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建筑,和寻常的宫殿建筑完全不同,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在她之前也曾有人穿越过来修建了这样的建筑,只是也知道在古代也不缺能工巧匠,所以便打消了她心里的那些猜想。
重葛微低,做为支撑点的大柱子显得极为庄严。
天顺帝还未过来,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轻松,四周不时有人在打着招呼。
今日的谨夜风在大殿上抢尽了风头,那事早已四处传开,那些王公大臣们一听是他来了,也都微笑着向他示意,他来到京中已有数月,也认识了几人,知道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他得罪的起的,忙都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应承着。
由于里面的人身份都极为尊贵,谨夜风纵是今日里极抢风头,那位置也排的极末,只在那些新科进士之首而已。
明云裳做为他的侍从,便也跟在他的身边,秦解语的那身红衣她早就连哄带骗的给脱了下来,和她一样换了一件灰色的衣服,秦解语对她的安排极为不满,却也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新科的榜眼看着谨夜风道:“谨风兄的才情让某佩服,更难得是有那分忧国忧民之心,日后还望多加照拂!”
探花也道:“一入朝便是三品官身,谨风兄可谓是古今第一人,某佩服之至!”
奉承话一打开,便再也收不住了,那些新中的学子纷纷前来表示仰慕之情。
谨夜风的额前却开始冒汗,只淡淡的道:“过奖,过奖!”他的模样并没有因为得到天顺帝的赏识而有一分得意。
藏在暗处的探子把探得的消息如实告诉了天顺帝,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却未置可否,只轻声吩咐道:“开席吧!”
说罢,他缓缓起身,太监便尖着嗓子大声道:“圣上起驾!”
天顺帝走到了宴会里为他准备的华盖之中,群臣早已跪下道:“吾皇万岁!”
天顺帝面带笑意道:“都起身吧!三年一度的大宴,本是难得,众位爱卿不用太过拘谨,只当做家宴便好。”
“谢皇上!”震天的声音响彻整间大殿。
天顺帝的手轻轻一挥,旁边的太监会意,唱了一句礼,早有宫女太监手捧着精美的菜肴鱼贯而入,按照品级端上食物。
放在郁梦离面前提一碗血燕粥,以及一些极为清淡的食物。
天顺帝看着他道:“去了宜城休养了一段日子,身子可好些呢?”
“托皇上的福,有些起色,只是终究是经不得一丝的风,此番在皇上面前却是失仪了。”他的声音极小,还伴着咳嗽声。
天顺帝轻叹道:“你的身子不好,今日就不要来了。”
“这是三年一度的大喜事,微臣身子再不好,也想来看看盛况,又中闻今年的仕子个个极为出众,也来凑个热闹,沾些皇上的喜气。”郁梦离轻咳着道。
天顺帝轻叹道:“一会回去的时候让仲秋去一趟御药房,挑些合宜的药材带回去补补身子。”
“多谢皇上!”郁梦离轻声谢道,却咳的更加的厉害了。
天顺帝的眼里有了一抹挽惜,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早有太监将三圈明黄色的卷宗抱了出来呈在天顺帝的案前。
那试题基本上每三年都会当众宣读一遍,并没有并令严止不能外传,京中大臣知道那试题的人不在少数,纵是如今,历经两朝,一个六百多年来,也一直没有一人能够答的出来。
今日这般将卷宗取出,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天顺帝对是否有人能答出来并不抱什么希望。
他轻轻点了点头,早有太监尖着嗓子道:“圣上有命,开启天机试题,若有人能答对三题,便能破格录用,成为朝中重臣,直接担任首辅之位!”
这种话基本上每三年都会说一次,但是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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