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收不回账,连年都没好生过。这眼看就端午节的,心里更是难受,所以才闹了起来。”
啊!这下子明白了。这就是家不和,外人欺啊!
可赵成材仍是不能踏实,“若是我们接了,那东家又回来了,再来个不认账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陈师爷嘿嘿笑道,“反正现在山中无老虎,我就冒险替你们办一次!你们把钱交上来,我就仍是按公文接收,盖上官印,把那马场判给你们。就算是东家再回来,有官印在此,而且确实也是他那两房老婆都不肯还钱,才弄成这样局面,要怪也得怪自家,绝对怪不到你们头上!不过你们若是要办,就得越快越好,谁都说不准新县官什么时候到。要是可以,我今晚就联系债主,纵是你们一下子手头没那么多现钱,可以让成材再打个欠条,尽快还给人家,毕竟成材有功名,你们又是有家有业的,应该信得过!”
可这样,就欠陈师爷太大的一份人情了!赵成材想了半天,也不避讳了,直接就问,“娘子,你说,要吗?”
“要!”章清亭以女性特有的直觉当机立断的答应了,“不过,我们得先去马场看一眼,到底是多大的牧场,多少马匹都得有个数。最好再请衙门里的官差,还有那些债主们一起去作个见证,若是可以,我现在就去提银子,先付订金!不行,再把我们收租的契约全给他们押着!只要胡同里的房子全租了出去,绝对是可以还清这笔账的!只不过,陈师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事若是成了,我们该怎么谢你?要不,这么大个忙,我们也不敢让您担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帮!”
“爽快!”陈师爷也不含糊,直接就道,“若是事成,我也不要旁的,就把你们那小院子送我一套!纵是我为此砸了这饭碗也无妨的了。”
一套院子换一个马场,太值了!章清亭拍板,当即就分头火速行事。
(PS:小清亭马上开始第二次创业了,请多支持鼓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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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七六)马场买定
(一七六)马场买定
出了衙门,章清亭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和赵成材回了家。三言两语跟方德海把这事一说,老头子的眼神也立即就亮了起来,沉声吩咐,“你和明珠去钱庄提钱,阿礼赶紧去雇马车,咱们马上就走!”
章清亭又吩咐张金宝看着胡同,赵成材却道,“让金宝跟着一块去!少不得要他干活出力的地方,金宝你快收拾了笔墨纸砚,还有算盘什么的都带上。等阿礼车来了,就到钱庄来接我们!玉兰去方家看着,小蝶和玉莲到后院去守着,若是有生意来了,你们先应付着,有什么事,等明儿我们回来了再定!”
张发财道,“你们快去忙吧!家里有我们呢,不用担心!”
这边赵成材就带着章方二女火急火燎的出门了,到钱庄一次性把账上剩下的几百两银子全部提了现,等了没一会儿,晏博文带着车也到了。他倒是细心,怕人多不够,直接雇了两辆大车过来。
一行人上了车,直奔衙门而去。
陈师爷那头也没闲着,待他们一走就打发了几个差役把几位还没走远的债主全又追了回来,听说有人愿意接手还钱,那些债主们自是喜出望外。两相见面,见天色不早了,也不多寒喧,便请他们也上了车,一齐便往神骏马场而去。
章清亭毕竟是女流之辈,不好与陌生男子同车,赵成材便做了代表上了债主们的车,与他们相互认识。
这些债主多半不是本地人,为了讨债已经来了好几趟了,就住在客栈里,他们也巴不得少些把事情了了,可以早点回家过节去。听说是盖学堂的赵秀才,这些债主倒是都信得过的,陈师爷又特意说起赵成材刚卖了几套房子,便先还清了所有欠账,那些债主更是满意。
“做生意便该这样才对!欠债还钱才是天经地义,没个说你挣了钱,自个儿大鱼大肉享受着的,倒让别人吃糠咽菜的!”
“就是!这沈家也太不象话了!就是两边一家出个五百两也能帮咱们把账还了,却偏偏不肯。哼,他们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不是把马场给咱们吗?那咱们就卖了。看他们还神气什么?”
看来这些债主没少受那沈家马场妻妾两边的窝囊气,一个个义愤填膺,怨声载道。
赵成材心下暗道,这齐人之福可也不是好享的,一个弄不好就成了齐人之祸了!一个家里还是一夫一妻最省心,干嘛非得弄三妻四妾的?真是自找麻烦!
行不多时,神骏马场到了。
春日黄昏,夕阳西下,晚风吹着柔嫩的青草,一片欣欣向荣。
章清亭下来一瞧,当真是很吃了一惊。陈师爷没有说错,这马场要是买下来,光这块牧场就能保住本钱了。
债主带他们进来,热心的介绍着,“这沈家的神骏马场是扎兰堡仅次于贺家飞马牧场的第二大马场了,虽说地方小了点,但这块牧场草丰水美,却是整个扎兰堡最好的一块牧场,你们瞧,那二道子沟刚好在那山脚下拐了个弯,牧马饮水都是极便利的!”
“还有这边!这马厩可不是草棚子。全是砌的土坯墙,狼来了都不怕!还有那边,搭的两间砖房,是仓库和伙计住的地方,全部是现成的!”
他们这一行人当中,只有晏博文是真正懂马的。他眯着眼睛瞧了瞧,地方是不错,只不知马匹如何,“先去马厩看看吧!”
高大宽敞的马厩里,本能容纳上百匹马的地方却只稀稀拉拉养着几十匹马,俱是无精打采,瘦弱不堪。应是多日未曾清理了,马粪马溺堆积不少,在这春暖时节,闻之欲呕。
章清亭刚到门口便掩鼻皱眉退了出去,债主瞧着也是面面相觑,大惊失色,“怎么只剩下这么些马了?”
他们进来这么半天,都没有一个伙计过来招呼的。赵成材眉头一皱,转头叫张金宝,“你跟我进来,点点这些马匹的数量,包括颜色都要一个一个记清楚!”
晏博文从袖中取出汗巾包住口鼻系上,“我来吧!赵大哥你来记,金宝去把旁边窗户全部打开,透透气!”
他走上前就掰开一匹马的嘴巴,“一,黑毛白额,三岁。中等。”
这个一看就是行家了,赵成材不懂也不装懂,依他那样也拿了汗巾如法炮制,接过张金宝的笔墨,就开始运笔如飞,唰唰的往下记。
他们在这儿清点,章清亭道,“那咱们就过去伙计那边瞧瞧吧!”
偌大的工房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里头的家伙什也搬得差不多了,除了几样笨重的家具,什么也没剩下。旁边另一间房用铁链着锁着门的便是仓库。
“人呢!有没有人?快来人!”
吵嚷间,外头终于过来一人,“嘿!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债主们终于揪着人了,“你是何人?”
“我是这儿管事的!”
“你管事?我且问你,这儿原来的冯管事呢?”
那人一惊,“你认识他?走了!早就回家过年了!我是他请了来,暂时帮着看马的。你们要是找他,可得再等等,看端午过后会不会回来!”
“那这里原来那么多的马呢?”
“卖了!沈家这大半年连个工钱也不给,让大伙儿喝西北风啊?卖了给大伙儿分了!”
那伙债主可真气坏了,跳着脚大骂,“这也太不负责了!连自家伙计都不管了,那咱们还管什么?赵夫人。方老爷,你们是不是要?若是确定了要,咱们现在就卖!”
那人慌了,“啊?你们要卖马场啊?这沈家的东西,可不许乱动!”
“我们是这儿的债主!瞧见没有,这是沈家给我们的契约!”
那人挠头,“我不识字,我也不懂!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那这儿是不是就不要我看了?那我可就走了!”
“站住!”章清亭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冯管事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在这儿替他看马?你是不是也偷了马匹出去卖?还是偷了粮食?”
“哪有?”那人的眼神明显的闪烁起来,转身就想往外跑。
幸好陈师爷还带了两个官差同来,立即吩咐。“拦着他!官府在此,你还想狡辩?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抓你上衙门大刑伺候!”
那人一听惹上官府了,吓得立即就招了,“是冯管事答应我的!他说没钱给我,就把这儿的东西给我了!”
“那你快把库房打开,让我们瞧瞧!”
那人支支吾吾推脱着,“我……我没钥匙!”
“说谎!”章清亭一针见血指出来,“你要是没有钥匙,哪来的草料喂马?还不快去把门打开!”
那人一拍大腿就嚎开了,“冯管事答应过了正月就回来的!可现在都几月了?也不见个踪影!我帮他看这么大的马场,收点工钱又怎么了?”
债主道,“你老老实实说真话,我们就不追究你!要是再推三阻四的,一定要抓你进衙门!快开仓库!”
两名官差架着那人直接就到了仓库门前,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开了仓门,吱呀呀推开一瞧,仓库里已经快给搬空了。
“粮食本来剩下的就不多了!沈家也没个人来照应!这么多匹马成天得吃得喝,我不过才卖了几包而已!”
“那马呢?”章清亭关心的还是最值钱的东西,“卖了几匹?”
“马走时是点了数的,我没卖,就拉了两匹回家干活了!”
陈师爷不信,“真的是两匹么?可不要让官府查出来多的!”
“四匹!”那人赌咒发誓,“再有隐瞒,抓我去坐大牢都可以!”
陈师爷当即下令,“那粮食的事就算了,你还不赶紧去把那四匹马给送回来?”
那人刚想跑,陈师爷使个眼色,两名官差跟着他去了。那人暗呼倒霉,却不得不垂头丧气带着人回家领马。
那群债主一合计,反倒给章清亭他们赔礼,“赵夫人,方老爷,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那尾数我们也不要了,只要你们能把前头整数的银子还给我们,这马场就算你们的了!”
章清亭想了想,“各位老爷。你们在外做生意也不容易,这债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既然这马场都没人管了,那我们就接下来。钱我们一分一文也不会少你们的,马上就是端午了,也该让你们好生过个节的。今儿我们手上提的现银短了点,不知一会儿回去了还能不能筹到钱。嗯,你们看这样行不行?看是哪位离家最远的就先把钱领回去,其他几位,我们至多明日就把你们的钱全部还上,让你们也能安心回家过个好节。”
债主们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个个欢欣不已,“那怎么好意思?”
章清亭一笑,“各位都是跟马场有生意往来的,说不得日后咱们还得打交道做生意,那时就请各位行个方便,大家发财也就是了!”
“好好好!赵夫人,您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不仗义。日后你只要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们,绝对是给你最低的价格!”
众人附合着,“那我们现在就把这契约过了户,交给你了!”
陈师爷东西带的都是现成的,当下就把契约拟定,签字画押,收了起来,“回头盖了官印再给你们!”
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