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囍 作者:桂仁(起点vip11.8.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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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囍 作者:桂仁(起点vip11.8.04完结)-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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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拜天地”的唱合声响起,章清亭被强按着低头跪拜时,心中着实悲愤莫名!

    什么世道啊?想她好端端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就这么嫁了个凡夫俗子,要在这穷乡僻壤了此一生?

    那还不如当日没有闹着上吊,就闭着眼睛嫁给那个纨?子弟!至少是门当户对,衣食无虞。哪象今日这么憋屈?

    可章清亭服气么?

    不!她绝不服气!

    老天你耍我是不是?我还偏不服这口气!拜堂就拜堂!成亲就成亲!就当现在的人不是自己,是张蜻蜓那丫头就完了!

    赵王氏!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降伏我章清亭!

    章大小姐思想开阔,她既然都能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分开对待了,当然也能说服自己好女不吃眼前亏,暂且与敌人们虚与委蛇,入了洞房。

    那病鬼秀才敢碰她一下试试?她章大小姐不把他打成猪头,她就枉叫章清亭!

    因为没请什么外人,这闹洞房自然也就省了,章清亭气势汹汹的坐在新床上,无人敢来招惹。

    那赵玉兰倒是生性憨厚又细致,眼见章清亭这一天水米未进,特意给她煮了一碗面送来,“大……大嫂,你吃点东西吧!”

    章清亭闻着香了,肚子也确实饿了,可她手还被捆着呢!这要怎么吃?

    还来不及叫住赵玉兰,却听她放下碗筷跑了。章大小姐也不等新郎官来揭盖头了,自己头一低,左摇右摆了一会,把盖头给弄了下来。

    看看这间新房,寒酸之极!

    和西厢房一样,这东厢房也是一个两进的小小套间,外间空着,只在一角堆放了些杂物。里外两间悬着道青布帘子隔开,里面便是赵秀才读书起居之处。

    空荡荡的房间一目了然,就炕上一副大红的新铺盖和床头贴的囍字沾着点喜气。

    屋里没什么家具,除了炕头上立着个小炕柜收着不多的衣物,就一张漆都快掉光了的木桌和木椅,连个书架没有,要不是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地上放着的两口书箱,还有墙上供奉的文曲星君,哪里象个读书人的房间?

    章清亭用舌头顶着,先把嘴里那团破布呸呸吐了出来。脚是自由的,可手还绑着呢!起身寻了半天,却半天连把刀剪都找不到。又不屑于出言求助,就在那桌角磨蹭着,蹭得那年久失修的桌子吱吱嘎嘎的响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将绳索蹭松了一点。

    那老虔婆,还真有力气!章清亭忿忿想着,几番挣脱终于解放了双手,当即甩下凤冠,坐下吃面。

    还没吃两口,只听“吱”地一声,门一下开了,浑身酒气的新郎官被人推了进来。

    章清亭探头一瞧,那门“?”的一声又关上了,还落了锁。

    切!章大小姐嗤之以鼻,理都不理那新郎官,继续吃她的面条去!不管是要吵架还是要打架,都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你还真别说,这赵玉兰的手艺当真不错,虽是一碗素面,她也很是用心。里面有切细的酸萝卜,新鲜的菜心,还特意打了两个鸡蛋,煮出来的味道着实不错,连一贯挑剔的章清亭也吃得很是满意。

    那新郎官真的醉了么?

    当然没有!可不装醉他没法面对这个悲催的洞房,所以只好借酒壮胆,才敢进来。

    进来之后,却怎么半天毫无动静?眯着眼偷偷一瞧,那新娘子正动作优雅的吃着面条。

    切!新郎官当即又多一分鄙视,动作再优雅的吃也是吃!

    外面那张家六口的吃相他已经领教过了,这张家人的德行还真都差不多!就知道吃!跟这种俗女沟通起来,估计难度不小,赵秀才心里琢磨,要怎么才能劝说着她同意离去。他那心里,跟章清亭倒是同心一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成亲。

    察觉到他的注视,章大小姐也没搭理。似乎仍在非常专心的吃着面前的面条,其实她全身上下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耳朵支得老高仔细听着他的动静。

    在薛子安那里受过一回惊吓,对男人,章清亭有着本能的畏惧。

    脑子里她也没闲着,开始琢磨,这个病鬼秀才,也是读过书的人,应该讲几分道理,要怎么跟他说,才能让他赶紧休了自己?

    虽然顶着个被休弃妇人的名头不大好听,但总好过真做夫妻吧?何况,一想起赵王氏那凌厉的犹如刮骨钢刀般的目光,章清亭就不寒而栗。

    她这回是拿定了主意,一旦真的被休掉,打死她也不管张家六口了!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敢出卖她?虽然明知是自己留下的纰漏,还有受赵王氏的蒙骗,但章清亭还是决定不要原谅他们!连钱也不给了,活该他们饿死去!

    想到钱财,章清亭不自觉的摸上腰际,那里硬鼓鼓的,胭脂仍在,头油也没丢,幸好她事先聪明,把这两件用荷包装了,牢牢在裙下系定,一路这么折腾也没掉。还有首饰和碎银,也都好端端的藏在袖里。那赵王氏虽然贪财,但对她也有三分顾忌,还没有搜过她的身。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章大小姐开始在洞房花烛夜里考虑七出之条。

    七出第一条,无子,去!

    这个首先可以排除,根本就不做夫妻,哪来的子?

    二是淫佚,这个太损名节,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能干。

    接下来口舌、盗窃、妒忌和恶疾,这些通通可以去掉!

    比照着七出之条,章大小姐再一次肯定了自己身体健康,品行端庄,又贤淑有礼,简直是女性的楷模,无可挑剔!

    那就唯有这最后一样了,不事舅姑。

    这死秀才要是休我便罢,要是不休,我就不伺候公婆和这一家老小,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章清亭拿定了主意,继续优雅的,不发出一点声响的把这碗面条吃了干干净净。然后抽出袖中的帕子,揩了揩嘴角,理理鬓发,打算和这个秀才先讲讲道理。

    “你……”章大小姐刚转身过来准备开口,却见那秀才正好也从地上起身,对着她开了口。

    两人一照面,顿时全都打了个激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章清亭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那秀才也是三步两步走到她近前,两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转了三圈,同时指着对方发出一声惊喝:

    “原来是你!”

    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章清亭怎么也没想到,她要嫁的人,居然就是那个好死不死的路人乙!

    这下不用谈了,快拿休书来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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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四十二)我要休了你 '加更'

    “原来你就是那个杀猪女!”赵秀才也不禁感叹造化弄人,还说这到底是哪家的女子如此泼辣,原来是他几次三番遇到的极品!

    章清亭嘿嘿冷笑,“我道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是装神弄鬼,勾三搭四的下作小人!真是可惜了你这身功名!”

    “你又好得到哪里去?”赵秀才嗤之以鼻,“抛头露面,公然聚赌,和男人拉拉扯扯,怎么?不做小妾,人家就不要你了?”

    “是啊!”章清亭辛辣的予以还击,“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家用大红花轿几次三番的要求我过门做正妻!”

    “谁求你来的?”赵秀才似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这亲事全是我娘做的主!走!你现跟我见她去,咱们把话说清楚,我可不要你这来路不明的妻子!”

    “求之不得!象你这样鬼鬼祟祟、小肚鸡肠的男人,我若嫁你,那简直是一根鲜花插在牛粪里!”

    话不投机半句多!

    “???!”赵秀才在里面大力捶门,“娘!娘你快来开门哪!这个女人我坚决不能娶!你来听我说!她根本就有问题!”

    章清亭站在一旁,拿手绢扇着小风儿斜睨着他,“别光说我!公道自在人心,你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赵王氏正张罗着让原本住西厢房内外两间的儿子女儿腾出地方来,安顿张家六口暂时住下。听到儿子中气十足的叫嚷,倒是笑了,“你们瞧!我就说我儿子压根没病!这一冲喜,便将他的病根连根拔去!日后必定夫妻和顺,儿孙满堂!”

    张家六口却没有这么乐观,赵秀才那小身板儿他们方才都瞧见了,听他越叫越凄厉,倒是心生同情,会不会是大姐把一腔怨气全发泄到他的身上,把他揍得嗷嗷叫?

    待要叫赵王氏看看去,转念一想,今儿已经得罪了章清亭,还是让她打打人出出气,日后就不至于难为他们了。

    张家几口面面相觑后是装聋作哑,至于赵家那几人,皆在赵王氏的强大威慑之下,也只好左耳进来右耳出去。

    赵秀才喊得一时,嗓子都快哑了也无人搭理,实在累得不轻,倚着门呼呼的喘着粗气。

    章清亭鄙夷的道,“才喊这么两下子就喘成这样?我瞧某些人呀,闹不好还真是命不久矣!”

    赵秀才抬手拭去额上汗迹,“有本事,你来把这门叫开!”

    章大小姐却不中他的激将计,好整以暇的重又坐下,“我着的什么急?”

    “你……你怎么能不着急呢?”赵秀才冲上前来跟她讲理,“你不是也不愿意结这门亲?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章清亭反倒笑了,“什么孤男寡女?咱们可是拜了天地的正式夫妻!我就是现在走出这门去,你以为我就能洗涮得清?”她讥诮的一笑,“你不说我是没人要的?那我还在乎什么?我可不象某些人,还有个什么桃啊李的姑娘在等候着你的佳音?”

    这句话,还当真提醒了赵秀才。今早送了聘礼,约好午时就送花轿来迎娶,可这日头都偏西了,自己在这头成了亲,也不知有没有人过去递个信?且不说会让小桃伤心,光这失信于人,就是极其丢脸的事情!

    赵秀才急得无法,这回干脆直接拿身体撞门,扯着嗓子喊,“娘!娘!我求求你了,你过来听我说几句话行么?成栋!玉兰!你们!咳咳!帮我叫叫娘亲!咳咳!”

    听大哥叫得声嘶力竭,赵成栋忍不住了,“娘,您去听听大哥说些什么吧?”

    “我不听!”赵王氏断然拒绝。她此时已经回了堂屋,手上继续铺着床。

    西厢房让了出来,一双儿女只好暂住在他们这正屋外的客厅里,分两边搭了铺,都这么大人了,住一间屋实在不雅,赵王氏便将自己床上唯一的一副帐子拆了下来,给女儿挂上。

    “那我去!”赵成栋扭头出去了,赵玉兰也跟着过去了。

    赵老实求着老婆,“你要不就去听听孩子说什么吧?”

    “他能有什么好话?总不是那一套!我是不会去听了,你们要去自己去。但谁要是敢放他出来,我可不依!”

    赵老实见多说无益,只得叹了口气,自又坐下了,愁容满面的继续编著手里的竹筐。孩子们都不在跟前了,赵王氏才低声抱怨两句,“难道你也怨我?”

    赵老实依旧沉默不语,这一种无声的指责倒是比大吼大叫更让人难以抵挡。

    赵王氏一屁股坐在床上,忿忿又委屈的道,“我知道你们都怨我!可事已至此,能有什么办法?我一不在家,你们也真忒大胆了,竟把人家的钱都用光了!刚才那张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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