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方景弈却不搭腔,只盯着她的肚子发愣,“你怀孕了?是他的?”
“是。”卿妙不知如何,隐隐觉得手心发凉。
方景弈却从黑暗中慢慢走近,将那盏灯放在距离极近的桌子上,对着卿妙坐下。
他执起桌上泛着银光的小刀,挨着自己的脸颊,对着卿妙,眼神闪着一丝狠厉,“给你看样东西。”
说完他就沿着自己的脖子向上划,让后缓缓的伸手往下剥。
卿妙瞪圆眼睛,看得心惊,声音在再次看见他的脸使,抑制不住的颤抖,“你!你是谁?”
她扶桌就像起身,无奈大喊无人应答,门外如死寂般安静,而她自己,竟是瘫软无力。
“早在进门时就中了药,没人答应你。”他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
卿妙僵着身子,恐惧闭眼,不敢应答。
“你问我是谁?你看清楚,我是方景弈。”他将烛光拉近,逼卿妙睁眼。
卿妙半强迫自己大胆睁眼,他用完好无损那半的侧颜对着卿妙,却是是方景弈。
可他的右脸怎么会毁成这个样子?
“你的脸怎么会?你不是。”虽然面前这人面容一样,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明显就不是那个人。
谁知方景弈盯着卿妙阴冷发笑,“怎么弄的?全败谢少安所赐?”
“少安?你怎么会遇见他?”卿妙此时心中的恐惧已经被谢少安的名字冲淡,她迫切渴望得到谢少安的消息。
“哼!”他撩起桌上那张人皮,慢慢敷在脸上,卿妙可以亲眼看见它严实密封的覆盖在他脸上,没有一丝瑕疵破绽。
“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我不打算告诉你。”
“你想怎么样!”卿妙盯着他缓缓伸过来的手,强作镇定。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妙妙。”他右手抚上卿妙的颈子,寂静温柔。
卿妙只有一刻的清醒,随即堕入无边的昏迷。
等她再次苏醒时,已然不复方才的情形。卿妙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她捂住肚子艰难起身。
“熟悉这里吧?”方景弈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目光盯着不远处的空地。
卿妙踉踉跄跄的走过去,不敢置信,“大慈寺?你怎么知道这里?”
“不记得了。这里还是我告诉你的。”方景弈眨眼。
卿妙忽地想起很久前在方府时,的确听方景弈说过。他不提如今新修的大慈寺,偏偏告诉自己一个如此破败的地址。
难道!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她脑中盘旋,她颤颤巍巍的望着他,“小珏?小珏是你?”
方景弈指着地上那滩变黑的血迹,眼中闪着嗜血的光,“不是我。不过相当于是,你知道吗,我可是亲眼看见他背上一整块皮怎么被剥下来的。哦!你别心疼,刀上有麻药,不过这麻药有毒。”
卿妙喘着气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
他却仿佛还不尽兴,“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母亲处心积虑将你拴在他身边。不过谢少安和我都是聪明人,怎么看不出这些把戏。不过,有一点你可是误会谢少安了,张珏出生就带剧毒,他背上有地图的消息,谢少安都瞒住不报。张珏迟早都是死,可他却不愿告诉你!看看,都爱你啊!”
卿妙仿似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所有混乱的思绪只让她头疼不已,她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是谁!你想怎么样!想怎么样!”
“嘘!”方景弈却极快的掩住她的嘴,“等的人来了。”
卿妙侧脸看他阴丝丝的笑容,绝望闭眼。
“放开你的手。”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卿妙不敢相信般往着走进那人,他活生生的,好端端的就在面前。
谢少安给了卿妙一个安慰的眼神,对上方景弈,“该叫你什么?方公子还是夜宫宫主?”
方景弈驾在卿妙脖子间的利刃靠近了几分,声音带着压抑的恨,“我是谁?我谁都不是,方家没有这人,夜宫!不是毁在那场火吗?”
“你放了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谢少安不为所动,冷冷盯着他。
“休想!”方景弈狠厉道,“谢少安,我自问技不如你,怎么会放了这么好的一个挡箭牌!哦,对了,最好叫你的人离这里远些,再踏进一步,这里可就爆炸了。”
在外围瞧瞧埋伏的青玄忽然大声喝止住前进的退伍,“全部退后,有炸弹。”青玄为首,走在最前,眼尖的发现了黄土明显翻动的痕迹。
“你的手下果真厉害。”方景弈听见远远的喊声,冷笑。
“多谢谬赞。”谢少安不慌不忙与他对峙。
“我劝你一句,现在放了她,我让你走。”
方景弈却像是听见偌大的笑话般,仰天大笑,“走!走哪里去?我就知道你没死在地宫,若不是我抓了她,你会现身吗?”
“怎么猜到我会沉不住气,故意让她当诱饵?”
谢少安下意识的看了卿妙一眼,却见她坚定的往着自己,“我再说一次,放了她,我让你走。”
“自断手脚经脉,我就放了她。我知你剑快,可快不过我的刀。”方景弈说完,刀子更近了一分,卿妙脖颈上渗出淡淡血迹。
“不要,少安。你别管我。”卿妙此刻分外冷静。
谢少安也不说话,二人对峙良久,他缓缓出言,“希望你言而有信。”
说完,手起剑落。伴着卿妙的尖叫,血迹飞溅而起。
方景弈似有些难以置信,随即呵呵发笑,“不愧情深!”谁都知道这对习武之人多么重要。
“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你过来,让她给你挑下一只手。”
卿妙含着泪,直摇头,谢少安颇有些乏力走近,将剑放在卿妙手中,像在叮嘱一件小事般道:“别怕,闭上眼划下去就是。”方景弈冷眼看着俩人,不给谢少安任何可趁之机。
“妙妙,听话。”眼见方景弈的刀子割得更深,谢少安催促。
卿妙双手颤抖握着剑,潋滟的泪光不能阻挡他往下谢少安的脸,她心知再也不能让最爱的人死在自己手下。
就在她举起剑时,她定定望着谢少安,这是他第一次喊他夫君,“夫君,我来了。”
“啊!”谢少安一声长啸,电光火石之间,一招刺入方景弈天灵盖。
方景弈在闭眼前还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卿妙居然举剑刺向了自己,利剑穿过她的身体,刺入他的心脏。
那一刻方景弈不觉得痛,只有解脱。他想,若有来生,但愿也能遇见一个如此缠绵的爱人。
谢少安小心抱起卿妙的身体,迅速的封住她身体大穴,“没事的,我们都没事。”
接着地势起身,青玄见谢少安飞身而出,“公子!快!”
“嘣!”屋外的炸弹响起,曾经破败的大慈寺,如今真是不复存在痕迹。“离心脏很近,索性偏差开来。伤口已经止住,心脉无损,则身体无碍。大人小孩都脱离安全。”谢少棠收拾完卿妙伤口,转身为谢少安包扎手上的伤口,“饶是你有把握,也不该冒险。”
谢少安先前固执的不愿包扎伤口,若不是谢少棠知道他留有余地,虽是挑在筋脉,却未伤及要害,但会出现大面积的出血量。否则也不会瞒过方景弈。
“她没脱险,我怎么安心。”谢少安丝毫不在意手上的伤,专注看着卿妙。
谢少棠些许无奈的摇头,“大概麻药退了就会醒。你们这么久没见,好好谈谈。”
谢少安起身,撩开被子,小心将手放在卿妙肚子上,感受那并不明显的生命。
“少安?”
“妙妙,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一切。”谢少安小心的贴在她耳边,细语低喃。
身上的疼痛让她难受,可卿妙却终于感受到久违的归属感,“少安,你没事,真好。”
“一切都结束了,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在一起。”谢少安迷恋般轻轻吻上她的唇,覆在她唇上承诺。
卿妙轻轻伸手环住他,谢少安小心护着她的伤口,“不过,你忘了一件事?”
卿妙发愣盯着他。
谢少安看她模样,心尖尖都在发痒,却知此时什么也不能做,只带着调笑道:“夫君,叫我夫君。”
------题外话------
拖拖拉拉终于大结局了,无论是什么故事都得有个结尾,希望大家希望少安和卿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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