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更是一把勒住缰绳:“你要带乐璇上哪儿?你凭什么带她走!”
“少多管闲事!”玄凌瑨怒火正旺,根本顾不得其他,一脚便踹在十二的心口。
十二踉跄着退了两步,满心的怒火与积压的怨气一并迸发,眉头紧紧纠缠在一起,挥手便是一拳:“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又怎样!”四皇子一脸的骄傲,说着,便挥掌与十二纠斗到一处。
乐璇十分不适地窝坐在马背上,马脊背硌得她很不舒服,又恐伤了胎气不敢乱动,因为挺着大肚子一个人无法翻身下马,而天鹤等人又被四皇子带来的兵拦在了远处,一时间只能紧紧抓着鬃毛看着两个怒火冲天的人不断地纠斗。
天鹤也知道在场的人中也只有她可能将乐璇救下来,便趁着四皇子与十四皇子纠斗的空当向乐璇所在的位置移步,忽而被一个副将发觉,大喝一声:“你干什么!”一边喊,便一边挥大刀砍去。
四皇子带来的兵便于玄凌珏的武僧混战在一处,整个寺庙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乐璇也记不得是谁不小心砍了马屁股一刀,便被马狠狠地蹬了一蹄子,烈马长嘶,还不等人反应,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嗖地射了出去,狠狠地踏过几个士兵,一路狂奔而去。
“乐璇!”
“萱萱!”
所有人都停止了纠斗,只顾着狂追着马,马却将众人越拉越远,马背上的乐璇被颠得整个人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疼得没了知觉,只是潜意识地死死攥着马鬃不敢撒手,任由着马带着她一路疾驰。马背上的乐璇只有一个求生的念头,若是她摔进野林中,她一定会因为救治不及时而死,只要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就总有活下去的希望。
这烈马是四皇子府上才驯化了半年多的汗血宝马,性子最是刚烈难驯,这一惊,便更加地不羁,一路朝着京城直冲过去,十五里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跳过两个守卫,直闯进了京城便是一阵横冲直撞。
乐璇两腿间的血迹已经将大半个马背染红,京城中来往的百姓瞧见了,匆匆让路之余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姑娘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烈马驮着乐璇一路从城门闯至城中,才遇见了刚刚从宫门口走出的玄凌珏。
那一闪而过的身影不是乐璇,还会有谁?
玄凌珏的唇抿成一条线,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这带着身子的女人坐在马背上一路狂奔,岂不是比酷刑还可怕?随手夺过慧律手中的马,翻身便往乐璇的方向追去:“乐璇!乐璇!听得到吗?手给我!”
乐璇已经是弥留之际,听闻玄凌珏深沉的召唤,不禁微微睁眼,用尽她所剩无几的力气,向玄凌珏的方向扑去,玄凌珏一把接住乐璇,却仍旧是被她的重量压得向身后倒去……
死死地抱紧乐璇,玄凌珏的后背狠狠摔在地上,算是将乐璇救了下来。
甚至连皱眉都顾不得,玄凌珏起身便将乐璇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向城南的一片居民区奔去。
乐璇一条浅蓝色襦裙已经被鲜血染透,一双手也早已被鬃毛割得血肉模糊,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的她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玄凌珏紧抿的双唇和冷峻的眼,不禁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襟:“珏……不想死……”她才刚刚适应了这个时代,她才刚刚将自己的心交出,她才刚刚开始帮助玄凌珏……她有太多太多的放不开,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
玄凌珏的唇也如乐璇一般被抿的没了血色,轻声应着乐璇的话:“我绝不会让你死,绝不会!”
玄凌珏闪身进了一个狭窄的胡同,撞开了一个四合院的门,满院子散发着浓浓的药香,玄凌珏毫不客气地往正屋走,并朗声召唤:“赫连南,快,救人!”
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从东厢房走出来,看了来人便不禁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快把她放进屋,连翘,准备热水!紫苏,准备开刀用具!黄芪,准备麻沸散!雪莲,去熬一碗补血益气的药来!”
乐璇被玄凌珏放在正屋的一张大床上,便被灌了一碗麻沸散,一直咬牙坚持着的神智也开始迷茫起来,仿佛下一刻便会合上双眼,再也不会醒来。
玄凌珏抿唇:“赫连南,无论如何,要将她救回来,孩子可以不要,大人,必须保!”
赫连南却是一阵冷笑:“这哪儿还是那个潜心礼佛的佛王能说出的话?去去去,别添乱,外面等着去,我没让你进来里面发生天大的事儿都不准进来,否则这女人死了我可概不负责!”赫连南毫不客气地将玄凌珏推出了房间。
玄凌珏便站在门口,眼瞧着热水一盆一盆地端进来,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去,心里仿佛有千万只钩子反复拉扯着他的心,他努力挺起胸膛,却还是疼得让他有些直不起腰。
过了片刻,慧律与慧通才也跟着走进了这个不算大的四合院,慧通纠结地自言自语:“王爷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乐姑娘好好地,怎么会遭这种罪过!那血都流成那样了,别说孩子保不住,大人恐怕也难……”
慧律暗暗拽了拽慧通的衣襟,摇着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说下去,王爷已经满心担心了,他的话无疑是在给王爷添堵!确定了慧通不会再说,慧律才轻声安慰道:“乐姑娘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
玄凌珏依旧冷着脸孤独地站在原地,仿佛已经与整个世界隔绝,他的眼中只有屋内正躺在床上的乐璇。
他甚至不知道,若是乐璇就这么去了,他会不会也随着她一同离去。
他只能理智地告诉了乐璇,若是他离世,她要带着他的那一份幸福地活下去,可若是她离世了,他会有勇气活下去吗?
他的乐璇,绝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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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万寿节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房间内传来了一阵清亮的啼哭,玄凌珏皱眉,丝毫不见喜悦,不多时,又一声啼哭响起,伴随着赫连南的一声咒怨:“怎么又是龙凤胎?王爷你故意的吧?”
哭声相互交织,整个世界都变得一阵喧闹,扰得玄凌珏的心也更加焦灼。似乎过了许久,赫连南才轻轻吐了一口气,朝着门外喊:“王爷,进来吧!”
玄凌珏听闻,便抬腿向屋里走,那两步路他竟觉得有天涯一般长,看着乐璇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玄凌珏不禁眉头紧皱,将微凉的手指轻轻搭在乐璇细嫩的脖颈上,还好,还有心跳。
仿佛是一直紧紧扼住了他咽喉的手骤然松懈,那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微微安静下来。
玄凌珏抬眼:“她何时能醒?”
赫连南不怀好意地牵了牵嘴角:“这个可说不准了,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月,也许下辈子!”
玄凌珏抬眼瞧了赫连南片刻,方冷冷开口:“她一日不醒你便医她一日,她一年不醒你便医她一年,她若死了,你便跟她去来世医她!”
赫连南瞪大眼睛:“王爷!你这是在威胁我!”
“没错,我是在威胁你!”玄凌珏笃定的语气让赫连南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也认识佛王快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决绝地对她说话,显然,这个昏睡着的女人对王爷而言绝对意义非凡。难道……?
赫连南微微戏谑地开口:“王爷应该知道这龙凤胎落在我手里是什么下场吧?不知眼下这一对……”赫连南一直在研究龙凤胎的奥秘,并收购了许多早殇的龙凤胎做了研究,企图找出可以自由生育龙凤胎的配方。
玄凌珏冷冷一哼:“我若说,这两个孩子是我的,你也敢动吗?”
赫连南一双杏目不由得瞪得更大,玄凌珏可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主儿,他这句问话虽然只是假设,却已经告诉她一个事实,这个女人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可他毕竟是个和尚啊!而且是一个身份十分特殊的和尚,这事情若说让万岁爷知道了,他会彻底永劫不返吧?这个女人,究竟是有怎样的魔力,值得玄凌珏下这么大的赌注?
玄凌珏不理会赫连南的一副吃惊模样,回头吩咐慧律:“去问问,乐璇为何会骑马而来?”
慧律恭敬开口:“刚已经差人去问了,说是四爷硬闯般若寺,将乐姑娘放在马上准备带走,却与十二爷起了冲突,混乱中惊了马,才使得乐姑娘一路颠簸进了京城。”
玄凌珏眉头皱紧,从般若寺一路颠簸到京城吗?乐璇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在那么痛苦的情况下还紧紧地攥紧了马鬃?思虑着,玄凌珏回头牵起乐璇的手,手心上的划伤已经被赫连南上了药,玄凌珏只能轻轻托着她的手背,面色凝重。
乐璇此番动静着实太大,即便是那隔绝在宫墙之内的皇帝也有所耳闻,御前侍奉的太监梁喜趁着皇帝饮茶,便将这件事禀报:“佛王殿下出城,便救了一个因马受惊而受困的妇人,这个妇人似乎是左相乐仲的私生女乐萱,只是这乐萱虽已身怀六甲,却似乎尚未出阁。”
玄策点头沉默不语,即便是服侍了他三十余年,自以为最了解他的梁喜,亦不知此刻万岁爷心中究竟想到了什么。
乐璇幽幽转醒时已经是次日的清晨,一睁开眼,便见玄凌珏捧着她的手,倚在床楣边睡着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微动,还好,她还没死。
乐璇轻轻抬头,便看见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禁紧皱了眉头,她的孩子,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吗?她与玄凌珏意外地制造出的孩子,又意外地离开了吗?心里一阵莫名的悲悯汹涌而来,嘴角一阵浓浓的苦涩蔓延开来,她曾以为她的心已经足够坚硬,坚硬到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伤心难过,可她现在分明满心苦楚,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若让玄凌珏见了,他必定更加伤心。
乐璇带着满满思虑的眼睛始终凝望着玄凌珏,借着雨后初晴的晨曦,泛着几不可见的灿烂泪光。
玄凌珏睁眼时,便看见乐璇凝望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竟在这眼神里看见了一丝哀伤。他不禁微微皱眉:“怎么了,不舒服?”
乐璇摇头:“没有,能捡回命来,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玄凌珏抿唇:“赫连南说你骨骼清奇又常年习武,身子格外好,才能如此有惊无险,不过早产……终究是伤人的,估计要在赫连南这儿常住了。”
早产?乐璇品味着玄凌珏看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不禁从心底萌生出一种淡淡的希望:“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