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点点头。
序生皱眉继续摸,“这里呢?”
宛宛依旧点头。
序生疑惑地将手往上挪了几寸:“这里?”
宛宛本着“崴脚多半会痛”的原则照旧点头。
序生停手了,托着下巴出神。崴了脚怎么小腿胫骨会痛?这不合理。
他问了句:“你真的是歪着脚了?”而不是磕了?
说着,他将宛宛的裤腿向上掀起了几分,欲仔细检查小腿骨,却在接近膝盖的腿弯内侧瞄到一抹红痕,顿时手缠了一下。
想起从今晨一直藏在心中的困惑,序生迟疑开口唤了声:“宛宛……”
“嗯?”宛宛若无其事看着他。
“……”“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这种问题,还真不好问出口。
在心中百转千回,理了理欲出口的问题,序生才清了清嗓,问道:“昨晚……”
刚吐出这两个字,房门“啪”地被推开,陶止惊慌失措蹦进来,边喘气边大喊:“序生大哥不好了!你快去看看我爹!”
房中二人皆是一怔。
萧泊名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一夜过去”……
最悲剧的是,男主他还不清楚自己是吃了没。。。好吧,某小苹果也不知道,就宛宛知道……
为了避免被亲们拍成苹果酱,某小苹果顶着平底锅出去旅游三天。
于是下一更应该是7号。如果旅馆有网络的话,我会在晚上码好传上。
如果旅馆网络很骗钱或者根本慢到无法上**的话,我就码好7号回来传,也就是北京时间8号凌晨左右。
这连着两章字数还算较多,就是因为某小苹果知道下周会很忙碌(旅游。。回国。。。),于是多码点赔罪。
嗯……就是这样,小苹果会在莱茵河河畔想念序序,想念宛宛,想念亲们的!~
么哒~!
☆、(四十六)一波又起
当序生急急忙忙赶到萧泊名房间时;萧家的主要人物已到。
床上;萧泊名形容枯槁,奄奄一息。
萧礼止板着脸站在屋子一角;冷眼看着他;萧怜芷跪在床边,抓着她爹的手;大颗大颗掉眼泪;而立于萧怜芷身侧的;序生从未见过的美妇人,则不时地以袖擦着眼角难以发现的泪水。
就这个局势来看,偏房正室,谁是真心;谁在捣鬼,一目了然了啊。
序生无心介入这场家事纷争里;却因陶止的原因,不得不插插手。至少这萧泊名,序生是决不允许他在此刻死在自己面前的。
他走近,温和道:“请闲杂人等退出这个房间。”他一向不喜有人在自己诊病时凑热闹。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动。
萧怜芷伸手抹了抹眼泪,起身瞪着美妇人道:“还请杨姨娘跟大哥出去。”
原来这美妇人,正是萧礼止的母亲,如今一手遮萧家后院,萧泊名最宠爱的侧室杨夫人。
杨夫人眼圈一红,楚楚可怜看向萧泊名,“老爷,妾身想一直陪着你。”
萧泊名精神恍惚,木讷地看着她。
萧礼止冷哼:“莲妹的意思是,我与母亲是闲杂人等?”
萧怜芷扯出一丝讽笑:“爹变成现在这样,你跟杨姨娘敢说自己没有捣鬼吗?!”
这话……说得明了。
有时候那层纸捅破得太早,反而不利于己方。
序生扶额,不料自己一句习以为常的话竟引起一场纷争,更不料这萧大小姐脑子不太好使,在这种时候把话挑明,明显逼敌人下狠手。
但扶额过后,他仍旧将手默默搭上了萧泊名的手腕,漫不经心地把起脉来。
房内,依旧唇枪舌战,谁也不跟将立场让了去。
最后,控制局面的,是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人物——
“好了!别吵了。”陶止站在门口,实在看不下去大喝了声,“无色庄特请了小神医来给庄主医病,大家这么个吵法,究竟想让天下人怎么看无色庄呢?”
陶止平日里绝对属于谁都可以捏上一把的软桃子,此时这番理正言辞,语调铿锵有力,着实震慑到了众人。
萧怜芷第一个噤声,想起序生还在,连忙转身朝他一礼:“柳公子见笑了。”
“不怪。”序生淡淡颔首,没有错过指尖下方才那一记猛烈的脉动。
萧怜芷见此,没有坚持,整了整裙衫便退了出去。
萧礼止回神后扫了一眼门口神情坚定的陶止,微眯了眼,方回过身来抱拳对序生一礼:“无色庄多有怠慢,还请小神医勿怪。”末了也不等序生回答,就扶起杨夫人,“娘,我们先退下。”
不多时,相关的人陆陆续续退下,只余陶止一直站在门口,他等到所有人走远了,才皱着眉凝重抱拳一礼:“序生大哥,诸事拜托了。”几年来与序生相伴,他知道他治病时的怪癖,也相信他一定能医好父亲,因此想也不想地帮他清场,只盼序生能快快为父亲治病。
一个人,能在混乱中冷静的处理问题,才是这个人最潜在的能力。
“萧庄主可满意?”陶止退走后,序生放开了萧泊名的手,负手站在窗前问道。
双眼微闭的萧泊名倏地睁眼,一双精亮的眼里哪里还有方才的浑浊?
作为像萧泊名这样的武功高手,用内功改变内息走向,达到萎靡不振,面色苍白甚至是枯槁瞒过众人,都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替他把脉的,是序生。
早在陶止发难时,他便觉察出了其中的蹊跷,却未点破,同萧泊名一起,看了出陶止成长的戏。
“很是满意。”萧泊名欣慰点点头,调了调内息,面色恢复了些许红润,“能够在乱中控局,且时时刻刻以无色庄为重,再好不过了。”
“容晚辈替陶止多问一句,庄主准备如何处理大公子?”
萧泊名顿了顿,才道:“你该问,大公子会如何处理陶止。”他叹了口气,“我的儿子我自然了解,依今天这个局面来看,已显乱心。动手恐怕也就今明两日。”杨氏的毒,不知是念着夫妻之情下得轻了,还是纯心以慢性毒控制他,总之他昏头也就这两天的事,在序生治好他之前,萧礼止必定会动手。
作为无色庄庄主,为江湖众人所盯着,他做不出直接处决儿子的事;作为一个丈夫,他无法处决自己的孩子惹最爱的女人伤心;作为一个父亲,他又不想将前路障碍铲平,让心爱的小儿子走得太顺,然后在日后某个小挫折倒下。
三难之下,他选择顺应大局,干脆躺下看戏。
不出他所料,萧礼止果然动手了,就在这一晚。
这一晚的无色庄,火光映亮了附近几个山头。
序生、花寻欢不知所踪,杨氏与萧大公子不知去向,萧大庄主病重,谁也不见。
这一夜,整个无色庄所有的事务都落在了陶止肩上。
“大家不要慌,依次下山去小庄子躲一宿。”陶止站在庄子最中心的地方高声指挥道,然后指着另一头,“你们十六人,从东边那口井提水,四人一组,运水。”
“还有你们,”他又指着另外一边的侍卫道:“你们分别去周边的住户,叫他们也避一避,水火不留情,一切惊扰的损失,无色庄做主。”
“啧啧,”宛宛扶着闵瑶站在远处咂嘴:“倒真有点庄主风范了。”
“嗯,”闵瑶笑靥如花点点头,“我知道陶止哥哥能行的,他只是一直很依赖序生哥哥,没有给过自己一展身手的机会而已。”
“桃子变硬了啊。”宛宛感叹,“感觉都不是我认识的那只软趴趴的桃子了。”
闵瑶却摇摇头,“桃子哥哥没有变,他只是让周围的人变软了而已。”
宛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管他是栗子,梨子,还是李子,通通变成荔枝就好了。届时桃子打荔枝,谁输谁赢就说不准了。”
闵瑶茫然:“宛宛姐姐你在说什么?咳咳……”
“没什么,”烟雾已扩散开来,宛宛拉着闵瑶又退了几丈远,“这把火烧得真是壮观。能亲眼目睹无色庄烧起如此壮丽的火,实乃平身一大幸事啊。”
见宛宛完全没有担忧,闵瑶好奇:“宛宛姐姐不担心序生哥哥么?”毕竟从午后,序生跟花寻欢就失踪了。
“担心什么?”宛宛反问,“担心他跟花少私奔?
闵瑶苦笑不得摇头。
“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宛宛耸肩,“我反而比较担心桃子。烧了无色庄只能引起混乱,除掉桃子这个障碍才是良策啊。”
闵瑶一听紧张问道:“那怎么办?”
宛宛摸摸鼻子,“一会儿你自求多福呗,别出声,本姑娘就玩一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桃子是蝉,本姑娘是黄雀。”末了又可惜道:“今儿个没穿身黄衣服出来,太可惜了。”
她之所以不担心序生,是料到他约莫与此事有关,且有大关系。花寻欢一块儿失踪,多半是被序生拉下水的,有花寻欢在一侧,序生死不了。”
果然,如她所料。
无色庄的偏室里,杨氏把萧泊名扶正在椅子上,萧礼止将纸铺好,又将笔交到萧泊名的手中,“父亲,庄旨儿子已替你理好了,你就只需要签个大名,摁个手印,就万事大吉了。”
萧泊名面上眼神涣散木讷挪到纸上,实则细读。庄旨大意无非是,那场大火是陶止造成的,无色一庄因陶止的疏忽毁于一旦,而长子萧礼止舍身救父,感天动地,于是这一感动下,萧大庄主就把庄主之位传给他了。
萧泊名心头冷哼了声,只听萧礼止道:“父亲,摁手印儿子可以替您代劳,这大名,还得您自己动手。”
萧泊名恍恍惚惚抬起笔,颤颤巍巍在纸上点下一笔,然后手一歪,一笔划出了纸外。
萧礼止强忍着怒气又摸出了一张,“父亲,儿子这里多得是,可以让你将这签名练到熟练为止。”
“可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序生缓缓从另一头走出。“庄内的火,快灭了。”
忽听序生声音冒出,萧礼止二人皆是一颤,警惕看过来。
“你何时……”杨氏活像见了鬼一般看着他。
“一直都在。”序生如沐春风笑了笑,“大夫如何能离了命在旦夕的病人?”
萧礼止立即吹了声响哨。
无人出现。
他冰冷的神情已见裂痕。
“萧大公子,打斗只会引起庄内的人的注意,于是在下替你解决了这个烦恼,你的手下们……大约都不会出现了。”序生缓缓解释道。
杨氏大惊:“你、你……!”
见事情有变,萧礼止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萧泊名身前,谨防序生救人。
然而,最该防的人,却在他背后——一瞬不察,背心一麻,穴道已被点上。
萧泊名慢慢放下手,叹了口气:“阿昧,我如此待你,为何却换来今日的局面。”话,是对杨氏说的。
杨氏咬唇,红了眼圈:“老爷待妾身好,妾身一直都知道。”当初原本以为可以八抬大轿嫁进萧家,哪知自己身份低微,萧家长辈看不上,另外替萧泊名安排了亲事。昔日的情郎没有反抗,迎了正妻,过了些日子就将她接到萧家了。
明明那么爱,却硬是为了什么天下,什么身份,什么联姻,让她与他之间多了一人。然后……多了不少人。
到底是哪里错了?
“爱情没了,我有儿子。我唯一的心愿只是希望我儿子可以成器!”杨氏终于提高了音调,“老爷,妾身错了么?妾身为了我们的孩子努力至此,错了么?还是说,妾身的孩子,终究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