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谚不甘心的停住动作,也随着她的手指看向窗外,轻叹一声已被她拉着走过去,趴在窗前,一轮圆月恰在眼前,周围是密布的星辰,这在现代是绝看不见的场景,古谚一时也看住了。
但见晓云一时看着未动分毫,一时无聊,顺势躺倒在窗前的长塌上,手交叉着放在脑后,目光悠悠的看着晓云纤细的后背,长声道:“喂……看完了没有啊?我们难道就这样看一晚上吗?”
晓云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却不动声色的说:“是啊!我喜欢这夜色,我们就这样看一晚上吧,还可以顺便看一场日出!”
“可我不喜欢!”古谚的话音刚落,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修长的手臂紧紧的环绕着她的腰,“比起夜色、日出,我更喜欢看你!”他声音地沉沉的,带着魅惑,在她耳畔响起。
有种预感,她这下是躲不过了。
吻密密的落在她的后颈上,双手从腰际探入了她的衣襟,一手恰抚上她的胸,一时间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古谚的喘息也渐重,理智丧失的最后一刻,他还知晓重重的拉上了窗门,遮掩住了这一室的春光。
回身而立,古谚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良久的拥吻,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了,才缓缓松开,对视间,眼中都仿佛有火花在绽放。
随着衣衫的滑落,他已抱着她滚倒在了长塌上,而她也如藤蔓一般缠绕上了他的身子,她的洞房花烛夜又怎可浪费……
古谚本想温柔,但却又实在急不可待,伸手分开她的双腿,腰身往前一送,两人的身子已经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这一夜谁也不想浪费,红烛摇曳中,两人仿佛在碧海中翻腾,渐渐的沉沦下去……
天色已大亮时,晓云才渐渐醒转,侧头看了眼阳光刺目的窗户,皱眉头转过了头,真是一点也不想动,猛地,眼睛又急剧睁开,眼前那英俊的面孔的确正在盯着她,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半含羞涩半含无奈的将头埋入了毛毯里。
古谚侧身躺在一侧,一面拉扯着她头项的毛毯,一面低笑道:“这是怎么了?也不见你昨夜的大胆热情回来!”
晓云将头钻出来,只瞪着他不说话。
古谚笑了下,一把扯开她的毛毯道:“快起床,今日出去逛逛!”
一出门,便见铺子里摆着的桌椅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客人们都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去,猛然想起昨夜,脸又不禁烧起来,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呢?有没有打过括呼?
想着,她便朝着古谚看去,古谚也正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一低头,她一溜烟儿的跑出来门,古谚关上门追上她的步伐。
这是街上行人众多,大家似乎都各有所忙,叫卖声、交谈声此起彼伏。
“呀!今日是十五吗?好热闹啊!”
晓云奔走在各大小摊上,忘记了刚刚的尴尬,目光却蓦地顿住,古谚诧异的看着她,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目光定定的瞧着一辆马车,那马车从他们身边缓缓驶过,很是普通。
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指尖冰冷:“你怎么了?”
“我……”她不确定的看了看他,犹豫了下,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周大哥他们还在这里的时候也有过这样一辆马车!”她随口说了一句,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看得对,那翠帘翩飞的一刹那,她似乎看到了铁骞毅苍白的脸,可那只是一瞬间,也许是错觉也说不定,也许……
她不敢想下去,可能自己真的是看错了,他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绝不可能!
她的面色有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却只是瞧着远方,道:“看那边似乎有些新玩意,我们过去看看!”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远处走去,走出一段距离,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马车远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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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立在亭子里,底下是毫无涟漪的湖面,她不动声色的说,“怎么样了?”
阿尔罕立在她身后不远处,却总觉得即使自己伸出手去,也触碰不到她,两人似乎隔了很长很长一段距离,愣了片刻,才说道:“他们已经在密室里了,公主安排的地方很隐秘,消息也封锁的很好,不会有人知道的!有什么话就当面问清楚吧!但是……我不希望出现一些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蒂娜的背影清冷而落寞,从她消瘦的肩膀轻轻抖动了一下,却并无喜悦可言,只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
半卷云纱 第六十四章 绿水红亭
她的肩膀几次起伏,显然是心里很不平静,阿尔罕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不想走前一步,害怕打破了她此刻的宁静,也许她的内心是翻滚难受,却又不愿任何人看见。
清风拂过她后颈的发丝,微微露出白皙的颈脖,高挑却丰腴的身材,此时看来却觉纤细无比,衣袂翩飞中只觉得她无比的落寞惹人怜惜,想伸出手去将她搂入怀中细心安慰,可是他现在却没有任何资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独立湖畔,暗自神伤。
也许……终有一天她会恍然大悟,还有一人在她身边默默伫立,只盼她能回头看上一眼。
从烈日当空到晚霞满天,她的身子没有移动分毫,他最后深深凝望了一眼,心里暗自流过一丝伤心,盼望的眼睛最终只看了看天边的残阳,转身走出了亭子,他从湖面桥上走过,只盼她的眼睛里能有一刻是他,就算仅仅是无意走入她眼里也好,可是她的眼睛着低低的瞧着湖面,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扫到他,更别说能从她的眼里走进心里了。
他摇头苦笑一下,快速走过了桥,只见岸边种植着不知从何处移来的棕树,一颗颗的竟长得十分好,这里红柳、高木如荫,那边碧桥、绿水红亭,美人独立,天底下这隅然的哀愁竟然有了另一份绝色的美丽。
红亭里,俏丽的娇颜上滑下一滴清泪,原本不应该属于她的泪水,此刻却无声的滑落,只觉得心里哀伤无比,虽然没有亲自问过他,没有从他的嘴里知道那真切的答案,可心里就是止不住的痛,有一种被背叛却仍旧蒙在鼓里的感觉。
那种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的屈辱感,折磨着她,撕咬着她的心,她感觉自己像要疯了,手指紧扣着围栏,指甲齐刷刷的断裂在木栏里,她却毫无感觉,直到一丝疼痛传入心尖,她才恍然清醒了些,低头一看,指甲缝里丝丝血色一点点的透出来,这才觉得疼,这才觉得自己还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仿佛那一切切的都是假的,都是谎言,都不是她所经历的。
阿罗站在红柳下,看着她的动作终于起了变化,心里微一思量,再也不管其他,跑进了亭子,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紧握着自己的右手,低头一看 ,“呀”的叫了出来,眼睛立时蒙上了一层雾气,无比担忧的扯过她的手 ,“公主,你这是干什么?他们不是回来了吗?不是正合了您的心意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她从怀里掏出手绢想为她包扎,蒂娜却固执的抽回了手,“我没事!”
阿罗微微一愣,抬头道:“手已经这样了,还说没事?难道真要王上看到了才紧张么?”
“我说了没事便是没事!”她有些发怒,一扭头,趴在围拦上大口喘着气,伸手捏紧了胸口,为什么竟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呢?
阿罗愣愣的收回了僵在半空里的手,脸上表情几换,最后定格为淡淡的黯然,只站着不动,似乎也随着她石化了。
蒂娜猛然转身,向亭子外冲了去,阿罗措手不及,只能赶紧招呼人立即跟上。
“他们在哪儿?立即带我去!”
阿罗的手蓦地揪紧了,只跟着身后不断地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上哪儿去,直到蒂娜再次厉喝一声,才如当头棒喝醒了过来,脸色再次恢复平常,快步走在蒂娜身侧,对身边一侍卫低声吩咐了一句。那侍卫快速跑走。
黑暗的甬道很长很长,仿佛没有尽头,蒂娜也很是奇怪阿尔罕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这么隐蔽的所在?一步步的踏在冰凉的石板上,那个有亮光的门便是她要到达的地方吗?为什么走到这里时却很想逃跑,很不敢去看到他。也许是害怕他终于知道是她命人将他抓回,然后她会连心底最后一丝祈求变得没有了。
顿住脚步,她的手蓦地握紧,良久又默默地松开,脚步坚定地一步步往前走去。
阿罗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默默的走着,像是只跟着蒂娜的脚步,无论走向哪儿去!
石门被推开,铁骞毅平躺在石床上,紧闭着双眼,他的胳膊和**显然已经受了伤,正缠绕着白色的绢布,脸色更是死灰一般,唇上一点血色也无。
看着他身上的一处处大伤小伤,便知他抵抗的有多费力,她只想抓他回来,并不想伤害他一分一毫,可是 ……显然是他不想回来,或者更是要护着阿伊纱,才会将自巳弄的遍体鳞伤。
本来以为心情早已平复,见到他时再也不会怨恨不会哀伤。可真到了这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疼痛,坐在床边的身子如石头一般僵直,可脸上的神色却再也没有了变化,像是麻木不仁,又像是痛到了极处。
蒂娜一动不动的坐着,阿罗立在门边,目光越过她看向床上昏睡的铁骞毅,有些微愣的恍然,良久,终于迫使自己撇开眼睛,看向蒂娜,眼中光芒晦暗不明的流转,半响后,轻轻走了出去。
她知道蒂娜这时心都在铁骞毅身上,烦乱的再顾不上他人,即使这人还与她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阿罗伸手合上了门,对守着门的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说:“阿伊纱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知道她在蒂娜身边的位置不低,又不像是要搞破坏的样子,阿罗又用眼神盯了他们几眼,仿佛在说:“是公主吩咐的,你们胆敢怠慢么?”
其中一人忙伸了伸手,做了个“请”字,“姑娘这边走!”
另一间石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清爽的风随着石门的打开吹拂出来,坐在石床上的女子面莹如玉,眉眼似画,风吹动她的发丝,无端端的就让人觉得无比的美,惹人沉醉,就连刚推门而入的阿罗也看呆。
她静静的坐在石床上,既无喜色也无悲伤,脸上平静的如同罗布泊的湖水,一身的白衣已经纤尘不染,也不知铁骞毅是怎么护着她的,他已经遍体鳞伤,而她仍然完好如初。
看着阿伊纱平静无波,毫无惧色的双眼,阿罗的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怒意,她握紧了拳头,强逼自己心里平静下去,可是怎么忍耐,怎么努力淡淡的微笑,眸子里的冷意还是渐渐的透了出来。
坐上床畔的阿伊纱也是固执又执拗,见到她眼中神色也丝毫不意外,只淡淡的问,“是她吗?她命人将我们抓回来?你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吗?阿罗,我从不曾见过你这样的样子!”
阿罗神色一凝,低下了头去,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眸子里已经有了一层雾气:“阿伊纱,别怪我!四公主是我的主子,是我从小到大唯一要维护的人,我……我虽然也希望你们好,可我也不能伤害了公主,看着她痛,我心里也痛!连带着连你也一并恨了!铁统领很好,可是同时遇上你们俩,却是他的不幸!”
阿伊纱紧盯着她的眼睛,道:“带我去见见他吧,自从从马车上被带下来,我已经有三日未曾见到他了!”
阿罗道:“公主在,你怕是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