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文喝了一口茶,态度悠闲,“小伙子,你叫什么?你是xxxxx研究所的?”
男子骚了骚头,笑道:“是啊,我叫张涛,在那里实习!”
罗凯文扬了扬手中的纸,“你这个真的是文献资料?”
“千真万确,那还有假!”
“可我刚刚看了几眼,像是个小说故事啊?怎么会是文献资料?该不会是有人糊弄你们吧?”说话间,罗凯文又匆匆看了熟行,一页的故事也看得差不多了,便将纸递了回去。
张涛连忙收回来,他平时就话多,心思也浅,看着与罗凯文说话投机,又久等温灵均不至,就索性坐着攀谈起来,“那您就不知道了,这里面的故事真可算是古物了,你知道它本来是记在哪里的吗?是两千多年前的羊皮卷上!是一个姓周人家的传家之宝,我们还对羊皮卷做过科学鉴定,确认了那确实是个老东西,你说那还有假!”
“唔!想来是真的!”罗凯文大感兴趣,忍不住逗弄张涛多说一些出来,“我刚刚看了几行,就被故事吸引了去,可是又没能看完,你看我这,还真是心痒痒啊?对了,你知道里面记载了所有故事么?”
张涛大叹一声,“哎!您看了一点儿还好,我们看了全部的更心痒痒,您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被人毁去了整整一半,一半的故事啊!我们也没看全,遗憾啊!”
罗凯文问:“你们到底研究的哪个朝代的古人?”
“那位珍珠公主您知道吧?前不久才从沙漠里出土的,现在还在博物馆展出呢!”
罗凯文点燃了一支烟,递给了张涛一支,张涛摇头拒绝了,温灵均最讨厌人抽烟,罗凯文眼睛发亮,徐徐问道:“就是那个千年不腐,容貌如新的古尸?”
“对了,就是她,你想不到吧?周家人的传家之宝就记录了她的故事!”
罗凯文点了点头,心里也是震惊无比,张涛手中的那份故事太有震撼力了,真实的人物,真实的远古故事,还是至今未有人知道的,若是编成电影的话……
他道:“你们现在已经有什么结论了吗?”
张涛挑了挑眉。
“比如说,这个女尸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故事对研究中国历史有什么帮助?”
张涛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女子太神秘了,连两千年前的人对她的印象也是神秘,更何况是现在的我们!”
“是吗?那你们打算公开这个故事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指令是上头下的,如果他们认为没有必要,也就不会公开。”
“唔!”罗凯文用力吸了一口烟,突出一圈浓雾,他的眼睛锐利如豹,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道:“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适合拍成电视吗?”
“拍成电视?”张涛有些惊讶,“这件事和我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啊!这样没有没尾的故事放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啊!”
罗凯文适时转移了话题,“那么,你怎么拿着这份资料到处走?你不是说目前没有任何线索吗?”
张涛摸了摸头,露出一丝腼腆,“哦,是一位朋友说想看,我就给她打印一份副稿看看!”
“朋友?女朋友?”罗凯文捕捉表情一向是很敏锐的。
“嘿嘿!”张涛微低着头,“还不是,不过目前正在努力!”
罗凯文了然的点了点头,紧接着问:“这种文献资料可以给外人看的吗?”
张涛急忙道:“均均不是外人,她是我们教授的女儿!”
“哦~”罗凯文深吸了口烟,眉头微皱,这时忽听见一道清脆的嗓音喊道:“张涛……”
张涛立即站了起来,向前方招手,罗凯文坐直身子,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面带笑意朝着这边走来。
张涛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已离开了座位朝她走去,一面将手中的故事像献宝一样递上去。而少女只是快速接过,便低头翻开起来,对张涛并无多过多的话。
罗凯文看着他们上了楼,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头来,叫来侍者重新点了一份晚餐。他低头看着膝盖上的一叠稿纸,手上一用劲,通通变成了纸团,随手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在一排名单里勾出了“紫金”这个名字,这个小编剧文笔很不错,就是构思不太好,如果给她一个好的故事,她能写出一个什么样的剧本呢?
第五十四章 交换
深秋时节,潘晓云忙于各地公演,鲜花和掌声越来越多,最后应A市的邀请,再次回到了这座城市,这两个月来,她与古谚聚少离多,但每天都会通一个电话,是恋人吗?好像是的,但是谁也没先戳破那层纸,如果不是恋人,为何又会彼此如此牵挂?
A市的公演在xx大剧院,这一天人山人海,入场的观众有看过的,但意犹未尽,有没看过的,充满了期待,古谚混在人群里进了剧院,他的票买的很好,在中间偏前的位置,古谣和周文宝在舞剧要开始了时才从门外进来,他们两人发展可谓是迅速,买了个情侣座离得古谚远远的,估计恋爱心切的两人也没啥心思看舞剧了。
舞剧的背景和道具都是一比一仿真制作,让观众如临其境,故事的开篇是晓云扮演的汉朝的郡主刘细君在玉庭中央欢乐的舞着,虽布衣荆钗亦不掩其美,却不知命运的齿轮将她推向何处,直到出塞乌苏和亲的消息传来,她身心巨震,眼中却无比坚定。
………………
羌笛杨柳无限凄怨,晓云一身华美汉服,衬得肌肤塞雪,眉眼如画,如玉的手指紧紧扣在车门边,回首眺望,双眼含泪,这一眼应是最后一眼,如此如花似玉柔弱的人儿,便要肩负起和亲的使命,去那塞外蛮夷之地,此情此景让不少观众为之哀叹,之后便是行之途中遇到风沙、悍匪,无不惊险,晓云用她精湛的舞技表现的淋漓尽致。
………………
乌苏的日子,她像个卓越的政治家,积极联络乌苏贵族,和汉攻击匈奴,她与乌孙之王毫无温情可言,更加抹不去思念家乡之心,她自创了琵琶,一曲琵琶胡舞,让乌孙王更加惊为天人。
………………
古谚已经看过了一遍,但还是看呆了,如果说台下的晓云平常的如同普通女孩,那么台上的晓云真的美得不像凡间之人。
本来还在打闹的古谣和周文宝,也停住了嬉戏,周文宝张大了口,虽然剧院内不许喧哗,他还是忍不住低头问道:“你说……这……这就是你可能的未来的大嫂?”古谣特别确定的点点头,“我确定!”“真是……太美啦!”
罗凯文坐在二楼高座上,也同样看呆了,上次公演他因为有事错过,听说反响很不错,于是这次特地买了票来看,虽然上了妆的潘晓云与平时不太一样,但他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只是因为当时在敦煌对她的印象太过深刻,没想到,她居然是学舞蹈的,如果不是今天巧合看见,他想她也会派人去搜寻她。
他看到台上的她一脸凄楚,多年忧思,终于积劳成疾,重病难返,而此时乌孙王已老,她再嫁乌孙王之孙,一女侍二夫,这是汉族女子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好在她也快去了,也不必担心再承受这无边无际的寂寥与痛苦,她的最后一舞还是她作为女儿家时时常跳的那支汉舞,再看这支舞时,座中观众无不伤心落泪,画面定格在她无力伏倒在床榻之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四面响起了一首凄凉的歌曲,《悲愁歌》:“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幕布缓缓而下,遮住了一室的凄惨,幕布再度开启时,画面顿换,一位肌肤赛雪,眉眼如画的女子站在玉门关外,与刘惜君出塞时同样的华丽衣饰,她翘首而望,泪珠闪闪,她是第二位和亲乌孙的公主刘解忧,舞剧结束在这一刻,一切都好像一个轮回,悲剧即将重新上演……
罗凯文揉揉眼睛,听着周围的哀叹之声,伸手从怀里掏出手机,走了出去,他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了,“老罗?真想不到是你,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啊!”
罗凯文吸吸鼻子,大笑道:“哈哈,司徒,你是小子赚钱赚疯了,想不起我吧?”寒暄了几句,他顿了顿了,那人问道:“到底什么事就说吧!”
罗凯文道:“那个……我想借你点东西,你年轻时不是喜欢在沙漠探险吗?我记得你跟我说有个重大发现来着,嗯……嗯……是啊!我就是问你还在不在乎,我想拿到这一手资料!”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我倒是金盆洗手很久了,东西留着也没用,你就拿去吧!不过这事诡异着呢?你可得小心些……我倒是你担心你,只是担心意图拿着这资料去寻宝藏的人!那是……我虽还不是个什么正经商人吧,良心这些年还是有了些……那好,明天下午三点我有空挡,你来我公司拿吧!对了,你可别说我徇私,我那宝贝女儿千雅可是久仰你大名了,她才从电影学院毕业,你可得给她个机会!”
罗凯文应了几声,道:“我这个人是怎样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女儿要是条件合适,我会不给机会吗?不过我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候要是伤到你心肝宝贝了,可别怪我!”
“怎么会?我对女儿有信心,就这样吧!来电话了,先挂了啊……”
罗凯文挂断电话,重又走进剧院,里面掌声震天,人头窜动,潘晓云等人已经出来谢幕,可是观众的热情一点也没减退,不少人冲上去握手合影。
他站在座位上呆呆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停在路边,走下来的是罗凯文,他瞧见张涛一人走了出来,忙走上前去,张涛疑惑的看着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哦,是你!谣谣餐厅里的那位老先生!”
罗凯文笑道:“不错,是我,我想跟你谈谈,谈个你感兴趣的生意!”
“生意,我不做生意!”
“张涛,20岁,z大考古系研究生,指导教师温泽华,成绩良好……家境很好,父母也是大学教授,从小品学兼优,”罗凯文将他的生平如数家珍的报出来,最后淡淡道:“可惜在这里一直不太受重用,贡献平平!因为上头还有个古谚压着你,我说得对吗?”
张涛张大了嘴,做声不得,好半响才道:“你调查我?”
“跟我上车吧,我给你看一眼东西,你再决定和不和我谈生意!”罗凯文径直转身朝车子走去,张涛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脚步竟然跟着他走了。
到了车上,罗凯文从后车座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张涛手上,“看看吧?”
“这是?”张涛看着手中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明所以。
“这个应该是你们考古界很需要的东西,那是我一个朋友年轻时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探险时找到的,外面是被熏黑的木盒,木盒打开,里面雕刻了一些诡异的图案,还装有一把钥匙,很古老的一把钥匙,我朋友寻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那里有门可以用这把钥匙打开,若是你找见了,那你在考古界地位置就不可用日而语了。”
“你想要什么?”
“真是痛快!”罗凯文点着了一支烟,熏得张涛有些受不了,“我要你手里的那份故事,仅此而已!”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