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梦里,还是现实?父亲,哥哥,还是随便?对面的人笑眯眯地伸出手。
“宛儿,来晒晒太阳,你看多暖?”
旁边的人拍下伸向自己的手。
“又胡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宛儿最讨厌太阳,总说光天化日之下,都干不了坏事了。”
爽朗的笑声,模糊的脸庞。诧异,明明我是多少讨厌黑暗的啊,明明我是在晒着太阳。冰冷,一下子浸入骨髓,怔怔地回头,自己仿佛置身于化不开的浓墨中,再也挣脱不开。
面前的人卷着那股温暖走远了,嗓子也被堵住,一只腻滑的手揪住自己的脚踝,像蛇一样的缠绕,窒息的痛。
猛然坐起,白宛儿紧紧抓住自己的肩膀,那些记忆又出现了,明明决定忘记的。明明身体已经养好了,为什么还会痛?
嘴角有些咸,咧咧嘴,一定是昨天韦落没有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就松懈了。拍拍脑袋,真笨,一天而已,怎么能放松嘛。慢腾腾地将藤椅搬回屋子,在里面轻轻划上门闩,爬到床上。
良久,用被子捂住了头。
如此几日,韦落没有出现,白宛儿也厌恶了每天晒太阳。白宛儿住的小院,仿佛被人从门口贴了张闲人免进的告示,连鸟都很少飞来。不过每天固定进来厨房、卧室运动,该听的八卦倒是一点没少。最可笑的是,长的没几分姿色、偷偷摸摸说她闲话的人,每当她路过,却又很怕她不知道似的赏她几个白眼。
无妨,回到卧房,简单收拾一下,韦落不会来的。白府以前被皇上赐给了韦落,韦落新修的元帅府,就是在老元帅府的基础上,把以前的将军府扩了进来,自己回趟娘家应该是没太大问题。
从窗户上爬了出来,白宛儿捡着僻静的小径往北面走去。
一别经年,昔日的将军府破败了许多。一排树隔住了它与元帅府的生气,还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将军府不大,当年父亲坚持自己有错,拒绝了皇上赏赐,将军府也不过一个院落大小。
自己住在这也算好了,安安静静,没有人打扰。
在几间房子里挑了挑,大哥的那间好一些,二哥的房顶,被他自己练功夫一不小心捅漏的,趁父亲上朝,几个小孩子自己补的,现在早就不成了样子。自己的那间里面还有剑痕,看样子年头不短,也是住不下了。
打扫完大哥的房间,天色渐晚。回房里躺下,今天的事早就有人禀告韦落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韦落,宛儿就不等你出招了,耐性这种东西,宛儿没有。
韦落这几天倒也确实没闲心找白宛儿的麻烦,皇帝天天召他进来,苦口婆心劝他善待白宛儿,以前怎么就没觉得皇上这么话唠?
皇帝也许并不圣明,但也绝不昏庸,对自己也确实好得很。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一个命令,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众人眼中只有现在风光的韦大元帅,谁知道自己当时也差点死在暗箭之下。自己的兵马都是自己苦心经营出来的,自己的战功都是靠身上的疤痕换来的。
自己拼杀,那白家又如何,改个门派,照例风光。而自己父亲死时,那么些父亲生前倚重的将官,不断地暗杀,一个都么有逃掉。重新夺回你们从我手中抢去的东西,这些还不够,我要让那始作俑者白家付出代价。
近几天军营中也有些人闹事,事情不大,可是竟有一个副将参与。这副将原也是白家手下,功夫不错,跟了自己五六年,也是忠心耿耿,看来这次是为旧主之女出头。很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白家给了他什么好处。这么多年的兄弟,一起在沙场拼杀,却抵不过那个女人?
韦落回府,看着紫月送来的情况,白宛儿,居然住进了原来的白府。
“宛儿,你太等不及为夫了。”韦落大步向北面走去,“白桦,你若是能看见你就看吧,我让你看看你欠我们家的,我如何在你宝贝女儿身上找回来。”
☆、18。惩罚游戏
当的一声,韦落挑开射向自己的暗器,一枚小巧的金钱镖插到了门上。
“这就是你用来迎接为夫的?”
揉揉眼睛,刚刚还在她的新窝做着美梦,白宛儿对面前的状况不太理解,不过也知道自己没干什么好事。韦落拨出金钱镖,用手掂了一掂。暗器破空的声音,下一瞬,金钱镖钉在了白宛儿床边上。
白宛儿后知后觉地往后蹭,觉也醒了,小声解释:“我随手扔的……”
“能进你门的还有谁?我这元帅府还有强盗不成?”韦落的脸有变黑的趋势。
“不是的,这么多年习惯了。而且随便说了,我这手法也就能起到示警和呼救的作用。而且元帅虽然英明神武,功力过人,练练反应力也是好的。”
完全忘记了自己来的初衷,韦落磨牙,从小时候开始,白宛儿就有这种力量,轻易地改变别人的原意。
“你是说,这种东西是张随便告诉你用的?”
“是啊。”挠挠头,越来越解释不清,只是习惯、顺手而已,干嘛要解释那么多。
“好,白宛儿,你说,你这镖是哪来的?”
“嘿嘿,我在卧室藏得,今天刚找出来,都有些锈了。”
韦落眼睛又瞪大了一些,几乎用上了吼的:“白宛儿,你给我说清楚,刚找出来的东西,怎么用的习惯了?”
“我,我错了嘛。”委委屈屈地摆弄着衣角。
韦落的火气腾地上去了,尽力让火气在头顶盘旋,以免不小心上前掐死了眼前的人。白宛儿还在做着我见犹怜的表情,拉起白宛儿往床上一抖,他也压了上去。感觉自己腾空后又挨到了床,只是位置变了变,白宛儿撅撅小嘴。
“玩够了?不要跟我装傻。”韦落居高临下。
撇撇嘴。
“你知道啦。”
“说,跑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就是想这了,来看看。”
韦落攥住白宛儿的下巴,手上用劲。
“我说过,别跟我装傻。”
脸上一疼,也就没心情在这里打哈哈,白宛儿脸色也冷了下来。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新娘子是被迫娶的,你韦大元帅受了多大委屈,传出来你不是又可以舒服好几天。”
“宛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为夫呢?”手上松了松,畅快的感觉。
“韦落,府上下人们都在说你韦落被逼娶亲,娶了我这样一个不洁的女人,都在为你叫屈,没有你的默认,堂堂一个元帅府,会比市井都不如?”
松开禁锢猎物的双手,韦落翻身躺在床的里面,手枕在头上,不置可否。
“达到目的的方法那么多,你为何偏偏选这种?”
“因为在你身上能得到更多的乐趣。”转头在白宛儿耳边吹了口热气。
白宛儿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想蹦到床下面去,又被韦落捞了回来,按在怀里。
“宛儿,为夫娶到你可是不容易呢。下人们说就说去吧,我等这几天也心急的呢,要不……我们做点什么?”
“你是怀疑那……那些天都是我自己设计的?”
韦落怀抱着白宛儿,在她的脖颈间揉蹭。
“宛儿,你说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我眼皮下面夺了你,又躲过那么多天的搜索,嗯?”手抚上身下略微颤抖的身体,“或者说,你本就不是完璧,这掩饰大胆了些,效果还是不错的啊。”
眼睛中没有了焦点,感觉变得异常敏感,放肆的手在身体上游走,恶心到了极点。耳边除了对自己的嘲讽,却再也听不见什么。伤疤硬生生地被揭下来,下面是自己不敢去看的血腥。
本以为自己可以忍耐,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还是不可以。被折磨几天后,最初想过去死,可死了又有什么用,死了再也见不到自己在乎的人,死了就再也过不上自己希望的生活。
破了身子又如何,嫁给一个一心报复自己的人,侮辱,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可是现在,白宛儿推着身上的人,不可以受到这样的侵犯,如果有刀,她宁可这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脱力的感觉,身上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白宛儿试图看清眼前的人,韦落起身收拾自己的衣服,向外面走去,轻飘飘的一句话随着门的吱嘎声传来:“碰你总觉得有些脏呢,放心,下次来我会准备好的。”
抓起枕头砸了过去,清脆的破碎声,一件本以为完美的保护壳一点点地被敲碎了。
门外,韦落听着里面的啜泣声,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看着那份倔强的挣扎,自己是否又有一份不忍?牺牲了自己的一生,把那个女人捆在身边,不就是为了看着那个女人哀求自己,让那个善于算计的女人为当初所做的后悔,为她的一家赎罪?
这都是自己应得的,该死的不忍,比得上被杀的父亲母亲,和那些为国家剖头颅洒热血的将士?
一桶井水浇在身上,韦落告诉自己,再也不会了。
坐在木桶里,头浸在水下,想洗去那些耻辱,想洗去那些不堪的话。韦落的目的无非是让自己痛苦,而自己的选择只是希望韦落将怨恨发泄在自己身上,不去波及别人,何必在乎他说什么。
既然活着,那就继续活着吧。以后的几天,都没看到韦落。
白宛儿也乐得清闲,从府上拿了些用具,给自己小院里的那块地翻翻土,又从韦府中找了些漂亮的花草,一株株移了过来。下人看着白宛儿这一朵那一朵地挖着,好好的花圃像生了病一样,终究不能当面指责自己的主母。
白天有些累了,晚上很早就睡下了,只是门都只是虚掩着。一连几日,白宛儿有了种错觉,就这样一辈子也不错。
门被敲开,韦落派人送来一床新的被褥,下人们将自己原来的铺盖拿走,打扫房间。最后又剩下自己一个人。
大红缎面的被子,正是自己新婚的那床,也是皇娘娘亲自选的。临出嫁时,皇娘娘拉着自己说:“韦落那孩子有时候有些钻牛角尖,宛儿这样的姑娘,时间久了谁都会喜欢的。”
那个时候,自己是在笑吧,其实很想告诉皇娘娘,有些人是注定无法在一起的。
外面有两个丫鬟候着,那个叫紫月的侍卫应该也在,只是白宛儿再无聊也不会去招惹她,对韦落死忠的人,能只在远处看自己的笑话就很好了。
让两个丫鬟准备了些热水,浸在水中,温度稍稍有些高。韦落进入房间时,看到的就是水汽氤氲中,一头盘起的黑发,和脖颈白嫩的肌肤。眼睛有些移不开了。不得不说,这项家女人是有些值得自豪的地方,不然项燕儿也不会勾引上自己的父亲。
重重的咳了一声。
白宛儿惊得立即回头,看到韦落进来,目光就缓和下来,又转过头继续地泡着。韦落没有做声,绕到木桶桌子旁前面坐下,唤丫鬟上清茶。上茶的丫鬟看着屋里的状况,脸一红,手一抖,茶盅差点落在地上。
水渐渐变凉,没有了水汽的遮掩,眼前又清晰起来。韦落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一瞥。
“你还要在里面呆多久?”
咬咬唇,转过身子,从木桶里出来,拿起旁边的中衣,披上。还没有把衣服系上,便被人从后面抱起。又是那种熟悉的气息,让白宛儿不禁把头扭向一旁。
衣服被拿起扔在地上,白宛儿忍住自己逃离的冲动,感觉身上越来越重,旁边的人呼吸也越来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