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不住嘛!”
小腰嬉笑着一张脸,主动出击,上前几步挽住子君的胳膊,半蹲着身子,头挨着他的臂弯蹭啊蹭,像只癞皮狗般咕哝着:“今天真没干坏事,乖着呢,就是出门到文川河溜达了一圈,想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呢!好子君,人家饿了,做饭好不好?”
这傻闺女哦,她可当真是忘了自己是啥鬼样子了?!一身伤风败俗的装扮半蹲着身子生涩地娇嗔,那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子君被紧粘上身的一团软肉缠的让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和身子又是好一番挣扎,握紧拳头,深呼吸几下,语调已经不复原先的阴阳怪气:“饿了?”
“嗯嗯,饿坏了,你听听,肚子都打响鼓了!”
“哦?那我可得好好听听!”
“啊?子君子君,你做什么做什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子君大爷一把扛起娇嗔不过关的某女回了房,注意哦,不是抱不是背,是扛哦,扛木头般扛,不浪漫不煽情不暧昧不体贴……
小腰很苦恼,异常苦恼,这一出小黑屋,傍晚的凉风一吹,才发现自己身上少的可怜的布料多么可耻地招摇着,怕是这身不守妇道的衣裳惹恼了裴大爷了吧?!但她被钳制住扛在某人的肩上,不论如何反抗都挣脱不了,只好暗暗滴血流泪,等待子君大爷的下招。
子君一脚踢开房门,把肩上某个暗自神伤的不明物体轻抛入床里的被子上,“饿了是吧?先给我好好解释你这一身打扮是咋回事?不说清楚就不准吃饭!”
小腰哪有脸哦,一个滚身用被子将自己裹紧,想着刚才自己还几乎光着身子蹭着他撒娇来着,那心底头的热浪就一拨一拨地连番上涌。
羞死她算了!不出声,缩在床里头装鳖!
但可没那么好过,被子被一个大力扯开。
“这大热的天,你裹那么紧干嘛?”子君没好气地看着这会子才害臊的某女。
小腰见子君那吃人的架势,忙坐起身子道明原因。
“子君,你别骂我,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嘛!我不该不喝乌鸡汤,不该反锁门!不该穿……穿这身衣服!可我身上这套可不是坏东西,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银子?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身上那不闺女不贤妻伤风败俗的破布咋换成银子?!”子君甩了甩衣摆坐在了床沿上。
小腰见这难搞的主今日是不肯放过自己了,干脆豁出去给他说清楚自己的想法算了!
她朝床里头挪了挪,咽了咽口水道:“我发现莫愁街那卖小纸扇的桑爷这个夏天生意特别好,上周我还看他满店的货,今天一去,竟卖了个半空,还有,你瞧瞧这天热的悬乎吧?都什么时辰了,那太阳余晖还能烤人,待会吃过饭,我领你去文川河边看看去,那里人多的哟,能压死个人,老少爷们舒服啊,没脸没皮的扒拉了衣服就往水里钻,可羡馋坏了岸上的姐姐妹妹们,你看,要是洛川郡的姑娘婶子都穿上我身上这一套“戏水服”,那可不就能和夫君孩子一块下水冲凉爽快吗?你看看就我这身,怎么样?有卖头不?”
小腰越说越起劲,干脆掀了被子站在床上转着圈圈展示她的“戏水服”,根本没注意到子君越发晶亮的眼神和越来越靠近的身子。
“还有啊,我前阵子不是研发了一个“救生轮”吗?,成本也低,我们可以配套着卖,让一些怕水不会游泳的哥们姐们也尝尝那清凉河水的滋味,我试验过了,安全的很!你还记得上次那小世子爷的马车不是将我撞入河里吗?就是多亏了那救生轮才没让我丢了小命的!那回被撞到水里,我都绝望的以为绝对死定了!再也见不到……”“你”字还没说完,就被已经爬上床的某男一把搂进了怀里。
“不准离开我!不准说死!不准不准!家规再加一条!在我面前永远不准说“死”和“离开”这两个字!”
怀抱越来越紧,小腰还沉浸在满眼生意银子的世界里回不过神,被那狠狠一抱,猛咳了几声,抬头望着眼前紧张的男人,尖削的下巴微微抖着蹭着她的脸颊,心里某处越发柔软,伸手回抱住还在颤抖的男子道:“不是三个字吗?哪来的两个字,傻瓜!”
“我说两个字就是两个字!我不管啥也不管!你既然一开始就决定宠我,就得宠到底,啥都得依我!”
“好好好,两个字两个字!再不说“死”和“离开”这两个字!”额滴小祖宗哟,这哪门子的算术水平啊?!算了算了,看着这么一个无助凌乱可怜巴巴的小样,就依他,依他,啥都依他!
“你还说!”
“封嘴封嘴,我罚自己……唔……”
“封嘴,是你自己说的!我不会其它方式封,就会这一个!你自己封,我信不过!”在小腰快要背过气之时,子君稍稍放开她,突地冒出这么一句,一说完,又贴上了!
小腰身上布料少的可怜,刚才又意气风发掀了被子,这可不便宜了裴大爷。裴大爷意乱情迷,吻着吻着就乱了规矩,本约好了待小腰完全接受或者犯了严重错误之时才圆房的,但今儿个这微风习习的傍晚,有露肉有暧昧,一根干柴和一根半干的柴就那么轻轻一点,着了!熊熊烈火啊,该怎么灭呢?!难题,真是个大难题啊!
“子君,子君,停下,快停下……别……别再往下了……纸君……唔……”
“依我的,你说啥都依我的……”
“不要……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成亲都快半年了!我就那么不济,无论做什么都入不了你眼吗?”
“我……我饿了!”
“你……”
“真饿了!你听!肚里头是不是打鼓了?”
“咕咕……”果然,这时小腰的肚子很争气地闹了起来,此时的子君正好趴在她肚皮上方,脸蛋儿就贴在那招摇的肚脐眼上,当然听的一清二楚!他心疼啊,两人第一次可别是这么一个气氛,饿坏了她,最后可不还是他自个儿心疼?可这次又是绝好的机会,保不准下回就没这么顺理成章的机会扑倒他那可恶的娘子了!一番思想斗争过后,心疼她占了上风,裴大爷终于隐忍地压下欲。火,打消了这会就办了她的念头!洞房花烛夜还是准备妥当隆重点好!他的妻子值得他等候!再说,这会她心里头肯定还住着那叫暮年的家伙,他心不甘啊!不想怀里搂着的人儿和自己亲热时,心里头还想着别的男人!可这到底值不值得呢?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即使没心没肺如同裘小腰,还是有大把的好男儿觉得值!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旁人认同!值就是值!
子君趴在小腰身上半天不见动静,小腰不敢乱动,僵硬地耗着,求爷爷拜奶奶,快让这小祖宗起来做饭去吧,她就要饿死了!
过了好一会,子君终于开始动了一下,小腰紧张地盯着正下方那刻脑袋的动静,上移了上移了,还好还好,只要不是继续往下,就欧了!
“唔……”
子君是上移了,但也没打算那么容易就放过这铁石心肠的女人,贴着她的唇哑着嗓子道:“这次先放过你!你需要时间接受我,我就给你时间!下次我要你心里只有我,就只有我一个!不过,你记着,我也会伤心!小腰,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说完,就那么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隐约冒着水汽,可怜兮兮地望着你望入你眼底望进你心底!
小腰鼻头有些酸涩,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子君苦笑了一下,料想到了她的反应,但还是伤着了,心好痛,闭了闭眼,恢复了常态,换了个话题。
“我去做饭,你衣服别换,披件外套出来给我打下手!这身衣服就穿在里头!”
“啊?为啥?”
“你不是要卖这套“戏水衣”吗?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用?晚上没人时,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试试!咱做生意讲求个诚信!自己试过摸透了好坏,卖起来才放心!”
欠他的欠他的!上辈子上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几万万两,让她这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他要的,她现在没法给啊,她也有心,她也会疼,半年,子君所做的一切看是霸道无比,但每件事不都是透着爱?她心疼子君,也正努力地尝试着接受他!可是暮年,她心中那永远挥不去的痛!让她怎么忘?怎么忘得了?
整整两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募捐晚会没码字,今天给俺家“小白菜”(仓鼠)做窝,没码字,急啊,先放半章
更完了,嘿嘿,明日还有一更,亲们冒冒泡撒
永远有多远
“这是要去哪?”小腰被子君牵着摸黑往前走,再往前就是一片茂林了。
“跟着我就是!”
穿过一片林子,又钻入另一片更茂密的林子,正当小腰忍不住再次叽歪之时,
“到了!”
“啊?到了?呀!这怎么会有个小湖?子君,你怎么发现的?你不是齐国人吗?这地就是本地人也找不到啊!”
说完就趴在岸边,将身后背着的橡胶圈扔进湖里测试浮力。
四周都是茂密高大的灌木丛,中间一处天然湖泊,倒映着盈盈月光,树影斑斓,靠近岸边的湖水里映着岸上一对璧人,女的娇俏兴奋,试着沾点水又缩回手,既害怕又跃跃欲试的模样好不可爱,男的静静蹲在一边宠溺地牵着女孩的衣角,深怕她一不留神掉入湖中。
“我是别国灾民,当然不得以正当途径入城,为躲追兵,沿路下来,腿被打折了,饿的发慌,藏在这林子里近半月才得了个机会入城。”
“子君……”小腰回头望了眼轻描淡写说出过往的某人,现实一定比他说的要残酷万分,刚捡到他那会,一身的伤骗不了人!心里有一丝莫名的伤感蔓延,淡淡的……
“你把衣服脱了!”
“啊?”这话题也转变的太快了吧?
“别望着我!小心我忍不住又亲你!这里夜黑风高,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诶?我……我不会游泳……”小腰抓紧身上的大衣扭捏道。
“不是带了那橡胶圈吗?”
“可……可我还是怕水!”
“你这样怎么能行?游泳一定要学会,若哪天倒霉又碰上混蛋世子那类人把你撞入河,我又不在你身边怎么办?要学会照顾自己!”
“耶?”小时候那场闹剧,至今还耿耿于怀,暮年道她怕水,也曾试图让她学游泳,但在一次激烈反抗后就再不让她独自近水,事后暮年只对她说:不学就不学,凡事有我在,你什么也不要怕!现如今她依旧怕水,但他人在何方?
“你先别急着学游泳,至少今晚学会不会畏惧水就行了!我不能保证这辈子无时无刻都在你身边,假若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子君缓缓的话语就在耳边响起,很轻很柔很暖……
是啊,谁又能给谁一个永远?谁又受的起谁的一个永远?暮年没有给完他的永远,她也没有为暮年守住一个永远,现在的她还有一个子君!赌气也好,死心也罢,亲都亲了几次了,若是真没有对子君动一点情,那也实在是自欺欺人,何况他还长的五分像那个人!
“来,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