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殇似笑非笑地盯着流痕:“妖孽,现在你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吧。”
“木头,你的笑意很邪恶,看得我浑身不舒服,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优雅地倒一杯茶水,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说:“你好好想想你曾经干过什么卑劣的行径吧,大概四年前的,估计、看来是四年前。”
估计?看来?流痕一头雾水,不明白地看着玉无殇。
玉无殇卖关子就是不肯透露一句,他这几天夜里夜探王宫,没找到心爱的人,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流痕还是不清楚,他到底干了什么恶劣的事情,偷鸡摸狗他不屑,杀人放火倒是有,却是光明正大的为玉无殇办事的,矛头也不会直接指向他的呀。四年前?他确实想不出四年前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给你提个醒吧,比如欺男霸女jiān yin掳掠之类的。”
流痕一听立刻气愤地扑过来,扯着玉无殇的衣襟咬牙切齿道:“欺男霸女?jiān yin掳掠?老子四年前只有被一个混蛋给玷污了名节,死木头,你还我节操!”
一脚将流痕踹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像惹了一身骚般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襟。
流痕见了怒骂道:“死木头破木头,我恨你!”
此时,临风跟踏云像见鬼一样急匆匆地跑进来,脸色有些苍白,临风一直惊吓地盯着流痕看,害得流痕觉得额头发凉,一阵寒意从脚冒上来。
“风,别这么看着我,我脊背发凉了。”流痕弱弱开口。
临风还是保持着刚刚进门的姿势,继续盯着他,踏云稍微好点,径自走向玉无殇道:“爷,王宫来人了,在外厅候着您呢。”
玉无殇不在理会临风和流痕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古怪模样,跟着踏云出了房间,他知道临风为什么有这种反应。
“七弦见过青玉王!我家小姐在酒楼设宴等着您呢,想与大王叙旧一番,不知大王可否赏脸?”
七弦笑语盈盈的弓着身子作揖,笑容可掬,她知道眼前霸气之人相当危险,怠慢不得,虽然心里有些许紧张,但尽量掩饰住。
玉无殇一见到七弦就知道找他的人是谁了,这女人总算想到他了。
当即高兴道:“你家小姐既然有心见我,那就赶紧引路吧。”
“是,轿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请王随我来。”
临风被流痕盯得毛骨悚然,不耐烦之余将临风赶了出去,不消一会儿,临风索性牵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娃娃进来。
流痕见到那孩子也不禁吓了一跳,他的小模样,简直吓到他脆弱的心灵了!
那孩子,竟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般,长得跟他特别像,难怪玉无殇会问他那样的问题,难怪临风会像见鬼一样看着他。
流祁也惊讶地盯着流痕,稚嫩的小脸同样是诧异,眸眼放光,像流星般流光溢彩,恰如看到宝一般,但一丝不易觉察的阴谋划过眼底,谁也没看到。
二人呆愣了半天,大眼瞪小眼地盯了好久,流痕终于忍不住上前。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流祁!你又叫什么名字?”
稚嫩清亮的同音,当听到流祁二字时,流痕和临风明显吓了一跳。
“我叫流痕。”
“军师,这孩子会不会是……”
临风虽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流痕明白,或许,这就是他的儿子,他看到这小家伙的时候他也闪过这个念头,若真是他儿子的话,他想到一个人,凤嫣,若按时间来算,如果她那次真的怀孕的话,儿子刚好这般大。
四年前离开凤华国后一直专注于青玉国的事情,没有时间再去找她,他以为她会成家了,后来听说她扳倒萧家,将凤华国奉给璃王做礼,然后就从未听说过关于她的事情,更不曾想过她会帮他生下一个儿子。
转眼四年匆匆过,其中战事连连,他虽心里惦记着她,却知无力给她想要的,只希望她会找到一个能给她幸福的人,遂不曾想过要去找她。
“风,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今早听下人说有一个孩子一直坐在别苑门口,看其身上锦衣华服,知晓不是一般的孩子,便将他领进来,才知道他要找一个流痕的人,经一上午的打听才知道军师你住在这里,所以下人们便将人带来了。”
流痕好奇,这小子怎么知道他在这里?他到璃月不过三天时间,这三天他都没有出去过呢,不会有人看到他才对,再者,璃月国里除了璃王谁还认识他?
“过来。”流祁冲流痕勾勾小指头,笑得好邪恶,流痕看得出来,这小子不怀好意,但还是走到他前面蹲下来。
看上去这小家伙很机敏,但是在他眼里还是太嫩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再者,一个三岁的娃子能对他做什么?
“怎么了?”
流痕笑得和蔼可亲,打心里已经承认这小家伙是他儿子的事实。
流祁伸手就在流痕温和的脸上打了一个巴掌,流痕明明可以闪的,但是他没有,一个小孩子的巴掌,力道不足,一点都不疼。
“这巴掌是替娘亲打你的。”然后再一巴掌下去,生气道:“这一巴掌是替我这三年没有父亲打你的。”
流痕和临风都愣了愣,流痕进而笑道:“打得好!”
这会儿他肯定了一件事,这孩子,确实是他的儿子,他跟凤嫣的儿子。
临风见流痕都笑傻了,问流祁道:“你娘亲是谁?”
“我娘亲是原凤华国世女,凤嫣!”
坐着软轿走了将近两刻钟在一家大酒楼前面停下来,玉无殇被七弦带上二楼一个雅间门口,示意玉无殇一个人进去。玉无殇站在门口,突然觉得一丝悸动,半年未见,不知她现在是何模样了,是不是更凶悍了,肚子是不是很大了?
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映入眼帘的一道高雅圣洁的清影,独立微窗,翘望远处风景。
那道清影他再熟悉不过了,走过去从后面环抱住她宽大的腰,埋首在她清香的脖子间,嘴角磨蹭着她的脸颊。
“月,我回来了。”
新月觉得脸颊很痒,不禁缩了缩脖子,回头灿然一悦,双手扶着他的脸颊细细端详着,很久不见,他瘦了,看那双温柔的眼睛越发的明亮迷人了。
依旧美丽的花容,这半年来一直萦绕在他眼前,玉无殇低头含住那一点朱唇,温柔,轻盈。
很久,待感觉怀中的人呼吸不顺时才放开,一脸爱惜地抚摸着浑圆的大肚子,笑道:“孤王的儿子可还健康?他听不听话?”
新月还未回答,只觉腹中的孩子动了动,似乎回应着玉无殇的话,玉无殇感觉到手上的微动,惊讶欣喜的瞪大了眼,不可置疑地看向新月道:“他,他动了,我感觉到了哈哈哈。”
将怀中人扶到酒桌前坐下,自己坐在身侧抱着她,笑呵呵地不停抚摸着大肚子,竟也像小孩子般与未出世的孩子说起话来,新月在边上笑看着,她平日想他时也会跟孩子说个半天,跟孩子介绍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时值正午,新月知晓玉无殇匆匆赶来定是午餐未进,遂早已叫好了酒菜,笑着拿起桌上碗筷给他布菜。
玉无殇见此也给她盛了一碗鱼粥,喂她几口道:“我三天前就到了,三次夜探王宫你都不在琉璃殿,找遍了好多你可能在的地方都没有见到你,可把我想的,月,你真是没良心,我都送了密函让老璃王取消选婿了,我倒以为可以安稳来娶亲了,没想到与中宋一战班师回朝后立刻听闻璃王选婿的事情,顾不上朝廷上的大小事务,带了流痕、踏云和临风就快马加鞭飞奔来了,路上累死好几匹马,一个月的路程硬是缩短了一半才赶上第一批筛选。”
玉无殇说得委屈,新月白了一眼道:“现在知道急了吧,让你换我香囊,我也是逼不得已,再不快点成亲我就生了。”
第103章:千里红妆,倾城一梦痴未了(五)
“月,龙渊也来了,他已经参加了这次的选婿,这次他打的便是璃月的主意,娶了你整个璃月国都是他的。”
再吃一口玉无殇送到嘴边的粥,后笑嘻嘻道:“威武霸气青玉王若是不能打败龙渊的话,你的儿子们以后就姓龙了。”
“你似乎很高兴?”玉无殇额头一把黑线,而后惊喜反应道:“孩子们?”瞅了一下新月的大得不像话的肚子说:“月,难道不止一个?”
“所以,明天的桃花宴你必须把龙渊压下去,不管你的对手多么强大,威逼利诱杀人放火也好,我只要一个结果,你敢输的话,我就带着你的一对儿女嫁给别人去!”
听了几句威胁后,玉无殇黑着脸恨恨道:“放心,就算抢亲,也得让孤王的儿子姓玉!”
流痕笑呵呵地抱着流祁,一脸的满足,夹杂着一丝狼狈,忍着想掐死怀里的小家伙,再次开口道:“好了儿子,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该告诉爹爹你娘亲在哪里了吧?”
极具讨好也极具郁闷,自从这小子说他娘亲是凤嫣之后,无论流痕怎么问都不说凤嫣在哪里,老是岔开话题,已经快将流痕整疯了,从阳光明媚的正午到此时已经日落西山,黄鹂都回巢睡觉了,他愣是没能从小家伙嘴里问出什么来。
算是见识到了,他的这个儿子精着呢。
正午的时候,他第一次问:“乖儿子,你娘呢,现在她在哪里?”
流痕欣喜地望着挠头的流祁,希望得到满意的回答,小家伙竟然摸了摸肚子道:“我一上午没吃东西了,好饿啊,我要先吃饭。”
临风很快道:“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在大厅里呢,军师可以带着小祁儿过去吃饭了,爷已经去酒楼见主母了,不会很快回来的。”
流痕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临风也替流痕高兴。
流痕当即直接抱着流祁往大厅而去,小家伙一点不反抗,与临风、踏云二人同坐一桌。
一个午餐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多,小家伙慢条斯理地吃着,俨然贵气十足,流痕则是不停地帮他夹菜,看流痕满是宠溺的模样临风、踏云都傻眼了,而小家伙一点也不客气,有滋有味地享受着。
当小家伙满意地放下碗筷时,流痕笑如春风地问道:“祁儿,现在是不是该带爹爹去找娘亲了?”
“爹?我还没和你相认呢。”
“但我确实是你爹啊。”
“等我认了你再说吧。”
“那你什么时候认我呢?”
“不知道,现在我饱了,要出去散步消化消化,你要抱我去。”
“好吧,祁儿想去哪里散步?”
然后流痕抱着小家伙出了别苑,走了四条大街绕了十条小巷,小家伙乐呵呵地东看西看,好像从没出过门一样,对什么都很好奇都想凑过去瞧瞧,根本不理会流痕说什么问什么。
出外面回来后小家伙说要小睡一会,到晚饭的时候再来叫醒他,流痕只得一脸无奈地给他掖好被子出屋。
一脸憔悴地对上临风、踏云同情的目光,他们几人都看出来,小家伙专门整流痕的。
但是流痕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亏欠了他们母子在先,那时的凤华国内政不稳,凤嫣又怀了流祁,以当时的处境想来凤嫣为了生下孩子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现在,吃罢晚餐,流痕再一次询问凤嫣身在何处,小家伙看了一下流痕,伸了一个小懒腰,慵懒道:“我想沐浴。”
流痕的脸垮了一些,彻底无语了,临风、踏云在饭桌对面万分同情地瞧了一下流痕,他们看得出来流痕此时已经很焦急了,想迫不及待地见到凤嫣。
流痕一阵失落后,只听小家伙又道:“爹爹帮祁儿沐浴好不好?”
一听小家伙喊他爹了终于又振作起来,两眼放光地看向流祁,高兴地说好,立即抱着流祁快速地走了,这小子可算承认他这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