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再等会儿。」德稷哪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这么说只是希望她死心。
「哦。」于娘娘手酸地换了只手,扇了会儿忍不住又说:「皇上,我听说北国这次进贡,送了好几样不错的玩意儿。」
「你是打哪儿听来的?」德稷没否认也没承认,仅是技巧地反问。
「呃……这还需要打听吗?公公们的话题净是这些,我听得都不想听了。」于娘娘随意道。
「那你的耳朵要比其它嫔妃们厉害了。」德稷肆笑。
「就看皇上愿不愿意因为我的厉害,将那样宝贝赏给我了。」于娘娘一心想的就是那可驻颜又可增进姿色的驻颜水。
「北国进贡的东西有好几样,你不说清楚,我又怎么知道该赐给你哪一样?」他丢下一本奏折,转首看她那张贪婪的脸孔。
突然,一张稚气又天真的小脸猛地闪现他眼前,两相比较之下,还真能彰显出彩衣的烂漫与青涩。
该死的,他到底怎么了?已经十来天不曾想过她,怎么现在又突然想起她,还想得这么多!
「我要的东西您一定有,就是那瓶驻颜水呀。」听皇上这么说,于娘娘还真吓了一跳。皇上该不会早给了人吧?
「驻颜水?哈……」德稷突然发出狂笑,「你真相信天底下有这么神奇的玩意儿?」
「我信呀!皇上,怎么样嘛?」于娘娘索性坐上他的大腿,双手环绕在他颈后,对着他巧笑倩兮。
「你真想要?」德稷故意反问:「那你总得付出一些东西,才能理所当然的拿到手吧。」
「东西?」于娘娘想了想,她哪有什么东西是皇上没有的,除了她这身子啰。于是她媚眼浅笑的转身改而跨坐在他大腿上,主动解着衣衫,直到胸前的两团椒乳弹跳到他面前,笑着俯身将那红滥滥的乳尖往他嘴里送……
德稷不耐的话语还没脱口,御书房的大门便砰地被推开——
彩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而当她瞧见里头的春色时,竟猛地楞住,忘了她来此的目的。
于娘娘立即跳下德稷的大腿,迅速整好衣服,眼神却恶毒的直盯着彩衣。
「皇上,十八格格一句话也不说就冲了进来,小的也不好阻拦,还请皇上恕罪!」小顺子跟着跑了进来,跪地请罪。
「你请什么罪?他要罚也是罚我啊!」
彩衣将小顺子拉起来,跟着看向德稷和于娘娘,「老佛爷病危,你们居然还有心情……算了,就当我没来。」说着,她又急急地奔出御书房。
德稷不说话的站直身子,也打算去慈宁宫一探。
「皇上,我……」于娘娘喊住他。
「你怎么?」
「我……我的驻颜水呢?」支吾半天,她还是大胆说了。
德稷扯笑,「我问你,你驻颜是为了谁?」
「当然是为了皇上。」她赶紧说。
「既然是为了我,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在乎身旁女人是老或丑,但唯一让我憎恨的,就是死缠不休的女人!」说完,他一甩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于娘娘张大眸子,傻楞地站着。
皇上口中「死缠不休」的女人,该不会指的就是她吧?
完了,她该不会偷鸡不着蚀把米,把皇上对她的宠爱消磨掉了吧?
经御医全力抢救,老佛爷终于度过难关,又有了生命迹象。
但御医实在不敢太乐观,他们一致认为老佛爷之所以能熬到现在,完全是十八格格的功劳。
十八格格可比任何阿哥、格格都要尽心照顾老佛爷,才让老佛爷早已是油尽灯枯的生命再次点燃光亮。
「皇奶奶,您快吓坏我了!」当老佛爷张开眼,彩衣立即握住她的手,笑着流泪。
「彩衣,皇奶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老佛爷虚弱地说。
「别这么说!我相信皇奶奶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彩衣的小嘴就是这么甜,让刚到鬼门关走一遭的老佛爷都忍不住眉开眼笑。
「皇奶奶,刚醒来别说太多话,您休息会儿吧。」德稷也上前道。
「德稷呀,你可得多照顾彩衣,她可是比任何儿孙,甚至比你都孝顺呢。」老佛爷说出真心话。
「孙儿不孝,您的话我定会谨记。」德稷颔首。
「那就好……」老佛爷这才缓缓闭上眼,慢慢沉入梦乡。
「我们出去吧。」德稷转而对彩衣说。
「嗯。」彩衣不放心地又看了看老佛爷,这才与他一块儿步出慈宁宫。
到了外头长廊,德稷不禁笑说:「看样子你已经将老佛爷的心完完全全的收买了。」
「我收买?!」她眯起眸,转向另一方,「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哦?」德稷扯笑,「你倒说说看。」
「你想杀我,可又碍于皇奶奶,所以迟迟不能动手。」她看着眼前这位矜贵又格外俊挺的男人,这才发现自己跟他的差异是如此之大。
想起刚才不小心撞见的场面,她说不出为什么,胸口竟会有种莫名的剧疼,更像是块沉重的石头直压在胸臆间,快让她喘不过气。
「你很聪明,居然猜中了我的想法。」德稷大方的承认。
「那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啰?」她微微笑着,笑里却饱藏苦涩。
从小,即便生活环境不好,她都尽量让自己快乐。万万没想到,来到大家所向往的紫禁城,却带给她从没有过的忧烦。
「难受?」他扬眉反问。
「是啊,恨不得赶紧除掉的眼中钉,却无时无刻不在眼前晃,你一定恨得牙痒痒的。」她讥讽的笑了笑,「让皇上痛苦,真是我的错呀。」
「你!」德稷眯起眼,「你的胆子不小,难道不怕我——」
「你又要用那种残酷的方式对待我吗?」她替他说了,「就不担心我会将你的恶行告诉皇奶奶?」
他阴鸷如鹫的眼盯住她,「看样子你的伤已经彻底痊愈,有体力争辩了。」
「托你的福。」
说完,她便瞧见不远处花丛里藏着一个人,她弯起笑弧,「不知道你登记第几号的妃子又躲在那儿巴着见你了,你去陪她们吧。」
说完,她转身欲走,哪知道却听见德稷在她身后发出低笑声,「我想我明白了。有人肯定是吃味了。」
吃味?!彩衣的心在听见这两个字的刹那猛然震了下。为了掩饰心慌,她在他面前夸张大笑着,「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皇上、喜欢名利和地位的。」
语毕,她又举步打算离开。
「站住!」他沉声喊住她。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她故意笑咪咪地回睇着他。
「我的吩咐是……你跟我来。」
抓住她的手,他朝另一头走去,甚至故意绕道,躲过其它女人的注视,最后停驻在一座竹屋前。
「这里是?」彩衣很诧异地看着这座竹屋,因为它是如此平凡,一点儿也不像皇宫内该有的东西。
「这里是我小时候玩耍的地方。」德稷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彩衣犹豫了会儿,也跟着步入里头,这才发现里头麻雀虽小,还真是五脏俱全,该有的一样也不缺。
「这里除了是我玩耍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它也是关人的地方。」他嘴角一勾,以狂傲的姿态挑衅笑着,嘴里却说着吓唬她的话。
「关人?你要关谁?」发觉他眼中泛滥着诡火,彩衣心头一窒,直担心他想关的就是她。
「以前的帝王为了关那些特别不听话的妃子,盖了座冷宫。那我就以这儿代替……你说,我想关的是谁呢?」他撇撇嘴。
「我哪知道?」她迭步退后,「我想这里不是我久留之地,我该离开了。」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身子紧贴在竹造的墙上,「我警告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并不反对让你久居在这儿!」
「你在要胁我?」她冷着嗓问。
「彼此彼此。」他笑了,利如刀锋的唇线紧抿着,目光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
「好,我认输了,你放开我吧。」她眯起眸。
「你真想让我放了你?」他热气轻吐在她颈窝,魅惑地瞅着她。
「你……你是什么意思?」他未免也靠她太近了吧!这样的气氛让她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想告诉你,跟我作对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德稷目光一烁,「刚开始你卖可怜,如今又大胆的跟我针锋相对,这一切的目的,我绝对会查出来的!」
「好,你查,我拜托你查……等查出来之后,你就会发现我是无辜的。」彩衣紧贴在木门上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过,就怕她的酥胸会与他的胸膛暧昧碰触。
「我已经派人去将索思翰·步郧找回来,到时候我要你跟他当面对质,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眼底泛着赤红的火焰。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个女人耍?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那好,我也想找他,问他为何要骗我。」彩衣的眼神丝毫不闪躲。
「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德稷这才放开她。
一得到自由,彩衣连忙朝一旁退了数步,提防地瞪着他,「希望在步郧贝勒回来之前,你别再碰我一下。」
丢下这话,她便飞快地逃离了。
德稷望着她急奔而去的背影,拳头紧紧一握又松开,眸光也更深了——
第五章
一个月过去了。
原本泛滥成灾的黄河,地方官员在方云的指示下依步骤整顿改善,如今大家已能应付那原本让人觉得诡异难测的黄河了。
也因为如此,皇上特地下旨命方云进宫,他将以最高的礼遇感谢他,更有意为他加官晋爵。
今天,众人口中的「黄河大敌」方云终于到了。
「方公子请留步,皇上马上就到。」在小顺子的带领下,方云来到迎宾亭。
看着四周花团锦簇的美景,他不得不感慨对黄河灾民而言,这儿的确是仙境。
「谢谢公公。」方云行礼道谢。
「您稍坐,我这就去请皇上过来。」小顺子微微颔首,跟着便朝璟德宫的方向离去。
这时竟有舞艺团现身,表演舞蹈让方云观赏,由此可以想见皇上对他是何等以大礼相待。
就在这时候,正打算从慈宁宫回到玉湘苑的彩衣听到优美的筑乐廷曲,远远地由迎宾亭传来。
基于好奇,她便悄悄朝那儿走去,而后躲在一旁,就着花草间的缝隙瞧过去——
咦,那背对着她的身影好熟呀……
「转过来!快转过来呀!」她小小声地说,「快转过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她碎念的声音就像符咒般,果真让那人慢慢绕了过来。
「啊,是方大哥!」她开心的咧开嘴,仿似他乡过故知般的兴奋。
她小心翼翼地朝那儿走去,直到方云能听见的距离,她立即喊道:「方大哥!」
方云眉一蹙,心想这地方怎会有让他如此耳熟的声音?四处搜寻之下,他竟看见一张可爱俏丽的笑脸——
「你是彩衣?」他也笑了。
「是呀,方大哥。」确定是他后,彩衣心一热,眼眶都红了,更是顾不及男女有别,急急朝他怀里奔了过去。
偏偏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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