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一幕却好巧不巧,让德稷给看见了!
小顺子想上前提点他们,却让德稷阻止了。「别去。我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是。」小顺子小声回应,跟着退回主子身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彩衣开心地问,还一边拭着泪水。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这么爱哭。」方云伸手拂去她的泪水。「我是因为治水有功,所以皇上特地派人命我进宫。」
「原来如此。」彩衣笑得好甜,「我就知道方大哥是最棒的。」
「别捧我了。」方云笑了,「那你呢?」
「我……」说到自己,彩衣却感到万分无奈,「我实在是身不由己……说穿了,我是被骗来的。」
「被骗?」
「反正我现在的身分是十八格格。但,却是个冒牌货。」她撅起小嘴,「方大哥,我好想跟你走,你走的时候带着我好不好?」
「这——」彩衣的请求让方云傻了。就在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时,却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瞧,他便瞧见一个模样矜贵、魅力十足的男人朝他走来。虽然对方身着布衣,但他一眼就看出这人肯定是当今皇上——爱新觉罗·德稷。
「草民叩见皇上。」方云立即跪地请安。
「起喀。」德稷赶紧上前扶他起来。「我很意外,你没见过『皇上』又如何确信我是『皇上』呢?」
「名字假冒得了、衣着假冒得了,但是气势、气质可是万万假冒不了的。」方云诚实地说。
「哈……真有你的!」德稷朝前一比,「请坐。」
「谢皇上赐坐。」方云坐进亭内石椅。
站在一旁的彩衣却觉得不是滋味。这个德稷是瞎了,还是假装没瞧见她?居然理都不理会她。
「黄河大水一事,真是有劳你了。」德稷开口道。
「哪儿的话。草民既然在这方面有研究,就该为咱们大清国尽一份心力。」方云非常有礼。
「那好。有你这个人才,是咱们大清国之福啊。」德稷飒爽大笑。
这时他才将目光调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彩衣,「你怎么一直站在这儿?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尖,「我跟他是——」
「你跟他是什么?」德稷眸光阴冷一闪,连方云亦能感受到他的厉害。
皇上乃一国之君,就算天性率真,也会在权利斗争下养成厉害本色。
「是这样的,十八格格童年时曾与在下是邻居,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她为格格之尊,还真是失敬了。」方云见状,赶紧替她说了。
「原来是旧识。」德稷扯唇一笑,「既是旧识,就一块儿用餐吧。」他又朝小顺子道:「吩附御膳房,可以送菜了。」
三人这顿饭可说吃得充满诡谲气氛,德稷每每提到重点处,都被方云技巧的轻描淡写带过。
对此,德稷非常不满,但目前他还必须靠他治水,他必须忍住气,以国家社稷为重。
眼看时间一分一刻过去,德稷遂道:「我想方公子也累了。小顺子,带方公子到西翼厢房休息。」
「那地方我知道,我带他去就行了。」彩衣先开了口。
「不必了。小顺子,你还不快点?!」德稷冷着嗓说,可把小顺子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方云起身告退,随小顺子前往西翼后,彩衣不服气地说:「我看得出来,你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跟方大哥说话!」
「有吗?」德稷迳自暍着酒,完全不理会怒意勃发的她。
「你不敢承认吗?那就算了。」彩衣冷冷一哼,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问你,你入宫多久了?」德稷又挟了口菜。
「大概快三个月了吧。」
「三个月似乎没让你习得太多宫廷礼仪。不知道春喜跟了你那么久是在做什么,该做的都不做。」他意有所指。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彩衣眉头紧紧皱起。
「我想,既然春喜没有尽到该尽的责任,我是不是该赶她出宫,或是惩处她呢?」德稷酷冷的嘴角轻轻一勾。
「这怎么可以?!」彩衣咬着唇,冷沁的目光半带着恨意。
「你可以求我,或许我一开心就会放了她。」他拾起头,这才正视她脸上那愤懑的表情。
「如果我不低声下气求你呢?」她鼓着腮。
「那行,你明天就看不到春喜了。」站起身,他也不打算等她,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等等!」她急急喊住他,在他转首的瞬间,她已重重跪下,「我希望你能放过春喜,别拿她当代罪羔羊。」
「你宁可为别人下跪,也不肯为自己下跪?」他眯起眸,一对阒沉的眼勾勒着她愤怒双瞳。
「你不见得杀得了我,可你却杀得了春喜。」她老实说。
「你很坦白。那好,这次我放过春喜,可下次我就不确定会对付谁了。」说完,他便继续前进,直到完全消失在彩衣的视线。
她再也受不了地站起,羞愧地奔回自己的玉湘苑。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又不让她走,又不让她死?难不成他的目的就是要留她下来,让他尽情羞辱吗?
就在经过荷塘时,她脚下的高底鞋却不配合的猛一拐,让她整个人摔进了池塘里,弄得一身狼狈。
「好恨,我真的好恨!为什么连鞋子、池塘都不肯放过我?」彩衣困难地爬出池塘,拖着无力的步子回到寝宫,守门的小太监瞧见她这副样子,可是吓坏了!
「格格,您怎么了?」一人赶紧上前询问,另一人则冲进屋内让春喜准备干帕巾。
「我没事。」她推开他们,快步走了进去。
这时春喜正好拿出干帕巾,瞧见主子全身湿透又狼狈的模样,也大吃一惊。
「格格,快来擦擦身子,您这样会受风寒的!」
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彩衣看见了春喜,再也忍不住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春喜被她哭得更乱了,「格格不哭,您把春喜一颗心给哭得吊在半空中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您倒是说说呀!」
「没事……我只是好冷,想先净身。」拾起头,彩衣拭了拭泪水,对着春喜傻笑。
「那简单,我这就帮您准备去。」春喜拍拍她的肩膀正要离去,却被彩衣握住了手。
「格格!」春喜不解地看着她。
「没……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你陪我真好。」彩衣甜甜一笑。
「我有格格陪伴也很好呀。」春喜回以一笑。
「真的吗?我却觉得我老给你找麻烦……你光教我走路就教了好久,不是
吗?」想起那段回忆,还真是有欢笑也有悲哀。
「傻格格,虽然您挺会找我麻烦,可我就是喜欢您这可爱的模样。」对彩衣笑了笑,春喜便快步离开了。
跟春喜聊过之后,彩衣心头竟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刚刚的阴霾也渐渐远离。她想,就算她离开,也不会让春喜离开这儿的。
热水送来后,春喜体贴地放了一些花精油还有新鲜的玫瑰嫩瓣,使得浴盆内充满了花香气息。
彩衣开心地一边泼着水,一边逗着花瓣玩耍,疲累与不满顿消。
就在彩衣玩得起劲儿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道沉冷的脚步声。
这不像春喜的足音,那么,来人会是谁?
「春喜……是春喜吗?」隔着玉屏,她轻轻地问道。
对方半天没个动静,让赤身坐在浴盆内的彩衣浑身发麻。
不对,这里是皇宫内苑,会有什么外人?肯定是她听错了。
就在这时候,她闺房的大门已缓缓开启,但彩衣直泼着水玩,完全没有发现。
玩累了,她伸手正打算勾起搭在玉屏上的衣裳,却怎么也构不着。
奇怪了,她明明把衣裳挂在那儿的呀!
她抬头一瞧,就瞧见一对带笑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让她狠狠的吓了一跳!「啊——」
德稷立即掩上她的嘴,眯起眸说:「小声点。你想让大伙都知道你我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彩衣双臂紧抱住自己,想到自己此刻的窘状,真想死了算了。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来找我的十八妹聊聊。」他轻摇纸扇,笑意盎然地瞧着她胆战的模样。
「要聊可以,请你到玉屏外等我。」她连头都不敢拾起来。
「好呀,那我就在外头等妹子你。」他邪魅一笑,转过身去。
「等等,你要把我的衣裳留下。」彩衣连忙出声。
「要衣裳可以,自己出来拿。」他恣意一笑,慢慢朝一旁走去。
「你不给也没关系,我就不起来了,咱们隔着玉屏聊吧。」虽然水已半凉,可她宁愿冷死,也不会上他的当。
「我懂了。」德稷淡笑,「你是想邀我过去帮你?」说着,他又出现在她眼前。
彩衣仍是紧紧地抱住自己,提防地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快走!」
没想到他竟然蹲了下来,以与她相当的高度开口,「做不成妹子没关系,就做我的女人吧!」
「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诧异。虽然你的姿色不及我那些成天讲究保养的嫔妃,但就因为你特别,所以我想拥有你。」
他那矜贵又霸气的语气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彩衣听在耳里,却有着莫名的心痛。
她承认自己已被他邪魅的模样所迷惑,但她还有理智呀!
「我不答应,你走开!」她气得大叫,可突然又没了声音,因为德稷的手居然伸进水中,掌住她的右乳,使劲儿挤捏……
「再叫呀!如果你要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就乖点儿。」他冷言谵笑。
彩衣停止了挣扎,泪眼迷蒙的看着他,「你就会拿其它人的命来强迫我是吗?」
「而你就非要我拿其它人的命来强迫才肯就范,对不?」这女人怎能让他不被吸引?她居然可以不顾自己生死,宁可为了别人而把自己卖给他!
「你若是……是君子就不该这么做!」她抖着声说。
「我虽是一国之君,但就是不屑做君子,尤其是在一个不识相的女人面前!」此话一落,他便将她的头发往后一拉,猛地咬上她的朱唇。
「唔——」彩衣瞪大眼,拳打脚踢的抵抗着,可他居然不怕被水溅湿,用力抱起她往另一边的暖炕上放。
「你真的是疯了!」她大叫。
他缚住她的身子,单腿跪在她身侧,磷火般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胴体上肆无忌惮地游移着。
「就算是疯了,可看女人的眼神却不会变。」他邪恶大笑。
「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侮辱我!」她恐惧地瞪着他。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他肆笑着,「现在我再给你一个选择,你是要臣服在我身下,还是要让你的方大哥永远走不出紫禁城?」
她万分错愕,「他可是治理黄河有功,你怎么可以无功反罪?」
「那也是你害他的。」他眯起笑眼,「所以要救他或害他,就看你的决定了,懂了吗?」
她别开脸,紧紧闭上眼,满心的羞辱挥之不去。
须臾,她咬着唇说:「只要你别伤他,随便你。」
德稷的目光似着了火,一股愤然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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