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有她在,阿月就不用自己烦了!
晚上阿月在王大婶儿家狠狠地饱餐了一顿野猪肉,王大叔也夸她是个天生的狩猎者,听得阿月小小的虚荣心瞬间爆棚。决定明天一定要满载而归,一定要记得推上敖夕的板车。
清晨,天刚亮阿月就起身了,收拾了一下自己,在水盆里看了看自己的辫子似乎没乱,看着天色尚早就没去打扰王大婶儿给她梳头了。她找出敖夕之前放在房前小院子里的板车就出了门,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养活王大叔他们,就象狼群赡养老狼一样。
阿月推着板车走过出小镇的必经之路时,四周还泛着微微的淡蓝色,这是清晨独有的色彩,阿月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她可以见到头狼,还可以照顾王大叔和王大婶儿,这种生活让她觉得很满足。
到山下时,阿月把板车偷偷的藏进了一处灌木丛,这里是她的老窝,随便一放也不怕找不到。藏好板车,她就上了山,按惯例第一时间与她的头狼取得了联系,一人三匹狼在林子里忙活了一上午,收获还算不错。阿月今天打了两只野兔、一只山狗和一只紫貂。
她抬头看看天,发现烈日当头,已经快午时了,从前在山里没什么时辰的概念,但却也可以通过太阳的位置判断五脏庙的残余食物。她对头狼叫了几声算是今天的道别,头狼也回应了她几声就领着另外两匹白狼往回走。这些日子他们时常如此,头狼习惯了早上来陪着阿月狩猎,午后休息,晚上再出来狩一次猎。
阿月拎着今天的猎物下了山,找出自己的板车,把猎物放在上面就准备回镇上了。等下王大娘收拾下还来得及赶上下午的场子卖这些猎物。阿月正盘算着,一个身影忽然走到她身旁抓住她的手臂,带着愤怒质问道:“昨儿我们不是约好在山下等的吗?你怎么可以一个人上山?”
阿月转过头看见了看眼前的人,一下想起是昨天见过的阿初,皱眉想了想,她似乎并没答应等他吧!她甩掉他捏得有点生疼的手,把板车拖回到路上,施谦初有些怒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无礼地对他,他一下挡在板车前怒道:“我在山下等了你一个上午,你居然自己一个人上了山,难道你就一点歉意也没有吗?”
阿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有歉意,茫然地看着他说道:“让开!我很忙!”还赶着回去和王大婶儿卖猎物换钱呢!
施谦初看着眼前这个“理直气壮”爽约的人,心里就一把怒火,他几时等过别人?从来都是别人等他!他现在不但被一个小丫头放了鸽子,而且这丫头居然还一点悔意都没有,他真的很生气:“你不道歉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阿月从做人以来还没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明明昨天他问她还来吗?她回答说了还来,他自己说要等她的,她可没答应过他什么,怎么自己就成了有错了呢?阿月不明白这个道理,用她的狼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既然她没错,为什么眼前的人却要她道歉呢?只能是这人不讲道理。对!肯定是的。
阿月没心情和他“胡闹”,她可是有正事在身的人,家里还有两老人家在等着她呢!只好对眼前的人再说了声:“让开!我赶着回家呢!”她很忙的好不好!
施谦初第一次被人当猴子耍,心情也十分不好:“你有什么事情那么赶?连道歉的时间都没有?”
阿月应道:“我要回去和王大婶儿一起卖这些猎物呢!换了钱给王大叔看病。”
施谦初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捉住阿月的手就把银票放到她的手里:“拿去!你的猎物我全买了,现在有时间了吧?”
阿月拿着银票左看右看了半天,想起昨天来买猎物的人都是给的一个个褐色的小圆片,这张纸是什么玩意儿呢?她根本不懂银票和铜钱的区别,于是又把银票塞回施谦初的手里:“你这东西都买不到药的!”
施谦初快被她气疯了,他身上怎么可能有铜钱那种东西?这银票还是因为应急才放到身上的,他只觉得身前的丫头片子确实没见过什么叫大场面,只能气鼓鼓地把银票又放回阿月手里:“这银票可以让你买好多好多药了!不信我陪你去买药!”
阿月拿着银票又看了很久,问了声:“真的?”
施谦初点了下头:“骗你干嘛!”
阿月把银票收到怀里,拎起那些猎物递给施谦初:“给。”
施谦初没伸手去接,只是走到她跟前问道:“你现在有时间向我道歉了吗?”
阿月一下把猎物塞到他怀里,看了他一眼:“我没错,道什么歉?”说完又拿起板车的两个扶手回家。
施谦初真生气了,这丫头怎么就那么难缠呢?他不过就是想从她口里听到抱歉两个字,倒好像是他在求她一样。他本来是无聊出来找乐子的,现在变得一点都不好玩了。
阿月对他的怒火显得很冷漠,只是推着板车从他身边绕了过去,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施谦初转身望着她的背影,丢下猎物,双拳捏得很紧,他迟早一定要让这丫头明白自己是不可以这样被冒犯和忽视的。
阿月推了板车回家就立刻去了王大婶儿家,把那张银票给了王大婶儿。王大婶儿看着那张一百两的银票顿时就目瞪口呆了,立马问道:“阿月啊!你这银票哪来的?”
阿月笑道:“一个叫阿初的人给的!他用这东西买了我的猎物。”回想起阿初非要自己道歉的那一幕,她就有点生气。
王大婶儿还在愣愣地看着银票的时候,阿月忽然问道:“大婶儿,阿初说这银票可以给王大叔买好多好多药,是真的吗?”
王大婶儿一下回过神来:“是的!你就是这段时间不去打猎了,也够我们使上好些日子的了。”
阿月心想原来这施谦初真的没骗他,下次如果在森林遇上了,还是给人家说声谢谢吧!虽然那家伙很讨厌地要自己道歉,但他也不算是坏人吧!
想了一阵,阿月才对王大婶儿说:“我明儿还去,打点好吃的给王大叔补补身。”
☆、赠弓
第二朝,又是和昨天一样的时辰,阿月起身洗漱后准备好一切就出了门。今天她没带板车出门,因为昨天王大婶儿说阿初给的银票可以用好一阵子了,她今天是专程为王大叔打猎物回来补身的,大夫说了他得多吃进补的东西,阿月对于进补二字的理解就是肉了。她不就天天有肉吃才有力气打猎么?
阿月心情舒畅地来到“狼之森”山下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在上山的必经之路旁扎起了一个帐篷,她虽然好奇,却没去理会。心想估计是猎人吧!
她“云淡风轻”地就路过了帐篷,刚走几步忽然有人从身后一下跳到她面前。尽管阿月胆子从来不小,但也被着实吓了一跳,直到定睛看清楚身前的人才舒了口气:“阿初?”
施谦初昨天晚上就在这里扎了帐篷,等着这个蛮不讲理的女孩儿来道歉,此时脸上神色非常难看,昨天的账还没和她清算呢!
他正想发难,阿月忽然想起那张银票的事情,对着面前那张恶狠狠的脸笑了:“阿初,谢谢你的银票。”
施谦初愣了一下,他原本想着在这里等着这个丫头来,然后一定要她向自己道歉,没想她居然那么“识趣”地和自己说谢谢。他的气一下消了,脸上不再乌云密布,笑着问道:“你来打猎?”
阿月点了下头,不打猎她来这里干嘛?人类啊!总是喜欢明知故问的。施谦初高兴地对她说道:“你等着!我和你一起上山!”
施谦初兴冲冲地跑回自己的帐篷,拿起他的铁弓,挽起箭袋就跑了出来,见阿月还在原地等他,对她今日的表现十分满意。他跑到阿月面前对她一笑:“走吧!”
阿月左右看了一下,心想原来他在山下扎营是想等一个人和他一起上山打猎啊!不觉在心里对猎人又鄙视了一下,她可从来不需要人帮忙。(狼可不算!)
两人结伴上了山,一路芳草萋萋,鸟语花香,施谦初只是看着身边这有趣的丫头,全然没去注意身旁的猎物。他在乌国的皇宫长大,乌国是一个游牧为主的国家,乌国的女子也狩猎,但是贵族的女子大多都效仿华国贵族女子养尊处优,希望将来能成为皇室垂爱的对象。因此他其实也没见过这样野性的女孩儿,即使平民中偶有见到,也没一个有阿月这样自然的野性,仿佛与生俱来一样,可以说她本就是一只野兽。
两人进入针叶林后,阿月忽然对着看似空旷的山林发出一声狼嚎,没一阵三匹白狼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是见到施谦初,白狼都露出了戒备的姿态。直到阿月对着领头的白狼叫了几声,三匹白狼才收起了凶狠的目光。
施谦初很好奇,忙问:“阿月,你会说狼的语言?”这个问题困扰他几日了。
阿月点了下头:“我是它们养大的!”
施谦初骇然,原来她是狼养大的女孩儿啊!难怪她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兽性,难怪她每次出现都有一群狼跟在她的左右。他越发的好奇起来,一个狼养大的女孩儿,她是怎么和人生活到一起去的?
阿月带了狼群与施谦初一起在丛林里走了好一阵子才遇上一只野兔,她立马挽弓射杀。施谦初几乎是同一时间与她一起发现猎物,动作竟慢了她一拍,他可是游牧民族的后裔,心中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却更加的觉得有意思了。
阿月见到另一只箭射出,转头看了阿初一眼,忽然发现他手上的弓与自己的很不一样。弓身虽然部分是木头制成,但有有几个部位却是金属打造。阿月情不自禁地走到他身旁,捉住他的弓就仔细地看了起来:“你的弓怎么和我的不一样?”
施谦初见她对自己手里的弓很感兴趣,不觉扬眉说道:“这弓你们华国可没有。”
阿月还不懂什么国家不国家的,只是很好奇他手里的弓无论从造型还是构造都与自己手上的木弓不一样。于是兴致勃勃地问道:“能给我用下吗?”
施谦初第一次在阿月身上感受到受重视的感觉,虽然是因为他手里的一把弓,他也觉得很满足,立刻就将手里的弓递给了阿月:“这弓可比你手上的耐用多了,多大力都不会折!”
阿月接过他的弓,在手上试了试,发现确实比自己的有份量,更有手感。她举目望了一下,看见天上盘旋着几只秃鹫。阿月想打秃鹫已经很久了,她还是狼的时候就时常望着天上盘旋的这些家伙发呆,不知道味道如何。从前做狼跑到它跟前,那些长了大翅膀的家伙就已经飞上了天,真是爪长莫及啊。后来虽然有了木弓,却不敢太过用力,因此羽箭一直达不到高度。既然施谦初把他的弓夸得这么好,她倒对着这些觊觎已久的飞禽流起了口水。
她从背上掏出一支箭,施谦初已经发现了她目光所及的目标,忙从自己的箭袋里抽出一只金属箭头的羽箭来,递给阿月:“用这个试试!”草原大漠上能射鹰的英雄可不多,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