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战一下来了兴致,问道:“你表哥是谁?”
小女孩叉着腰,十分傲气地应道:“你站稳了!我表哥可厉害了,他就是奉、恩、辅、国、公、容、启!”
顾战微微愣了一下,心想怎么又是他?为什么和他有关的人个个都喜欢和他做对?不过他现在不生气,因为这女孩特别有意思,他也微微扬了下头,问道:“那你又是谁?”
这小女孩儿当然就是田子欢,她今日可是好说歹说才让她未来的表嫂子答应了带她来苍龙湖看风景的,昨晚她启表哥带了未来表嫂回家,可是都将他们的事情告诉了她姑姑和姑父。将来她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她启表哥是当朝的奉恩辅国公,她的表嫂可是当朝的大将军,谁敢惹?于是她也学着顾战的模样扬了下头,傲气地回答道:“你听清楚了,我姓田,我叫田、子、欢!”
田子欢来这里也好一阵子了,说是在等那个什么乌国太子,不过现在还没见到人影,因此觉得里面有点闷。她的启表哥眼里只有那个穿着男人衣裳的未来表嫂,别的人她又不认识,加上虽然她没有看阿月不顺眼,但阿月始终是不爱说话的,除非对着她启表哥,而且阿月又不像一般女子那样有很多属于女子的谈资,所以她才自己跑出来透气的。没想刚走出来,便差点被这马车给撞了,还好她闪得比较快,才没“香消玉殒”,只是跌了一跤而已。
顾战只觉得这丫头也挺有意思,呵呵笑了两声便转身朝“碎语轩”里走去。田子欢见他入内,以为他是那乌国的太子,跑到他边上问道:“你是我表哥和未来表嫂等的那个乌国太子?”
顾战一下凝住脚步,皱着眉头问道:“未来表嫂?”难道容启要娶妻?幸福怎么来得这么突然?
田子欢微微扬了下头,不屑地看着他说道:“是啊!我未来表嫂可厉害了,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就是当朝第一女将,定远王的女儿苏月。”
顾战脸一下沉了下去,冷冷地问道:“谁说她一定是你表嫂了?”
田子欢有些得意地说道:“我表哥昨晚亲自说的,他还带了我表嫂回家吃饭。”
顾战负在身后的手捏得很紧,发出几声清脆的声音,低哼了一声便自顾自走了进去。身后的田子欢嘟囔了一句:“什么乌国太子!一点礼貌都没有。”
顾战也似乎没听见,走进碎语轩水榭的时候,见到那两个人的身影正坐在水榭里淡淡地喝着茶。他一声不出地走到两人面前,二人说话似乎正投机,居然没见到他入内的身影,直到他走近了,阿月才一下看见了他,忙起身准备行礼,容启也随她站了起来。
顾战对二人拂了下手,说道:“今天我来这里可不是皇上的身份,只是你们的朋友。”没见他没穿龙袍吗?说完便自己坐了下来,抬眸打量着二人。
阿月与容启手抬到一半,被他这样一说,倒不知道如何自处了。只是见到他坐下后满脸怒气,两人心中都在嘀咕,难道他今日心情欠佳?顾战看了两人好一阵子,田子欢又跑了进来,见到他坐着,扬声便对阿月说道:“表嫂,太子殿下都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带我去湖上游玩啊?”
容启惊了一下,立马制止住她:“子欢!”
此时已有人给顾战奉了茶,他屏退身边所有人,才望着容启说道:“我说了,今天我只是你们的朋友。不过你们这朋友似乎做得很不够意思啊!什么时候安国侯成了奉恩辅国公的妻子了?朕何时下过旨?”最起码也得支会他一声不是?
容启不知如何应对他,只能对他行礼说道:“皇上,臣的表妹一时贪玩,请皇上恕罪。”田子欢此时才知道自己差点闯了祸,原来面前这人是华国的皇帝陛下啊!她冲着容启吐了下舌头,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一旁。
顾战冷冷看了容启一眼,低哼一声,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阿月。他冷笑一下,问道:“阿月,乌国太子殿下呢?”
阿月吸了口气,问道:“你说你今日是我们的朋友,是阿战对吧?”这人说话怎么一会儿一个身份!
顾战点了下头,阿月一下坐了下去,很自然地说道:“还没到!”她今早和容启出的门,自然是没等他的。
顾战见到她的动作,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好,那我陪你们等。容启,你也坐下吧!我说了,我只是你们的朋友,你从前在郡主府时怎么对我,现在也可以。”容启这才坐在了凳子上,四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好在没一阵施谦初便到了,只是见到他与阿月的约定忽然多了好几个旁人,有些悻悻的。几人泛舟湖上时,阿月坐到一旁,一声不吭,顾战故意叫了容启去陪施谦初,三个男子站在船头一边欣赏着“苍龙湖”的风景,一边畅谈着什么。阿月托着头,斜靠在一旁画舫的护栏上一直眼神空洞地望着湖面。
田子欢倒是兴高采烈的,只是上船时,容启将她拉到一边细声叮嘱过,不可以骚扰到皇上和乌国太子殿下,因此她只是在船舱里与阿月呆在一起。但田子欢还是觉得此时的阿月太安静,有点象她那不爱吵闹的启表哥,难怪说他们是天生一对,原来两人都是闷蛋。
但她哪里知道,阿月满怀心事,根本就没心思玩。子欢自己玩儿了一阵,实在无聊,也跑到阿月旁边坐下,托着头望着船舱外那三个男子的身影。看了一阵,她忽然转头对阿月说:“未来表嫂,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我表哥,你看外面三个男子,表哥是最没意思的了,除了长得好看点儿。那个乌国太子看上去气宇轩昂,带着些豪放不羁。就连我们华国的皇上也是风趣幽默,谈笑风生的。怎么看都比启表哥好!”
阿月瞥了外面一眼,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容启,或许是他能给她宁静?又或者他学识过人?但她只是知道容启一路默默陪她走过了无数的战役,从他弱不经风,到现在也能舞刀弄枪,一切的伤一切痛都是为了她。他的付出实在太多!而且她确实对他已经依赖已久,不愿与他分离了。他或许没有那两人的优点,但他是第一个愿意将性命交托给她的人啊!而且那时,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任何的羁绊……
没一阵,三人走进来时,施谦初忽然对阿月说道:“阿月,你可是答应了我陪游历两日的,为何如今成了你们的皇帝陛下和奉恩辅国公在代劳?”
阿月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应该感到很荣幸。”不是吗?那两个人一个是帝王,另一个也是华国闻名遐迩的名公子,如果没有她,这两人会来陪他吗?他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施谦初呵了一声,说道:“我发现你和我初遇你时,大不一样,那时的你……”他故意卖关子,没说下去。
阿月狠狠瞪着他,心想这家伙如果象敖夕一样出卖她,她会立刻将他撕成碎片,丢到“苍龙湖”里喂鱼。施谦初见到她吃人的表情,放声笑了起来。
顾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说道:“的确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还不忘了瞥容启一眼。
施谦初叹了口气:“都说女人易变!看来是真的。”说着也看了看容启。
容启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或许是有些枷锁禁锢得令人窒息呢?”他听说过她的从前,他也希望见到敖夕眼中那个单纯趣致的狼女。但他知道,阿月一日留在这些人身边,她都无法放开自己的真性情。
子欢忽然站了起来,拉着阿月的手说:“表……阿月姐姐,别听他们的,他们哪懂什么女孩子的心事啊!”
画舫正在缓缓地靠向岸边,阿月的目光越过水面,看见水榭中那个站得有些笔直的身影,他正扶着身旁的佩剑,目光悠远地看向他们的方向。她喃喃说道:“抛弃仇恨、没有烦恼、淡泊名利,只有消除欲望,才能开开心心,做回自己!”那时的她,和他在一起,他们住的是小土屋,但很快乐,不像如今……
三人同时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所望的方向,
也看见了那个人。
容启收敛起自己的淡淡怅然,他懂她话里的意思……
顾战看着敖夕,似乎也在沉思着什么……
施谦初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当年阿月口中的那个敖夕,就是那水榭中站着的华国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忿忿:“死丫头,居然学会驳嘴了,而且还在朕面前偏袒容启,以为朕真不敢治你们的罪是吧?”
某夕笑问:“皇上,你真敢吗?别忘了那丫头手里还有你五十万的兵马调动权,乌国太子答应的人是她,不是你。还有臣与辅国公……”
某战咆哮:“你不戳穿朕要死啊?朕做个皇帝比坐牢还辛苦,这哪是享受啊!简直就是金丝笼!”
某启掩嘴:“皇位本来就是牢笼,哪个皇帝不是深居深宫的,谁叫你们怕死?”
某战不服气:“朕就是要出来晃荡!你咬我啊?不过这死丫头是谁?敢冲撞朕,还说阿月是她嫂子,她找抽是吧?”
某启嘀咕:“或许她说的是事实呢?”
某战怒问:“那小死丫头说死丫头是她表嫂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你对阿月……”
某启奸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谁叫你认识她在先,又放过了她呢?”
某夕摇头:“你们继续争!”他正好坐山观虎斗,说不定会捡个便宜。
下集预告:离别晚宴,阿初的谢幕戏……
☆、辞行
几人上岸时施谦初的亲兵忽然走了过来,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他的脸色瞬间沉然。阿月见到他眼中浓浓的杀气,心里惊了一下,不知为何脑海里闪过王昭的身影,有些隐隐不安。
果然,几人坐下后没一阵,施谦初便向顾战辞行,说乌国有些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他恐怕过两日便要启程回大都。顾战想着他就要回去,便命人次日设下夜宴,欲为乌国太子践行。
第二日早朝时,顾战颁下圣旨,称此前北疆河口城守将箫宁白的罪状已经安国侯查实,乃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残害忠良的人已经论罪,但至于是谁所为,皇帝陛下并没昭告天下。为箫氏平反的诏书一出,顾战便颁下第二道圣旨,称其静思己过,为弥补忠臣遗孤,他认了萧燕怡为义妹,册封箫宁白的次女萧燕怡为本朝的“淑阳公主”,不日与乌国太子殿下一同返回乌国完婚,为两国今后的交好联姻。
两道圣旨并没在朝里掀起什么风浪,毕竟箫宁白之罪大多数人都知道是为什么,此时皇上的做法虽然有些前后矛盾,自扇耳光,他不是已经在诏书里罪己了吗?而且也“善待”了箫宁白的遗孤,人家萧家人自己都没异议,做臣子的当然要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腹诽可以,但若说出来就是祸了!指不定下一个君要他死的臣就变成了自己,所谓明哲保身,无谓引火自焚。
为乌国太子殿下践行的酒宴设在了华国皇宫的御花园内,列席的都是朝中的几位重臣,当然还有喜欢“安静”的安国侯与奉恩辅国公,“朋友”一场,理应送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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