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立马喝道:“大胆奴才,你居然将事情推到本宫身上?”
顾战转过头,冷眼看了她一眼,眼底蓄满了怒意。只听耳边又传来那公公发颤的声音:“公……公主,你要替奴才做主啊!”
顾战猛地一拍身前的案几,站起身怒吼道:“这里谁是皇上?你这奴才假传圣意,弄出这么些事情,朕还没说如何惩治你,你居然在这里大呼小叫。”那公公立马住了嘴。
顾战甩了下自己的龙袍前襟,重新坐回龙椅上,冷冷看着下方的几个人,声音低沉地下旨道:“来人,叫昨晚在宫门外当值的侍卫入内。”
没一会儿,几名侍卫卸剑而入,顾战问道:“是他吗?看清楚了再回答朕。”几名侍卫仔细看了一阵,纷纷点头应是。
顾战紧紧握了下放在龙椅上的拳头,冷漠地说道:“将此人推出去斩了!”瞬间传来那公公的求饶声,殿上众人无人敢为他求情。
屏退那帮侍卫后,顾战才又问容启:“容卿家,昨晚你到公主的漪兰殿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启一直低着头,淡淡应道:“之后有人替臣奉了茶,臣饮过那杯茶水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后公主便出来了!”
顾灵怒道:“容启,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在你的茶水里做了手脚?有意陷害你?”
这次她真的激怒了顾战,顾战低沉着声音说道:“这里是朕做主还是你做主?”说话间,他的目光已经冷得有些令人颤栗。顾灵忙住了声,委屈地替自己擦起了泪水。
顾战仿佛视而不见,心里却很乱,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又问:“就这些了?”
容启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脑子里全是阿月的影子,他说:“臣自知不妥,本想离去,却被公主带倒在地,公主……公主……此后没多久,臣便失去了意识。”他不知如何在阿月和皇上面前说出公主引诱他的事情,也不知道此时阿月的表情,只是心有些隐隐作痛。
顾战舒了口气,问道:“那你是没见到长宁脱去衣衫的样子了?”
站在下方的阿月此时脑里嗡的一声响,闭上眼,伸手捂住了额头。容启也愣住了,难道昨晚他真的与公主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顾灵站在顾战身旁,抹着泪水,嘴角却带着一丝冷笑。
容启咬了下牙,抬头应道:“臣没见到,因为臣那时已经人事不省,此后种种,臣一无所知。”
顾战点了下头,这才将目光投向他身旁的敖夕,看了他两眼问道:“敖卿家,昨晚你到漪兰殿又是为了什么?”
敖夕一直表情淡淡,此时才郑重地应道:“臣昨日负责巡夜,安国侯身边的尚平将军一直在侍卫房等臣回来,说是安国侯临时用了车驾,辅国公没有马车回府,欲向臣借一辆马车,或者两匹马!臣寻来一辆马车后,与尚平将军一起到宫门外去送辅国公,没想却不见辅国公的人影。然后问过守夜的侍卫才知道,原来小半个时辰前,公主宫里的公公来宫门外叫走了辅国公,而且还说是皇上的旨意。臣负责皇城安危,因此便带人入内寻找,臣以为既然是公主宫里的人叫走了辅国公,恐怕是公主自己的意思。于是便寻到了漪兰殿。”
顾战嗯了一声:“说下去。”
敖夕看了容启一眼,扬声应道:“臣到漪兰殿外时,几名漪兰殿的内侍拦着臣,不让臣入内。臣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为了不酿成大祸,臣带着侍卫破了门。不过只有臣一人入内,其他侍卫都留在了殿外。”
顾战端起身前的茶杯,撇开茶水上漂浮的几片茶叶,淡淡抿了一口,问道:“你见到了什么?”
敖夕应道:“臣见到……见到公主衣衫不整,正……正想……”
顾战冷笑了一声,又问:“那容卿家当时在做什么?”
敖夕咬了下牙,大声应道:“辅国公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仅此而已。”
顾灵一听怒道:“你胡说!他明明……明明……”
顾战挑眉看了看两人,轻笑一下:“你们两人如今各执一词,朕该听谁的?三个人,一人不省人事,朕的皇妹又说她与容卿家有了不可挽回的事实,而敖卿家你却说只见到容卿家不省人事,仅此而已,也就是说当时容卿家还穿着衣服是吗?朕真不知道该信谁的。”
他嘴角带着笑意,转头看向阿月,扬声问道:“安国侯,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理此事?”他如今也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了,皇妹虽然做事过火了,但她始终是女儿身,如果真与容启有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总不能让她受委屈的。但若那样,这死丫头一定会与他翻脸,到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局面。
阿月一直冷冷地在听着这几个人的供词,此时听到阿战问起,她只是笑了一下,转头望着顾灵,问道:“皇上,臣能否问公主一个问题?”
顾战微微点了下头,说道:“问吧!”
阿月扬起她略带傲气的头,含笑问道:“长宁公主。既然你说你与容……你与辅国公有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臣斗胆问一句,你可知道辅国公身上的特征?”
殿上众人纷纷呆愣了一下,顾战反应过来,双拳紧握,这死丫头此时问起,难道她知道容启身上的特征?他们……他们“坦诚相待”过?不觉心中
怒火瞬间烧得熊熊的!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紧握拳头:“死丫头,你难道和容启有苟且之事?”
某月一边挫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应道:“你觉得呢?”
某战泪流满面:“死丫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是在挑衅朕?”
某月问:“是又怎样?”
某战不依:“朕也要!你怎么不便宜朕?你信不信朕杀了容启!”
某启忙辩解:“皇上,臣与月儿是清白的。”
某战忙撺掇:“阿月,你看,这男人为了保命,就和你划清界限,你还护着他干什么?不如飞了他,和朕双宿双飞。”
某夕冷笑:“还有臣呢!皇上!阿月未必会选择你。”
某战怒道:“敖夕,你个职业叛徒,你还好意思和朕争女?”
某夕友情提示:“皇上,俗话说得好,仁君不与臣争妻。”
某战冷笑:“朕有说过朕是仁君吗?朕是昏君,朕现在开始就不做什么仁君了。”
下集预告:阿战的决定……
☆、犹豫
“长宁公主。既然你说你与容……你与辅国公有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臣斗胆问一句,你可知道辅国公身上的特征?”
顾灵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做梦也想不到堂堂安国侯,而且还是女儿身,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她哪里知道阿月虽然懂得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但这样私密的事情,她可不知道不能大肆宣扬的,也不觉得她的问题有什么不妥。何况她现在只想确认容启与顾灵之间是否有过肌肤之亲!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容启有什么特征,但他为她负的伤,每一处她都记忆犹新。
顾灵低下头,吱吱唔唔地不知是在害羞,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顾战压下心中的伤痛和怒气,沉声说道:“殿上所有与此事无关的人都给朕退出去!”瞬间殿里那些亲随连同韩公公都一并退了出去。
剩下昨晚的当事之人和阿月之后,顾战才沉着脸问道:“长宁,你现在可以回答了!”说完便将目光紧锁在阿月的身上,脑海里不停地想着,他们俩已经那么亲密了吗?亲密到容启身上有什么特征都知道了?难道他们已经……
顾战越想越气,以至于太阳穴旁,青筋都一阵阵在跳动着。顾灵见到他的脸色,以为是他在发她脾气,有些害怕了,擦着眼泪,哽咽地说道:“其实……其实昨晚,辅国公晕过去后,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我……我只是想……想嫁给他。我……我和他没有肌肤之亲,所以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她还没大胆到将容启脱得一丨丝丨不丨挂,仔细查看啊!
不知为何,阿月心里象落了一块重重的石头一般,目光柔和了少许。顾战低下头,扶住自己的前额,闭上眼,声音低沉地说道:“即使没有,但昨晚的事情还是影响到了公主的声誉,这事必须有个结论。”就算他不治任何人的罪,他皇妹的清白还是要保住的。
阿月眼里瞬间闪出怒气,他如此说,难道是要替他皇妹指婚?容启微微侧头,偷瞄了阿月一眼,刚才听到公主说他没有做对不起阿月的事情,他也松了口气,只是此时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伤,恐怕他还是难以抽身的。
容启咬了下牙,深吸一口气,跪直了身子,对顾战行了个礼,扬声说道:“皇上,此事因臣而起,臣自知罪该万死,但臣心里只有安国侯一人,臣除她以外,谁都不娶。若臣的决定让皇上难做,请皇上责罚!臣即使要被皇上问罪,也绝对不会辜负安国侯。”
顾战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心里很乱,从阿月问出那句话后,他的脑子里就象一堆乱麻一般!心也很痛,他恨不得此时就杀了容启,他答应过君子之争,他怎么可以……可以对阿月做那样的事情?可是要他放下又何等的难啊!那句话无疑对他是一锤重击,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阿月也正要出声表明心迹,忽然听见一旁的敖夕说道:“昨晚,辅国公虽然躺在公主的殿里,是有不妥,但他当时已不省人事,根本没有对公主无礼。臣才是见到公主衣衫不整的那个人,臣……臣愿对公主的清白负责,望皇上开恩,不计辅国公之错。臣愿娶公主为妻!”
阿月和容启都愣了一下,两人转头望向敖夕,敖夕此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委屈。
顾战站起身,对三人挥了下手,无力地说道:“你们先退下吧!等朕的旨意。长宁,你跟朕到后殿来一下。”说话间他已迈开步子,朝后殿走去。
顾战直到确定他们都看不到自己了,才无力地扶住了旁边的木墙。顾灵走在他身后,见他此时的样子,立马上前搀扶了一下,顾战甩开她的手,自己走回了书房。他刚坐下,顾灵已经走到他身边,揉着自己的裙摆,低声问道:“皇兄,你想……你想将我怎么样啊?”但她嘴角带着少许笑意,心想如今只怕有希望嫁给容启了吧?她皇兄可是一早就知道她的心意了,否则怎会问事情如何了结?
顾战扶着自己的头,咬牙说道:“朕会下旨,将你赐婚给车骑将军敖夕!”
顾灵一下愣住了,拉住他撑着额头的那只手不停地摇晃起来,嘴里嚷道:“我不要嫁给敖夕。”
顾战抬起头问道:“那你想怎样?”昨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他总不能闭着眼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顾灵嘟着嘴,撒娇般地说道:“我要嫁给容启。”
顾战甩开她的手,板着脸说:“不行!朕已经决定了。”不然他还能怎样?阿月那句话……只怕她与容启已经有过他不想相信的事实,如果此时赐婚给容启,不但阿月会恨他一生一世,他也狠不下心看她一生得不到自己的幸福啊!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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