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华国用兵就因为暴露了行藏才被华国的军队灭掉了我们的几处部署,功亏一篑的,殿下还是……”
“蠢材!”施谦初真不明白自己身边的这个护军将军是怎么坐到今天的位置的,“你就不能扮成山贼或者土匪?谁让你带兵攻打复安镇的?如果连这么个小镇子你都要劳师动众出动兵马,那你还是别跟孤回上都了!留你何用?”
鄂凯惶恐地应了声:“是!”
施谦初翻身上马,却没立刻离开:“听着!别伤了那个叫阿月的姑娘,否则你就提头来见吧!”
鄂凯立马又应了声:“是!”
施谦初望着夜色中的复安镇,眼里闪烁着不甘与愤恨,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想得到却得不到的,哪怕是华国的江山将来也会是他的囊中之物。这个叫阿月的女子很特别,她很野性,就象他见到的草原上的狼一样。他第一次如此想得到一个女子,他讨厌上都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乌国贵族女子,那么的虚伪扭捏,比不上阿月的丝毫。他要带她回上都,要让她死心塌地地喜欢他,成为他的女人。
临走前,施谦初仍是带着他的冷笑说了句:“记得等到她出去打猎的时候再动手,否则你们都别指望有命回来。”阿月是匹野狼,骨子里就是,恐怕发起狠来,训练有素的士兵都未必是她的对手。能撕裂一只猛虎的野狼是不容小觑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希望得到她,那种嗜血的狠劲,估计世间再无一个女子能与她匹敌。
待施谦初听到鄂凯的再次应答之后,他才拧转了马头,迎着月光朝着草原的另一头奔去。如果她无依无靠,她还会等那个敖夕回来吗?不过无论如何,他也会让她跟自己走,不管使出什么手段,她的依靠只能是他。
夜开始深沉,前路一片迷茫,浑然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阿初啊!你为什么那么狠?怎么忘了,狼是有仇必报的!
这个人……其实很重要,没有他,就没有后来的阿月。
☆、火海
阿月在家沉沦了两天,终于都打起了精神,王大叔和王大婶儿的仇要报,但她也要养活自己。把自己饿死了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等着别人来救济的事情狼是干不出的。她不懂什么长贫难顾的深奥道理,只是知道要有肉吃,就得自己动手。
大清早阿月就拿了阿初送给她的那把弓,推了木板车朝“狼之森”而去。刚到山脚下,阿月见到了阿初,他今日又穿着那身镇上的人才会穿的衣服,斜挎着一把弓,正望着她的来路。
施谦初这两天早上都仍在山下等着阿月,他知道她迟早会来的。狼怎么可能离开她熟悉的森林?凭他的推断,这丫头应该只会打猎为生。见到阿月走过来的时候他很满意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忙迎了上去:“阿月,你来啦?”
阿月点了下头,实际上她对他的行为一直很不理解,每次总是在山下看见悠哉悠哉的阿初,每次上山他总是空手而归。既然不是来打猎的,他干嘛日日候在这里?狼可是很专注的动物,她只觉得他很不尊重自己即将要狩猎的对象。
施谦初陪着阿月在山里走了一上午,看着她叫来自己的狼群,猎了不少东西后又让它们离开。虽然这样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他并不陌生了,但仍是充满着好奇。这种狼和狼之间才存在的信任和合作精神是他一直想弄明白的。
下山时施谦初想起那日在阿月家里,她说要替那对老邻居报仇的事情。虽然鄂凯做得很隐秘,但他仍是对阿月当时的眼神心有余悸。他踌躇地问道:“阿月,凶手查到了吗?”刚才打猎时,他不时的在注意阿月的表情,她一点都没伤心的感觉,难道她已经忘了?
阿月淡淡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衙门的人说是劫财!”
施谦初暗自松了口气,心想事情久了或许就淡了,她应该不会一直记得吧!况且那两人只是她的邻里,并不是什么至亲之人。正在他自我安慰的时候,阿月忽然问道:“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对你给我的银票感兴趣?”
施谦初愣了一下,眼睛闪过一道微光:“据我所知,一般都是些土匪流寇之类的人。”
阿月低头看着脚下微润的山路,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有什么人会知道王大婶儿将银票放在了衣柜里呢?”
施谦初望着那个微微领先的背影,皱起了眉头。这些日子他一直有派人跟踪这个丫头,想了解她生活的点点滴滴,也是在无意中知道了银票藏在哪里。那晚派了鄂凯去王家杀人,那笨蛋竟然只是带走了那张银票,没有留下翻箱倒柜的痕迹,回来着实被他狠狠地骂了一顿。庆幸的是这丫头涉世未深,还不懂得许多道理,否则她一定会将自己也怀疑进去吧?心中将鄂凯狠狠地诅咒了一番。
两人走到山脚,阿月很奇怪施谦初没象平时一样和自己道别,反而跟着她朝镇上走去。她好奇地问道:“你也要回镇上?”她不知道阿初住在哪里,主观上以为阿初是镇上的猎户,否则怎么天天都会出现在山脚下?
施谦初点了下头,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她出来打猎,鄂凯那头蠢驴应该在行动了吧?如果是这样,他正好可以借此良机再次让阿月离开这里。一来如此或许可以淡化她心里的仇恨,二来他也可以如愿以偿了。
一路两人也没再交谈,阿月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默默地推着板车前行,施谦初怕再勾起她的记忆也选择了沉默不语。要让一个人忘记一件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尽量别在她面前提起。
二人走到离复安镇还有二里地时,空气中就传来一阵阵淡淡的焦灼味。前几天一场大雨后,复安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连日来的日光已将这个北部小镇的雨水晒干,只是偶尔还能闻到泥土的气息。但阿月的鼻子很灵敏,她不但从微薄的气味里闻到了焦灼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这味道她一点都不陌生。
阿月丢下手里的木板车,快速向镇上跑去,施谦初微楞,也赶紧跟了上去。不过他怎么也赶不上阿月的步子,被她远远地丢在了身后。
阿月冲进小镇的时候,环绕在她身边的是一片火海。烈烈的火焰与此时苍空之中的烈日交相辉映,要将这小小的复安镇化为灰烬。阿月呆傻地站在镇中心那条并不宽阔的主道上,耳朵里又传来那一阵阵呼喊的声音,眼前一个个逝去的面容闪现,如此清晰。哥哥将她藏进水缸的那晚,她的家也是在这样的火海里,她的亲人和熟悉的一切也都消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救命——”
“别……别过来……”
阿月脑子里全是哀嚎的声音,头很痛很痛,有些美丽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记忆里,但又一下被火焚成了灰烬,一点点地消失在她的面前。直到她真真切切地听见一个女孩儿的求救声在不远处响起:“救命……”带着绝望与悲戚的声音打断了阿月的回忆。
她一下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对方位的认知很敏锐,野狼的直觉使她从不质疑自己的判断。身后刚赶到的施谦初弯下/身,扶住自己的膝头喘着粗气,正伸手欲阻止她前行,还没发出任何声响就见到阿月已经朝一处燃火的巷子奔去,他一点也不敢怠慢,又跟了上去。
阿月转过一处拐角,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见到一个女孩儿跌坐在地,正惊慌地向后退缩。她的身前站着三个彪悍的蒙面男子,带着比恶狼更贪婪的眼神步步向女孩儿靠近。其中一人更是抢先一步,扑到女孩儿身前,动手撕扯起女孩儿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
他刚扯下女孩儿一只右手的袖子,就阴笑着说道:“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嘛!来陪爷我们乐乐如何?”
阿月眼里闪过一道野狼独有的杀气,俯身忽然一下窜了出去,瞬间出现在那施暴的人面前,挥舞起她的一只手臂就将那人打得在地上翻滚了几转。另外两人见到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愣了一下,立马操起手里的刀恶狠狠地看向阿月。此时地上的女孩儿已经躲到了阿月的身后,她认识阿月,她知道她是敖夕捡回来的狼女,自然也听说过她的传闻,她已将阿月当成了最后的希望,逃脱厄运唯一的希望。
阿月紧紧凝视着两个拿刀的凶徒,眼里恶狼的气息越来越浓郁。眼前的人应该就是摧毁了这个复安镇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在这里作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都不象敖夕和镇上的任何人那样是善良的人。狼对于侵犯自己领地的任何生物都是残暴的,即使她孤军作战也会捍卫属于自己的领地。
那两人被阿月眼里的杀气吓到了,他们杀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仇恨的目光,宛若复仇的野狼一样凶狠。其中一人提刀便冲阿月砍来,阿月敏捷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右手一下卡在了此人的咽喉处,她毫不犹豫地收紧了力度,用力一扯便将那人的脖子抓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另一人见自己的同伴瞬间就没了命,心里更加的害怕起来,但却壮着胆也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大刀。阿月冰冷的视线转向他时,他如同见到了两道带着冷冽寒气的利剑,握刀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可他错了,狼的攻击绝不会如他这般胆战心惊,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所以他眼里最后见到的是自己的鲜血溅洒在阿月衣襟上晕染出的滴滴艳丽的花朵,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宛若嗜血的狂狼一般面无表情,透着令人畏惧的寒意。
地上那个被阿月打得滚了几转的人,终于都有些清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时却见到自己的两个同伴都惨死在了一个浑身浴血的女孩儿面前。她溅满血污的脸上那冰冷的表情,仿佛在告诉他,他将是她的下一个猎物。而此时她站在那里的身姿虽然并不如男子一般高大,却透出一种肃杀之气,而且是他从未见过的浓烈凶狠的杀气。
他不想重蹈两位同伴的覆辙,因此他选择了逃跑。刚一转身就见到远处一人拿着把他们乌国才有的铁弓站在不远处,此时正搭箭引弓,对着他们的方向。他认得此人,正是他们的太子殿下,于是他飞快地向他跑去,一边跑还准备一边叫喊:“太……”
只是他的速度没有羽箭快,他原本以为那支对着身后女恶魔的羽箭却已经插/进了他的咽喉。到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太子殿下会放箭杀了他,只是弥留之际见到走过他身边的太子殿下无情地拔出了他喉咙里冰冷的利箭:“一群蠢货!”
施谦初来到阿月面前,皱着眉伸手用自己的衣衫替阿月搽拭着脸上的血渍:“阿月!跟我走吧!”
阿月冷眼看着他,看得他的心也跟着凉飕飕地:“不!我要替镇上的人报仇,我要找出杀害王大叔和王大婶儿的凶手。”
施谦初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再说你现在也没地方去了,不如跟我走吧!我家有很多人,可以替你查出凶手,和你一起报仇?”
阿月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施谦初的心跳也慢慢地平复了些:“跟我走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