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面色一愣,“皇上,臣女的丫鬟并没有跟来围猎啊!”
承天皇面色一愣,深深的看着风轻云,喃喃道,“是吗?”
风轻云轻笑,眸中带着调皮和揶揄。
“原来皇上也不是万事都记得清楚嘛,皇上忘了,您只说让大臣们的家眷来一起狩猎,我们风家连二娘都未曾得到恩典前来,臣女的婢女就更没有资格了!”
承天皇恍然的拍拍脑袋。
“朕老了,这记性确实不太好了!”
风轻云柔柔的笑着,“皇上正值壮年哪里就老了,臣女还想看皇上收服大颂,一统天下呢!”
承天皇深深的看了风轻云一眼,脸上慈爱带笑眼睛却一片清明,他帮风轻云把被子拉高了些,“云儿好好休息,朕先回帐篷处理一些事情!”
风轻云挣扎着要下床行礼。
承天皇挥挥手阻止,“你身子不好便不必多礼了!”
“谢皇上!”
承天皇走出帐篷看向三鹰,他面色阴沉不定,“你们发现什么没有?”
二鹰表情肯定。
“刚才我给她把了脉,她体内没有任何内力。臣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可以压制内力而不被发现的武功!”
承天皇面色和缓了一些!
或许真的是他猜错了!
承天皇犹不放心,命二鹰叫来了守着风轻云帐篷的侍卫。
“参见皇上!”
从未和皇上这般近距离接触的侍卫明显有些惶恐,更多的却是受宠若惊!
“你今日一直在这里巡逻吗?”
“是的,皇上!”
承天皇微微沉吟,问道,“那你可曾见到帐篷中的风二小姐出帐篷?”
侍卫面露不解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臣不敢擅离职守,一整天都呆在这里巡卫,不曾见到风姑娘离开帐篷!”他小心的看了一眼承天皇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况且……”
“嗯?”承天皇压迫的声音响起。
侍卫额头冒着冷汗,咬牙道,“况且风姑娘受了重伤连床都下不了更别说是出帐篷了!”
“嗯!”承天皇面色微缓,“你下去吧!”
侍卫冷汗淋漓的叩首离去。
“看来果然是朕想岔了!”承天皇摇摇头,也许真的是他太过草木皆兵了。
既然确定不是风轻云,承天皇的面色更是沉了沉,对着身后的三鹰道。
“你们速速去查,务必要把今日刺杀朕的人给查出来!”
留着致命的威胁在世上,一向不是他能做出来的,发现威胁之后便要立马铲除,否则谁知道那背后之人会不会突然出来给他个致命一击!
今天是他防患于未然,察觉到林中的那些刺杀有非同寻常的联系,这才留了后手防备!
下一次谁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么幸运?!
思及此,他便遍体身寒,眸光顿时冷寒起来,在秋日的瑟瑟中,他的声音却如同冬日的寒冰一般冷厉刺骨。
“查!查出一个便斩一个!”
“是!”
听到帐篷外脚步声渐渐远去,风轻云的唇角才露出了一抹讥讽,从床底下掏出太监服饰和黑色劲装付之一炬。
风轻云眸色凌厉,宇默临天,这一次算你走运,不过下次你便没有这么幸运了!
☆、第六十章再次赐婚
到了下午承天皇派出的人就带回了林中所有的幸存者,一整天承天皇的面色都是铁青的,巡逻的侍卫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围猎的现场都是一股低气压!
这一次天漠损伤惨重,进入森林中狩猎的勇士们死伤了大半,更让承天皇恼怒的是不止是宇默奕就连宇默染都是被一群侍卫们抬回来的。
虽然宇默染和宇默奕一样只说是遇到了刺杀,但是精明的承天皇怎么可能不会联系到储君的争夺,当初的他便是弑兄杀父才夺得了皇位,到了晚年他更多的是防备,防备他的儿子们也会像当初的他一样,为了皇位不惜父子亲情!
怒极的承天皇即刻下令回京,这是历史上第一次秋猎无疾而终!
后史上称这一次的秋猎乃——猎变日!
便是这一天承天皇的心中对他仅存的两个儿子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且在日后狠狠的打压,夺权夺命,直接的导致了后来宇默染的逼宫篡位!
回京的前一天晚上,承天皇下令赐宴,宴请了这一次前来参见秋猎的所有人就连养病的太子和清王都一同叫了来。
承天皇面沉如水威严的坐在高坐上,面前桌案上的饭菜只是浅尝即止,台下的众人小心的打量着承天皇的脸色,看到承天皇面色微沉,一个个都面若寒蝉生怕遭受无妄之灾,面前的饭菜更是少动。
吃的最欢快的就要数风轻云了,上午承天皇试探过她之后便赐了药给她用,她用过之后又包扎了,御赐的药物果然有效,刚上伤口便不是很疼了。
本来受伤被严禁吃食的她看到桌案上摆放着的罕见的葡萄和点心自然就忍不住大块朵颐了,反正她越是不守规矩承天皇便越是开心。
大内总管苏和已死,承天皇身后换了个随身的内侍,他小心的看着承天皇的脸色,敛下头静静的侍候他用膳!
承天皇用完膳便挥手让人撤下膳食,他一身黑色的锦袍外罩深紫色的滚兔毛的披风,深色的搭配更显得他面色阴沉不定。
他沉下眼,随意用太监递过来明黄的手帕擦了嘴和手,鹰目环视了一圈台下的大臣们,淡淡的压力随着他的眸光而浮现,看到下方的众人皆是低头敛目承天皇漆黑的眸子更是黑了几分。
他单刀直入,冷冷道,“这一次秋猎乃史上最为不堪的秋猎,我天漠的勇士和贵族们死伤无数,却连刺客是谁都无从查证,朕深感痛心!”
台下一片寂静众人呼吸清晰可闻,承天皇眸光一厉。
“这一次的事情乃朕登基之后最大的耻辱,我天漠皇朝必当倾尽全力彻查此事,给死去的子民们一个交代!”
群臣皆起身跪下,“皇上英明!”
承天皇面色阴冷的抬手,“平身吧!”
便在此时,林外突然闯来一骑,那人一身大颂儒杉面色焦急,众人一愣,齐齐的向萧凌夜看去,这个人是萧凌夜的近身侍卫,他们都认得。
那人先是给承天皇行了一个礼,承天皇眸光微微一闪,“平身!”
那侍卫一身的风霜脸上衣裳上还带着昼夜奔波之后的尘土,他面色微微发白直直的跪在萧凌夜的身前,“殿下,大颂传来消息陛下重病,请殿下即刻回京!”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眸光齐刷刷的转至萧凌夜的身上。
萧凌夜面色大变,不顾承天皇在高坐上坐着便焦急的站起身,他一把拉住侍卫的衣领,怒声道,“你说什么?”
那侍卫满脸哀戚,低头沉声又重复了一遍,“大颂传来消息陛下重病,请殿下即刻回京!”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质子是不被容许回国的,除非是国中发生惊天大变,今日这侍卫虽然说的比较隐晦,说是大颂乾和帝病重,但是谁都知道若不是病重到了一定的程度,大颂根本就不会派人来请质子回国!
这大颂,是要变天了啊!
萧凌夜眸光呆滞了片刻,随即绕过桌案重重的跪在地上,他额头贴地行了一个大礼,“请陛下允夜回国!”
僵直的背微微弯曲,一直看着这一幕表演的风轻云不由得微沉了眸光,心底忽然就生出几分涟漪。
萧凌夜一直都是骄傲而不羁的,但是今天竟然这般屈膝向承天皇行大礼,可见他回国的决心有多么的强烈。
风轻云明明知道这不过是萧凌夜设的一出戏,但是还是忍不住为他动容了些许。
承天皇自萧凌夜跪下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他骄傲的背影微微弯曲,他面色不变,平静自如!
“父皇!”宇默奕见此便不顾伤势的跪在萧凌夜身侧,他面色依旧苍白但是精神劲儿却不错拱手道,“父皇,质子本不该归国,但是看在夜一片孝心的份上求父皇允了他!”
承天皇面色一沉,他是想放了萧凌夜回国,但是却不希望这个“放”字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尤其是他的儿子口中。
谁都知晓宇默奕和萧凌夜交好,此时又站在他身边给他说话,承天皇怎么可能不忌讳?!
“奕儿难道不知质子一旦为质想要回国便要双方国家沟通才行?”
承天皇冷冷的看着宇默奕,他倒是要看看他要如何反驳他的话。
宇默奕面色不变,拱手道,“父皇,儿臣不是站在一国储君的位置来说话而是站在一个儿子的角度,儿臣不敢对父皇不敬更不敢咒父皇,儿臣只是想一个儿子在得知父亲重病想要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儿臣认为若是有一天儿臣即将身死却连自己的至亲骨肉都见不到,恐怕便是离开亦会死不瞑目。”
承天皇望着面色悲切的宇默奕,心中不由得一动,面色也和缓了些。
宇默奕这一番话算是说到了承天皇的心坎儿里,一个老人最怕的事情便是死后无人送终,而此刻宇默奕这番至真至孝在他看来是如此的顺眼。
没有人知道,便是因为宇默奕这一句话,让承天皇日后虽然打压他却从未对他动过杀心!
他眸中暖意微闪,唇角微勾。
下面的大臣们见此连忙一个个的跪下,“皇上,太子至真至孝请看在太子和睿王一片孝心的份上允了他吧!”
宇默染面色阴沉的坐在高坐上不为所动,在他看来这一次森林刺杀事件必定有萧凌夜的手笔,此刻看到承天皇面色有所松动,不由得起身跪下。
“父皇,儿臣认为不妥!”
“哦?”承天皇眸光略有深意的看着宇默染。
宇默染眸色一深,侧首看着这个几年以来一直站在宇默奕身边和他作对的萧凌夜,眸中杀意一闪而逝,冷冷道。
“父皇,这不和规矩,身为质子便该有做质子的本分,更何况这一次我天漠勇士们在死亡森林中遇到刺杀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父皇岂可放睿王爷会大颂!”
这一句话是把萧凌夜推到了刀尖儿上了。
方才给萧凌夜求情的人们纷纷都住了口,就连宇默奕都无奈的叹息一声,微微摇头。
这个宇默染有时候聪明但是有时候却笨的让人无语!
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乱说,大颂并不是一头病猫而是一头受了伤的猛虎,真的把大颂惹毛了,两国相争不管是对大颂还是对天漠都不是好事!
而父皇是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所以这些年来萧凌夜虽然名为质子但是在天漠并未受什么委屈,反而混的春风得意。
因为承天皇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
所以现在根本不会和大颂彻底的撕破脸皮。
更重要的是父皇对凌夜一直都是保持着警惕和防备的,他不可能对萧凌夜没有监视,这一次刺杀事件过后,父皇根本没有对付萧凌夜的打算,这便已经说明这次森林中的刺杀不是他所为,否则父皇怎么可能如此淡定!
微微摇头,这个宇默染到底是聪敏过头了还是怎样呢!
此言一出,萧凌夜立马不可置信的侧首看着宇默染,他眸光如燃烧的烈火泛着浓浓的愤怒,“清王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林中刺杀一事夜一直和风二小姐在外围,为此风姑娘还受了重伤,若不是身在外围恐怕夜和风姑娘的性命都要搭在里面。”萧凌夜双手朝承天皇一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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