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率军打开城门!”
“娘娘,此法行不通!”赵将军极力的阻止,“武将军虽是将相出声,战功赫赫,但是……”
“只是要抵挡,无需取胜!”蓝水瑶望向整张的地图,“敌军的主力在北侧,想要攻破最为虚弱的防线。现下由武将军带兵正前方出击,引起敌军的注意。而后,我从南部一举进攻他们所驻扎的营地。”
“娘娘,战场不需要娘娘涉足!”武翊毅然的反对,打一开始冥帝要蓝水瑶鼓舞士气他便是不得安心,怎可再次让她去涉险。
“将军可放心,由在下陪同娘娘前去。”许久没有开口的许木麟站了起来,走至前面,“在下虽是文状元,但是也精通武艺。”
“怕的是战场是身不由己!”武翊不屑的说道,自打进来都不发意见,这个军师他还真当鄙夷至极。
“武将军,就这么定了。你明日主打正前方,赵将军防守北部缺口,本宫与军师南部侧攻出其不意。”
“那军力部署……”赵将军说道。
“武将军主要虚长声势,携二十万人抵挡。赵将军便是带十五万人守护住要塞,而我携剩下的五万深入敌军。”
一字一句,蓝水瑶尽量想的极为的周密。细细的看着地图的每一处,惶恐出现一丝的查漏。
“娘娘打算带多少人到敌营?”这样子的部署是最为恰当不过,只是武翊还是很担心。入敌军,应当是由他去的。
“一千,人不要多,要胆大勇猛!”蓝水瑶暗咬唇,“这事就劳烦赵将军了。”
“是,属下遵命。”
“好,现在再来编排路线。”蓝水瑶对这里的地势不熟,所以还是由赵将军全权讲述。外面的炮火声已经有所减弱,稍许的平静了一些。
“末将为刚刚的失礼向娘娘赔罪,娘娘果真贵为天人,冥帝此次派遣圣意浩然!”
一番解析下来,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蓝水瑶刚刚舒了一口气,便是看到赵将军跪了下来,眼神恳切。
“是胜是负,还有待明日一搏。赵将军,你先去好好的休息一下。”蓝水瑶看得出他连夜的开战已经是精神不济,明日一战只许胜不许败,必要有精力应付的。
“是,末将告退。”
“娘娘太过鲁莽了。”赵将军走后,武翊说道。
“将军不觉得只有如此才能一搏吗?”拼死相抵,只会是持久战,而且会一点点的消耗掉所有的斗志。
“战争场上有很多的生不由已,末将是怕护不了娘娘的周全。”
“战场上怎能老想着自身的周全。”蓝水瑶回答道,眼神迷离。
“娘娘说的极是,末将告退!”蓝水瑶,他武翊是掌控不了的。迷离,好似虚弱好似坚强。若是明日一败,他,以死相随也无怨言。
蓝色的衣飘离眼前,蓝水瑶轻吐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
“为何要去!”蓝水瑶说道。
本是这句话,许木麟想要问的人是她。堵在喉觉得是多余,现在传入耳朵,几乎是讽刺。他为何去?不过是因为,她去了。那么,她为何要以身犯险。
“你不该去的,你现在是人的身体。我是妖,不会出问题。”她蓝水瑶是妖,即使出错了也可以顺利的逃脱。
“我不是早该死了吗?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腰部骤然的一疼,许木麟含笑,“会有人保护我的。”
意犹未尽,蓝水瑶竟是猜到了是谁。是那个银发的女子吧,他爱上她了吗?许木麟的事情,她蓝水瑶已经是没有过问的权力了。
他去,不是因为她。她去,也不是因为冥帝。
一丝的苦笑抿在唇边,缓缓的,才道出了一句话,“替我告诉她,要好好的珍惜。”
千言万语,只留下这样的一句话。那是她最终的祝愿了……她看不透的是人事变迁,她理不清的是时间纷乱。在所有都已经发生,所有都回不去的当下,她便是微笑着祝福。
白色衣阙下的手已然握成了拳,浅笑着,看着另一抹白色离开自己的视线。
雪女在布袋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放下了?以为都放下了,还真的不知道错过了多少……
☆、No。42酒醉沙场衣垂涟(五)
正文 No。42酒醉沙场衣垂涟(五)
☆、No。43情思俱无暗相骗(一)
身着的是灰色的衣衫,布料陈旧。然,不断翻涌出来的血渍,浓密不堪。粘稠的将整件的衣物都浸染,体内竟释放不了一丝一毫的力道。
所有的一切都被禁锢了起来,功力施展不了,无法抵制住那不断流失的血液。
“白子,会好的,你要撑住。”
身下的人是她的灰子,着急的赶路,早已累得满头大汗。一阵阵起伏不定的胸膛,紊乱不堪的呼吸声。
“灰子,若是死在这场战役中,是不是蓝水瑶这几个字就会成为一代的美名呢?”难受的在嘴角扯出了一丝的笑容,她蓝水瑶是妖孽,可是至少为着黎民百姓赢了一战呢!她,是不是可以让冥帝永远记得她了呢?是不是会放在一个很特别的位置呢?还是,她的死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白子,我才找到你,我不允许你离开!”许木麟说的异常的严肃,脚步加快。快要到冥国了,她是娘娘,会有很好的治疗。
不允许?
轻咳,嘴角不住的溢出血来。身体更是变得虚弱,无力的靠在上面,连手都跟着垂落下来。细细的呼吸,急促的频率。
那是一片青草地,很绿很绿。是她从小就生活着的地方,繁花盛开,毫无瑕疵。
那里的空气都是异常的清新,那里的天空特别的蓝,那里的草也特别的香。她恍惚能够感觉到清风拂过面颊的感觉,似乎整个人都在上头愉快的奔跑。
这里有她的灰子呢,她的灰子总是在洞里面修炼,她的灰子都不陪她玩。
突然,一场大火猛然的降临下来。
所有的一切都毁灭掉了,她的灰子不见了,她的家也不见了。
她自己也迷失了,这里好荒芜,这里好颓败。这里没有丝毫的生机,这里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这里没有了光明,这里只有漫天的黑暗。
恍然,缕缕的清香弥漫开来。
轻纱帐内,男子执着女子的手,认真的写着字。神情专注,眉目都极为的认真。琥珀色的眼,仿佛是带着笑意。缕缕的,温柔的怀抱着那女子。
“冥帝,臣妾不喜欢练字!”女子怯怯的撒娇,肆意的躲在男子的怀中。
“不好好学,那,做点别的?”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手紧紧的环在那女子的腰部。
“冥帝要做什么?”手轻轻的拿着笔,无聊的在纸上画来画去。嘴角盈着笑意,慵懒的靠在男子的怀中。
“自然是让你喜欢的事情!”
男子一把抱起女子,迈脚便是向床榻行进。
看不真切,熟悉感强烈的让人窒息。胸口一阵阵的疼痛起来,满布到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那个男子是谁?那个女子又是谁?
神思败坏,不顾一切的冲进里屋。
黑色的衣阙落至床下,巨大的龙张扬在上面。琥珀色的眼充满着宠溺,神色亦是满满的温情。
“帝?”直觉的叫喊,心那边好像是破碎了开来。
床上的男子停下的亲吻的动作,转过身,疑惑的望向这边。琥珀色的眼眸中露出的是迷离之色,俊朗威严也跟着荡漾开来。
“冥帝,是谁呀?”女子显出不耐烦,撑起身子也望向这头。
傲气的神情,飞扬开来,眼中深深的藏着戏谑。武月婵笑意朦胧,“是东宫娘娘回来了?战打完了?”
“帝!”是她的帝,她的帝有琥珀色的眼,她的帝深藏着凌然的威严,她的帝有着坚实的胸膛,她的帝才会让她这般的不知所措。
是的,蓝水瑶不再去逃避了。
她要她的帝,不论有着多少的爱恨情仇,不管有着多少的阴谋算计。她,只要她的帝。
那一片温暖的胸膛,那一处属于他的气息。
生命就此终止又是如何,即使输得彻底又是如何,只是要静静的看着他,恍惚整个生命都隐隐的鲜活起来,整个空洞的心都变得异常的满足。
是谁先迷惑了谁,已然不重要了。她先妥协,也为之前的执着妥协。
“一个妖孽,给点宠爱就无法无天!当真以为自己是一块宝了?当真以为朕的心被你俘获住了?自不量力!
“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局而已,打了胜仗这笔交易真是划算!”
厌恶鄙夷在那双熟悉的眼中尽数的呈现出来,微凉的手指狠狠的抵着蓝水瑶的喉咙。笑得肆虐,笑得狂傲,笑得不屑。
“不曾爱过?”
“从未爱过!”
手依旧抵着,窒息的喘不过起来。此时武月婵早已走近,轻靠在冥帝的肩上,笑得更外的灿烂。
那般的刺眼,那般的伤痛。
眼前的景物都迷糊起来,泪水绵延不断的滑落下来。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她,很卑微很渺小。难道一切都不过是她一人在做戏吗?往日的点点滴滴难道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怜吗?
以为可以,逃到这里来,忘记掉一切。以为可以,离开那里,不让本已迷失的心再次深陷。可是,终究是不可以吗?
心的那一处一阵阵的揪痛起来,好似很多东西都在悄然的离开。
“从未爱过!”——“从未爱过”——“从未爱过”
所有的声音都在不断的回响起来,是妖孽便要不堪吗?是妖孽便是没有幸福吗?是妖孽便是被你鄙夷吗?
你真的从未爱过吗?我不是你的瑶瑶吗?
翻山倒海的记忆狂流,不断的侵蚀着,脑中每一丝每一寸都不再属于自己。满满的全都是他的影子,他的怒他的笑他的戏谑他的鄙夷。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楚,一切的一切都让心无比的抽痛。
“帝,瑶瑶爱你……”
托着千言万语,喃喃的不断的重复。眼眶中的泪盈满,睁不开,弄不清视线。耳畔,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声响。
乞求一般的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好似等着另外的一个人的回答。已经是每一处的妥协了,才能缓缓的讲出自己的爱意。
“你确定还要救她?”
银白色的发垂落在床榻边,眼神灼热的看着床上的女子。脸庞白皙得不同寻常,浑身淡淡的发出冷气来。
“她是白子,怎能不救?”闭眼,手紧握住,隐忍着。
“若救了她便要牺牲我,你还要救她吗?”雪女恣意的笑,手指轻轻的滑上蓝水瑶的脸颊,“中了毒,还是这般的妖艳。只是口中喊着的名字,一声声的,怪叫人心疼的。”
“救了她,你要如何我都依你。”他的白子,在青草地的时候他就看的真切。当时的她,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是他一开始闯进了她的生活,有如兄长般的照顾她。她的情感本就不属于他,当初的认知只不过到现在化作了现实而已。
许木麟所不能接受的是,他一心保护的白子,爱上的是自己的仇人,爱上的是人!
“我要如何?我不过想要你的心而已,你给的了吗?”嗤笑,雪女不屑的说道。
“雪女!”
“救了她,你便跟我离开这里。”要他的心,何其困难。困住他的人,想必是简单的。一生一人,她雪女要的也不多。
“好,我答应你。”白子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他也保护不了白子。待着不过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