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火,是谁放的?”
嗓子已经变得暗哑,出了声,都感觉不像自己一般。
“冥帝,北冥帝国的君王。”
“为何?”
“上古诤言,‘十里城郊,千年兔妖,绝尘世事,易主江山。’”
苦笑出声,嘴角浅浅的扬起一丝淡薄的笑意。手停留在那支箭上,箭身的光华竟是瞬间的暗了下去。
“你受伤了?”祁夜问道,身形却不敢往前接近一步。“麒麟箭,传说噬千年兔妖血便会转暗,北冥帝国的危机也便随之解除。”
也会随之解除吗?宛白望向刚刚不经意间划破的手,再望向那支箭,笑得异常的诡异。
“祁巫师,若你我为敌,你可下的去手?”
祁夜一怔,望向宛白,“此事说是与我无关,怕是连我自己都过意不去。只要你不危害到国民,祁夜不会向你动手。”
“我恨你们虚伪的人!”紧紧的从牙缝中吐出一个字。
“可否将灰兔交予我,或许还有一救。”
“此刻,我还能信你吗?”冷然的望向祁夜,宛白凶狠的说道。
“信,便是多了一个机会。”祁夜很想尽力的说服,可是话到了嘴边,连着语气都很是无力。
“祁巫师,你忘了,我是妖……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含了泪,眼眸还是那么的赤红。拥紧了晖凌,起身,望着那片火海急速的狂奔。脚底的火焰那般的滚烫,脚步却是不容置缓。
“茜姑,萱子,你们可不要出事!”
☆、No。10血染霜华汝犹怜(五)
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青草林在一夕之间便沦为荒芜之地。浓重的焦烟味,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几千年前的夏日。一样的一场火,一样的颓败……
那时的宛白不过是刚刚出生的兔仔,被娘亲呵护在怀中。
那也是火一般的记忆,宛白只知道那日,娘亲如同寻常一般,跑到外面给自己寻食。只是回来的时候,娘亲便没有笑容,一脸的慌乱。
宛白第一次读懂离别的含义,第一次了解伤痛的滋味。那般美丽的娘亲,活生生的被火吞没。等到宛白再次看到娘亲的时候,已经是焦灼的样子了。
茜姑的树丫子将宛白紧紧的环抱了起来,她说,“宛儿,把一切忘了吧。”
记忆如潮,所有都被冰封在一个名叫记忆的匣子里面。如今,匣子被突然的打开,翻涌而出的苦痛便是更加的明显起来。
当宛白到达树洞的时候,大火依旧不停的燃烧着。那棵繁茂的大树,此时变成了黑色的树丫。大树便是茜姑的本源,宛白不作他想,闯入了树洞。
黑烟已弥漫了整个的树洞,未变成人形的灵萱颓然的倒在地上。四周是杂乱的树枝,再一侧便是一脸憔悴的茜姑了。
“晚了一步,又变成千年前的模样了。”茜姑垂然叹息道,眼神中含着深深的自责。若不是沉醉在旧时的感情伤痛里面,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茜姑……”宛白抱着晖凌,跪在了茜姑的面前,“灰子他……”
“宛儿,茜姑让你忘记了究竟是不是错了呢?”抬头望向身前的宛白,茜姑喃喃的说道。
“茜姑,我恨,我要纵火者付出十倍的代价!”眼变为暗红,强烈的恨意连同着心都不能平静下来。
“是我错了,不该的不该的。”
茜姑凄然的笑了,伸出枝桠环至宛白,一道白色的光束,将最后一道冰封摄入了宛白的体内。
“我一直不信,宛儿不会是那只颠覆世事的兔妖。宛儿,你该是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的。”
转眼望向倒在宛白怀中的灰兔,眼中泛出了泪,“晖儿,当初便不该留下你。”
“茜,为什么不让事情按着它自己的轨道发展下去呢?”
“她是你的孩子,你忍心让千万的民众唾骂她吗?”
“宛儿也该经历情爱恩仇的,这便是一场劫数。”
“你真不像是一个母亲,我不管,如果这一次还不行的话,那我便认输!”
“茜,若不是你这般的要强,剑和你,该是早就在一起了。”
“你就安心的待着吧,等会精气又得散了。”
茜姑掩住了怀中的珠子,伸手抚向宛白,“宛儿,若你还是记起,那茜姑也只好按你娘的想法行事了。”
火焰熄灭的那日,十里城郊繁荣的景象便是荡然无存。四处的焦炭,一场浩劫,将之所有都化作荒芜。
暗灰色的树洞旁,站立着一抹雪白,那般的刺目,仿佛不真实一般。
洁白的衣跟着四周的景色成了反比,是遗世独立,是恍然隔世。
“茜姑,青草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宛白迟迟的开口,像是不敢置信,眨巴着眼想要看得更为真切一点。
“火灾。”爱怜的抚着宛白的头,“宛儿,看来我们要搬家了。”
“茜姑,我不走。”
别的地方都抵不上这里,虽然荒芜了,宛白依旧舍不得。再则,茜姑定是离不开这里的。茜姑的本源,这棵巨大的榕树注定将她生生世世的束缚住。
“宛儿,这儿已经荒芜了,再也恢复不到从前的样子了。”这里断是不能留下,茜姑极目眺望向前方。离开这里,便是有了新生。
“可是,茜姑,你离开这里会变得虚弱的。”
“宛儿,只要我隔段时间来这里就不会有事,”茜姑浅浅的笑道。
“那,茜姑,我们往哪边去呢?”宛白侧头问道。
“南冥帝国。”
那座繁华的帝国么?宛白望向远处巨大的城墙陷入了深思,那年,宛白很好奇的想要进城去玩玩却是被茜姑喝止。当时茜姑紧张的表情,还深深的印刻在宛白的心中。
“茜姑你说过我们是妖,跟人是不能相处的。”宛白犹豫的说道。
“宛儿,北冥帝国容不下我们。除了北冥,我们只有去南冥了。”敌不过便是要远离,远离了至少离着危机少一分吧。
“好吧,茜姑,宛儿有些迫不及待了呢,以前茜姑都不准宛儿出去看看。”调皮的吐舌轻笑,转眼晃入树洞,“萱子,我们要出去玩了哦!”
“宛白姐,那我怎么办?”小枝桠晃动了一下,灵萱难过的说道。
“灵儿,不会把你扔下!”
茜姑淡笑着进洞,聚拢了树丫,汇集了功力往着灵萱的身上。本来便有几百年的功力,靠着茜姑灵萱的身形便是显露了出来。
青色的衣衫,披肩的发,小巧的脸,樱桃小嘴,宛若一幅小娃儿的形象。
“萱子,你好可爱。”宛白急急的拉住了灵萱的手,原地转了个圈说道。
“宛白姐。”灵萱见着宛白如此激动,小脸泛出了一丝的红晕。
“那我们向南冥帝国出发!”宛白伸出手笑道。
灵萱望了眼茜姑,再望向宛白,深深的看了眼洞口的那片焦炭点了点头。只是,侧头望向茜姑,“茜姑,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的?”
汇聚给晖凌过功力,火海中又极力的保护,现下又汇聚了那么多的功力给我,灵萱有点儿担心茜姑。
“不了。”
“要的,茜姑,你脸色都苍白了。”
拉着茜姑到草塌,宛白笑道,“茜姑,你休息下,我跟萱子到外面找找吃的。”
来不及阻止,白色的衫便是拉着青色的奔去了洞外……
“茜,这样真的好吗?”
“会好的,至少现在宛儿没有烦恼,不是吗?”
珠子的光芒有些暗淡,“怕宛儿,适应不了人类的世界,那个世界利欲熏心……”
灰暗的地面,踏在上面的焦灼感……
“宛白姐,以前外面是不是很漂亮?”一直待在树洞之中,灵萱被这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很漂亮很漂亮。”宛白闪过一丝莫名的伤痛,“萱子,我刚刚觉得茜姑苍老了好多。我很奇怪,为什么一醒来,这个世界就变了?好像心底有一块,空落落的。”
灵萱一愣,终究是向宛白扯了慌,“宛白姐,你多想了……”
☆、No。11造诣苦深恨腾飞(一)
正文 No。11造诣苦深恨腾飞(一)
☆、No。12造诣苦深恨腾飞(二)
正文 No。12造诣苦深恨腾飞(二)
☆、No。13造诣苦深恨腾飞(三)
正文 No。13造诣苦深恨腾飞(三)
☆、No。14虚渺情意尽虚无(一)
正文 No。14虚渺情意尽虚无(一)
☆、No。15虚渺情意尽虚无(二)
正文 No。15虚渺情意尽虚无(二)
☆、No。16虚渺情意尽虚无(三)
正文 No。16虚渺情意尽虚无(三)
☆、No。17 虚渺情意尽虚无(四
正文 No。17 虚渺情意尽虚无(四)
☆、No。18 虚渺情意尽虚无(五
“入主后宫的女子,必要品学兼优贤良淑德。这青楼女子,骄奢淫逸,实为不符。”一位老臣垂首抚须,凝眉深重的说道。
“各位爱卿,你们其中又有几个是没有见过水瑶的。跟朕来谈礼仪道德?”一贯的轻蔑,看了一眼全都跪下的臣子,北冥熠炫将目光转向了武翊,“建德将军当日可跟朕说过,得此般女子,今生便再无憾。”
“臣……”
“将军被一时女色所惑,今日能够清醒实属不易。望冥帝能好好的看看,不要被妖孽迷惑了心智!”义正言辞的话从着肖相的口中传出来。
冷然的目光扫过肖宇哲,言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却是依旧的坚定不移,“朕今日便是要了那女子,众爱卿不服的,大可联名上书聚众弹劾。只是,只要朕在位一天,便不会更改!”
“冥帝,自您上位,处理每件事都是干净果断。今日之事,您当真是糊涂至极啊!老臣我也老了,劝不住还请冥帝准了老臣告老还乡吧!”
四周的大臣都纷纷的议论起来,紧皱着眉头,有劝慰的有无奈的。
“朕在位也有十年,爱卿若信得过朕便不要阻拦。”看了眼白发飘飘的那位老臣说道,“爱卿年岁已高,还乡休养朕准了。”
“各位都下去吧!”
各位都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微臣告退!”
“肖相和将军还有事?”
“冥帝,您做事臣绝不说半个不字。今日之事,臣费解!”肖相拱手说道。
“肖相你最会知进退,刚刚未免太过急躁!此事没有玄机,朕只是爱上了一个女子罢了!”一盘局,即将慢慢的布开来,必将为这单调的生活添上不少的色彩。
“臣惶恐,望冥帝能富阳天下。然冥帝意已决,微臣告退!”眼眸隐去了一大半,服身退下。
静谧,武翊上前一步说道,“冥帝可是真心待水瑶姑娘?”
“武翊,这个女子过于城府,不适合你!”北冥熠炫说道。
“冥帝为何反大众之意,贸然孤行?”
“武翊,最近你的话也相当之冲!要朕疼爱蓝水瑶,就不怕朕冷落了皇贵妃?”看了眼武翊,一代大将越来越拘谨了,凝眸。
“若有真心就不怕被冷落,臣姐也知道这个理。”武翊觉得,这样的结局倒是保全了蓝水瑶,又将她推入了更深的地域险境。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千古人唾弃她,留下的是千古的丑名。
“贵妃可比你率真多了,当个武将,豪爽之气到哪里去了!”嗔道,翻了翻奏章站起身,“朕要去依兰轩看看,你就先回去吧!”
黑色的衣衫迅速的走离了书房,往着其他的宫殿走去。李公公忙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