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点头,“记得。你那时还说若是太子即位,你便带着我去江南游玩…”
胤禩双手环着瑾萱,闻着她的发香,“待十四弟做了皇帝,我便讨一个闲散王爷来做做。带着你我们逍遥山水间,岂不快哉?”
瑾萱连连点头,满眼的向往,“多少次我都梦归江南,那旖旎的风光让我到现在都不能忘怀。我还想与你泛舟玄武。”
胤禩看着满眼期待的瑾萱,眼神温柔,“好,我应你的,必是要做到的。”
十月,胤禩收到了青海传回的信笺,“叛乱已定,十一月归京。”
胤禩看着纸条,欣喜不已,“老九,老十,十四弟十一月就回来了。”
胤禟几人听闻也都是欣喜不已,“待老十四回京,这心便也是落了地了。”
就在胤禩胤禟几个人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胤祯回京之时,四爷手中的动作却越来越加紧。眼见着胤祯即将回京,四爷心中仿佛着火一般。
“四爷请放心,乾清宫中已经安置妥当。”隆科多凑近低声附和着。
“恩,要做的不留痕迹,在宫中耳目众多,先把皇阿玛挪出去在行动。”四爷微微颔首,嘱咐着,“老十四快回来了,我们定要赶在他的前面。”
“放心吧,皇上只会身体疲乏,鼻塞,像是着了风寒一般。更何况这秋冬交替之际最是容易疲乏,自是不会怀疑的。”
四爷听到这里,嘴角微微翘起,“嗯,做得好,下去吧。”
果然,没有几天,康熙便觉得身上阵阵寒凉,四肢无力,叫来了李德全。“李德全,朕今日甚觉不适,搬去畅春园住一阵子吧。”
站在殿内角落的小苏子,眼中闪过一阵得逞的笑意,退出了殿。
没过两日,康熙便搬到了畅春园。只是他不知道,那畅春园中的侍卫早已经让那隆科多换了一个遍,自他进入畅春园开始,便被四面八方的人盯的个严严实实。
十一月初,病了半个多月的康熙忽然想到了若是自己这个时候驾崩,那老十四还远在西北。。。。想到这里,康熙撑起了身子,“李德全。”
“皇上,奴才在。”
“拟旨,速传皇十四子回京。”康熙的脸色微微潮红,“八百里加急,不可耽误。”
“是。”李德全拿着圣旨退了出去。
可那圣旨在刚刚送出京城,便被人截了下来。
截下的圣旨自然是被送进了雍亲王府,四爷展开圣旨看着圣旨上康熙的字体,嘴角扯出一阵冷笑,“皇阿玛,你怎么就看不到我也能将这大清的江山治理的妥妥当当?”
就在此时,戴铎进了屋子,“王爷,畅春园、京城已经布置好了。”
“好,”四爷将那圣旨靠近了烛台点燃一角扔进了旁边的小铜盆中,看着它被燃烧殆尽,那跳动的火焰倒影在四爷冷冰的眸中,仿佛如四爷的野心一般很快就将那圣旨吞噬的干干净净。“严加看守畅春园,早备下的药该派上用场了。不过,爷要在老爷子不行之前再见他一面。”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畅春园清溪书屋。
清溪书屋中的烛火跳动,地龙中的炭心烧的通红。屋内安静的只能偶尔听到那炭心发出的一两下噼啪的声音,软榻上的康熙正在昏睡,睡梦中的他仿佛回到了康熙十九年。
那一年的春日阳光极好,刚刚发芽的树叶斑驳之间跳动着闪耀如宝石一般的光芒。那御花园中的木兰花开的正好,亭亭玉立的竖立在枝头。康熙在御花园看到了在假山后面偷懒的小宫女觉禅心馨。
只见那小宫女蜷缩在角落里,双臂抱着双膝睡的正香。睡梦中她的嘴角翘起,潋滟的唇,密如扇子的睫毛,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康熙看得呆了。
梦境一转,初承恩露的心馨被他带出了紫禁城,草原上,心馨是那样的欢乐的在花丛中奔跑,嘴角欢快的笑容甚至好像感染了天边的云彩,连云朵都变得异常柔软,柔柔的挂在天边。
“心馨。。”睡梦中的康熙呼唤着良妃的名字,嘴角露出了温柔地笑意,“心馨,到朕身边来。”
可是那梦中的心馨却忽远忽近,场景也仿佛在不断的变幻,一会儿是草原,一会儿又回到了宫中。她一直在笑,但是却仿佛听不到康熙的召唤。
“心馨。”睡梦中的康熙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笑颜如花的良妃。“快到朕身边来。”
只是那梦中的心馨忽然收敛了笑意,与他之间仿佛隔着一层云雾让他无法真切的看清楚心馨脸上的表情。康熙急切的拨开云雾来到了她的身前,看到了她的脸。“心馨,你怎么不笑了?朕喜欢看你笑。”
梦中的心馨眼中的恨意铺满,缓缓伸出了手,那手心中一道鲜红赫然展现在康熙眼前,康熙心中一惊后退一步,“你!”
一直未有言语的心馨开了口,“我与你夫妻缘尽,唯一的希望就是胤禩安好。可你为何在我身后如此狠毒的对待我唯一的儿子?”
康熙面对这样直接质问的心馨,一时语塞,“朕。。我…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呵。”心馨笑了出来,“好一个不得已。你为了你的皇位,果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爱新觉罗玄烨,你英明一世,威震四海,权利至高无上,可能曾想过你的结局?”
康熙身子一震,眼中流露出了惊惧的神色,“你…”
心馨笑着,“你生的儿子个个儿人中龙凤,你又严格悉心栽培多年。你让他们为了一把椅子厮杀的双眼猩红,你可曾想过你也会是这其中的一个牺牲品?”心馨说着语气轻了下来,“玄烨,我与你纠缠两世。上一世,你救我一命。而我倾尽这一世爱你,算是还了上一世的债。”
说罢,心馨转身要离开,康熙急的上前想拉住心馨的手,“你别走,是我对不起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机会?”心馨一甩纱袖,后退了一步,“你是真心悔过,还是想知道你哪个儿子算计了你?”心馨说着,眼中透着鄙夷,“玄烨,情债已还,你我情缘已断。从此之后,你我阴阳再无瓜葛。”
说完心馨的身影便飘然远去,只留下了想抓住心馨却徒劳的康熙。康熙只觉得心被人狠狠的挖去了一块。他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泪洒衣襟时他才幡然醒悟,原来,他心中最爱的女人早已不是赫舍里。原来,他早已爱她入骨髓。
“心馨…”康熙跪在地上几欲伏地,“原谅我…”
幡然醒悟明白自己心意的康熙大叫一声之后猛然惊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来啦!康老爷子死之前算是幡然悔悟了,可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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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登基成定局
“皇上。。。”李德全听到了内殿的康熙在睡梦中不断叫着已故良妃的名字,打帘进门看到了半坐着的康熙满脸泪水。
“去把老八叫来,朕。。。要见他。。。”康熙拿起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气喘吁吁,“要快。”
“是是,奴才这就去。”李德全担忧的扶着康熙躺下,退出了殿。
“哎?李公公这是要去哪里?”李德全刚刚出殿就被人拦了下来。
李德全一回头便看到了一脸阴笑的隆科多。
“隆科多大人?”多年宫中的生活李德全早已成精,“皇上无诏,你为何来此?”
黑夜中,隆科多的笑脸在寒风中显得格外阴森,“自然是宣布遗照的。来人呐,请李公公去喝茶。”
“你敢!”李德全被人夹着胳膊,不断挣扎着,“你这是乱臣贼子!”
隆科多笑着,“乱臣贼子?那也是英明的皇上养出的好儿子吧。”
看着李德全被带远,四爷闪身冒了出来,“药下了么。”
“四爷请放心,参汤给皇上服下了。”隆科多躬身压低声音回禀着,“皇上早已是油尽灯枯。”
“好。”四爷点头转身进了清溪书屋。
“儿臣参见皇阿玛。”四爷跪在了康熙的软榻前。
一心等着胤禩的康熙听到声音睁眼看到了四爷,“老四?你怎么来了?老八呢?”
四爷笑了出来,“皇阿玛找八弟有何事?儿子可替您转达。”
康熙看着四爷指尖微微颤抖,“你给朕滚出去。”
“出去?”四爷起了身,“皇阿玛想让儿臣去哪里呢?儿臣记得皇阿玛不是极其厌恶八弟的么?还说他是辛者库贱妇所生。。。现下怎么又想念起八弟了?”
康熙浑身颤抖,“你。。。来人!”
“奴才在!”只见隆科多闪身进了门,“奴才参见皇上。”
康熙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心中已明白了大半,“你二人是要篡位?”
“皇阿玛英明。儿子不过是想问皇阿玛要一样东西。”四爷说着环视着殿内,“皇阿玛把传位的旨意交出来吧。”
康熙眯着眼睛看着四爷,“朕的儿子之中,老大资质不错却不属于上佳。老二资质上佳,却不争气。老三老五擅文,老七是个与世无争的。老八资质上佳,却被朕做了牺牲品。老九聪慧却无政治头脑,老十善武,老十三为你顶包被朕关到现在,老十四聪慧,又有老八辅佐可谓是文武双全。老四…你,自幼喜怒无常,被朕批过之后倒是练就了喜形不于色,现在看来,你这城府倒真是极深的。”
四爷看着康熙,“所谓知子莫若父,倒真如皇阿玛所言了。只是皇阿玛,这么多年的夺嫡之路,儿子已经走腻了。”
康熙看着四爷,浑身血液逆行脸颊通红,手指颤抖,“你个逆子!!来人!!”
“皇阿玛真是老糊涂了。”四爷上前,抓住了康熙的手,“这畅春园中的侍卫早已换成了儿子的人,皇阿玛是唤不来人的。就连那李安达这会也怕是…到阎王那喝茶了。皇阿玛,大清的江山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四爷说着伸手拉开了暖炕旁边的抽屉,拿出了澄黄的圣旨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十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四爷念完,眼睛直直看着康熙,将那圣旨一把扔进了火盆中,那炭火卷起一阵火焰很快便吞噬了圣旨。
“皇阿玛想必一定很想知道十四弟为何到现在还未回京吧?那道让他速速回京的圣旨被儿臣在半道就截了下来。。。”
康熙被四爷气得气血翻腾,话语堵在了喉咙口说不出来,通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四爷伸长了手想要抓什么,然后身子直直的躺了下去薨逝。
康熙薨逝的那一刻,殿内的西洋座钟当当的响了起来,整整敲了十二下。那声音在这样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嘹亮,仿佛为康熙送行一般。
四爷来到康熙的榻前,伸手盖上了他的眼睛,“皇阿玛,我知你恨我。但我,不,朕一定会尽心竭力治理好大清。绝不辱没您的英明。”
“隆科多。”四爷一声轻轻的呼唤,“皇阿玛殡天,先将皇阿玛挪回紫禁城再行禀告诸位阿哥吧。”
“是。”
待将康熙挪回紫禁城,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睡梦中的胤禩被小夏子一声急切的叫声唤醒,“爷,快醒醒。出事了。”
胤禩猛然坐起,黑夜中房间里静得能听到胤禩胸膛内心脏急速跳动的扑通声。“怎么了?”
“宫中传来的消息。。。万岁爷殡天了。”
小夏子话音未落,胤禩已经站起了身,“你说什么?!皇阿玛不是在畅春园吗?十四弟还未回京。。。坏了,要出事!”
瑾萱听闻连忙起了身,“小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