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逾越分寸,哪怕面对这个狡诈阴险的小人令她万分作呕,她也要忍!
姬清宗上下打量女子一番,最后,视线落在了她那雅丽的玉面之上,那双三角眼适时一眯,冷冷的喝问道:“本宫正长在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
他早便知晓了,眼前的这个小蹄子和哥舒无鸾那个臭丫头乃是一派,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向来看她不顺眼,本想借机处置了她,给他的死对头,眼中钉,哥舒无鸾一番颜色看看,继而,也能令他小小的出一口恶气,不想,他的算盘还未打响,这个小蹄子便顺势攀附上了国师大人,也不知她施了什么媚术能令一向桀骜的蓝国师亲自开口向陛下要了她,更收为了贴身的随侍!
铁心怜敛眸,定了定神,曼声答道:“这两日秋风频频,殿内各角落满了灰尘,国师向来爱洁,定不喜寝殿内尘埃四溢,所以奴婢便想着来殿里细细打扫一番。”
她自觉这样的解释太过苍白无力,可她不善说谎,思量了半天,却也只能找这个做借口了。
果不其然,姬清宗根本不信她的这番说辞,当即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啧啧,真是细心呐!不过,本宫正长记得打扫这种粗活应是由宫娥来负责的,而你的职责不是为国师大人……暖—床吗?”
他将‘暖—床’二字刻意咬的极重,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这番话,明显的预示着这个阉人已窥破了她与珈蓝之间的暧昧关系,令铁心怜的脸色霎时忽红忽白,一片羞愧,不自觉的紧咬起了下唇,“你……”
她怒视向面前的这张邪佞的面孔,却是无言以对。
逐渐的,她感觉心口处扎上了一根冰锥,阵阵泛着痛意,寒凉入骨。
这时,姬清宗的脸色倏地沉下,阴如染霾,不打算与之暗来暗去的兜圈子,而是要彻底的插穿,指着她厉声喝道:“你这个满口谎话的小蹄子,你以为能瞒得过本宫正长的这双利眼吗?打扫寝殿,却连块抹布都未带便徒手而来?这种借口亏你能编的出来!你分明是在信口雌黄,妄图狡辩!其实,我一早便看见了你在这侧殿门口鬼鬼祟祟的摸索!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铁心怜虽心中微震,面上却还是佯装着镇定,平静的接道:“奴婢根本听不懂宫正长在说什么。”
姬清宗睨着她兀自压低的头颅,明显是心虚的表现,更加重了他之前的疑心,冷笑道:“呵,还真是嘴硬啊!你的那番说辞唬弄傻子,傻子都不会相信!你明明清楚,炼丹房重地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半步,眼下,你趁着国师不在,却来个明知故犯,你这根本就是有所图谋!劝你老老实实的交代藏在你心里的意图,否则,本宫正长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第一百八十七章:诬陷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44 本章字数:4577
话到最后,姬清宗已逐渐加重了语气,寒厉异常,大有威吓之势。
她当然清楚这个阉人以往的狠厉手段,但今非昔比,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实权在手,又根本没抓到什么确凿的证据指证她,自然不能随意责处她,再者,他不过是珈蓝身边的一条忠犬,此番无非是妄想立功得到青睐罢了。
是以,铁心怜并未被他的这番虚张声势所吓到,这便抬起眼帘无畏的直视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该说的奴婢全都说了,若宫正长不相信,那奴婢也没有办法!奴婢还要为国师去准备宵夜,宫正长大人若无其它吩咐,那奴婢便告退了。”
面对这个狂狞的狗太监,实在是在令她作呕万分,更疲于应付,于是欠了欠身,便要提步而走。
岂料,姬清宗哪里是这样好打发的,随即挥臂一下挡在了她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喝道:“混账!本宫正长的话还未问完,你便想借口走开,怎么,是怕交代不清楚,露了马脚,想要逃遁不成?本大人岂会放你侥幸脱逃!还有,你刚刚言语无状,傲慢无物,分明没将本大人放在眼里,你信不信本大人当即便可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倚着官位高过女子,以官威来欺压恐吓她。
铁心怜再也不想与一只猖狂的阉狗浪费唇舌在这周旋,是以便冷下脸反讥道:“请你让开!若耽搁了国师等下回殿用宵夜,国师怪罪下来,恐怕身为宫正长大人的您也是担待不起!”
姬清宗显然没有料到她竟敢拿国师来压他,脸色阵阵发黑,一时被噎的接不上话,很好,这个骚蹄子的胆子当真是大,不过,他现在犯不上和她计较这些,只要将她图谋不轨的罪名扣实,到时不信她还能硬的起来!
须臾,怒视着女子,恶声恶气的继续逼问道:“快说,你在丹房门口行为鬼祟,是不是锦衣侯指使你来做什么手脚,想要陷害国师,令国师大人炼丹出错?你现在交代还来得及,若不然,本宫正长让你小命不保!”
说着说着,竟改了话锋,明显将质问改成了一番故意诬陷。
他自是晓得哥舒无鸾与国师之间不对付,那他寻这个罪名来惩治她再好不过,既能除了眼前这个碍眼的小蹄子,又能加深国师对哥舒无鸾的恼怒,到时他便可借助国师的手为自己报仇,此举可谓两全其美的一大妙计!
铁心怜见他如此的咄咄相逼亦隐隐的怒了,之前她只是对所谓的炼丹房心存好奇,这才偷偷的跑来查看,没想到却被这个阉人咬着此事不放,更以此来转嫁祸给鸾姐姐,意图诬陷鸾姐姐,本是莫须有的事情她又岂能招认?是以,当即不甘的反讽道:“请宫正长注意你的言辞,你诬赖奴婢可以,但哥舒大人乃是圣上御封的锦衣侯,身份与地位皆贵重,且又是你的上级,容不得你随意诋毁!今番你在此嚼舌根被奴婢听见也便罢了,倘若哪日传到陛下的耳中,总有人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耳闻这番伶牙俐齿,振振言辞,姬清宗那张长满横丝肉的脸变了几变,一脸的暴怒,就连那双三角眼都闪着不可遏制的怒光,一把扯住女子的皓腕,狠狠的掐在掌中,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对本宫正长出言不逊?!”
铁心怜顿时惊起,忙扭着腕子奋力的挣扎,“我说的是事实,你发怒,只能代表你无理心虚,快放开我!”
殊不知,以她一个弱女子的力气又怎能敌的过一个正值壮年的姬清宗?挣扎了半天也是徒劳无功罢了,丝毫也未挣脱他的钳制。
此时的姬清宗已被她的话堵的脸色铁青,狠咬着银牙道:“好好好!矢口否认是吗?不承认好办,本宫正长有的是办法令你开口说实话,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跟我出来!”
别以为她一面倚着哥舒无鸾做靠山,另一面又设计爬上了国师的床,便自觉有恃无恐起来,他照样寻个由头罪名处置了她!
随着一声厉喝,拉着女子的手腕,便要往殿外拖去,显然是要寻个角落擅自动用私刑。
铁心怜的面色不由得一白,强压惊意,抖着唇瓣,喝道:“我是国师的贴身随侍,你无权私自讯问我!”
岂料,姬清宗根本睬也不睬她的言语警告,扯着她继续往外拖。
接触到他那恶狠狠的眼神,阴恻恻的脸色,铁心怜确实有些害怕了,这便对其扭打起来,眼看着自己只有被拖着走的份,她的心里彻底的没了方寸,慌乱间,一口咬向了他的手臂。
“啊……小贱人,你竟敢咬我!找死!”只听得姬清宗惨呼一声,眼中已染上了一层狂怒的嗜血之色,狠厉至深,直戳女子眼底。
紧接着,大掌一扬,这便要作势向铁心怜的头骨劈去。
眼看,她便要魂归当场,却正在这紧要的一刻,自殿外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住手!”
耳闻这道带着冷意的声音,姬清宗背脊微僵,忙收回大掌转身望去。
铁心怜这边,也因男人这句及时制止的话,而免她面临身死之厄,感到暗自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身心不由得为之一松。
直到此刻她才察觉自己的全身上下竟是出了一层冷汗,阵阵泛着凉意,身子有些虚软无力,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抬起眼帘而望。
端见这时,珈蓝正踩着优雅的步子,负手向他们这边缓缓走来,一袭月色常服罩身,烛光映着,衬的整个人温润又冷贵,隐隐还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脱俗之感,他便那样遥遥而来,宛如脚踩莲花的仙人一般出尘不染,飘逸似风。
一时有些令铁心怜难以移开视线,直至察觉他渐渐曼步到了他们近前,才忙将懊恼羞愧的收回了久久注目的眸光。
珈蓝行到了距二人几步开外之处,却悠然的停下了步子,视线淡淡的扫过面前的姬清宗,薄唇微勾,淡声唤道:“清宗,你过来。”
他的声音醇彻清雅,像是一道催眠的魔咒,着实能令人不自觉的沉醉。
姬清宗有些被男人那和缓轻柔的语气所蛊惑,可当接触到泛着冷华的银色面具下那双如画的俊眼,已狭细的眯起,心下顿时微凛,暗自生出些许惧意,饶是如此,却还是听话的向男人面前走了去。
熟料,他只迈了一步,第二步还未等抬起,便觉一道劲烈的掌风迎面袭来,直击他的胸口处。
啪……沉闷之声伴着一道惨呼,他的整个人瞬间便被腾空击飞,最后,背脊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之上,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洒在了地面。
一旁的铁心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怔忪的杵在地间完全的不知所以。
这时,姬清宗已‘砰’地一声栽到了冷硬的黑晶石地面,脸色惨白一片,褪尽了血色,显然是因这一掌,受了不轻的内伤,猛咳了一口血,趴在地间,虚弱的声音带着惊意,“奴、奴才不知所犯何错……”
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国师功力竟这么的浑厚,刚才他出手,仅下了不到三分的力度,便已让他的五脏受了重挫,阵阵泛着剧痛!
这一掌,他显然是留了分寸的,若不然,恐怕他早已魂归西天!想到这隐隐打了个颤栗,一时深恐蒙心。
也不知,国师为何动了这样大的怒气?他自觉没有做错什么事啊!
姬清宗诧异的想着,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瞄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女子,眼中染满惊愕,莫不成……是因为她!
珈蓝负着手几步走到姬清宗近前,以睥睨之势,俯视着地间狼狈的他,轻声慢语道:“本国师的人你也敢动!究竟是谁借的你这么大的胆子,嗯?”
那声音轻淡的犹如一道熏风拂过耳际,可却令姬清宗的心底涌起了一阵强烈的风暴,他果然猜得不错!
心里猛地一沉,抚着搓痛异常的胸口,匍匐向男人的脚边,那双三角眼狡猾的一转,指着女子愤声道:“国师,请您听奴才解释,她、她是个叛徒!她早已倒戈锦衣侯的阵营!之前奴才发现她在炼丹房门口行为鬼祟,其心思昭然若揭,她们是要联合起来陷害您!”
这针对的直指,令铁心怜的身子不由的一震,踉跄的退了一步。
这个可恶的阉人,到现在还不忘反咬她一番,更牵扯进了鸾姐姐,其心肠当真歹毒狠辣!
虽然,她根本没有那种心思,可这样被他死咬着不放,珈蓝虽不会对她怎么样,可她清楚珈蓝对鸾姐姐的心结颇深,那鸾姐姐岂不是要被莫须有之事受连累?在逢陛下对珈蓝甚为倚重,其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