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朗咕哝了一句,不知说的什么。
牵袖无地自容,躲又没处躲,只能藏在回雪身后,既想听,又不敢听,实在是种甜蜜的煎熬。
怀惜放下葡萄,望着凤朗,道:“我是说真的,不是拿你解闷。”
凤朗也发现,这次怀惜不像是开玩笑。“小懒懒,你又怎么了?”
怀惜道:“通房丫环的身份虽然很低,却可以一步一步来。从丫环,到姬妾,再到……”
“别说了。”凤朗皱着眉头。
“眼下就有个最合适的女子。”怀惜拿目光去找牵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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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24)臭脾气
身旁突然传来“哇”地一声,牵袖竟哭了起来。
她开始以为公主说什么“通房丫环”只是随便说说,可是越听,越觉得怀惜是认真的,口气竟然变得凝重。虽然平时用这事开玩笑,牵袖的女儿情怀也被撩动,不过只是享受一下隐秘的快乐,从不敢奢望什么。牵袖是迷恋凤朗,可她有自知之明,凤朗贵为宸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怎么可能高攀得起?
再说牵袖根本不想离开蓼萧苑,几年来对怀惜有了深深的感情,从心里喜爱这位性情奇怪的公主。现在口口声声要把她送到宸王府,牵袖不禁悲从心来,失声痛哭。
“牵袖,你哭什么?”怀惜有些纳闷,“你不是很想去吗?”
“不要……呜呜呜……牵袖不要离开公主……”
“本公主是为你好。”怀惜柔声道。
“奴婢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权,这条命都是公主的,公主可以随意发落……可是……可是奴婢死也不愿离开公主。”牵袖越哭越伤心。
旁边的鸾舞和回雪也都动了感情,眼圈红红的,暗自垂泪。
香闺里的气氛陡然降落,啜泣声不绝于耳。
凤朗突然一拍桌子:“搞什么?!”嗓门奇大,震得顶棚嗡嗡作响。
宫女们顿时禁了声。
凤朗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在这里风一阵、雨一阵,好像已经给本王定好了!”
怀惜淡然地道:“凤朗,我是为了……”
“你最疯!”凤朗用力嚼着青椒,“送什么丫环?本王缺丫环吗?”
“可是这个……”
凤朗突然一挥手,拂袖而去。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讲。
怀惜知道触犯了凤朗的逆鳞。那混世魔王一旦急火攻心,谁都不买账,暴躁得像个傻小子。
怀惜望着凤朗高大的背影,咕哝道:“孽障,臭脾气又上来,比小时候还可恶。”
少年时代,凤朗经常让人头痛得想扔掉,可是偶然之间,他却露出温柔之态,让人既想逃离,又想贴近。怀惜在少女时代,总以为自己对付不了凤朗这样的小魔鬼,逐渐长大了,才发现其实自己不是笨蛋。当然,凤朗也不是笨蛋。
但在某些事上,要说谁比谁更聪明多少,却是个难解的谜题。
凤朗迈大步离开了蓼萧苑。雨变大了,回廊下、琉璃瓦上,到处泛着晶莹的青色水光。
迎面遇到一名内侍。“奴才向宸王请安。”
凤朗根本没理会,径直走过去。
内侍垂着脑袋,心想:这位爷好像又生气了。
凤朗来到长廊尽头,忽然停下脚步,忍不住朝后张望。蓼萧苑方向氤氲薄雾,明知什么都看不到,还是想看一看。
总有个最近的地方,可以蓦然回首,看到阑珊处,那率性的笑容……
凤朗摇摇头,绕过长廊,离开皇宫,回自己的宸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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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25)莲花般的男子
入夜。京城烟雨凄迷。
天地笼罩在蓝色水光中,巷子上方悬着几盏灯笼,灯光雕刻着深暗的墙壁。乌云低低压着,流动的云影缓慢滞重。长街尽头,阁楼屋宇间偶尔透出一抹烛火,在深深的夜里一闪而过,仿佛妖异的眼。
一辆黑色的车辇突然出现在京城北街。
纯黑的马。纯黑的车。
三匹马都裹着铁甲,脖子上缀满铁叶,与黑衣骑手融为一体。车后的朦胧红光忽隐忽现。
骏马从元王府鱼贯而出。骑手戴着黑黢黢的铁盔,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举着明亮的护刀。
车轮飞速辗过,溅起的泥浆扑展在路旁。整辆马车没有一丝声音,像沉默的幽灵,鬼魅般地飘浮着。
黑色车厢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面容美得惊人,仿佛一朵莲花盛开在黑暗中,洁白俊丽,玉美华章。
但那双眼睛却阴鹜邪魅,透不出丝毫光亮,冷得像二月寒冰封冻的河。
他便是四皇子,元王凤溟沅。
凤溟沅坐在车里,身体一动不动。修长的手指拈着一把小刀,正在雕刻萝卜。
水嫩嫩的白萝卜,在他的手中缓缓转动着,随车箱的轻微颠簸,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漂亮的手指仿佛弹奏一曲乐章。
萝卜渐渐显出人形。他却看也不看,眼睛望着车厢前方,手上继续刻着。
萝卜转来转去,眼睛、眉毛、前额、嘴巴……愈加清晰丰润。
终于,他停下动作,将萝卜拿起来看了一下。眼中充满复杂的神情,双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仿佛爱恨交加。
黑漆漆的车厢剧烈抖动一下,车轮碰到了街上的碎石。
他的身子晃了晃,旋即恢复平静。嘴角的冰冷笑意稍纵即逝。
今晚原本不该出来。他尤其讨厌坐这样的黑箱车出门。这种车在京城的民间有谣传,是关于卫后的。
不少人都知道,皇后娘娘歹毒多淫,最寂寞的时候,曾派“花鸟侍”四出,在京城内外搜罗美男子。凡是被“花鸟侍”选中的美色男子,便被一辆辆黑箱车悄悄运到宫中,供皇后享用。
一时间,神秘的黑箱车出入在大街小巷,许多美男子神秘失踪。
皇帝凤郁森病重后,黑箱车出入更加频繁。卫后控制的亲信耳目为了投其所好,都在积极行动,乘坐这样的车辇入宫,反而更安全、更容易见到卫后。
马车骤然停下。
目的地到了。
…… …… ……
“元王殿下,请出辇。”骑手的声音从外面飘来,非常恭敬。
凤溟沅将手中的萝卜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咬掉了脑袋。
一边嚼着,一边从车厢出来。
车辇无声无息停在路旁。马蹄一动不动,地上略有积水,腾起一团蓝幽幽的雾气。
凤溟沅抬脸瞥了一下,这是道偏门,绕进去,可以抵达坤逸宫。
卫屏正在那里等他。
凤溟沅厌恶地朝旁边扫了一眼。院里还停着一辆马车,车上横放着黑箱,凤溟沅知道,卫后还有客人,而那个客人便是藏在黑箱中带来的。
凤溟沅走进通道。拐了许多弯,偶尔会淋到细雨。他始终毫无表情,莲花般的面庞凝固着。
宫娥在前面带路,已经换了三名宫娥,各自负责一段路。
眼前出现了琼楼玉宇,殿阁房舍,景致辉煌。最后一名内侍迎住了凤溟沅。
“奴才向元王殿下请安,元王殿下吉祥。”
凤溟沅牵了牵嘴角,冷漠地问:“娘娘呢?”
“娘娘正在……休息。”内侍胆战心惊地道,“请元王这边用茶。”
“休息?”凤溟沅露出一丝邪魅冷笑,黑漆般的瞳仁深处,有一团风在盘旋,透彻骨髓。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26)躁动
走进一处华屋,里面美女如云,显然是卫屏特意留在这里,准备侍候凤溟沅的。
“请元王沐浴更衣。”一名宫女说道。
“不必了。”
凤溟沅突然出手,狠狠捏住了宫女的脸庞。
宫女没留神,本能地躲了一下,却怎么躲得过凤溟沅的指掌?
凤溟沅手指用力,指尖陷进宫女的皮肉。宫女的下巴痛苦难忍,快要被掐断了。呜咽道:“元王……奴婢不敢了……”语调含糊不清。
凤溟沅略微松开手,冷笑着问:“什么不敢了?”
“不敢请元王沐浴更衣。”宫女噤若寒蝉,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凤溟沅是皇上的四弟,行事残酷,宫中早有传闻。据说这位元王对待女人毫不留情,没有一点怜爱之心。
凤溟沅有两大嗜好:一是虐待女人,二是虐待小动物。
“本王的手,漂亮吗?”凤溟沅轻声问。语调华丽温柔。假如不了解这个男子,仅看他莲花般的俊美容颜、听他的声音,立刻便会被他深深迷住。
宫女却胆战心惊:“漂亮。”
“你看也没看,就说漂亮!”凤溟沅的嗓音陡然沉下来。
“奴婢不敢……奴婢知罪。”
凤溟沅将五根手指盖在宫女脸上,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元王的话,奴婢叫月儿。”月儿挣扎着。
凤溟沅的手越捂越紧。“月儿,本王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
“不敢……奴婢不敢……”
“你就不会换点新鲜的?”凤溟沅把自己的手从月儿脸上移开,低头欣赏着,五指白晰修长,好像玉琢一般。
他突然俯身,一口咬住了月儿的嘴巴。
月儿低哼一声。
凤溟沅露出牙齿,把月儿鲜嫩的唇瓣含在齿间,狠狠咬了一圈,咬出了血。
月儿痛得浑身颤抖。嘴唇四周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痛不痛?”凤溟沅柔声问。
“奴婢不痛。”月儿瑟瑟发抖。
凤溟沅紧紧抱着月儿,贴在她耳边,伸出舌头轻轻舔拭着。月儿躲又不敢躲,只能忍受。
凤溟沅喃喃地道:“昨天,本王遇到一个女人,也是你这般的娇嫩模样。”
月儿不明白凤溟沅要说什么,勉强支撑着听下去。
“本王最恨人家骗我。那个女人骗了本王,本王就把她绑在桌子上。”凤溟沅一边说,一边在月儿的伤痕上吮吸着,“本王在她的肚皮上放了一只漂亮的小狸猫,再将铜罩扣在上边,然后用火烤热铜罩。小狸猫受不住热,开始连撕带咬,就那样,生生钻进了她的肚子里……”
“啊——”月儿惨叫一声,吓昏过去了。
凤溟沅松开手,月儿“扑嗵”一声瘫软在地,像一只袋子。
凤溟沅踢了一脚,漠然地道:“真是不中用的女人,听个故事也能昏倒。”
月儿被移了下去,凤溟沅开始焦躁地徘徊起来。宫女和内侍远远地站在门边,谁也不敢进来打扰元王,知道他现在很烦闷。
烦闷的原因,当然是卫屏皇后。卫屏正在翠华西阁,与一个美男子享受欢乐。
凤溟沅终于按捺不住,迈步出门。
内侍看出凤溟沅的意思,拼死上前阻拦:“元王殿下,请稍安勿躁。待娘娘休息已毕,会出来见元王的。”
凤溟沅逼视内侍一眼,内侍骇得一抖,平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足以将一个人生吞活剥。
另一名内侍迎过来,跪伏在地:“元王殿下,娘娘特别嘱咐,休息时间不能打扰。”
凤溟沅掐着内侍的脖子,把他提起来。内侍像一只煮熟的鸭子,脖子差点拧断。凤溟沅将内侍扔到脚边,内侍伏在地上喘息咳嗽,半天缓不过来。
凤溟沅迈开步子,闯向翠华西阁的密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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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27)密榻风情
翠华西阁弥漫着一股名贵的香味。这是波斯进献的香料,采集18种鲜花的花蕊精炼而成,取名“18勾情”。香味浓郁,久久不散,而且气味富于激情,特别能助兴。
朦胧的粉色烛光里,卫屏正与工部侍郎张轲纠缠在一起。
柔腻的呻吟声透过薄薄的帐幔,萦绕在半空。
卫屏的腿陷在绫罗绸缎里,紧贴张轲。张轲正在亲吻卫屏,肩背同样不着寸缕,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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