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无言问平生 作者:宋莲生(晋江2012-09-22完结,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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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开无言问平生 作者:宋莲生(晋江2012-09-22完结,还魂)-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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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转过身,“莲儿,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说罢景帝就走了。
  景帝去了德妃那里,德妃替景帝剥橙,景帝又想起那个倔强的人,轻叹了一声。
  德妃将剥好的橙子放在盘子里,挑去筋络,“皇上有什么烦心的事?”
  “德妃,后宫的妃嫔中,许嫔懦弱,其他妃嫔各有心思,只有你,柔顺又有主见,最得朕心。”
  “那是有谁不柔顺了惹皇上心烦?”
  景帝不答,吃了一片橙子,“德妃,为何你可以做到不嫉妒,这样柔顺?”
  德妃轻笑,“皇上要听实话吗?”
  景帝点头。
  “臣妾不是不嫉妒,但凡女人,没有不为自己的夫君吃醋的。”
  “那是为何?”
  “臣妾说些造次的话,皇上可得先宽恕臣妾。”
  “但说无妨。”
  “臣妾旧时在王府,皇上对青莲皇后的心意凭谁都看得出,臣妾不争,是因为臣妾想,就这么看着皇上,皇上欢喜就总是好的。若臣妾不能让皇上欢喜,就算臣妾有天大的本事将皇上绑在身边又如何呢?”
  景帝似乎陷入了深思,德妃也不再说话,依旧细心的剥着橘子上的筋络。
  德妃看着这天天气好,扶了宫女去御花园,走到半路听到吵闹声,“这成何体统,齐儿,扶本宫过去瞧瞧。”
  “是。”
  德妃走近一瞧,却是许久不见许嫔和颜贵人。
  “你们在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颜贵人看见德妃也不行礼,倒是许嫔还是怯生生的,道了“万福金安”。
  颜贵人还是咋咋忽忽的喜欢大嗓门说话,“哟,姐姐你来了,你瞧这许嫔方才见着我还要挡着道,我就是说两句,她的丫鬟居然还教训起我来了。”
  德妃皱眉,“许嫔位份比你高,本就该你给她让路。”
  颜贵人不以为意,“贱婢出身,也配?”
  德妃眉头这下皱的更紧了,看向已经泪眼盈盈的许嫔,“颜贵人,你这般无礼!”又对许嫔道,“妹妹先回宫,此事本宫会替你做主。”
  “多谢德妃姐姐。”许嫔离开,颜贵人以为德妃站在自己这边,愈发得意。
  “颜贵人,到凉亭里说话。”
  两人的宫女在凉亭外守着,德妃还未坐下,颜贵人就自己做了下来,德妃也不和她计较,只暗自摇了摇头。
  “颜贵人,宫中不比王府,轻易就行差踏错,许嫔位份高于你,你不满她,避远些就是,对她不敬,错的始终是你。”
  “姐姐,她可是贱婢一个,整天可怜兮兮的样子,真不懂皇上怎么会喜欢她,明明我和她在王府时都是夫人的位份。”
  德妃轻笑,真是蠢笨的人啊,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那是因为,许嫔是皇后为皇上选择的人啊,“妹妹可还记得,还在王府时,皇上让你挪到皇后住所附近?”
  颜贵人志得意满,“皇上当时宠爱,给我个独立的院子,我至今感念。”
  德妃摇了摇头,愚蠢啊愚蠢啊,皇上那是有意让你招惹皇上,好有机会接近皇后,做了棋子,还这般不自知。
  “姐姐你摇头做什么?”
  “没什么,本宫累了,你自己逛一会吧。”
  回去的路上齐儿问德妃,“娘娘,您本来似乎要指点颜贵人,只是为什么又不说了呢?”
  “你啊,比她聪明多了。所谓朽木不可雕,本来本宫念着一通进府的情分提点她几句,只是蠢笨到这份上,本宫也无能为力了。”
  齐儿恍然大悟。
  果然如德妃所料,颜贵人出事了。自恃在景帝身边伺候的比较久,与才进宫不久的何贵人起了冲突,闹到皇帝跟前,还不识趣的大提自己的叔叔颜侍郎是本朝元老,最要命的是言语间对青莲皇后不敬,景帝大怒,将她打入冷宫,连颜侍郎也遭了殃,罚了一年俸禄,再不敢在朝堂上呛声了。
  齐儿将这些话禀告给德妃听的时候,德妃叹了一句,“这样快。”
  景帝好几天没来祈莲宫,宋凉对着一宫的哑奴也问不出什么,每天都在窗前站很久,哑奴心疼,指手画脚的要宋凉坐着休息,宋凉都当没看见,哑奴着急,又出了一趟祈莲宫,然后景帝就来了。
  “莲儿。”
  宋凉回头,她穿着湖青色的衣裙,白发披散着,眼中灰沉沉的一片,下巴已是尖瘦。
  景帝艰难开口,“莲儿,若我放你走,你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我不恨你。”
  景帝眼里燃起了希望的光,但宋凉的下一句话将所有希望浇灭。
  “害死无言的人,不是你,是我。”
  皇帝眼中黯淡,“你想去哪里?”
  “凉州,无言在那里。”
  “莲儿,只最后一件事,我求你。”
  宋凉略偏了头,“我也算是欠你,你说吧。”
  “五日后,是太庙祭天,我一直对外称你在太庙祈福,只这一次,最后一次,让世人看到你是作为我的皇后,与我一起。”
  宋凉笑了,垂着眸子,似乎是无比的疲倦,“我答应你。”
  “莲儿,谢谢你。”
  宋凉不说话,又转头看着窗外。
  太庙祭天极为隆重,别的不说,单说宋凉的皇后礼服,就足以在史书上好好记一笔了。
  因为照顾她的病体,不能镶金嵌玉,便在绣工上下了大工夫,天下最好的绣娘用三天的时间,将所有繁华富丽都绣在了上面,凤冠做的空心镂空的设计,不重而又庄重。因着此前景帝对外宣称青莲皇后是在太庙祈福,所以宋凉便是在太庙等的景帝。宋凉的头发用颜料染回了黑色,衬着凤冠格外的美丽。她神色肃穆,站在太庙门口,曾见过宋凉的官员不禁感叹,我们青瓷的皇后当真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
  景帝的仪仗来了,明黄一片,庄严大气。
  宋凉矮身行礼,身后跪了一片文武百官,“恭迎圣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凉声音铿锵,文武百官随之附和,景帝扶起宋凉,“皇后辛苦了。”
  宋凉目不斜视,“吾为青瓷祈福,不敢称辛苦。”
  景帝心中一刺,就算是这样也不肯自称一声臣妾吗?景帝放缓表情,伸出手,一如当年摘星台的成婚大礼,宋凉伸出手搭在景帝的手上,亦如当年冰凉没有一丝温度,一步一步的走上摘星台,帝后分立左右。
  景帝接过礼官拟好的祭文,展开,“吾青瓷第三十五皇帝夏渊,今与吾后于摘星台上祷于天,祈吾青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夏渊念完祭文,文武百官下拜山呼万岁,礼官将祭文呈给宋凉,宋凉伸手接过,却不看祭文,朗朗说来,“吾玉氏绯月,青瓷第三十五皇帝之妻,领天受而居青瓷。青瓷之帝恭谨爱民,天意之所归,吾愿以一己之身为青瓷帝王、黎明百姓祈福。青瓷万世恒昌,黎民离灾远祸。”
  帝后的祭文是景帝亲自拟的,宋凉念得,不是他写的,景帝微微苦笑。
  被宋凉的祭文感染,文武百官跪下高声为帝后欢呼。
  景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宋凉,就像少看一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祭天之后帝后大宴文武百官,值得惊叹的是今天的筵席出奇的夺人眼球,菜色精美,色香味俱全不说,那些菜式也是未曾见过的别出心裁。
  因为宋凉多看了一眼一碟其貌不扬的白菜,景帝留了心,吩咐人将御膳房总管叫来。
  “奴才李小钱参见皇上,皇后。”
  “这道菜是什么名堂?”
  “回皇上,是开水白菜。”
  宋凉抬头,对李小钱微微颔首。
  景帝看在眼里,心中略有酸涩,“皇后与他相识?”
  宋凉淡淡说道,“旧识。”
  “回皇上,奴才旧年有幸得皇后娘娘鼓励,才专研厨艺,奴才今日,是皇后娘娘成就,奴才感念在心。”
  宋凉拿起筷子尝了一道菜,“菜中滋味,一如人生酸甜苦辣。这道菜是我当日教你的,你做来却胜了我无数。”
  李小钱眼中湿润,深深叩头,“奴才,谢皇后娘娘。奴才有一道菜想献给皇上皇后,菜名嵌了皇后娘娘的名讳,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胜了点头,“无妨。”
  李小钱又是一拜,拍了拍手,一个模样端正的小太监送了一个托盘上来,放在景帝和宋凉的桌案上。
  “奴才请皇后娘娘亲自揭开。”
  宋凉拿开盖子,一颗红色的圆球稳稳当当放在碟子中间,在盖子掀开后的片刻,竟一层一层的舒展开,仿佛牡丹开放一般。开到最后,中间是两支嫩黄的花蕊。
  李小钱伏在地上,“奴才不敢忘皇后娘娘昔日惜用物料的教诲,今日之宴,不曾浪费一片菜叶。奴才斗胆,将这道菜取名,绯月倾城。”
  “月儿不喜欢那颗珠子么?”
  “月儿很喜欢,只是太大了,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大哥,你哪里找的这么大的珠子啊?”
  “绯月倾城是一位故友所赠。”
  “绯月倾城?”
  “此珠浑圆似月,又是难得的朱红,那位故友便为它取名绯月倾城了。”
  宋凉轻笑,在玉无言死后第一次有一丝温度的笑,“但凡用心纯粹,做出来的东西少有不好的,小钱,你的心,亦如你的菜。这道菜,叫绯月倾城,很好。小钱,当日你许过的天下第一宴,也算是兑现了。”
  “谢皇后娘娘。”
  景帝沉默了一会,“赏。”
  李小钱不是宴会的主角,便退下了。
  文武百官纷纷向帝后敬酒,宋凉来者不拒,每杯都是满饮而尽,景帝脸色渐差,百官是惯会看脸色的主,就不再敬酒,宋凉也不理,自斟自饮。景帝伸手拿过宋凉的酒杯,吩咐人送茶上来,宋凉也不抗议,有酒就喝酒,没酒就吃菜。
  景帝只觉得心中戚戚然,那个曾经嬉笑怒骂的女子,狡黠如小狐狸的女子,是真的死了吗?
  宴会之后,景帝和宋凉都坐在祈莲宫里,宋凉的头发洗掉颜料,还是那样如雪一般披散着。
  “明日我送你去凉州。”
  “皇上政务繁忙,就不必了,你让人通知无忧,再派人送我到凉州就好了。”
  景帝喉头苦涩,“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宋凉偏着头想了想,“我要见杀了无言的人。”
  景帝深深失落,“他在地牢,那里湿气重。。。”
  “没关系。”
  景帝只好去安排,宋凉去的时候景帝坚持跟着,其实他不坚持宋凉也不会说什么。走下阴冷的地牢,到处可以听到惨叫声,宋凉站在地牢门口很久,最终还是走了进去。牢头只知道是大人物来,却不知道来的是青瓷的帝后,只觉得那个戴着湖青色兜帽的女子神秘的很,而那个器宇轩昂的男子让人不敢直视,于是便小心伺候着。
  “这位大人,夫人,这是你们要找的犯人,贺兰长空。”牢头领着两人到了地方就自觉的离开了。
  宋凉解下兜帽,白色的头发在阴暗的地牢里很是醒目,贺兰长空忍不住抬头去看,看到宋凉和景帝时神色大变,扑到牢门上,景帝忙把宋凉往后拉。
  宋凉俯视贺兰长空,眼中毫无波澜,“为什么,为什么要无言死?”
  贺兰长空没有理会宋凉,却看向景帝,眼中疯狂,“皇上,属下是为王妃办事啊!”
  景帝皱眉,宋凉心念一转,只觉得自己身上冷的就像数九寒天掉进冰窟窿里,“你是说,从乾州回来的王妃?”
  贺兰长空不屑的看了一眼宋凉,“你果然是假的。”
  景帝不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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