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苦了。”那霓裳已经走到了姬隳的面前,将其拢在怀中关心的问。
“嗯。”姬隳说,“姐姐知道我的身世?”
那霓裳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其实我只比你大不了几岁,既然你叫我姐姐,我们以后就做个相依为命的姐妹吧。在步步惊心的咸阳宫里,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才可以化险为夷。”
“裳儿姐姐!”姬隳紧紧的扑在那霓裳的怀中,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那霓裳将姬隳领到床边,挽着她轻轻的坐在了床脚,说:“隳儿,你不要难过,周室衰落不是某一个人可以控制的,现在天下大乱,只要你能在宫里好好做好自己,定会有出头之日的。”
“恩,我听姐姐的。”
“隳儿,姐姐问你,你来这里多久了?”
姬隳想了想说:“一年多了吧。”
“那你来之前,那个项蓉蓉在这里吗?”
姬隳又想了想说:“在这呢!我第一天来这里就因为起床晚了被她狠狠的批了一顿呢!”
啊——那霓裳心中不经感叹,我和项蓉蓉在前世才认识不到两个月,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比我先到这个时代一两年吧?难道,这个项蓉蓉真的不是前世的那一个?如果不是,那她是谁呢?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姬隳的话突然打断了那霓裳,看到那霓裳思绪转回又接着问:“姐姐,你刚才有没有去伺候大王啊?”
那霓裳有些不明白姬隳的意思,问:“为什么会这样问呢?”
“我们这里的所有女孩刚来时都被大王给那个过了,别的女孩都觉得大王的功夫很好,而且都盼着大王再一次光临她们,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渴望呢?而且,这种事情我感到并不是那么舒服。”
姬隳接着说:“姐姐,你能教教我吗?你有没有经历过大王的恩赐啊?”
那霓裳听了脸又红透了半边天,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纯真可爱的小姑娘,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谈男欢女爱呢?
那霓裳说:“隳儿,这是大王的恩赐,如果大王能够天天来你这里和你在一起,那么你的荣华富贵就指日可待了。只是凡是不要太牵强,顺其自然就好。得之、幸之,失之、命之,懂吗?”
姬隳勉强的点了点头,那霓裳也不明白她是知道懂了还是似懂非懂。
姬隳很懂事,她知道那霓裳今日很累,交谈了一会便告辞会自己的房间了。那霓裳洗簌完毕后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发着呆,想着过去的一天里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她理不清思绪。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女孩都被秦王“恩赐”过了自己却没有,为什么自己的待遇比所有的女孩都要好,甚至让一些妃子都心存嫉妒,他要做什么?他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想着想着,那霓裳进入了梦乡,微笑的样子,倒映了那霓裳的梦是美好的。
10。…第九章 弱女子的力挽狂澜1
公元前237年,在中国的大地上发生了一件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十年前,韩国人郑国在吕不韦的统筹下全力治水,为的是打通泾水和洛水,灌溉整个关中地区,这本身是一件利国利民、千秋万代的功业,这一点让嬴政一开始也对未来产生了无限遐想。
可是,秦国间谍得到可靠消息,韩国为了自保,派水工郑国到秦国修建水渠,目的是想削弱秦国的人力和物力,牵制其东进的脚步。与此同时,东方六国也纷纷派间谍到秦国做宾客,群臣对外来的客卿议论很大。特别是秦国宗室,对此深恶痛绝,集体鼓动嬴政下令逐客,这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逐客令。”
这是当年的诏书:水工郑国为其主游走于秦,罪在不赦。凡候人来事秦者,大抵皆如郑国,心怀二志,不利于秦而适足为害,令到之日,一切逐之!
这是一道可以将秦国推向万丈深渊的诏书,这是一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法令。从秦孝公开始,秦国的发展壮大什么时候离开过六国士子的殚精竭虑?商鞅,卫国人;张仪,楚国人;甘茂,楚国人;蔡泽,燕国人;加之后来的李斯、王翦、蒙恬、蒙毅,都不是秦国人。可想而知,没有这些治世大才,何来秦国的强大,何来统一天下的胸襟?
这一次,李斯也成为了牺牲品。他没有想到,一个郑国竟然可以让秦国恨六国士子恨到这个程度。这一道愤世嫉俗的诏书,可能嬴政是发泄出了心中的怨气,但这几十个字的背后,却是数万家庭的悲惨命运。
想当年,他们带着梦想,背井离乡,满怀希望来到秦国,为这个国家拼搏奋斗。临到快要收获时,却遭到强行驱逐,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不但被侮辱,而且被抢劫,他们在秦国多年的积蓄就这样赤。裸裸的被残酷掠夺。事到如今,他们毫无选择,只得忍气吞声,保持着敢怒不敢言的沉默。
那霓裳正在甘泉宫自己的房间里观看窗外的飘雪,飞飞扬扬、缓缓飘落。慢慢的,大地白了,屋顶白了,每株树上都积满了白色的晶莹雪花,整个大地挂起了白茫茫的天幕雪帘。瑞雪兆丰年,没有被工业污染过的白雪是那么的无暇,那么的纯洁。
雪,在人们的心中是多么的有韵味,只是,这个时候下雪对很多人来说不是时候。
“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姬隳一边跑着一边喊着,打断了那霓裳纷飞的绪想。
“怎么了?隳儿,别着急,慢慢说。”那霓裳端了杯热茶给姬隳,拿了条毛巾为她擦拭头顶上已经融化的雪花。
姬隳一边喝着那霓裳送来的热茶一边喘着气说:“姐姐,出大事了。王上下令驱逐所有六国士子,您的父亲也在其中。”
“啊——”那霓裳被这突如齐来的消息惊的目瞪口呆,她知道,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被赶出家门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啊。
那霓裳开始在她的历史记忆中收索这一段历史,她想起来了,嬴政的确做过这样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如何化解呢?这么多的人仅凭自己到嬴政那求情就可以挽回的吗?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父亲李斯忧愁的面孔,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老人家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无家可归。那霓裳匆匆收拾了一下,披上风衣,乘上马车,奔向了咸阳宫外。
秦,函谷关。
冬天的风,夹着雪花,催人泪下。北风凛冽,天寒地冻,怨声载天。六国士子的在军队的押解下,拖家带口,携儿带女,绵延在冰冷的泥沼中。士兵们对其并不体贴,似乎对这些只会玩嘴皮的人发自内心的憎恨,稍有耽搁便棍棒鞭策。而士子内部,也互相拥挤着,叫骂着,甚至有人乘乱盗窃抢夺,景况之悲惨,已近乎逃难。
李斯走在人群的中央,看到此景想起了师兄韩非的一句对人性的定论,人之初,性本恶。在大灾大难面前,无论是冠冕堂皇的道义仁义还是虚情假意的名士风度,终究逃不过求生的本能与自私的利益。
一夜之间,李斯从咸阳贵族落为丧家街蔻,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痛苦。心中的抱负刚刚开始施展,便遇到了如此重大的变故,看着身边的两个儿子,心中不由的开始滴血。他可是刚刚为后人创造出好的条件啊!
李斯想起了那霓裳,这个懂事乖巧的女儿。如果你在我身边,一定能为我出谋划策,指导我现在的工作方向,让我明白该走向何方。为了我们一家的荣华富贵,你不惜离开温暖的家去陪可怕的秦王。女儿呀,父亲对不起你!
那霓裳的马车到了咸阳宫门停了下来,按照嬴政的命令,没有他的同意她是不可以随便出宫的,这一点,侍卫们都知道。
那霓裳这个时候顾不了那么多,隔着窗户,对着拦在前面的侍卫高喊:“让开,我有急事要出宫。”
前面的侍卫一拱手,对着那霓裳施了礼,冷冷的说:“霓裳姑娘,大王有令,你出宫必须经过王上的同意。”
那霓裳急了,她对这个嬴政真是恨之入骨,自己的自由被限制,而且仅仅针对自己一个人,实在太可恨了。可是,事情万分紧急,如果再耽搁几时,父亲都要出函谷关了,到时候还怎样寻找啊!
“你让开,再拦着本姑娘就要硬闯了!”那霓裳少有的发起了脾气,原来,再温顺的兔子也会咬人啊。那霓裳接着说,“我不信你们敢伤害我,我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们如何向大王交代!”
“这——”侍卫们面面相窥,不知该如何是好。等到马车冲过来时,一群人只得将马车死死拽下,将其拦在宫内。
顿时,马嘶声,男人的叫喊声,女人的尖叫声混杂一起,让这个威严的咸阳宫门七零八落。
“不得造次!”一声巨吼从天而降,让已经混乱的场面立刻变的鸦雀无声。
谁拥有如此大的震慑力,竟然连马都不敢大声的喘息。
那霓裳拉开窗帘,好奇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英俊少年站在了宫门的正前方。他的身子挺拔犹如苍松,气势刚健犹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的双眸闪着寒星,玉树临风。一身的戎装在雪花的衬托下格外醒目,腰间的佩剑冷峻威武,给人一种神明俊爽的感觉,威风凛凛立在天地间。
那霓裳看着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心中疑惑重重,她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同一时代的英雄人物,可是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个风流倜傥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11。…第十章 弱女子的力挽狂澜2
“蒙将军,车里的就是大王一直供在宫中的霓裳姑娘。”侍卫班长禀报说,“没有大王的授权,她是不可以出宫的。”
蒙将军听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径直走到那霓裳的车前,盯着车门前的帆布停了下来。
蒙将军?那霓裳心里想着这个将军应该是谁。蒙骜,太老;蒙武,不像。那只有蒙恬和蒙毅最有可能了,蒙恬小嬴政四岁,蒙毅则小嬴政十岁。看来,眼前这位将军就是蒙恬了。
“请问是蒙恬蒙将军吗?”那霓裳掀开了挡在他们之间那块帆布微笑着说。
蒙恬先是一愣,不知是被猜中姓名的愣怔还是被眼前如花似玉般的容颜所惊艳。只见他的双眼盯在了那霓裳的脸上,硬是将她看的脸庞发烫。
“你就是霓裳姑娘?我听说过你。”蒙恬赶忙抑制了自己的尴尬,转开了话题说了起来。
“我也听说过你,蒙将军。”那霓裳也笑着对蒙恬说。
“你听说过我?”
“啊我……”
那霓裳这时才知道有些失言了,她怎么可能知道毫无建树的少年蒙恬呢?她总不能说,蒙将军,我知道您啊,您可真厉害。您率领的九原三十万大军打败匈奴五十万骑兵主力,为秦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吧?
“恩……你是名门之后嘛!谁不认识您啊!”那霓裳嘿嘿的说,“蒙将军,你看我有急事要出去见我的父亲李斯,您能帮帮我我?”
“你父亲是廷尉李斯?”蒙恬困惑的问。
“来不及解释了,再不去他们就要出函谷了啊!”那霓裳急切的说。
蒙恬本人对逐客令也恨不能言,如果要究其根源,他们老蒙家祖上还是齐国人呢!难不成,连祖父到自己三代人全都赶出秦国不成吗?蒙恬知道李斯是当世奇才,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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