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策停下脚步深深地看向她,九儿看出他眼里的担忧,笑着道,“我又没事,可能我身子皮实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了,就我没事。春回那时候离不开爹,望大哥没办法只好把她带到瘟疫地来,说是反正他们父女一条命,谁死剩下那个也活不了。我就给他带孩子,春回倒是挺喜欢我的,跟着我不会吵。”
“所以她就把你当成亲娘了。”公子策冷哼一声。
九儿笑着牵过他的手,揶揄地道,“你又吃味了?”
公子策冷冷地瞥她一眼,不否认也不承认,却是紧紧握着她的手向前走去,前面的春回被望江南牵着不时回过头看看他们,一双眼睛在看到他们紧牵的手时失望写了一整张脸。
“这丫头是真想让你做她的娘。”春回的表情一点不差地落在公子策的眼里。
听着他别扭的话,九儿不由得叹了口气,安抚道,“小孩子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望江南住的是一方不大不小的院子,以父女两个人来说的话已经足够大了,一推门进去公子策和九儿就看到满院子的木头玩意,有木马,木头雕刻出来的兔子,栩栩如生的各种动物逼真地在地上或坐或立……足以看出望江南对女儿的用心。
“请进。”望江南引着他们走进院子,想起一事又问起来,“刚我都忘问了,小末儿现在好吗?有没有找着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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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突破10更了,很晚了,大家快睡吧。
刚刚看到评论区变黑白了,明天就是哀悼日,为青海地震死难者哀悼,愿伤者恢复身体健康,愿青海早日重建。
念辰吃醋(1)
九儿僵在院门口,望江南回头见她一脸惨白,不由得看向公子策,公子策敛下眼淡淡地说道,“她去世了。”
望江南震惊地看着九儿,春回上前就抱住九儿的腿,激动地连声问道,“九娘,小末姨死了吗?死了吗?死了吗?”
九儿身子晃了两晃。
望江南连忙攥过自己的女儿,厉喝道,“春回你别缠着九娘,进房自己玩。”
春回不舍得看着九儿一步一回头地走进一间房里,望江南领着他们走进屋里,三杯热茶端放到八仙桌上,九儿左手握住茶杯才发觉自己的手冰冷得厉害。
“小末儿身子虽然羸弱,但你一向视她如命是不会让她冻着病着的。或许我不该让你再提旧伤,可我还是想知道小末儿是怎么去的?”望江南打破窒息的气氛问道。
九儿抿了抿唇,然后道,“被人害死的。”
“什么?”望江南震惊之下从桌前站了起来,“你们姐妹从来都不曾与人结怨,怎么会……”
说着望江南把视线游移到公子策身上,她们姐妹从不结怨,尤其是九儿,她更是知道去怎么讨好周边的人,与人结仇无从谈起,除非是她的夫君……
九儿见望江南怀疑公子策,便道,“与他无关。”
望江南这才坐下来,狐疑的眼神却一直离不开公子策,公子策不动声色饮下杯中的茶,唇角浅浅一弯,“梁国的阳羡茶,也是朝廷的贡茶。”
望江南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公子兄真是见多识广,只是这茶只是普通的茶,公子兄刚刚也说阳羡茶是朝廷的贡茶,我一个带着女儿的鳏夫哪有本事喝得上。”
念辰吃醋(2)
闻言,九儿奇怪地看了他们两眼,低头抿了一口茶,清清淡淡的,她尝不出任何的特别。
公子策目光深邃地盯着望江南半晌,才微微抿唇而笑,“是吗?”
“自然。”望江南报以回笑,“公子兄喜欢就多多品茗,也算是这茶沾贵气了。”
公子策淡笑不语。
一来一往,刀剑未出,已是残兵破甲。
在望江南家里坐了很久,眼见外面时候不早,他们这才告辞,望江南说了一声稍等便转身走进一间房内,出来的时候抱着春回,手腕上还挂着一个包袱。
“九娘——”春回看到她就甜甜地叫起来,从望江南怀里挣扎下来直扑向她。
“公子兄,九儿,恕我有个不情之请。”望江南上前摸摸春回的脑袋,“这两日我有重要的事要动身去外地,不便带着这个丫头,不知道你们夫妇能不能帮我带几天孩子?”
九儿诧异地睁大眸,望江南是连瘟疫那种地方都不舍得不带着春回,待看到他眼里的安抚九儿骤然明白,他不是要她带着春回,而是要春回来陪陪她。
九儿自然是喜爱春回的,于是期盼地看向公子策,公子策不辨喜怒地扫了一眼春回,“你知道我们会把她带去哪?”
这话是对望江南说的。
望江南轻声一笑,“无论带去哪,只要孩子在九儿身边我就放心。”
连包袱都收拾好了,根本不想让他们拒绝,九儿眼里的恳求和期盼更是让他难以回绝,“那回吧。”
九儿开心极了,待春回依依不舍地和望江南告别后就离开了。
回宫的路上,九儿不时和春回说说话,不时又冲公子策感激地笑笑,好像他对她有天大的恩情似的。
念辰吃醋(3)
春回窝在她怀里一直九娘九娘叫个不停,仿佛两人才是母女一般,公子策忽然就有些舒服,冷冷地道,“望江南不是个简单的人。”
九儿逗着春回,闻言不解地道,“就因为刚才那杯贡茶?说不定真是你尝错了。”
“这么相信他?”公子策挑眉。
九儿知道他又是吃味了,放开春回坐近他身边,“他简不简单都不重要,他始终是我的朋友,在我和小末儿落难的时候是他帮了我们一把,救回小末儿的性命。”
“他对你企图。”公子策目不转眼地看着她,“别说你看不出来。”
九儿脸上浮现尴尬之色,犹疑一会儿还是坦白出来,“他是有让我别找下去,可那都是过去几年的事了。”
过去。
如果是过去,他就不会在望江南眼中看到挑衅。
“少根筋。”公子策冷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不管九儿怎么说尽好话就是不再搭理她。
回到宫中,公子策径自回去朝清殿,九儿牵着春回的手往华昭宫走,春回稀奇地望来望去,不时兴奋地嚷嚷,“九娘,这里就是西郡的皇宫吗?”
“是啊,九娘是太子的妃子,这里是东宫,春回以后和我住在这里开心吗?”见春回雀跃地蹦蹦跳跳,九儿的心也跟着开心起来,她从不曾真正看过东宫里的风景,这里只是一个不断死人的人间炼狱,一个会人泥足深陷的深潭。
“开心开心。咦……”春回突然指向一边,两只眼里尽是羡慕,“九娘,他们在玩什么?”
九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许久不见的公子念辰和十来个太监玩着蹴鞠,八岁了,念辰的个子又拔高很多,眉眼间愈发地像公子策,身上的锦衣玉服沾着灰不溜啾的泥,东一块西一块。
念辰吃醋(4)
“他有好多人陪着玩。”春回两眼睛根本离不开公子念辰的身影。
九儿从念辰身上收回视线,弯下身摸着她的脑袋,“以后九娘也让很多人陪你玩好不好?”
“好啊。”春回随口应着,脚下却还是一动不动,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他们。
一个眼尖的太监发现她们,急忙朝前跪下来请安,“参见华妃娘娘。”
一个接着一个的太监跪下来,一脚踹开脚下的鞠球,公子念辰懒懒散散地回过身望向她们,一个太监攥了攥他的衣角,公子念辰这才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儿子给娘请安。”
他来华昭宫给她请安,她从来没让他进来过,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九儿盯着公子念辰的发心半晌,太久没见,母子相见也没什么好说的,九儿淡淡地道,“都起吧,你们接着玩。”
“九娘九娘。”春回激动地攥着九儿的手兴奋地喊道,“九娘,他是你儿子吗是你儿子吗?那他就是春回的弟弟是不是?是不是?九娘……”
九儿还没回答就看到眼前的公子念辰站起来,一脸敌意地瞪向春回,“谁是你弟弟!”
春回显然被念辰吓了一跳,害怕地躲到九儿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瞄着他,怯怯地喊,“九娘……”
“念辰,你别吓着姐姐。”九儿牵住春回的手看向骄纵任性的念辰。
公子念辰瞪大一双眼气乎乎地看着她,又看看春回,猛地朝前一步把春回推得倒在地上,“你叫谁九娘!谁让你乱叫的!”
“念辰!”九儿一把拉开公子念辰,把一脸懵懂的春回拉了起来,春回怯生生地看着她,“九娘,弟弟好凶……”
“你叫谁弟弟!你叫谁九娘!”公子念辰好似全身被点起一股火,上前就拿脚去蹿春回,九儿连忙向前一倾,公子念辰的脚就踢到她身上。
念辰吃醋(5)
看着九儿衣裳上明显的脚印,公子念辰傻了眼,呆呆地忤在那里。
“你怎么了?”九儿并不在意被踹一脚,只是厉声责问念辰,“她叫春回,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你姐姐,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公子念辰抿住一张嘴死不开口,双眼恨恨地瞪着躲在九儿怀里的春回。
“念辰。”一声软绵绵的呼唤传来,公子念辰一愣,随即扁起一张嘴朝后面跑去,撞上一个窈窕的女子眼里啪地就掉下来了,“母妃,娘她欺负我……”
来人正是云苏,如今公子策宠她正是她得意之时,九儿望着她满头的金钗步摇着实有些看不惯。
云苏拢住公子念辰,斜眼看向九儿,嘲讽地说道,“连儿子请安都不见的亲娘也配来教训皇太孙?九儿,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得改改,省得连下面的宫人都看不惯。”
九儿扶好春回,站起来走近云苏,嘴边浮起一抹冷笑,“云苏,一朝得志也该收敛一些。”
云苏也是笑,声音却是咬牙切齿,“季九儿,你才是过眼云烟。”
“呵。”九儿擦过她的身子,挑衅地扬起眉,低声道,“云苏,你说公子策看上你什么呢?一个跛子吗?还不是看上你姓云,你少在我面前显摆。”
云苏脸色一白,还没说些什么就听到九儿冷冷地斥责公子念辰,“越来越没规矩,别以后骑到你母妃头上,那你母妃可要哭惨了。”
说完,九儿回头拉着春回就走,没有再去看云苏和念辰的神情。
“母妃……”念辰哭丧着一张脸看着云苏。
云苏拍拍他的小脸,见他哭成这样倒也有些心疼,转头凝望一眼九儿的背影,恨意更甚,唇舌交战之上她向来在九儿面前讨不到便宜。
她季九儿自小在龙蛇混杂的青楼长大耳濡目染,谁比她更恶毒。
念辰吃醋(6)
走出好远,九儿突然蹲了下来,头无力地低垂着,一双小手从下抚摸到她脸上,九儿一抬头就看到春回不解而关怀的眼睛。
“九娘,你怎么了?”春回紧张地问道,“九娘你是不是身子难受?”
“我没事。”九儿苦笑着摇头,又问道,“九娘刚刚是不是很坏?她这辈子最介意自己瘸腿,这比骂她打她还让她难受,九娘还骂自己的儿子,我是不是特别坏?”
春回似懂非懂地听她说了一连串,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两只手托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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