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过去的一切都属于过去,未来是两个人一起走的,再多的风风雨雨,两个人一起面对,也暖如阳光,甜如蜜糖。
作者有话要说: ~~~~~~~~~~~~~~~~~~~~~~~~~~~~~~~~~~~~~~~
不要问我逻辑在哪里,我没有逻辑orz 去年写的了。。。。今年发上来~暑假可能改,也可能毕业改,但最终凝辉会以一个最好的面貌真正完结!
☆、梦归元(上)
听到王妙言要见我的消息,震惊地不是一点半点。
当时正在镜子前梳妆,胤祥则在旁边坐着看书。
镜中的面孔上已经没有红色的纹路——脸上出现红纹本是解蛊的一个过程,如今蛊解了,纹路自然也消退下去,只剩下一张干净的脸上任我拿脂粉涂抹。而我心里还想着四爷刚给下的邀贴,他说他们如是庄的梅花大多打了骨朵,要我们去看花,顺便兄弟们之间聚聚。
紫霓拿着帖子进了屋,向我道:“福晋,赵夫人求见。”
我自顾自的选着胭脂,胤祥听到声音从书里抬起头,好奇地问:“赵夫人?哪
个赵夫人?”
这疑问也是我的,谁让我也不清楚来人是谁,毕竟这世道赵夫人太多了。但当我一看帖子上的簪花小楷便了然了:“是王妙言姐姐。因为她嫁的是带刀侍卫赵勇,所以帖子上写的是赵夫人。”
放下书,喝了一口普洱,胤祥试探的问:“你要去见她吗?”
我皱皱眉,指了指花犯手中的石榴石簪子,示意她给我别上,才缓缓说出三个字:“不知道。”
“噗——”胤祥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连咳了好几声才停下,正经道:“她来一定是有话要和你说,你倒不如去见见。”
“可是我没什么好和她说的。我当初不杀她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她,而是因为她和我说她心中没有你,她自己也不想在做王妧手里的棋子了,我才放过她。当时说的清清楚楚,从那之后永不相见。所以我真的不明白她找我干什么,若是找你我倒还相信。”
胤祥忙摆摆手,“别扯上我,我已经和她把话说清楚了。”
“不过是玩笑话而已,瞧把你给紧张的!”我笑,“不过我每一次见她都有一种自己不如她的错觉,让我恨不得很本不认识她,而且你以前那么喜欢她,所以我从来不知道怎么正常面对她。”
胤祥起身走到我身后,双臂环住我,在我耳边愧疚道:“对不起……”
我回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都过去了。”顺着向后靠了靠,依偎在他怀里。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说:“我觉得你还是去见见吧,毕竟她来都来了。这次不用怕,我在你身边呢。”
我们到时,王妙言正在前厅里安静的坐着,白衣白裙,发髻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不知是从了她一直的习惯还是因为王妧过世而服丧。
一番的行礼后,王妙言袅袅婷婷的下坐,对于胤祥的出现虽然有几分惊讶,却也处之泰然。这反而让我心有不解。
胤祥坐在我旁边,紧紧握着我冰凉且汗湿的手,缓解我的心情。我着看他,心中只觉暖流流经,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赵夫人此次前来是为何事?”我问。
王妙言起身,跪在我面前道:“民妇前来为舍妹之事。舍妹一生做错了不少事情,还望福晋原谅。”
为王妧?这样的理由令我差异,胤祥见我一时没回过神就接话说:“赵夫人言重了,斯人已逝,早就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了。”
“一命抵一命,反正她已经死了。”我回过神缓缓说:“不过还请赵夫人节哀。”
王妙言点点头,站起了身,眼眶又渐渐发红,我别开头,不想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烦。
“赵夫人还有何事?”
“还有就是来和福晋辞别的。勇哥辞了官,我们打算回盛京定居,勇哥的父母都在那边,这对孩子也好。”
这又与我何干?我咧了咧嘴,“那便祝你们一路平安了。”
“说来还要多谢福晋当年得不杀之恩。”
旧事重提,我心烦意乱,压下心中的愤懑,皱眉道:“我真的不想回想那段时间的事情了,但是请你记住,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于心不忍,也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你,而是因为我发现你对我并没有什么威胁,我没有必要因此多沾一手血。虽然……”我转头看了胤祥一眼,才又说:“虽然就算你没死,还是让十三爷怨恨了我一年。”
王妙言垂头不语,我感觉胤祥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话已至此,虽然不知道她来这一趟究竟为何,但也没了多余陪她闲扯的心情,她倒也识人眼色,告辞离开。眼看着她即将走出内门,我问她:“如果王妧没有让你进宫,你会不会选择接受胤祥,做他的妻子?”
王妙言停下脚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福晋说笑了,民妇配不起十三爷。”
“不要和我说配不配,我就问你,你可曾心悦于十三爷?”
王妙言又摇摇头,却什么都不说。
我有些心急,又问:“即使他曾经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为你伤心为你憔悴,你也没有过一丝心动么?”
“福晋心悦十三爷,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民妇向来无心于此,只能说枉承了十三爷的好。”说罢她便跨出内门,径自向外走去。
像是在心里牵扯了很久的东西被一瞬间放下一样,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目送着她的身影消逝。
我一直执念于王妙言和胤祥的感情,甚至一度觉得这世间若是没有王妙言,我就可以得到胤祥的全部感情,做一个穿越小说的女主角,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感情。
可如今看来,那些都是多余的,如果胤祥爱我,那么无论谁的出现都不会妨碍我和他;但如果他不爱我,就算没有人出现,我也什么都得不到。
我窝在身边的人怀里,问他:“听到她这么说你怎么想?”
他笑的俊朗:“我只想,晚膳我们要吃些什么。”
我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胸口,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温度。
四哥的梅花宴定在十一月廿四,正好是冬至的前两天。
那天的雪从头天夜里开始下,纷纷扬扬了一整天,最终在我们临出门前停了下来。
马车悠悠停在四哥的别庄前,几个小厮正“哗哗”地扫着门前的积雪,扫干净的空地上又立了几个小厮和婆子,地上还放了软轿。
我与胤祥下车后狠狠的呼吸了几口雪后山里清新的空气,转头对胤祥说:“刚在车里闷了许久,头都快疼了,不如我们走进去吧,反正这庄子也不大。”
胤祥点头:“我也正有此意。”然后对迎人的小厮道:“你们在前面领路罢,今日我们不坐轿了。”
为首的小厮点头应下,领着我们向庄子里走去。
一进庄子没走几步就看到影壁上挂着刚挂上没多久的牌匾,上书“如是”两个虬劲却不失温润的大字。我指着匾道:“这两个字一看就是四哥写的。”胤祥只是笑笑,虽没有说话,但也是同意我的观点——字如其人,四哥的字有力度却无锋芒。
又走了几步,过了回廊,远看到四嫂和四哥迎面向我们走来。两人均是一袭石青色的袍子,银白的云纹展现了四哥四嫂一贯的内敛。
“你们俩可算是到了。前些日子还听说你们府上事情多,先是有个侍妾闹场子,然后你们俩又闹得厉害,后来淳儿竟然还出事。可真是让我和你们四哥提心!现下里终于息事宁人,你俩倒是比那刚大婚的夫妻还如胶似漆! ”
我听着四嫂的打趣儿,脸红热了不少,低头却见胤祥依旧拉着我的手,没有一点放开的迹象。
“ 四嫂勿要打趣儿凝凝了,我家媳妇儿脸皮儿薄! ”胤祥放开我的手,顺而搂住我的腰。哪知他这一举更令我面红耳赤,甚至暗骂自己当初的洒脱和大方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旁的四哥见状也笑道:“我这个做表哥的认识淳儿这么多年也都没发现,如今倒是十三弟让淳儿也知道害羞了,果然这表哥还是见外着呢!”
我嗔道:“瞧四哥这话说的,听着是说我家爷,实则可是念凝淳小时候不知臊、和我们四哥疏远呢!
此言一出四哥和胤祥都笑不可抑,一向端庄的四嫂也笑出了声。
我抬手扶额,虽对他们几个无奈,但自己也咧开嘴失笑不已。
随着四哥四嫂继续向屋里走去,刚跨进正堂的门就看见太子二哥和太子妃两人对茶。
随胤祥向其行了礼后,我微笑道:“太子二哥这次可是来得早。”
太子亦是笑道:“老四家庄子里的梅花孤可是等了好久,现下可算开了,孤还不赶紧的来看么!”
我歪头继续笑说:“还是太子二哥有雅兴!”
“你也不差了,”他抿了口茶继续说:“你给这庄子起了个这等让人参悟的名儿,不枉汗阿玛所道的才女名号啊!这充满禅意的名儿,也就老四这信佛之人的庄子里敢叫了。改明儿孤建庄子的时候,可记着给孤的庄子也取个名儿。”
“那太子二哥大可放心!”
“那孤就静候了。”
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位哥哥嫂子,四嫂和我便到了妯娌们那边入座。
屋外,白雪红梅,天边还有一弯浅月。
屋内,酒气腾腾,一众把酒言欢。
康熙四十三年,一切都还那么安稳和乐,又有几人能察觉到三年后的暗潮汹涌,甚至于六十一年的血雨腥风。
和几位嫂子弟妹间说笑,一时酒气有些上头。我小声和身侧的馥妍支会了一声,起身到院子里去吹吹风。
一步步的踏在曾经被雪覆盖过的庭院中,沐浴着那清淡的月色,信步走到一株红梅下。我本来不甚喜欢梅花,嫌弃它太过孤傲不群。我任性的讨厌梅花的大无畏精神,讨厌它的傲雪而放。
因为我做不到。
身后渐渐有脚步声,我回头发现竟然是太子二哥。
“太子二哥怎么也出来了?”我问。
“刚刚出去吩咐了些事情,刚好看到你一个人在这人站着。”
我微笑,指指自己脑袋:“四哥家的酒上头,我出来吹吹风。”
太子笑道:“平日也不见喝到这种地步,今天你倒是喝高了。”
“心里没事了呗!今天大家在一起又高兴,喝的自是多些。说到底还是要多谢太子二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凝淳真是无以为报了”
“别这么说,”他摆摆手,“ 要怪也怪她自己心太大,想着依附着我上位,以为我是个傀儡么?犯了我的忌就别怪我下手狠。”太子顿了顿,又看看我:“再说你去年身子那么弱的时候因为她倒在雪地里,我这个做哥哥的都看不过眼啊,这些事都不过举手之劳。”
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我也感叹:“是呢,那次要不是二哥把我扔回屋里,我早就死了。看样子二哥早就知道她所想的了,我的理由不过是二哥做事的导火索,这还真让我觉得自己不被二哥看在眼里呢!”我调皮的笑笑:“ 不过,如果我和你说的那个女孩不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你还会这样对待我吗?”
太子脸上的笑容不变:“世上没有如果,小姑娘也就不要想太多,只要告诉我更多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情就好了。”说罢摸摸我的头,我亦点头应下。
想得少一点,日子就会活得更快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