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的头发……”
李牧闻言一愣，摸了摸头发，手心一片黑迹。
李牧自嘲“还以为这次的颜料会好一点，看来也不过如此。”
小鱼闷闷的说不出话来，自觉的去打了一盆热水，然后又拿了一个黑色的罐子。
待小鱼把李牧的头发打湿了，李牧头发上的燃料全部都融在了水里，他浓黑的发丝变成了灰色的。
这已经不是小鱼第一次看见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掉眼泪了。别人不知道李牧白发一事，他却再清楚不过了，那个晚上，那一夜。
洗好李牧的头发，小鱼再把它仔细的擦干，然后把染料认真的涂抹上去，待干了之后，馒头白发就又都看不出来了。
李牧不是很在意，对于小鱼红红的眼睛只能装作没看见。他心里是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情，白了发又如何，什么都不会变不是吗？
换上衣服，李牧就带着小鱼瞧瞧的出宫了。
李泽约的地方是京城的豪客居，豪客居现在生意惨淡，但是老板却一直没有关门，这也是与它背后的强大后台有关的，有人呢传言豪客居的后台是慕名阁，但是也没有确定的消息。
李牧一到了豪客居门口，就有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主动走了上来。
“我家主人正等着您，请跟我来。”
李泽没说什么，就带着小鱼随那人进去了。
李泽定的厢房在最里面，位置非常的隐蔽。
到了门口，年轻男子就停下了脚步，然后对李牧做了一个向里面请的姿势，“主人说了只请您一个人进去。”
“我也要进去！”小鱼反对，要让李牧一个人进去，小鱼还真是有点放心不下。
“待着。”李牧没理会小鱼，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而想要跟进去的小鱼则直接被年轻男子拦在门外。
“哼！”小鱼气呼呼的冲着那人翻了白眼，然后气鼓鼓的贴着门，妄图看到什么，可惜只是无用功。
夜姬第三卷第四章身世之谜
房间里只有李泽一个人坐在酒桌边喝茶，李泽经过了五年也有了不小的改变，他以前就很沉稳，现在更加让人看不透，他在笑，嘴角边甚至有因为经常笑所带来的笑纹，眼睛里也盛满了淡淡的笑意，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加可怕。
“二哥，你还真是敢一个人来啊。”
李牧淡定的坐下，拿起李泽面前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为什么不敢来，即使你杀了我，有用吗？”
李泽笑得越发灿烂了。确实没用，他李泽想要的不只是这个江山，还要堂堂正正的要这个江山，这是当年李静尊与他密谈时要他必须遵守的。所以只是杀了李牧的话，名不正言不顺，不是他想要的。
“二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好奇啊。”李泽笑着问。
李牧面无表情的回答，“不要再笑了，我看着觉得难受。”
李泽脸稍稍僵了僵，但是笑容不改，“二哥怎么这么说，我们是兄弟，我不对你笑，还要对谁笑啊？”
李牧不再追究，他淡淡的说“父皇驾崩前……与我说了很多。”
李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父皇告诉你了？哈……还真是想不到啊，看来父皇对你还是不错的。”
李牧不动声色，没有回答，实际上李静尊驾崩前确实说了一些，但是并不多，他只不过是在诈李泽罢了。
“说说把，你信里的话是什么意思。”李牧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问。
李泽眨眨眼睛，“二哥，想不到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啊。”
李牧轻轻的看了他一眼，“随你怎么说。”
李泽托着腮，继续笑说，“其实我真的没想到她在二哥的心中能占这么重要的位置，我原以为二哥是不在意这些的，当年二哥还不是和郭清之间……哈，二哥，你懂得，诶，事情过了都这么久了，我都快忘了。”
说是快忘了，可是李泽的燕子又哪里像是有一点点要忘了的样子。
李牧心里一跳，李泽果然还是在恨自己，为了当年的事情，可是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事实，他事后也已经通过方遥碧查清了真相，那只不过是一个计罢了。李泽为了郭清恨了这么多年，可是其实却只是一场空。
李牧不知道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李泽，可是若是告诉他了，他必定会把这份恨加在夜姬身上。
可是，那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即使这样想，可是李牧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忘了就好，前尘往事，其实很多……都说不清楚了。”
李泽的笑顿了顿，“好了，二哥，我们还是说正经事把。我知道你还在乎那夜姬，你也不要掩饰，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你也不要管，我现在可以准确的告诉你夜姬没有死，我还知道她在哪里，我甚至知道她当年背着你通过慕名阁都查了些什么。二哥，你想知道吗？”
李牧面上还是淡定的很，可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了，夜姬居然曾经背着自己和慕名阁接触过？这件事情自己完全不知情，自己也算是失败了，说什么喜欢，结果却什么都不知道。
“条件。”李牧冷冷的问，李泽既然把诱饵跑出来了，必定是有代价的。
李泽亲手给李牧斟茶，茶香四溢。
“二哥，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我是如何得到现在的势力的，又是如何溜出京城却无人知晓的？”
“你要说什么？”李牧拧眉问，当年的事情回想起来是处处藏着玄机，可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往深处想，因为祭师有些事情已经很隐晦了，但是只要把所有的事件都串联起来，其实不难猜出点什么来。
李泽的骄傲一直都是含蓄的，藏在骨子里的，但是他今天面对李牧，却丝毫没有掩饰脸上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他看着李牧，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兄弟，反而像是在看一个地位低等的人而已。
“二哥，我叫了你二十几年的二哥了。”李泽忽然说，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刺眼，“可是，气势你根本就配不上这一声‘二哥’，你真是赚到大了。”
“李泽！”李牧提高了音量，带着一点怒气。
“别生气啊。”李泽淡淡的笑着说，把李牧按回到位子上，“当年的事情，实际上都是父王一手安排的，我的逃离，还有现在的势力，都是在父王的计划之内，他真正想要的皇位继承人不是你李牧，而是我。”
“你在胡说！”李牧根本就不肯相信李泽的话。
李泽轻笑，“二哥，我有没有胡说，其实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吗？你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父王驾崩前他一定和你说了什么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把你的身世告诉你。”
李牧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你根本就不是父王的孩子。”李泽嘲笑似的看着李牧，把荒唐的真相说出。
李牧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红，那是他发怒的前兆，“李泽，你再信口胡说我一定杀了你！”
面对李牧的威胁，李泽一点都不着急，他还是那副含笑的样子，“李牧，我现在开始要叫你李牧，我是不是胡说，你回去试一试你那名义上的母后就知道了，当年父皇之所以让你继承皇位，只是忌惮于徐清和徐法，他假意把我和李潇赶出京城，实际上就是让我们在你登上皇位之后名正言顺的把你和徐清赶尽杀绝，只要把事实公布，无论徐清怎么做，都难逃悠悠之口。父王真的想的很远，夜姬也只是父王的一颗棋子罢了。”
“住口！”李牧忽然推开桌子，起身怒斥。
李泽摊手，“好，我不说了，最后一件事情，关于夜姬，你真的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我看到的就是真相。”李牧不再理会李泽，推门而走。
小鱼赶紧跟上怒气冲冲的李牧，他好久没有看到李牧发这么大的火了，他真是不是该喜该忧。
年轻的男子走进厢房，“主人，就让他这么走了吗？”
李泽淡定的喝了口茶，“他还会回来的。”
李牧脸色铁青的回宫，回了宫之后，他就直奔怡心殿，那是现在徐清的住处。
“母后！”李牧没有让人通报就直接闯了进来。
徐清悠闲的喝着茶，看见李牧急冲冲的样子皱了皱眉，“你现在是皇帝了，这像什么样子！”
李牧直视徐清，“母后，为何您当年只生了朕一个孩子？”
“你问这个做什么？”徐清眼神闪了闪。
李牧挥手让所有的丫鬟奴才都下去，走近徐清，这才说，“朕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莫不是有哪个狗奴才在你耳边乱嚼舌根了？”徐清眯起眼睛，看着李牧带了点审视的味道。
李牧稍稍平静了一点，他想要知道真相，但是如果直接问，肯定问不出什么来，他必须要试探。
“母后，谁告诉朕的不重要，朕已经查清楚了，朕只希望母后恩能够告诉朕真的身世，即使母后不告诉朕，朕也能查到，朕会亲自去查，离开皇宫……”
“混账！”徐清抬手就给了李牧一巴掌，“本宫把你养这么大你敢这样一走了之？那本宫当初还不如去抱一只阿猫阿狗回来也比你好！”
徐清的那巴掌使了全力，李牧任她打，没有躲避，脸上很快就红了起来。但是脸上的痛远远不及心中的震惊和疼痛。
徐清一怒之下把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面对李牧质问的眼神，她一时也有些慌乱。
“我真的不是你生的？”李牧看着徐清，不敢置信的问，他再怎么想也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身世有过任何的疑问，即使徐清对他从来都只是苛刻和要求，但是他还是认为那是徐清不善于表达母爱罢了，她只是望子成龙。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曾经一度视为最重要的家人，原来是假的。
“哈哈……”李牧大笑，眼角含泪。
徐清被李牧的反应弄得一惊，反应过来这只是李牧的试探，然而一惊来不及了，她已经把话都说出来了。
“我根本就不配当这个皇帝，原来李泽说的都是真的。”李牧看着徐清，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看待她了。
夜姬第三卷第五章弃位之约
徐清慌了，“李泽那个贱胚子说了什么？本宫不管别人，反正你是本宫养大的，你是皇帝，你就是皇帝，谁都不能动你！”
李牧嗤笑，“你是害怕我若是失势了，你也难以自保吧？”
“你在胡说什么！”徐清气的发抖，一向端庄雅典的她，在李牧的记忆力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这样慌乱的神态。这却更让李牧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觉得心里有些发愣，好像自己面对一只都是谎言，充斥在自己周围都是虚假，没有什么是真的。
李牧看着发抖的徐清，笑得很苦，“母后，这不是我的江山，我坐不起。”
徐清手指发抖的指着他，“你要做什么！”
李牧苦笑，“做我应该做的。”
李牧转身走人，不顾后面徐清大声呼喊。
回到寝宫，李牧赶走了其他人，独自一个人坐着。他的心很乱，皇帝并不好当，在他当上了皇帝之后，他一直兢兢业业，但是这也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有这个职责和义务，可是现在忽然事实摆在眼前，他并没有，他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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