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离卦迅速从窗户跳入,跳刀肖盈身前,一把捂住她的嘴。
肖盈猛的被离卦一吓,若不是离卦捂住了她的嘴,她必定会大叫出来。待看清是离卦之后,肖盈松了一口气,看着离卦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肖盈和离卦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更知道他们都是这个计划的一份子。
“你来干什么?”肖盈不漏声色的问。
离卦微微挑眉,虽然这个动作配上他的娃娃脸有些不协调。
“你知道今天李潇进宫发生了什么吗?”
肖盈点了点头,今天肖谦一回府就拉着肖盈绘声绘色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她当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她对此却并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感觉就是这样的,有惊讶却没有更多了,对此,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期待了很久的,可是当一步步靠近,当一切都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她的心却难起波澜。连她都感到迷茫了,这还是自己吗,还是那个会因为李牧一点点回应和暧昧就开心的一晚都睡不着,还是那个喜欢幻想、喜欢做白日梦的肖盈吗?她想不明白,恍恍惚惚似乎感到有什么已经空了。
肖盈看离卦一脸的焦急,想必他是不知道的,对于离卦对李潇的心思,肖盈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那是比自己更加遥不可及南医实现的愿望。
肖盈也不再卖关子,把自己知道的娓娓道来,看着离卦乍然失了血色的脸,肖盈有些不忍,离卦看起来还只是个孩子这个孩子为什么会选择了这么一条铺满荆棘的路,她不得而
知,但是爱情的感觉本就不会因为性别而有所区别,说到底,也只是倒霉了,爱上了,能怎么办呢?
最终,我们都只能在这条路上蹒跚前行,直到有一天我们都走不动了,直到有一天我们把自己丢了。
离卦哆嗦着唇,一把抓住肖盈“不该……不该是这样的,当初夜姬没有提到李潇会被贬出京城,她没有这么说过,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不是吗?李潇不会受到伤害不是吗?”
肖盈不忍与他对视,离卦的眼神太过仓皇,盛满了太多让人为之辛酸的东西。
“计划是这样的,可是事情确实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要怪只能怪皇上吧。”
离卦宛若无力般松开肖盈,心又空又痛。
我毁了他,我毁了李潇。
离卦跌跌撞撞的离开,肖盈略微不安的看着离卦离去的背影。空气中似乎都滞留了离卦那酸酸涩涩的感觉。
走出房间,正好遇上肖谦笑容满面的来找肖盈下棋。
肖盈略微出神的问肖谦,“爹,你觉得我现在好吗?”
肖谦一愣,忽而又笑了,“傻丫头你当然是最好的了。”
肖盈露出微笑。
其实我还是幸运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失去了我生命中的爱情,至少还有一个家,我的爱还不至于太过决绝。而离卦,你却已经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离卦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随波逐流,大脑嗡嗡作响。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我只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
为什么最终,我却把你推入了最糟糕的境地。
你一定会恨我把,当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我会连同待在你身边的资格一起失去。
离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对李潇产生了这种禁忌的感情,那一定是很久很久之前。
哪儿骄傲的,美丽的霸道王爷,你知道吗,一直有个渺小的人物愿意陪在你身边,只为了你心底不为人知的寂寞。
离卦和李潇的初见是在李潇九岁的时候。
离卦被他爷爷领着,带进宫。李潇的舅舅曾救过离卦的爷爷,为了报恩,离卦被爷爷带进宫陪伴李潇。
初见李潇,李潇还是一个瘦到不行的苍白小孩,就那么背对着他蹲在树下,理也不理他,倔强的挖着树下的蚂蚁洞。
胖乎乎的离卦一顿一顿的走过去,蹲下,就像是一个小西瓜一般圆滚滚的,好奇的睁着大眼睛,问“你在干什么呀?”
李潇眼睛抬也不抬。
过了一会,来了几个皇子,大声的嘲笑李潇,看到离卦,像是发现了什么怪物似的大叫“哈哈,居然还有人喜欢和这种没娘的孩子玩,真是稀奇啊。我说李潇,你不是不需要朋
友吗?”
童言无忌,也最伤人。
离卦脸颊气的鼓鼓的,小脸皱着更像是一个包子了。
李潇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不理他们,继续捣鼓。
很久之后,捣蛋的人没有听到回应,大概觉得无聊,渐渐散去了。
离卦好奇的看着李潇,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李潇折腾了好一会,挖开了一个大坑,坑底是一具已经腐烂的不知道是兔子还是狗的尸体。
离卦吓得倒在地上,险些就哭出来了。
李潇却静静地看着,像是悼念,像是怀念,眼底的寂寞让离卦忘记了哭,忘记了呼吸,忘记了一切,那灰色的记忆太过沉重,沉重的让小小的离卦第一次依稀似乎明白了什么事
伤心。
或许,就是那一刻,小小的情感破土而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似乎最卑微的那个角色,也会忽然间拥有你无论如何也左右不了的骄傲。
虽然,那骄傲,往往只是痛苦衍生出来的自我保护而已。
我曾想即使不能让你忘记痛苦,至少让你保留骄傲。
可是我却亲手打碎了它。
李牧焦急的等着张随回来,心神不宁。
夜姬坐在床边陪着,垂眸似是思量又似什么都没想。
李牧呆了一会,啦啦夜姬的袖子,“你去躺着吧,这么坐着累。”
夜姬看着他,面无表情“我现在不想躺着。”
“还是躺着吧,你身体现在又不好,你坐了几个时辰了?顾姚,你怎么办事的。”
李牧劝不动夜姬,就怪顾姚。
顾姚无辜的瞪大眼睛,不是吧,这都要怪我,我这是什么命啊。
“你很啰嗦。”夜姬非常无情的说。
夜姬一点面子都不给李牧,李牧脸黑了黑,什么叫啰嗦,我这是关心你好不好,别人我多看一眼都嫌麻烦……
李牧幽怨的看着夜姬冷漠的脸,心说我好歹是伤患……忽然,李牧想到,“夜姬你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所以不舍得走啊?”
顾姚险些喷了,再看着夜姬的冷脸,由衷的佩服李牧,都这样了还不忘调戏,果然不同寻常。
夜姬冷冷地看着李牧,在李牧期待的眼光下开口“我只是觉得无聊。”
“无聊?”李牧的心碎了一地,但还是抱着点希望“所以……”
夜姬把额前掉下的头发塞到耳后,露出白皙的额头和更加清冽的眼睛。
“看戏什么的,可以打发点时间。”
李牧无力了,小声嘀咕“夜姬真不可爱,这么口是心非。”
顾姚在一边看热闹看得起劲,两眼发光,看李牧吃瘪真的是一件非常舒心的事情啊。
夜姬皱了皱眉,“大男人撒娇很恶心诶。”
又一记重创!李牧彻底奄了。
夜琦端着按夜姬的配方配的药走进来,“小姐,药已经煎好了。”
“这是什么?”李牧抬头好奇的问,自己这是外伤,不需要喝药吧?
夜琦解释“这是夜姬小姐吩咐我煎得药,配方也是夜姬小姐给的。”
李牧心里又是甜丝丝的了,笑得和花似的,“夜姬这是你特意为我做的啊?”
夜姬摇头“是夜琦熬的。”
夜姬第三十四章恍惚已蜕变
李牧只当她别扭,看着那碗黑黑的药,开始提要求,“夜姬,你喂我好不好?”
顾姚和夜琦在一边偷笑。
夜姬眼睛眨都不眨“不好。”
“喂,我是伤患!”李牧强调。
“嗯,所以呢……”
“所以,你不是应该对我好一点吗?而且我伤得时背,手一动背就会痛的,你说是不是,顾姚?”
李牧瞪着顾姚,让他说话。
顾姚憋着笑,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这样的。”
李牧和小狗似的巴巴的看着夜姬。
夜姬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李牧心里有些失望,却不想就这么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坚持着。
就在两人僵持住,所有人都认为李牧会先放弃的时候,夜姬淡定的接过夜琦手里的药,舀起一勺,吹了吹,放到李牧嘴边,李牧呆呆的张开嘴,吸了一口。
李牧确定这不是做梦,是真的,因为这药苦得他都想吐了,可是心里却越来越甜,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漂亮的桃花眼里亮晶晶的。
一碗药很快就到底了,夜姬把空碗交给夜琦,“这是给你补血用的。”
“那要喝几次?”李牧问。
夜姬看了他一眼,回答“十三天。”
“那你每天都喂我好不好?”
夜姬非常干脆地拒绝,“伤口只要一两天就可以结痂了。”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伤口结痂了,手的活动就不会再完全被限制,所以,李牧就可以“自力更生”了。
李牧忽然恨那个花瓶怎么不再大一点呢……
张随匆匆地从门外走进来,李牧脸上的笑敛去,问“怎么样?”
张随如实回答“丞相是在的,不过左相说,皇上已经把期限提前了,所以今早就似乎已经有了结果了。”
李牧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有结果了?有什么结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姬也有些吃惊,抬头看着张随。
张随摇了摇头“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左相说,五王爷似乎现在人在宫里。”
这算是怎么回事?夜姬也搞不清楚李静尊到底想做什么,她的任务只是嫁祸,可是最后的结果并不是由她决定了,李静尊自己的计划当然也不可能跟夜姬报备。
李牧觉得心慌,可是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心慌,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即使没有证明李潇的清白,李潇也不能被父皇重罚的,可是他就是觉得心里很不安,他无法再什么也不做的
干巴巴的躺在床上了,他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要知道到底结果是什么。
还没等李牧行动,夜姬忽然开口了“不如让我去看看?”
李牧在夜琦和顾姚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听到夜姬的话,疑惑的看着她“你要去哪里看?”
夜姬耸耸肩,“能去哪里,无非就是左相府或者李潇那里。”
“不行,你都怀着孕,哪能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夜姬无奈地说“我是怀孕,不是怀着炸弹,你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况且整天躺在床上并不就意味着对身体就好,适当的运动反而会比较好。”
李牧下意识的去看顾姚,顾姚退后几步,“王爷,您别看我,论医术,夜姬比我强。”
没用的东西,李牧嫌弃他了。
可是即使夜姬这么说,李牧还是不能放行,“你要运动就在院子里走一走就好,出去外面这么多人,万一有那个人不长眼撞到你怎么办?”
夜姬皱眉,脸上显出一点不悦,“你别这么罗嗦,我说可以就可以,你这个伤最起码要卧床休息一天,我是怀孕了,可是这不意味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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