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人老了,随便一动还撞翻了东西。”说着就势把踢翻的椅子从地上扶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般,径自在简风亦面前又坐了下来。
“风亦刚才我们说到哪了?”庞同德脸上堆满讨好的讪笑,只是脸颊上刺眼的血色肉痕把那笑也增添了几分诡异和狰狞。嘴角稍微咧的大些,扯动了伤口眉头一皱,那笑更显得极端别扭。
“谈到东市那块地……”眉眼斜睨,简风亦一脸淡然,只是手指上的硬币早已没了踪影。
“风亦准备要那块地做什么呢?”
简风亦不答,嘴角噙着冷笑凉凉看着庞同德狼狈的应对。他从来不是和人讨价还价的主。没人可以和他谈条件,更遑论左右他的思想询问他的行动。
见简风亦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庞同德只有陪着干笑。心里却早把简家的十八代祖宗都翻出来骂了几十遍。看着吧!风水总有轮流转的时候,要是让简风亦撞到自己手里,他今日的耻辱定要他百倍偿还。
“这样吧等地先批下来我们再商量。”不到最后关头,庞同德还是不愿意出让这最大的利益。
“办手续的时候通知我。”简风亦没功夫和他再磨嘴皮子。从桌子上收回脚,立起身,他度到门边,从门扉上拔下那嵌进大半个币身的硬币。开了房门:“对了,让你女儿这几天少来烦我。还有,我让李力贴身保护你,我怕‘东靖盟’的散兵这几天不安分。”
庞同德打的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吗?不过他简风亦要的东西向来也没有几样真得不到的。插科打诨还是浑水摸鱼对他都没有用,拖延还是敷衍这些手段用在他身上也只有自讨苦吃。
硬币上还有庞同德的血,握在手里湿腻腥滑。从裤袋里拿出纸巾慢慢擦拭,脚步却是朝花语住的地方移去。
不知道那头母豹在知道他的公豹折了爪翼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朱雀!
“东靖盟”的朱雀也不过如此而已。
推开花语卧室的门,轻易就看到那单薄轻渺的身子伫立在窗边。那样柔弱的身子居然有那样倔强反叛的性子。不自觉的伸手摸了一下那咬破的唇角,一丝邪恶的冷笑再次浮上唇边。
在女人里,花语也许的确不同,可是在他简风亦的面前这样的与众不同又能维持多久?
门开了,不用回头花语也知道来者是谁。这间屋子庞家的人进不来,那来的人除了那个邪恶的红衣男子还会有谁。与他周旋需要相当的心力,可是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这两天身体起的变化愈发的明显,妊娠反应越来越强,空呕反胃,头晕耳鸣,嗜睡少食这些症状能瞒多久。一旦连肚子也起来了她该怎么办?
~这个孩子难道从这一刻已注定了只是筹码的命运?
第二卷 情劫 第九十五章
“没有庞家人的骚扰,昨夜睡得还安稳吧!”他向她靠近,嘴角噙着笑。
她没有回应,身体也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移动。
停在她的背后,拿起她垂在肩畔的碎发,简风亦轻浮放在鼻端,手指带着戏弄不经意的划过她的耳,她的脖颈。满意的看到她的肌肤上冒起一颗一颗细小的肉粒。
外表看来强硬,肉体却没有说谎的天赋。
“你怕我吗?”刻意的挨近她的耳畔,让自己的呼吸带着暧昧在她的肌肤上游荡。
“你希望我怕吗?”眼睛还是看这窗外一院的红色玫瑰,心却开始战栗。
“当你不怕我的时候,也许……”没有继续言语,他的手从身后穿过,揽着她的腰把他勾进自己的怀里,手指恶意的隔着布料在她的腰畔轻佻。
“庞雅媛似乎并没有很好的安慰你的身体和欲望。”花语冷冷的笑,身体僵硬,他的手很危险的游移在她的腰畔。她几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里轰鸣。
“这时候提起雅媛是想提醒我还有个老婆,提醒我这样抱你应该有些许脆弱的罪恶感吗?”
花语笑的更凉,手指借机抓住简风亦的手掌。
“这双手会有罪恶感吗?”
手指技巧的锁住那白皙、修长、指骨分明的男性手指,刻意的把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手上。指端纠缠有着别样的暧昧在空气里蔓延,可谁又看得到两人心底暗藏的算计与心机。
“如果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的话,那它一定会很乖。”
花语轻笑,掌中的手指或许在下一秒将变成锁魂的钢勾,可是只要让它此刻能远离她腹内的生命,她愿意接下他致命的试探。
“朱雀的名字?”
怀!
花语无法控制的僵硬了身体,脖颈上的皮带仿佛在收紧,几领窒息。
“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我的耐心有限,我也不想再旁敲侧击、迂回婉转。你也不用在我面前玩那些顾左右而言它的小把戏,我要名字!最好不要说谎,我能成就你的美梦,当然也可以让你噩梦连连。”
侵略的手指自僵硬呆怔的掌中滑出,缓慢的抚上白皙柔嫩的颈项。微微用力,手指巧妙的把花语的头仰在自己的肩上,强迫她与他对视。
眼睛会说谎吗?简风亦的嘴挂上戏谑的嘲笑。
“你在发抖!”简风亦用鼻尖轻轻碰触着那凉凉的肌肤,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扫过花语紧抿的唇瓣。
“我只是要一个名字而已!”
怎么办?
简风亦显然并不知道耿于怀就是“东靖盟”的朱雀,那说明他的对付还在寻找目标。可是欺骗他不会那么容易。
“不说吗?难道要为一个死人保守秘密?”
死人!
花语的眼睛瞬间睁大,身体里的血液全往脑袋里冲去。
“眼睛瞪那么大。”简风亦的唇戏谑的压在花语不可置信的眼角。
“你如果还指望‘东靖盟’来救你,那你的算盘只怕要失望了。昨夜‘东靖盟’的分堂让人用火药炸了,死伤无数。难道你昨夜没听见火警吗?”简风亦的言语很轻,几乎飘摇的声线在诉说一段血肉横飞的场面时也听不到半丝血腥味。
可是花语的身体已开始不能控制的发抖。不会的!耿于怀是怎样的人物她相当清楚,一个简风亦怎么可能……当然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误导她,他不过是想从她的嘴巴里得到“东靖盟”更多的消息而已。
“我的手下昨夜捡到一样东西。”简风亦凉凉的笑着,把一枚白金朱雀戒指递到花语的面前。
“据说这是‘东靖盟’朱雀特有的身份象征。你还要为一个死人守住那些秘密吗?”
朱雀戒指!
脖颈上的戒指压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那是耿于怀亲手给她戴上的。可是这里怎么又出现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白金的戒身,嵌着蓝钻做眼的朱雀。一模一样,就算两枚戒指放在一起,只怕也难辨真伪。莫非这戒指本是一对!
想到这里,花语的脸不觉更白了。
“回答我!”亲昵的语气,抚触的手指,邪肆上扬的眼睫。他看她的眼神象在看挚爱的情人,缓慢在脖颈上收拢的手指却已展开索命的步伐。
“东靖盟”已不是他简风亦心里的忧患,他留下她的价值实在很脆弱。所以物尽其用,似乎才能让他觉得这交易他并未吃亏。
第二卷 情劫 第九十六章
“不说吗?”慵懒的眯起的眉眼,等待开始不耐。
“既然人都死了,追究一个名字有什么意义?”手下意识的护住腹部,眼神倔强的迎上他的。
是的!
如果怀真的已经出了意外,他何苦来要挟挖掘一个名字。
冰样的眼眸静静盯在她的脸上,半响没有移动。窗外秋风吹着窗页哗啦哗啦的响着。她摸不清简风亦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只在那复杂的眼神下手足慢慢聚起了凉意。
噗呲一声,简风亦突然笑出了声,手指的力度一轻,捏握变成了挑逗的轻抚。
“女人太聪明了,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眼眸低垂,花语提起的心悠悠晃晃的放下,他果然是在给自己下套。
耿于怀!
~这个名字的主人本就不是弱者。她实在不该如此没有信心。
“对付女人有很多的法子,而你……”低醇如酒的嗓音带着几分暧昧缓缓贴在她的耳珠上:“威逼!利诱!软硬不吃!看似还真是棘手。”慵懒散漫的微笑着,他靠近的呼吸带着压迫,牙齿开始轻噬她的耳垂。“我现在能用的法子好像只剩一个了……”故意拖出长长的尾音,手臂微微用力,两具身体更加亲密的贴合。暧昧的温度象火焰从肌肤向血液烧灼。揽腰的手掌慢慢上移,直到抚上胸前的柔软才停下移动,手掌恶意的收拢,肌肤火烫的温度越燃越烈。
“心跳很快!要说了吗?再拖下去,我怕一下我停不下来了。”恶劣的低低浅笑没有催促,更多的几乎是期待。
“你一向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女人?”心在纠结,花语的脑子却在飞速运转。不能慌,不能无谓的反抗,一切情绪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面前的男人不是可以硬碰的对象。一个名字!他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个名字?努力的集中精神。花语知道在这一刻没有人可以帮她,一切只有靠自己。而要保护自己一定要有一个可以和简风亦谈判的筹码,可是现在的自己孤立无援。怎么办!无力的闭起眼。恐惧开始弥漫。
“达到目的就是我的法子!”温软湿滑已在舔抵耳廓,羞涩的红晕无法控制的蔓延到耳根。身体果然不会说谎。
“我也不见得做了你的女人就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拖!可是能拖多久,他逼近的脚步不曾停下。
“最少我得到你的身体,并不吃亏。”
“你缺少女人吗?”
“你这样的女人我好奇在床上会有怎样的激情。”拖延和伪装镇定在他眼中只是幼稚。
谈话几乎已没有办法继续,简风亦从后面已开始啃咬泛着红晕的颈项和锁骨。花语下意识开始的挣扎。
“放开!”花语几乎是用吼的,身体的慌乱终于如海浪般泛滥开去。她知道简风亦说的出做得到。可是她也知道就算真的说出了耿于怀的名字,她未必能逃出今日这走入死路的困境。筹码!筹码!什么样的支点可以撑起这份平衡。
“你认为你能够命令我吗?”依旧是轻笑,啃咬的力度狠狠加重几分。他的舌尖象火炭般吮吻过颈上的皮带,牙齿下意识的咬住带子开始抽拉,胸前的朱雀戒指贴着皮肤缓缓滑动。
朱雀戒指!
~或许……
脑中华彩突闪而过,如果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那她只有伸手抓住!
“我给你答案,你就放手?”身体停止了挣扎,眼眸抬起。
“那要看你给我什么样的答案。”
“我说的话你就真能相信?”
“欺骗我的代价,你付不起。”依旧是习惯的冷冷警告:“我有上百种让你后悔欺骗了我的法子。”
淡如烟雾的轻笑,她仿佛在一瞬间得到解脱。
“我就是朱雀。”他不过是要个对象而已。
短短五个字!抚揉的手掌却停止了动作,花语看不到简风亦仍旧埋在她肩窝里的脸庞,却能听到身后那紧贴的心跳突然失去了平稳的节奏。这样近的距离,他要她无法欺骗,却也让自己暴露了心底最直接的盘算。
“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简风亦的不确定,让花语变得更平静。
“我当然有证明。”
“我脖子上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