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子多虑了,这一回集结,少说,咱们也得有几千人呢,偌大的一个昭阳城,才有多少兵马?再说了,禁卫军里,还多数都是大少爷昔日的部下,他司马玉想要动你,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的罢!”
如果说,对司马殇,景麒是没有一点儿好印象,那,对司马玉,就更是半点儿的好印象也无了,薄唇微抿,轻蔑至极的一哼,双手一握,骨节便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响来,说句不好听的,若此刻,司马玉站在这儿,他可真能,一拳给他揍飞了去!
“但愿罢……”
纳兰雪心中莫名而来的紧绷感觉,并没有因为景麒的这番劝慰,而松解开来,相反,一种更加严重的不安,席卷而来,“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不要让大哥的那些兄弟们为难,他们多是些寻常百姓出身,在禁军里效力,也是为了谋生,谋生不易……”
“景麒尽力。”
景麒应承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他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往往是,说三分的话,做十分的事儿,哪怕是已经把所有的事儿都打点好了,十拿九稳了,也不会打包票,说一定就能怎么怎么样,这是他自小所受的教育使然,也是他与纳兰雪相处久了,养成的习惯。
……
送走了景麒,纳兰雪便在屋子里,寻了桌边儿坐了下来,索性也没什么心思看书,便唤了燕娘来,想要跟她下一局棋,纾解心情。
“是出了什么事儿么,郡主?”
见纳兰雪落了两枚子儿之后,就开始盯着棋盘发起了呆来,跟随她身边儿伺候多年的燕娘,便是明白,她是有心事了,“是刚才,景麒来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么?”
“也算不上什么不好的消息,就是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被燕娘这么一唤,纳兰雪才是回过了神儿来,低头,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四枚棋子儿,悻悻的笑了笑,把攥在手里的棋子儿丢回去了棋篮里面,“司马玉在莫国登基,下了诏书,要把我和殇召回去,换司马翎来商国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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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我若不死待来日
第一章
又过了两日,司马玉的换质文书,便由信使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七月城的皇宫里面,递至了尚扶苏面前。
文书里面,司马玉这莫国的新皇给出了极大的诚意,减免境税,增加粮食供给,允两国世家贵族通婚,尤其是,这最后一条,更可以说是,史无前例!
看过司马玉使人送来的这封换质文书之后,尚扶苏只是勾唇一笑,半点儿不为所动的,随便团成了一团,当着信使的面儿,丢进了手边儿的火盆里面,笔都懒得拿的,跟司马玉回了个口信儿:
想要换质,可以,两种方式,任选其一,第一,把纳兰雪和亲过来,做他尚扶苏的皇后,第二,经过纳兰雪的同意,让她自己来亲口告诉他,她是心甘情愿的回去,除此之外,再无可能!
这文书上许诺的好处,他尚扶苏一样儿不要!纳兰雪,这带了他商国百姓走过危难,重建家园的人,不是用这些个好处,就能衡量价值的,他要了,便是等于忘恩负义,禽兽不如,无颜苟活于世!金银粮帛,没有的,不够的,可以经营赚取,良心丢了,便是倾尽所有,也换不回来!
尚扶苏回给司马玉的这话,不可谓不狠。
昔日里,司马玉师从纳兰段,修习治国之道,后,纳兰段驾鹤后,又师从纳兰述,可以说,不大的一个纳兰府里,有两人,曾是他的恩师,而他。却不但不思感激回报,还给自己的恩师……下药,坑害,将恩师的妹妹,“放逐”别国为质!这任何一条儿挑出来,放到人前里说,都足足够挨尚扶苏给他回的口信儿里的那些个骂名了!
“商皇这是要与我莫国为敌的意思么?”
被司马玉遣来送信的使者,是个不知什么来头的壮年男子。见尚扶苏半点儿都不客气的,当面烧了文书,还提了这般“过份”的要求,便是有些脸色不好看了起来,“我莫国……”
“有脸做恬不知耻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没有纳兰雪,你莫国哪来的疆域辽阔,没有纳兰家,你莫国。哪来的国富民强!你们莫国,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好大的威风。你一个小小的信使。都敢在这里,跟我这一国的皇帝叫嚣!我看,这想要与天下为敌的,是你们莫国才是罢!”
尚扶苏为人谦和,却不是软弱,此时。听这被司马玉遣来送信的信使,竟如此猖狂,当下,便是怒了,一拍桌子。自龙椅上站了起来,“来人!把这个胆敢藐视我商国皇权的人给朕拿下!”
因之前的救人之举和建城修坝。此时的纳兰雪,在所有商国人的心目中,可是宛若神明一般的存在,任何对她诋毁折辱的人,都会遭受到官将百姓们的,毫不犹豫的愤怒,说句不好听的,此时,这由司马玉派遣来的信使,若不是在朝堂上面,大放厥词,而是改地市井,怕是,早就该被彪悍的商国百姓们,活活儿给打死了!
刚才,就强压着火儿,才忍住了没有动手,此时,听了尚扶苏下令,让将这个欠揍的信使拿下,殿前的侍卫们,哪还有不从的道理?
原本,只需要两个人就能做得了的事儿,“忽忽忽”就抢着涌进来了十几个侍卫,抓胳膊的抓胳膊,按肩膀的按肩膀,掐脖子的掐脖子,另有两个,着实寻不到地儿下手了,便索性,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的朝着那信使的后腿弯儿上踹了一脚过去!
那被司马玉遣来送信的信使,本以为,可以仰仗着自己是司马玉的“亲信”这一点儿,而在商国放肆一二,却不料,放肆不成,却被尚扶苏抓了话柄,辩解都未来得及说,就挨了一顿胖揍!
“你们,你们这群野蛮人!你们,你们……”
遭人拿下,没离地儿,就挨了十几拳头,七八脚,信使顿时便被揍懵了,商国人本就长得高大,此时,又是人多势众,哪里是他这个身材只堪堪能算得上是中等的人,可以反抗的?心下里一惊,再是一急,顿时,便不过脑子的,破口大骂了起来,“放开我!混蛋!放开……”
啪一一
嘹亮的耳光,响彻大殿,将信使未及说出来的话儿,生生给扇了回去。
“打得好!”
尚扶苏坐在龙椅上面,半点儿要阻止的意思也无不说,还就在,一个殿前侍卫将耳光扇上了那信使的脸之时,张口叫好儿了起来,“赏!”
脸上挨了的这一巴掌,外加尚扶苏全然不留面子的一声叫好,顿时便让这被司马玉遣来的信使消停儿了下去,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待我回去了,禀明陛下,定让你们商国,吃不了兜着走”,明面儿上,却是服了软,不再挣扎了,“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陛下这是,这是……”
“两个便是交兵,也断无可能遣来你这种气焰嚣张,不知死活的来使!”
尚扶苏冷哼一声,吓唬了这信使一句,便不再继续刁难于他,据他猜测,以纳兰雪的性子,到最后,定然,是会答应回去莫国的,哪怕是为了司马殇那个废物,也不得不走。
当时,司马玉把他们两人遣来商国为质,怕是也已经打算好了,还有乐妃澄乐,也就是司马殇的母妃,掐在他的手里,随时用来牵制,百善孝为先,司马殇可以不顾旁的,却不能不顾他的母妃,不然,只消司马玉使人稍稍传点儿什么司马殇的“不孝恶名”,便是足够,让他们两人的名声儿,一落千丈,万劫不复!
这打算,不可谓不歹毒。
而他,尚扶苏,如今所为,也是为了给纳兰雪铺一条路出来。
司马玉肯定不会答应,将纳兰雪嫁来商国,让她失了牵制,成为莫国的隐祸,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服软低头,取得她的“谅解”后,将她风风光光的恭迎回去,好生对待,以纳兰雪的聪明睿智,趁机跟他讨得一些好处,保证她自己以后的生活无忧,该是没有半点儿问题的。
“回去告诉司马玉,我尚扶苏所提的这两个条件,任一均可,旁的无聊废话,就不用麻烦了!”
时机已经造好,尚扶苏颇有些倦累的向后倚在了龙椅的靠背上,以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敲击起了龙椅的扶手来,“来人,将这个目无我商国国威的家伙,拖下去打五十板子,不准打死了,完事儿之后,将他来时乘骑的马匹还他,让他滚蛋!”
寻常人挨上五十板子,少说也得没了半条命,这信使是修武的,自然比寻常人要好的多,但……有商国殿前侍卫们的怒火在那里,可就不好说,到底会怎么样了!不敬他们尊崇的皇帝,不尊他们敬仰的“皇后”,真真是活活打死了,都死有余辜!若非尚扶苏特意加上这么一句“不准打死了”,怕是,半柱香后,真就可以使人寻张破草席子来,把这信使给卷了,送回去莫国了!
不能“尽兴”的打,殿前的侍卫们便是又压了一口火儿,将这信使拖出去,按到了刑凳上之后,商议了一番,才是开始举起了板子来……专挑臀部上面肉厚的位置打,而且,不只打一个地方,横打,竖打,绕着圈儿打,反正,他们的皇帝陛下只是说,不准打死了,可没说,不能打残罢?
咳,当然了,他们都不是蠢人,不会打完了以后,就直接让这信使残废,但……从商国的七月城,到莫国的昭阳城,这几天几夜的路程,顶着这伤回去,颠簸一路下来,可就是准准儿得皮腐肉烂,残废定了的!
活该!
报应!
让你生不如死!
殿前侍卫们快活的想着,手上便又加了一把劲儿上去,打的这信使,更是疼得嗷嗷乱叫了起来!
……
挨完了打,被撵出皇宫去,被司马玉遣来送文书的这信使,便是满脸怨毒的,顶着剧痛,爬上了马背。
被打伤的位置,是骑马定然要磨到的地方,坐上马背去,便是疼得信使豆大的汗珠子都冒了出来,只恨不能去寻辆马车来,趴进去,给伤处涂了药,一路被运回去莫国的昭阳城去才好。
但,他一个信使,又是被司马玉吩咐,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信商国,身上只带了极少的银两和干粮,完全不够买一辆马车来用,但,就这样儿趴在马背上回去的话……他便是不死,也得成了对司马玉没用的残废……司马玉从来不养废人,这一点,是他的所有手下,都知晓明了的……
“既然买不起,雇一个,送我到莫商边境去,总是可以的罢?待到了莫商边境,我便可仗着手中的令牌,跟任一驿站的长官,寻求帮忙了!”
信使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便强忍着剧痛,驱马,朝着七月城里的闹市方向走去,有闹市的地方,就有马车铺子,有马车铺子的地方,就能雇到马车和车夫……
当然,这只是这信使的“美好愿望”,待他忍痛到了闹市之后,才是知道,很多事儿,并不可能,如他所愿般的简单!
第二章
待信使被撵出去了皇宫大门,尚扶苏便一道口谕,吩咐了下去,将这信使之前在朝堂上的所言所为,一字不差的抄录下来若干份儿,快马送去商国的各处城池,以告示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