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使人来给我信儿,说一声儿呢?!”
“本该是去北边儿的,结果,巧遇了一个晚辈,告诉我,北边儿的生意不好做,我一个妇道人家,吃不了那苦的,我觉得他说的有理,就跟着他来了南边儿,他待我不薄,在经义城里给我置办了一处宅子,这些时日,我就一直都住在那儿了。”
晴湘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上自己的儿女了,此时,却是又得了司马玉的“恩典”,得与自己的女儿司马颖重逢,说不欣喜,那才是假的!瞧着自己的女儿,胖了,脸色红润了,刚刚,还喜得了尉迟家的嫡长子……心里的千言万语,便只凝成了嘴边儿的一句话,说了出来,“我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想你,今日见了,便是圆满了……”
……
商国,七月城。
孟青奉尚扶苏的命令,在亲卫营里千挑万选的找了二百名侍卫出来,领到了尚扶苏的面前,给他过目。
这些由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侍卫,都是家中没有太多牵挂,又武技在近卫营里拔尖儿的,可以说,个个儿都是能随时为纳兰雪拼命的猛将。
而且,他们中的不少人,还是有家中爹娘兄弟,在及笄城里居住,之前时候,得纳兰雪搭救过的!
“朕需要你们跟着雪儿去莫国,防备她受那个司马玉的伤害,这可能会有些危险,还要花费你们几年的时间,不能归来商国,你们……若有为难,不想去的,现在可以跟我说,朕绝不为难……”
尚扶苏一一看过这些个被挑选出来的侍卫,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但,为以防万一,他还是说了这么一句算作是补充的话出来,征询众人的意见,“算着日子,那个司马玉,该是还有两三天就要到了,你们现在若不能给朕答案,朕可就该来不及找寻能替代的人了,所以……”
“陛下真爱开玩笑!这位置,属下们可是凭着自己本事,险些打破了头,才抢到了手里来的!怎么可能有人不愿意的!”
听尚扶苏这般说,一个身份仅低于孟青一点儿的近卫副首领,便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及尚扶苏再问,就原原本本的,把孟青用来选人的法子,给他讲了个清楚明白,“能跟去保护皇后娘娘,那可是属下们积了几辈子的阴德,才能得来的美差!怎么可能,会有人不乐意的!”
“那就拜托各位了!”
得知这护卫队伍是怎么选出来的,尚扶苏才是彻底的放心了下来,躬身,完全不顾自己一国之君威仪的,朝着这些个排成了方阵的侍卫们,真诚至极的,就是一个大礼,“各位家中的爹娘妻儿,扶苏定使妥当的人去,好生照料,绝不使他们,受半点儿的委屈!”
“属下一定尽心竭力,保护好娘娘!”
见尚扶苏竟是不以“朕”来自称,而是,改换成了自己的名字,众人皆是一惊,紧接着,便是明白了,这一番的“委托”,是有多么的郑重其事,相互交换了下眼神,便齐齐的,单膝跪下,使用商国最高的礼节,回给了他一个承诺,“请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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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又过了两天,司马玉的车队,便到了商国的七月城南门,尚扶苏虽是不待见他到了极点,却也不得不外出迎接,以示两国修好。
质子府里,燕娘已经在纳兰雪的指挥下,收拾打点好了一应物件,就只差等着尚扶苏跟司马玉那边儿交涉完毕,就可装车出发,对此,司马殇显得颇有些“欣喜”,确切的说,是有些迫不及待。
前一日傍晚时候,尚扶苏遣来要跟随纳兰雪回去莫国的侍卫们,便到了质子府里。
起先,纳兰雪自然是不肯答应的,但,听孟青说,为保她安全,尚扶苏从得了司马玉的消息,要来迎接她回去莫国开始,就在筹备此事……这些人,皆是从他的亲卫营里面,精挑细选出来,全凭着自己的本事,过五关斩六将的打出来的……离开皇宫之前,更是得了他亲自行了大礼拜托的……她,便是不忍拒绝了……
那个极少将自己情绪外露的男子,为了她,这是第几次,做一个帝王不该做的事情?
第三次,还是,第四次?
罢了,她便领了他的这个人情,把这些人带回去莫国,用上个一年半载,着人给他训练的更厉害一些,再给他送回来好了!
反正,那三个隐世家族也要训练自己的后辈,多他们这二百个,也不多!
“郡主,咱们就这么在府里等着,合适么?”
燕娘小心翼翼的瞧了纳兰雪一眼,低头,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拧了眉头,看向了质子府的门口儿。“当真不需要……去门口迎接一下儿那个司马玉,给他留些面子的么?”
“面子是自己争的,不是别人给的。”
纳兰雪唇角微扬,扭头,看向了燕娘。伸手,帮她把鬓角的碎发,抹到了耳后,燕娘从她出生开始,就跟在她的身边儿,至今,也二十多年了,不仔细看。她还真就没注意……她的额角,也开始有不少的白发了,“燕娘,你今年……也有五十了罢?”
“郡主尽爱把燕娘说的那么老,燕娘今年,才四十八呢!”
燕娘笑着看向纳兰雪,说着俏皮话儿,逗她开心。“什么时候择个良婿嫁了,让燕娘也尝尝有小娃娃满地跑,喊燕娘婆婆的日子?”
听燕娘说般这话。纳兰雪便是明白了她的态度,之前时候,景麒和风墨都跟她说过,司马殇不是个好人,有诸多劣迹,希望她能慎重考虑。退了这门亲事,另择良人,她却是觉得,那些事情,只是以前时候,他用以发泄心中苦闷和不得志的方式,以后,只消她好好儿的教训,就会变好,至少,在雨城的那数月和在商国的这些时光,他都没有再去胡闹了,不是么?
“我觉得,殇还是个不错的人的,不像你们所了解的那样,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纳兰雪稍稍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坚持自己的观点,就要嫁给司马殇。
在雨城里,她最悲伤绝望的那一刻,他给她的那一个拥抱和安慰……是她今生都不能忘的……
就算,她不爱他,也可以,助他得到他想要,和该得的东西的,不是么?
反正……这一世的千叶,已经死了,她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
与其嫁一个一心一意只爱她一人的,对人家愧疚终生,倒不如,就……要一个心里还有旁人的,能让她在功成身退之时,得一处府宅里的角落,安安静静的,颐养天年……
昔日,在雨城里,她是说过,下一世,要忘了千叶那个混蛋,好好儿的过自己的舒心小日子,但,那只是一时的气话罢了,待来世,如果,她还能记得,她还是会,一无反顾的,去寻那个在这一世里,浪费了她“一世年华”的“混蛋”的!
燕娘叹了口气,只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劝纳兰雪,她从小儿,就是个有主意的,决定了的事情,连她最最敬爱的爹爹纳兰段,都难扭转,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属下呢!与其争得她不高兴了,倒不如,就由了她,待以后,她亲见了那个司马殇的混蛋,自然而然的,就会讨厌他,不要他了!
反正,她这样的一个女子,总也是不会愁嫁的。
商国的凤座,虚位以待,三大隐世家族的才俊,“虎视眈眈”,哦,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十知秋,就是风断说的那个,救了他性命,还百般帮忙纳兰雪,棋艺又好的那个,不也是,对她“颇有些”执着的么?
咳,虽然如今的样貌,的确是丑了点儿,但……若是,纳兰雪当真瞧上了他,大不了,让莫意老头儿费点儿劲儿,给他重新做一张好看的脸出来,不就得了么!又不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燕娘?”
见燕娘突然就自顾自的发起了呆来,纳兰雪不禁一愣,伸手,在她的眼前轻轻的晃了晃,唤她回神儿,“在想什么?”
“在想,你这听不进人话去的倔强的丫头,以后老了,可不得愁死你的儿女孙子去,啧,现在想想,都觉得他们可怜的很呐!”
燕娘本就没有想得过深,听纳兰雪这么一唤,便立刻回过了神儿来,笑着又打趣了她一句,便站起身,拎了桌子上的水壶,出门儿去加热水,给她添茶,“你且在这儿坐着等会儿罢,两国的皇帝见面儿,没一两个时辰的虚与委蛇,是完不了事儿的!”
……
果然,诚如燕娘所说的一样,直到了晌午时候,质子府的门口,才是响起了车辇的声响,然后,在距离门口还有一小截的地方,戛然而止。
纳兰雪像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儿,依旧坐在正堂里面,吃她的点心,喝她的茶,就像,全然没有听见什么一般,燕娘站在她的背后,垂目低头,一言不发的,不时的给她的茶杯里面,添上茶水。
一阵像是刻意压低了的喧哗之后,司马玉穿着着莫国龙袍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质子府的门口,可以看出,他稍稍有些着急,走起路来,全然不似以前般得的沉稳,就好像,背后是遭了什么野兽追赶,又不敢奔跑一般。
难不成,是莫国那边儿,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他处置不了,需要有求于自己了?
纳兰雪微微拧眉,直直的看向司马玉,像是,要将他看透。
“雪儿。”
急急的走到正堂门口,司马玉突然止住了脚步,对纳兰雪没有出门儿来迎他的这事儿,像是全不在意,相反,一种莫名的奇怪气息,顷刻间,便从他的身上弥漫了出来。
那像是掺杂了悲伤,思念,欣喜……甚至是期待的……感情,惹得纳兰雪不禁一滞,本能的,拧紧起了眉头。
好像,是离她之前感觉到的不安,又稍稍近了一些,但,这不安,到底是因为个什么事儿,却又让她想不明白!
司马玉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她是一早儿就知道的。
只是当时,她觉得,他要的只是莫国的皇位,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他心仪的那人做皇后,从此,不再遭人牵制,这,也没什么不妥。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自己当成是会阻碍他继承皇位的那人!
更不该……
罢了,都是过去了的事儿了,这世上,哪就有那许多的,不该之事?
他一个泗水国的妃子生的孩子,现如今,还不是一样,当了莫国的皇帝,成了三分天下,那最大的一块儿疆域的主人!
他是她的学生,她一手教训出来的君主,虽然有负于她,但……却也是让她下不去手毁掉的……不然她又怎么会……明明知道,他不是司马青的儿子,而一言不发的听任……他继承皇位的这事儿“得逞”?
“民妇纳兰雪,见过陛下。”
半分不让的与司马玉对视许久,纳兰雪才慢慢的站起了身来,冲着他,行了一个百姓见官时,才会用的礼节。
司马殇已跟莫国的其他皇子一样,被司马玉削去了“王爷”的尊贵身份,虽在名义上,还算是皇族,但,实际所享的待遇,却是与庶民没有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