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一个尸体做成纳兰雪被摔死的模样,那就得真真切切的摔上一阵儿才行,恩,尤其是脸,一定得摔得让谁都认不出来!
“要不要也给那尸体也挂上块儿勾玉?我瞧着,王妃颈子上挂的那块儿,像是很值钱,很重要的样子,就没敢给她往下拆……”
直待走到了马匹旁边,静岚才猛然想起,刚才时候,她在纳兰雪颈子上,还见着了一块儿很是漂亮的勾玉,扭头,瞧了一眼已经在峭壁上爬了七八米高的时仪,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听静岚说,纳兰雪的颈子上还戴了块儿勾玉,江越不禁眉头微拧,她既非皇家,又不是出身隐世的望族传人,怎么会,在身上带这么一个东西?难不成,是什么极有可能成了他竞争对手的人送的?
尚扶苏。
江越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涌出了这么一个人名儿来,顿时,便又恨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这是她媳妇儿!
天时道长说了,会跟他有百世良缘的媳妇儿!
谁敢跟他抢,他就跟谁拼命!
“主子……”
见江越瞬间毫不费力的进入了吃醋状态,静岚不禁头大,伸手,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肩膀,唤他回神儿,“要不,给她摘了,挂到那尸体的脖子上去?”
“不用!”
江越吃醋归吃醋,做事,还是极有原则的,尤其是面对纳兰雪的时候,这一点,表现更加突出,“那是她的东西,要如何处置,是她的自由,等她觉得,有了我,就不再需要这个东西的时候,自然就会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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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这时的江越并不知道,他的这一次“大方”,为后来的他与纳兰雪之间的信任起到了多么重大的作用,更不知道,这块儿像是旁人给的“定情信物”样的东西,在后来,他们征战天下时,成了怎样决定胜负的关键!
时仪拎着女尸,灵巧的攀上岩壁,到了几十米高的地方,才将那女士脸朝下丢了下去,山石地面,又是脸着地,想不血肉模糊,都不可能。
“找根红色的细绳儿,扯断了丢进草丛里去,做的旧一些,别被人发现了有假。”
江越抱了纳兰雪跟自己同乘一骑,仰起头,跟时仪嘱咐了一句,便踢了马腹,拨转马头,朝着天星城的方向而去。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的小王妃抱回家去了,从今以后,她就可以再也不离开自己身边儿,永远陪着自己了,江越这般想着,便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得跟在他身边儿的静岚又是对他一阵毫不客气的挤兑……这一次,向来“小气”的江越竟是意外没有回嘴,确切的说,是连搭理都没搭理静岚,眼珠子都没往她的那边儿瞧,惹得静岚不禁唏嘘,趁机痛快的喊了他一路“那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
天星城外的深山里面,被紧急调用回来的金满仓,满脸愁容的蹲在石厅中间的一把椅子上面,肥硕的身子像是一座小山,把椅子的扶手都给盖住了,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滑稽的很。
昨儿晚上。七月城里发生了大事儿,观澜棋社里被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名唤莫碧儿的。是跟他关系甚好,很聊得来的姑娘。
本来,他是打算等过了今年冬天,就去跟她家里提亲的。却不想,天不遂人愿,他还没来得及……她就遭了歹人毒手,身首异处!
商国有旧俗,未嫁人的女子死了,需要跟人配阴婚,不然,据说是会没法儿转世投胎,他不信这个。但是。却架不住别人信……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去偷那个莫碧儿的尸体回来,给她把身体缝起来,制成不腐不坏的人偶。留到他百年之后合葬的档儿,江越亲笔写的。催他火速回返的信笺,到了!
江越极少自己动笔写信,但凡是写了,便是意味着,事态紧急,刻不容缓,这个,金满仓是知道的,可是……他都回来了两个多时辰了,还没见着他的人影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他还等着要赶紧把事儿给他搞定了,回去七月城偷莫碧儿的尸体呢!这若是完了,让她的家人给她配了阴婚,他可还怎么下手?
从七月城回来的这一路,外加这坐立难安的两个时辰,金满仓已是彻底的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意,要去偷莫碧儿的尸体,对,就这么干,等偷回来了,就用最好的香料给她泡了,脑袋缝回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买栋大房子,给她放到里面。
堂拜不了,已是够委屈她的了,可不能再让她住在阴暗不好的地方……以后,就算自己还要娶媳妇儿,也只能当妾,她是正妻,等自己百年之后,跟自己同葬一个坟冢的那种,其他的,妾室什么的,都不准埋进自己的坟里!
死后的日子,可是很长的,他要跟她一起,永远甜甜蜜蜜的睡在一起,什么人都打搅不了!
“你这个变态玩意儿!还是一心执拗,要连个死人都不放过么!”
风断从门外进来,便见着了金满仓蹲在椅子上面,满脸花痴,留着口水憧憬未来的模样,不禁一阵恶心。
他风断挺正常一人啊,怎么就会认识这么个神经病,还跟他关系交好啊?!
以前时候,他去勾搭那个名唤莫碧儿的刁蛮丫头,他就觉得他是个欠抽的货,但好歹,也是个活人来的,他自己乐意,谁也管不着,可现在……她都死了,他还惦记着要去偷尸体……为了让自己帮他的忙,还平生第一次跟自己服了软,说了好话,主动拿了以前时候,看都不舍得让旁人看的“宝贝”出来送礼给自己……
这货,真真是魔怔了!
这时风断,已经记起了以前的事情,自幼被家中族长灌输的,要效忠主子的思想,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倒向纳兰雪的一边,当然,只要是不会影响到纳兰雪的事儿,他还是愿意帮江越这个兄弟一把,咳,好罢,还有这个神经病一样的金满仓。
“风断大爷,你就满足了小的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罢!小的这辈子,真的就这么点儿希冀了!”
见风断进来,金满仓忙不迭的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一个“大鹏展翅”,就从椅子上面跳了下来,小跑儿着到了他的身边,一改之前时候见了他就要张嘴挤兑的习惯,一边儿狗腿的给他捶肩,一边儿可怜兮兮的跟他求道,“依着商国的旧俗,没有成亲的女子死了,是要配阴婚的……她那么好的个姑娘,若是被配给一个又老又丑的死老头子,不是太可怜了么?我保证,三媒六聘绝对少不了她的,一切事宜,皆以迎娶正妻的路子走,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偷尸体这样的事儿,我做不了。”
见自己的好友这么低声下气的恳求,风断再怎么觉得这事儿别扭,也横眉冷对不下去了,唇角微抿,又看了金满仓一眼,才费力的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儿来,“不过,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见她家的族长,给你制造机会,自己跟他提……求亲的事儿!”
配阴婚,风断见过,但,像这样的,带着个活人去跟个死人求亲,却是闻所未闻!
费了半天的劲儿,把话说出来,风断便是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恨不能现在就跑去旁边的屋子,把自己整个儿的泡进冷水里洗个干净才好!
“风断!你真是老子的好兄弟!等你死了,老子一定给你……咳,那个,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别当真啊……消消气,消消气……”
听风断说要带了自己去跟莫碧儿的族长求亲,金满仓顿时就高兴的蹦了起来,一个猛扑,给他一个熊抱,就开始跟他许诺,他死后,自己会给他的优待……话说一半儿,瞧着风断冷下了脸来,忙又改了口,跟他打起了哈哈,“那个……恩……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她家的族长在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或者……我该给带点儿什么东西去当见面礼合适?”
“我只说带你去,并没保证,这事儿就能成。”
风断想都不想,毫不客气的伸手把狗皮膏药般贴在自己身上的金满仓撕了下来,满脸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跟他保持开距离,“我听说,她死之前,是跟王妃求过了,待王妃百年之后,以人偶的存在,给她殉葬守墓的……王妃,也答应了她了……她家族长,是个医术高明的怪老头儿,对王妃死忠的那种,会不会应你,可真是不好说的很……”
“她给王妃殉葬?那,我去求殿下,让殿下也允了我,等我死后,给他殉葬,不就是刚刚好,能跟她配成一对儿了?!”
听了风断的话,金满仓顿时就兴奋的瞪大了眼珠子,不及风断来得及反应,就一个蹦儿的往门外跑去,“我去山口接殿下,求他允了我这事儿,你代我筹划下,去碧儿家提亲的事儿!一会儿我求了殿下答应完,跟时仪讨了我这些年的存在他那里的俸禄,咱们就出发去提亲!”
“我跟你一起去,顺便跟殿下说一下,王妃的事儿。”
风断并不知道,江越没在山里,是因为他遵从了天时道长的嘱咐,去临水城外接救纳兰雪了,此次,之所以会跟金满仓一起回来,也是为了跟他细说一番,昨儿晚上在七月城里发生的事儿,瞧瞧他的反应,以及……考量一番,是不是还要在近期里,跟他保持联系……
纳兰雪被人劫走,三大隐世家族,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疑点和矛头,此时都是指向了司马玉,但,他却是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司马玉不是傻子,更没想跟纳兰雪成仇,完全没有必要,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来惹怒她和她背后的力量。
他打算跟江越说完事情之后,回一趟风家隐镇,跟风思祭,他的爷爷,好好儿的商议一番,力争说服他,让他跟自己一起,在即将紧急召开的三族大会上,说服另外两家,不要着急冲动,先查明事情背后的真正黑手,再做打算。
亲眼所见的,未必就是真实,极有可能,是手段高明的阴谋!
虽然,他心里是有怀疑,觉得这事儿该是跟司马殇脱不了干系,但,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他还是不想把自己的这猜测不负责任的说出来。
至少,把三家的暴怒复仇,压到景瑞家的救出了纳兰雪之后……
以纳兰雪的聪明和亲身经历,该是可以把这件事儿想得通透的才是!
第二十八章
两人在山口处等了许久,直待太阳将要落山了,才是见着了江越和静岚骑马而来的身影,江越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子,像是正在睡着,全凭他扶着,才勉强不会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风断的眉头微微拧了拧,对江越的这种与“别的”女子亲近的行为甚感不爽,这混蛋,口口声声的说着,此世今生,非她不娶,这才说了多久,就移情别恋的……哼!就冲着他的这副美人在怀,春风得意的混蛋德行,他才不要把昨儿晚上七月城里发生事儿告诉他了!
“风断!你回来的正好!”
见风断跟金满仓在山口里等着自己,江越的脸上顿时一喜,把纳兰雪抱得更紧了些,轻踢马腹,催着马儿小跑着靠近了他们,“写封信回去给你家族里面,让他们告知该知道的人,雪儿我救回来了,让他们不用再费劲儿寻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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