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句,“免你家药铺十年的赋税!”
三人“惶恐”的谢过了司马青之后,便一同上前,走到了司马玉的榻边儿,开始各司其职的做起了事来。
景麒不懂医,自然只能做些开启药箱,摆放物件的杂事,莫济则趁着莫意老头儿给司马玉察看伤处的档儿,使几样儿药粉沾了蜂蜜。调了一粒药丸出来,给正在承受巨大痛苦的司马玉,喂进了嘴里。
“贵人不要着急嚼,这药丸,是止疼用的。含在嘴里,慢慢儿使唾沫化了下咽即可。”
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司马玉,莫济便“聪明”的以“贵人”来唤他,待给他喂完了特制的药丸,见着他因为剧痛而拧紧的眉头,开始渐渐舒缓,才轻轻的“舒了口气”。给他诊起了脉来,“贵人不要担心,小人的爷爷,在医治外伤方面,可是很有一套本事的,保准儿让贵人觉不着半点儿的疼。就能处理好伤口!”
“几年前,我曾在纳兰府里,得过你爷爷的救治,若连他也治不了我,那。便没人能治了。”
身体上的剧痛消弭,让司马玉整个人都显得有精神不少,他客气的跟莫济说了一声儿,便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察看他腿上伤口的莫意老头儿,“几年未见,老先生的身子可还硬朗?”
“虚长了几年岁数,腿脚不便了些,旁的,都还算好,多谢贵人记挂了。”
莫意老头儿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抬起了头来,冲着司马玉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低下了头去,察看起他腿上的伤来,“贵人这伤……可是不轻,有几处断了筋,要治到未受伤时的程度,怕是难了……”
“最好,能到什么程度?”
连死都不怕的司马玉,哪里还会介意,自己是不是会变成使不了武技的废人?他只盼着,医治之后,能跟寻常人般的行走,方便去给纳兰雪的坟上除草填土,也就足足够了!
“依靠杖子,可以行路,但,长途跋涉,却是再不可为了。”
莫意老头儿已经察看完了司马*上的所有伤处,跟他说的,也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程度,当然,莫意老头儿的手艺,从来都是可以把事情做到最好的,他所谓的,最好程度,也就等于,最后,能实现的程度。
“那就拜托老先生了。”
听莫意老头儿说,自己还能站起来,能扶着拐杖走路,司马玉不禁欣喜,这样一来,他的愿望便可以实现了,他要的,从来都不多,能满足自己的所求所需,就好。
因司马玉的伤势颇重,需要尽早医治,才可避免他遭受危险,莫意老头儿当下就让莫济和景麒两人,开始着手准备了起来,一些特殊的用具,寻常里不曾备着的,就用纸画了,交给铁匠去加紧打造。
司马青原本希望的,只是能保住司马玉的性命,此时,听莫意老头儿说,不但能保住他的命,更有可能,能让他依靠拐杖,而重新站起来,得以行走,哪还能不欢喜?忙不迭的依着莫意老头儿的要求,使人去昭阳城里带了几个铁匠回来,在皇宫的御花园里架了炉子,开始打制他画了出来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
……
原本以为司马玉必死无疑的乐妃澄乐,在得知司马青跟司马玉又“相认”了,顿时便气得晕了过去,直吓得她的奶娘姬氏又是掐人中,又是拿凉水敷脸,才缓过了气儿来,慢慢的醒转过来。
“这可怎么办呢,奶娘!”
一醒过来,乐妃澄乐便揪住了姬氏的衣袖,满脸惶恐的跟她问了起来,“这司马玉,怎就这么阴魂不散呢!这样儿的死局,都能让他给挺过来,绝处得生!”
“娘娘急的什么!”
见乐妃澄乐气得生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奶娘姬氏不禁叹了口气,侧身在她的身边儿坐了,开口劝起了她来,“那司马玉,只是跟陛下相认了而已,谁知道,会不会有那命绝处得生?他腿上,可是打了整整三十根消魂钉的,疼,都能活活儿疼死了去!三两日,咬牙坚持一番,许还可能,但……一直疼个不停点儿,哪个能受得了?依老奴看,过不几天,他就该承不住疼,结果了自己了!”
“对,对,你说的对,奶娘,你说的对!”
被姬氏这么一提醒,乐妃澄乐便是回过了神儿来,脸上的神色,也随之好了许多,“那可是三十跟消魂钉!取不出来,也长不上肉,光是每天淌血,都能把他给淌成个人干儿,疼,都能把人给折磨疯了!我瞎紧张个什么!”
“刚刚,老奴已经使人去打听过了,御医院的那些御医们,个个儿都对那司马玉的伤束手无策!”
见乐妃澄乐的脸色好了些,姬氏也是稍稍松了口气,伸手扶了她一把,让她在榻上坐起了身来,给她的身后,塞了一个软枕,“现如今,陛下已经半点儿法子也想不出来了,为了让那个司马玉少遭些罪,使了暗卫去城里的一个什么药铺里,请了三个给寻常百姓诊病的郎中回来,啧,真是人被逼得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招子,都肯瞎试!”
“你见过那三个郎中?”
听姬氏说,司马青请了三个郎中回来,给司马玉治病,乐妃澄乐微微一愣,虽然,她也不信,会有什么厉害大夫,能比御医院里的那些老御医们比,但,与生俱来的谨慎心性,还是让她本能的跟姬氏问了出来,“都是些什么样儿的人?寻常里,在什么药铺里坐诊的?”
“八成儿使些江湖骗子!有谁见过,有大夫诊病,需要刀子,剪子,锤子的?!”
想起司马青使人去城里带回来的那些个铁匠,姬氏本能的拧了拧眉,那些个粗人,在御花园的里烧火打铁,折腾的整个皇宫,都乌烟瘴气的,真真是烦死人了!
“刀子,剪子,锤子?”
姬氏的话,让乐妃澄乐本能的就笑了出来,一直悬着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这三个人,到底是郎中,还是木匠?该不会以为,钉进了人身体里的铁钉,也能跟钉进木头里去的铁钉般的,使些工具拔出来,就算完事儿了罢?
要知道,司马玉之所以到了现在还没死,全是因为,有那些个消魂钉压住了血脉,若是把那些消魂钉悉数取出来……呵,怕是,半盏茶的工夫儿都不用,就能要了他的命!
“算了,让他们折腾去罢,越折腾,死得越快!”
彻底的放下了心来的乐妃澄乐,心情已是彻底的好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扭头,跟姬氏说了一句,“算着时候,殇儿也该快回来了,这些小事儿,就留给他收拾好了,哦,对了,父亲那边儿,有信儿来没有?那个灵玉,找没找到?”
“还没呢,主子。”
见乐妃澄乐要下榻,姬氏忙不迭的俯身,拿起了靴子来帮她穿,“主子就放一万个心罢,老爷可是主管刑部的人,手下几千个人呢,要找个刚刚落胎,仓惶出逃的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至不济,那女人也得找个大夫去诊治罢?不然,哼,光是发烧,都足足够烧死她了!”
ps:
今天的第三章~开始码明天的了~
第十三章
很快,铁匠们就在莫济的指点下,打造出了莫意老头儿需要用的十几样工具。
近乎与此同时,莫意老头儿也做好了医治司马玉的最后准备,将诸多药品配制了出来,一样样儿的码放在了司马玉房间的桌子上面。
其间,景麒打着取东西的幌子,回去了一趟百草庄,给纳兰雪写了一封信去,说明了昭阳城这边儿的情况,对莫意老头儿打定了主意,要拿司马玉练手儿,尝试拆解消魂钉的决定,也略加解释了一番。
莫意老头儿,这一辈子,就有两样爱好,一是钻研无解的病患,一是收集死物的尸体,任何人都阻止不了,这一点儿,在三大隐世家族里,是众所周知的。
他宁可倾尽心力,治好一个敌人,再使毒,取了人家的性命,也不让那敌人在无解的毒或者病患中死去,有人说,他是个疯子,也有人说,他是个圣人……世间的说书人常在故事里提的,毒疯子和医圣人,说的,都是他!
“我需要你保持清醒,看着我给你的双腿动刀,不会疼,但,却是有些可怖。”
莫意老头儿一边说着,一边取了桌上的一把刀子起来,在火上烤了,亮给安静的坐在榻上的司马玉看了看,“将来,你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全取决于今日,一会儿,我让你做什么,你一定要配合,明白么?”
“再可怖的事,玉也曾见过,老先生只管放手做罢。”
司马玉浅浅一笑,本能的,便想起了那一日,他带了人赶下山去,想要找到有幸生还的纳兰雪,却亲见了“她的尸身”被野狼撕扯啃碎的情景,顿时。红了眼眶,“不要有什么顾忌,便是不能成,也是天命报应。惩罚玉没能保护好心爱之人,怪不得老先生。”
“贵人说的心爱之人,是指的纳兰府的雪儿郡主么?”
听司马玉这般说话,莫意老头儿先是一愣,继而,便“八卦”的跟他问了起来。
纳兰雪记不得是什么人把她丢下悬崖去的,作为手下的他们,自然是要想法子帮她想起,或者揪出凶手,以防将来。让她再处危险。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莫意老头儿跟自己问,司马玉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来,朝着墙上的。形态各异的纳兰雪画像努了努嘴,“老先生以为,玉在屋子挂这么多她的画像,是因为什么?”
“寻常百姓家里,也是会悬挂郡主的画像,为她供奉牌位的。”
莫意老头儿有心打听,自然不会让司马玉避开话题。一边儿把手里的刀子在火上烤着,一边儿从一旁的布包里拈了银针起来,开始往司马玉的腿上扎了起来,“小老儿家里,就有悬挂,饭可以不吃。一天三炷香,却是绝对不会少的。”
“若那时,我不要有许多顾忌,径直带了手下上山去,或许。她现在……好能好好儿的活着,也未可知……”
司马玉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的闭了眼,向后倚在了软枕上面,“我一直在怀疑一人,是害死了她的凶手,却是苦无证据……之前,我使人找了那人很久,却是一直未得音信,前几日见了……又是落魄遭侮之境,没能得着机会问询……”
“什么?!”
在听了司马玉说的这句话之后,莫意老头儿适时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双目圆睁,缺了牙的嘴微微张开,就像是被一声突然到来的响雷,给吓着了一般,“房间传闻不是说,害死郡主的人,都已经……都已经被在临水城外正法了么!这……”
“那只是传闻而已,不是实情。”
司马玉摇头苦笑,面对莫意老头儿的问询,答得毫不避讳,“当时,我带人围了山匪的寨子,进去之后,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当时,随行的有个厉害斥候,能寻着人走路留下的痕迹追寻……我带了人一路追到最后,就只剩了的两人前行的痕迹,到雪儿坠落的山崖处,更是没有半点儿的挣扎反抗痕迹……如果不是失足跌落,那害的雪儿坠崖的人,便该是能得她信任,或者,让她未设提防的人……”
说到这里,司马玉稍稍停顿了一下,许是不想说没有根据之事,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在我带兵上山之前,已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