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检点的坏人?
见纳兰雪一脸懊恼的,把那些尚扶苏送来当礼物的棋谱,统统使人丢出了府门去,纳兰述便拧紧了眉头,这尚扶苏,可真是混蛋,枉他的宝贝妹妹相中了他,竟敢,竟敢……这般的对待,真真是可恶!
“我去看过那尚扶苏所住的客栈了,人在,只是,在睡着,一夜都未曾起过身。”
纳兰籍性子急,不似纳兰述般得,能沉得住气琢磨,见时过了三更,尚扶苏还没有见影儿,便忍不住,亲自去探查了一番,带回来告诉,就更加的生气了,“枉我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家伙!想要把妹妹托付给他!我呸!”
“这事儿过去了,从此之后,谁都不要再提。”
见自己的两个兄长,都是一脸怒火,恨不能去把尚扶苏抽筋剥皮了般得,纳兰雪不禁一笑,缩回了她的软椅里面。
尚扶苏爽约,她的确是有点儿懊恼不假,但,瞧着自己两个兄长的反应,她原本的那一点点懊恼,便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尚扶苏不是千叶,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可以不用远嫁商国去,以后……都能留在离她的两个兄长不远的地方了……
纳兰府门外。司马殇遣了留驻守候的小厮,眼尖的发现了被管家和下人们连夜丢了出来的,装满了棋谱的箱子,悄悄儿的上前探查了一番之后,便决定,先搬回去,再做打算。
……
若是寻常时候,或许,司马昙是不至于丢掉性命的,但。无巧不成书。偏偏就遇上了纳兰雪被尚扶苏放了鸽子。全家人都心情极差的时候。
见天已经彻底的亮了,纳兰述便决定,先回去一趟自己的院子里面,瞧一瞧司马溪。顺便,再去一趟厨房,让厨子做些纳兰雪爱吃的饮食来,不想,就转身的工夫,一个不小心,就把原本装在衣袖里面的,自司马殇那里得来的信笺,给掉落在了地上。
纳兰籍终究是与司马昙做了这许多年的夫妻。虽然,近些时候,是有些不待见她了一些,但,对她的字迹。却是熟悉的很,目光遇上那信笺上的“母妃亲启”,便是一愣,颇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纳兰述。
这是司马昙写给乐妃的信,于情于理,都不该在纳兰述的手里,可此时,却又是真真儿的从纳兰述的衣袖里落了出来不假,这……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纳兰籍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纳兰籍了解他的这弟弟,知他绝不是胡闹之人,那,便只有了一种可能……这信里,该是有关纳兰府的事情!这信,极有可能,是皇帝,看过了之后,使人转交给了纳兰述!
眼疾手快的俯身捡起信笺,纳兰籍半点儿机会都不给纳兰述的,动手把信的纸皮拆解了开来,然后,一眼看去,便是不可收拾的,雷霆之怒!这混账女人,竟是,竟是这般的恩将仇报,不知轻重,竟是,竟是想要害死他的宝贝妹妹,纳兰雪!
“我本想一个人悄悄解决,不使你知道,但如今,你既是见了,那,咱们便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置她罢。”
见纳兰籍已是气得眼珠子都红了,纳兰述便知,这事儿,是没得商量了,伸手,扯了纳兰籍的衣袖,让他跟自己一起在着边儿坐了,低声说道,“这信,并非皇帝使人转交,而是,由五皇子殿下,从乐妃娘娘的手里求下,昨日清晨,送来给我的。”
“这么说,皇帝并不知情?”
听纳兰述说,司马青并不知道这事儿,纳兰籍的脸色才是稍稍好看了一些,把拿在手里的那封信随便的团了团,丢进了脚边儿的火盆里面。
“昨日未知,今日不晓,未必,将来也能瞒得住,就算,这事儿能说服了皇帝,让他不做计较,以后,也难保不会还有类似的麻烦出现。”
说到这里,纳兰述微微一顿,抬头,瞧向了纳兰籍,“此人在府中,终究是个祸患,大哥……”
“至不济,她也是公主的身份,又生有子嗣,我要休她,怕是不易。”
纳兰籍深吸了口气,微微拧眉,眼中,竟是没有半点儿对司马昙的不舍眷顾,少顷,以手比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慢慢的做了个灭口的动作,“与其想尽法子,把她给休了,让她在皇宫里面,继续兴风作浪,倒不如……这样儿,来得更爽利些!”
“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哥……这般决定,会不会太……”
纳兰述原本以为,纳兰籍会不舍司马昙,想尽了理由来给她说情,却未料,他竟是,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决绝,“依我之见……不如……”
“打蛇不死,必受其害!你何时,也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
不及纳兰述把话说完,纳兰籍便出言打断了他,那其中冷冽,让纳兰述和纳兰雪两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忘了母亲临终时嘱咐我们的话了么?!欲损莫国者,同等还之,欲伤纳兰声望者,三倍还之,欲害雪儿者……”
“百倍还之!”
纳兰述当然不会忘了纳兰老夫人临终时所说的话,虽然,那时的他,并未明了,为何,他们的母亲,会把纳兰雪,定的比莫国和纳兰家的声望更加紧要。
但,随着光阴荏苒,岁月流逝,慢慢的。他们兄弟两人,便是懂了纳兰老夫人遗言的睿智……国没了,可以打回来,纳兰家的声望没了,可以争回来,他们的宝贝妹妹若是没了……那,便是用整个天下,也换不回来!只要纳兰雪在,只要她愿意,莫国便不会亡。纳兰家便会一直在!
“你既是记得。那。还跟我辩驳的什么?!”
瞪了纳兰述一眼,纳兰籍便站起了身来,打算回去东院,将司马昙“正法”。却觉自己衣袖一紧,待回头,便见纳兰雪扯住了自己的衣袖,正在冲着自己摇头,“丫头,你可不能再烂好心了!上回,你饶过了她,给她求情,保下她的性命。她……她记过你好儿了么?!这种人,就是条毒蛇,你救她多少次,她都是还要惦记着咬上你一口的!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可怜!”
“我没要可怜她,我只是觉得。这手,你来下不合适。”
纳兰雪从不是个手软的人,人不犯她,她自然也懒得去折腾旁人,但,若是旁人招惹了她,那,在她认为,该将报复的时候,就,绝不会手下留情!无疑,司马昙如今所做的,已是彻底的触怒了她,让她觉得,不需要再“轻饶”她了!
“我不合适?那……谁合适?”
经纳兰雪这么一说,纳兰籍不禁微愣,虽然,他向来对纳兰雪的话深信不疑,但……他却是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是比他更适合“解决”掉司马昙的了。
“我觉得,乐妃娘娘会很愿意,用一个没了价值的女儿,换五皇子殿下的光明前程。”
纳兰雪微微一笑,貌似无害,所说的言语,却是让兄弟两人后背一凉。
用乐妃的手,结果掉司马昙的性命,的的确,是最不会引皇帝怀疑的法子,而且,还可以把乐妃和司马殇都绑上他们的“贼船”,让他们这娘俩,从此以后,都对这封信笺的事情,守口如瓶!
而以乐妃那重子轻女的心性,定然,也不会拒绝“这般合算的好事”!
……
当日傍晚,燕娘便依着纳兰雪吩咐的,带了糕饼,前往了皇宫之中,乐妃所住的宫殿。
见是在纳兰雪身边儿贴身伺候的燕娘前来,早就得了司马殇提醒的乐妃不禁一喜,忙不迭的遣了身边儿伺候的下人们离开,单独,接待了她。
“我家郡主使奴婢来谢乐妃娘娘的书信问候。”
虽屋中只两人,燕娘依旧是不识礼数的朝着乐妃盈盈一拜,然后,才把手中的点心盒子,捧到了乐妃的面前,“我家郡主说,像娘娘这般,识大体,懂体谅,又聪慧过人的女子,如今,真真是世上少有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儿,郡主还特意这般的使贴身的人来谢,这可是要羞煞本妃了。”
乐妃欢喜的接了燕娘捧上来的点心盒子,仔细的放在了手边儿的小桌上,却是并未着急打开,“昨日,听殇儿说,府上偶得一位能医得了郡主怪病的神医,如今,郡主可是觉得好些了?”
“多谢娘娘关心,如今,我家郡主,已是几近痊愈了,不然,哪能顾得上,让奴婢来跟娘娘致谢呢!”
燕娘本就是个擅长应对的,又得了纳兰雪的提前指点,如今,应付乐妃,还不是手到擒来,“寻常里,就常听郡主跟丞相说起,五皇子殿下是个不错的人儿,全然不似三公主殿下所说得那般不堪不济,只是可惜,一直未能得贤人指点教训,不然,哪就至于,还今日般的,连个封王的名份都没有……哎呦,瞧奴婢这张没把门儿的嘴,竟在这里议论起主子来了!该打!真真是该打!”
“燕娘也是跟郡主般的爽快女子,哪就至于说什么该打不该打的!”
乐妃极善府院之争,如今,听了燕娘的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纳兰雪或者纳兰述使她来传的话儿?忙不迭的出手拦了她,不让她“教训”自己,“本妃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自是希望他能成才的,只是……良师难寻……陛下那里,更是偏心太子……”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像娘娘这般识大体的女子,若是肯把放在三公主殿下和五皇子殿下两个人身上的心思,都全使在五皇子殿下一个人的身上,五皇子殿下封王得疆,还不是简单轻松的很么?”
燕娘冲着乐妃微微一笑,就仿佛,她所说的。本只是为了哄了她开心,而无其他意思一般,“陛下虽是更偏爱太子一些,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五皇子殿下,也是他的儿子,那就至于,差得这许多了?至不济,也该像三皇子和六皇子那般的。随朝听政的才是罢?”
“燕娘说得甚是有理。只是。殇儿这孩子,执拗的很,从来都听不进本妃的话去。”
言已至此,说得再多。那便该难听了,乐妃笑着从自己衣袖里拿了一只打赏下人的红荷包出来,硬塞给了燕娘的手里,“还望燕娘回去多跟郡主美言几句,让她代本妃好好儿的说说殇儿那孩子,如今,那孩子跟郡主走得亲近,说不好,由郡主来教训他几句。反倒比本妃来教训来得好使……”
跟乐妃把该说的都说完了,燕娘便离开的皇宫,上了停在宫门口等候她的马车,顺手儿,拆开了乐妃硬塞给她的红荷包。
红荷包里。是一张价值千两的银票,在莫国境内,哪里都能兑换的那种。
“可真是财大气粗,舍得银子!打发我这么个传话儿的,都这般的出手大方!”
燕娘颇有些不屑的扬了扬唇角,把那银票重新折了起来,塞回了红荷包里面。
临出门儿,纳兰雪便跟她说了,乐妃会包一个大红包儿给她,至少,也得有五百两银子,待她传完了话儿,得了这银子,便佯装先回一趟昭阳城里的家去,把这些银子,“偷偷儿”的交给家里,再行回府,路上,必有人跟随她所乘车马,让她仔细些看着,那跟随她的,是个长得什么样子的人。
……
几日后,纳兰雪的病便“痊愈”了,其间,尚扶苏几次登门,都被管家以“我家郡主有病在身,不便见客”为由,挡在了门外,无奈之下,尚扶苏便决定,再次翻墙入府,跟纳兰雪把误会说清,却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