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琥闻言呆了一呆,然后诧异松开了撑着下颌的手:“难、难道是——美、美人计!?”
三娘又白了小琥一眼:“笨!”
小琥不理三娘,转脸崇拜的看向骆云畅道:“这个你也会啊,畅丫头!?”
三娘闻言几乎晕倒:“这也用惊讶吗?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是不会撒娇的!”
“哦……”小琥恍然大悟的点着头,一面却又向三娘问道:“撒娇就可以了吗?这么管用?”
“撒娇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不同的男人吃不同的招儿……但最重要的其实是时机,只要这些选对了,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了,就是小琥你也一样!”
三娘一付‘老娘最懂’的骄傲模样,小琥在下听得连连点头。直看得骆云畅无语,忍不住插话道:“请问,你们的‘学术讨论’要进行到什么时候?我手头上这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什么时候讨论?”
就有人嗤笑开了。小琥却扫了骆云畅身后站着的蓝雪印一眼说道:“刚才算我们废话好了……可是我可不可以先请问一下: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你老公那边的人吧?”
骆云畅扫了小琥一眼,也是回答除青闍、李牧外所有人的疑问,淡道:“正式介绍一下:蓝雪印,我的义姐。”
小琥大张的嘴足可塞下一个馒头,立即咋呼道:“什么!?你的义姐?那不就成了我的义妹!?”
“又没要你认,结拜只是我和她。”
“可是这——”
“这敢情好!”三娘插嘴,“我认这个妹子了,瞧瞧多水灵!又多一个给姐姐我调教的——”
“美得你个母夜叉!人家姑娘一瞧就是个正经人,谁肯让你教唆啊!”李大牛突然大嗓门的插嘴。
“嘿!”三娘美目一瞪双手一叉腰,立时摆出茶壶状,“你这臭男人看人长得标致立马就动心思了是吧?还叫‘姑娘’装文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怂样儿,谁看得上你!”
“看不上昨儿晚上你这骚货还在老子胯下叫得那么欢?”
周围顿起哄笑之声,马上就有人出言打趣儿:
“我作证!昨晚上吵得我在隔壁一整夜都没睡觉……”
“你就不会去敲门发牢骚啊?”
“发牢骚干嘛,直接推门进去问‘我也来参加你们不介意吧’不就行了?”
“哈!那这整栋宅子的人可就都甭想睡觉了……”
“这话怎么说?”
“前儿我们一起去吃花酒,他那阵仗恐怕连大街上的人都听见了,直弄得那头牌儿姑娘花容惨淡第二天起不来床!只怕今后他就是赏钱给得再多人家也不愿意做他的生意了!”
哄笑又转移了目标。
那被笑的人脸皮厚厚一点儿不介意,还向四下里的众人各方拱手示意,自豪自己能耐一般,引得众人又是好笑不已。笑闹过了一阵儿,他却又转回李大牛和三娘的笑话来继续说道:“我本也是有那么想过想去敲墙壁闹他们一下子的……可是又想着老李和三娘眉来眼去了这么多年才终于做成了这露水夫妻,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啊……只有自己苦忍着了。”
“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知道他们是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的,你更应该本着祝福的心去恭喜一下他们啊!顺便再本着虚心学习的态度好好观摩一下,要是恰巧他们需要帮忙,你上去帮帮忙也是可以的啊!”
李大牛嚷道:“想得美!老子会需要帮忙?”
这下就连李牧、青闍也忍俊不禁了。
三娘气急败坏的跳脚咆哮:“李大牛!老娘不发飙你当老娘死人啊!”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束金光向李大牛门面飞射而去!
别看李大牛膀阔腰圆像是笨重,身上功夫是当真了得!只大掌虚晃一招就抓住了三娘甩过来的怪异兵器——前头紫金镖,后头环扣着一节一节的紫金锁节,每节半尺长,节节相连足有半丈来长!李大牛抓着其中一节,手上用力一扯,三娘整个人就被飞扯了过去!
李大牛拦腰一接:“死婆娘,昨晚上收拾得你不够,还有力气跟老子耍这幺蛾子……看老子今天晚上怎么好好拾掇你,保准让你明天起不来床!”
骆云畅对众人没有个完结的笑闹实在无奈,插嘴道:“要不不用等到晚上了,也不用换地方,就在这儿我们一起给你俩加油助威好不好?”
众人一听便知道是闹得过了,于是纷纷收了喧闹,三娘也忙从李大牛身上挣下来,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再闹。
李牧、青闍暗暗对视一眼,同是心里无言叹息:就只骆云畅压得住这拨人……虽然平常里他们俩的话也能起些作用,但总不及骆云畅的管用。也不见她如何,偏就能让这拨都比她年长且不服管束的人乖乖听话起来照她的话做……也说不清是何缘故。
李大牛就向骆云畅赔笑道:“畅丫头你别生气,我们闹够了,说正事、说正事……嘿……既然这蓝姑娘畅丫头你信得过我们也就不多问了,只是你那皇帝怎么说?他恐怕是信不过她参与进来的吧?”
“他并不知道蓝雪印的事,更不知道蓝雪印会参与这次的行动。”
“可是,瞒不过的吧?”李牧插话,“既然答应让你亲自领兵,皇上定然会将一切细节都问讯清楚,比如怎样计诱内鬼上当、如何迫其为我们所用?或:你如何那般有把握你带兵潜入晋西的动作不会被识穿?难道是有内应?内应是谁?又比如:就算成功入得了晋西旧都,却要如何在虎狼环视的敌营里擒贼擒王?若皇上这样问,你打算如何回答?若告诉他你后面的这些动作都要靠烈王爷‘昔日的亲信’相助,他可还愿意放你去?”
“我并未告诉他我要潜入晋西,自然也并未向他提及蓝雪印分毫,我告诉他我会一直随同你的大军行动。内鬼之计已得他认可,虽总说我太过冒险,但也承认此计成功的几率极大。”骆云畅眼睛看向李牧、青闍,“至于如何攻入夏宫擒葵于泓……我已向他借了‘麒麟门’。自上次刺杀葵于烈一役,他对‘麒麟门’的信心倍增。既然他不放心我,而我们又正好需要人手来对付葵于泓的‘白门’,那我便索性向他借了来,一面去了他的疑心,一面也好避免我们的人手折损。”
“此计甚好!”李大牛突然插嘴,“只是,这便将我们都置于你那皇帝的监视之下了……没关系吗?”
骆云畅眉毛一挑看向众人:“监视又如何?想让他们知道的他们才能知道!你们对自己的信心还不如我对你们的强吗?”
一句话顿时唤起众人豪气,连日来因陪着骆云畅憋屈的烦闷立时从胸臆中一扫而空,再现往日不羁匪气!应和之声喧然,纷纷摩拳擦掌似已等不及要大显身手再战江湖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有一个秘密
更新时间2012…8…2 19:23:50 字数:2772
只蓝雪印自始至终都安静的立在骆云畅身后不发一言。
虽然她答应了骆云畅的请求,但始终心里还念着王爷,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不对……义姐?是的,那年在死人堆里找到了仅剩一口气的骆云畅,她救活了她,却没有办法救活她那颗满是绝望与悲痛的心。看着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许多个日夜里都只是无声的呆呆流泪,被伤痛折磨的身体连她这个为医的看着都是不忍,她却是撑了过来。她知道她是为了什么,除了心里的那股恨意,再就是腹中的胎儿了……
是的,骆云畅的孩子并没有流产,这是她骗了王爷的第一件事。因为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骆云畅哭着她,而她也确实不忍心再夺去这个可怜女子的唯一所有,所以她报告王爷说孩子掉了。大约半年的时间里,她悉心照料骆云畅的身体,一面继续给她治疗身体上严重的伤势,一面也小心的养胎。因为是这样,她的药都不敢下重了,药性太猛的药也不敢用,所以骆云畅的伤好得很慢也拖得很久,到孩子临盆也没有痊愈。所以孩子又生得很辛苦,骆云畅几乎断送了性命……那时骆云畅便认了她做义姐将孩子托付与她,只求她不要将孩子交给王爷好让孩子得以在正常的环境里平安健康的成长,将来也有个平淡而正常的人生……后来她终于保住了性命,但身体也留下了永久的遗憾。
她依照骆云畅的请求带她去南方找到了骆家远嫁海疆现已寡居的姑母,将一切安排妥当,便回到王爷那里报告说骆云畅已失了踪迹。原以为王爷会就此罢休的,却不料王爷说要是找不回来就要她提头来见。她心下想着原来王爷对骆云畅是有情的,便又改了主意想要回去说服骆云畅带着孩子回到王爷身边来,不料到了骆氏姑母家已是人去楼空。她费了几多周折又才找到了她,可是她不愿回去,王爷要给她落胎的命令已着实的伤了她的心。蓝雪印也不敢再回去见王爷,只得陪着骆云畅一起,心想就当是守护小主子吧,也不算背弃王爷。
不料某日她外出备药归来,却再一次不见了骆云畅。这次没有带着孩子与姑母,只是一个人走的,姑母告诉她说骆云畅是去为父兄报仇了。蓝雪印大惊,紧追着骆云畅的脚步先到了南方,又到了北方,可是却始终都晚了一步。到查实她更名入了青楼为妓,蓝雪印急忙寻去却又近不得身,无奈之下只得又回到王爷处想要借王爷之手救出她来。所以才有了那时二人在‘霓裳羽衣坊’的几番会面。
后来在西北被无崖子打得半死不活的丢在王爷府门前,实是做戏的成份。只因她架不过骆云畅的软硬兼施加威胁,答应帮她从王爷那儿偷出青蔻公主来……自此,她便成了个中间人,两边都不能违命。
这些年看着大局日变,说穿了她蓝雪印只是个卖命的家奴,自然是如何都插不上手的。只是那几年已与骆云畅结下了真心的情谊,对王爷也是自始的忠心,她只愿他们两个人都好才好。可是就像骆云畅说的,这葵达与云柏的纷争一天没有结果他二人也就一天没有个了局……王爷那边她是帮不上手的,或许正如骆云畅打算的让她出卖了葵达是个解决僵局的办法。反正看着王爷也没有多将葵达放在心上,骆云畅又非要治死葵于泓不可……只是这样一来,到结局的时候,王爷、骆云畅、和柏绍棠三人之间又该如何了局呢?到时葵达不再、云柏为尊,她可还真能保王爷不死?如若可以,那又到底该谁放手?牺牲谁的情意?或者落个三人悲惨的结局?
帮她,到底是对不对?
…………
……
北方的十月,已有秋日的冷意。
骆云畅自那年几乎送命的重伤便已落下了体虚的症疾,平日也不如何,只是身体纤弱不丰盈,每到夏季就怕暑,每才到秋季便畏寒怕冷,到了隆冬时节更是整日都手足冰凉。
此时躺在御床,便将手足都在柏绍棠身上,抱着取暖。
柏绍棠近日来得骆云畅有意的亲昵,更是将心都喜翻了,此刻缠绵才过又得骆云畅这般不舍的缠抱,那脸上便都要喜出朵花儿来了。不由也是将骆云畅紧紧怀抱,下巴便轻轻蹭着骆云畅的额头爱怜的轻语:“畅儿怕冷吗?抱得我这样紧?”
骆云畅闭着眼:“明晚我就要启程了,多抱抱你不好吗?”
“可有一点儿舍不得我?”
“那是当然的了……绍棠难道没有发觉?”
柏绍棠便笑了:“畅儿,你是我的宝贝……”
骆云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