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馀尽 作者:舒杨郁(晋江2013-07-0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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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馀尽 作者:舒杨郁(晋江2013-07-07完结)-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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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一句,“锦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其实那时的天下已经在他的手中了,他并不畏惧任何人。不管是何手段,他都会娶到她的,不过是迟或是早的问题。
  “我们都去找个觉得最珍贵的物品,互换了做定情物吧?”锦若说,“这样的话,即使你我分开了,也能睹物思人。即使你我不能相守一生,至少还会互相惦念一生。好不好?”
  他抱着她,唇点在她的额头上,轻笑,“我们会相守一生的。”
  他的信物,被她摔了。她的信物,他从未见到过。
  后来,杨相国与锦若互换了态度。锦若苍白着脸,咬唇朗言绝不嫁他。杨相国老泪纵横,抓着他的衣袖哀求他,一定要娶锦若,甚至将黛烟作嫁妆。
  锦若的泪眼如在近前,他触不到,嘶哑着问,“为何?”
  她别过头,冷声道,“我愿嫁与宁王。”
  他险些呕出一口闷血,手握紧,体内无故一股气涌出来,转身拿起桌上的精瓷瓶摔在地上。一地的细白碎片,合着他碎了的心。
  手心捏着一块断片,割开了皮肤,鲜红的血顺着手心的纹路留下,“为何?。。。。。。”
  “你都做到这步了,还用问我吗?”
  锦若哭着说,“为何不能放过我呢?就是黛烟剑吗?如果我只是锦若,不是杨锦若,你能不能放了我?”
  她一面哭,一面又着急地从怀中拿出丝帕替他将流血的手包起来,“昭偕。。。。。。为什么你是王爷?为什么我姓杨呢?”
  他不知她为何说这席话,但他知道,她定是爱他的。哪怕此时颤抖着手替他包扎的锦若是个幻象,他也愿意去拥抱。
  “锦若。”他忽然唤了一声,锦若抬头的时候,他低头刚好碰到她柔软的唇。
  她颤抖得更厉害,他便将她抱紧。
  为什么,募执什么都要同他抢?他本来就是母后临终时生下的孩子,将母后的生命夺走了,还要夺走他的锦若吗?
  若不是母后死了,帝皇又怎会颓败地广纳秀女以充后宫,被敬妃所迷惑,甚至欲将皇位传给敬妃的女儿珺佩。
  一个女子啊,不过生了男子般的气概,竟妄想同他争天下。
  月珺佩不安生,月募执亦是。
  什么义薄云天的宁王,都是打着幌子在招揽高手幕僚。
  他又怎会输给他俩?
  敬妃无故死去,月珺佩没了依靠。他便理所当然地道,“东荒大军蛮横无人敢收,三妹不是爱好挑战这种?不若去试试看?”
  月珺佩头戴男子玉冠,仰头大笑,道,“大哥真是会利用人心,小妹果然是想去东荒的。”
  月募执更简单,教唆他挑战陆飞叶,却将决斗时间定在几年之后。他那般忍不住的脾气,心思早早地就被系在决斗上边了。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那时他并不知晓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手里拿着帝王之剑,黛烟。
  他对她说,他爱她绝不是因为黛烟。
  可是谁信?
  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最后他松开她,“不管你爱的是不是宁王,我都要娶你。”
  这么多年,她一次一次的僭越了他的底线。无妨,终有一日你会知道我才是爱你的。他如此想。
   第26章 认子
  躺在院中槐树下养神的文初黎突然睁开眼,对着一旁和小月玩耍的女子说道,“燕儿,有客来,与小月进屋去。”
  小月闻言,顿时脸上皱成一堆,“每次来客都要躲着,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就因为我是捡来的孩子,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噗。’文燕儿袖子捂着嘴笑出声,“小孩子耍的脾气也有几分威严。”
  小月眄睐着她,“你比我还像个小孩子。”
  文燕儿抱起他,边往屋内走,边道,“不要让公子难做啊,不然我将你绑在树上去晾一天。”
  “你还说你是我娘呢!”小月抡起小拳头砸她,“有娘这么对儿子的么?你瞧瞧哪个娘要把儿子绑在树上的?”
  文燕儿一双灵活的大眼望天,想了想,说道,“公子说的没错啊,他不是你爹,我当然也不是你娘了。你娘啊,比我美,比我温柔。。。。。。你爹,唔,比公子有气概,比他模样好看。。。。。。”
  小月听得心头欢喜,抱着文燕儿的脖子撒娇,“再说些给我听嘛。”
  文燕儿将眼转一圈,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等会儿我让你看你爹,你亲生的爹。”
  文初黎虚咳了一声,“我都听见了。”
  文燕儿尴尬了一刻,又狡辩道,“公子你都说了避不可避,还需避什么?”
  小月撅着屁股趴在门缝上,直勾勾地盯着进来的锦衣男子。
  我爹长得挺不错啊,就是脸上冷了点儿。他点头感叹。
  “我也觉得。”文燕儿在旁边搭腔。
  昭偕的眼是何等锐利,只瞥了几眼门缝,便知那儿有双眼在窥视。
  他安然坐在椅上,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先生的房中养了小耗子?”
  文初黎无奈地笑了笑,“友人因故将亲子放在文某家中罢了。”
  昭偕挑眉,跟着笑,“文先生还会帮这种忙?”转而正色道,“本王此次来,欲求先生一卦。虽知先生为不整天怒,鲜少算卦。。。。。。”
  文初黎却拱手,诚恳地说道,“当日多谢忱王将文某家中私藏妖孽之事瞒下,文某才能有如今红袖添香,风花雪月的日子。忱王之事,文某定当竭尽所能。”
  昭偕手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叹息了声,低语道,“可惜天下有情人,不能尽得完美。”
  “再且。。。。。。”文初黎接过文燕儿递过来的龟壳,挥袖点了一团蒲团大小的虚火,将龟壳丢进去,“文某以为,忱王才应为天下之主。否则,天下将遭大难。”
  昭偕望着那悬在空中,无燃物无温度的火焰,叹道,“每观先生占卜,心中必会感慨,先生好能力。”
  龟壳又裂几条口子,文初黎垂眸沉思一阵,抬头道,“宁王将逃。”
  昭偕似乎早有预料,不甚慌张,反沉声问道,“如何逃?何时逃?”
  文初黎又埋首细观了一回,呼出一口闷气,道,“两月之后,皆是枕边人哪。”
  昭偕听得胸口哽堵,声音哑然重复一遍,“枕边人。。。。。。”
  “不好不好。”文初黎突然扶额,额上青筋突突跳动,闭眼神色凝重,“王爷,本该远在东荒的公主回来了。”
  昭偕握紧手中的茶碗,稍用力,碗裂成几片,掉在地上,“我就说,谁敢对锦若下手。”
  文初黎叹了口气,说道,“我原以为公主派了人手在这边,没想到是亲自回来了。竟然能跃出我的算卦之外,想必她身边也有高人在。”
  昭偕微皱眉想了想,问他道,“不知文先生可有听过‘五湖闲人’白莲洲?”
  文初黎颔首,“文某听闻,白莲洲性情极好,偏爱冰雪一类的物品。莫非。。。。。。他成了公主的幕僚?”
  “哼,幕僚。”昭偕冷笑,“分明是被绑在了身边,皇妹想要的东西,果然是用尽手段都要得到。”
  小月趁着大人都未在意,悄悄走到昭偕的侧边打量他。远观觉得他爹是个玉树临风,身形劲拔的男子,近看他爹更是俊美,凤眼沉着,一副不将形色露于外的模样。
  凭小月见过的人和他的揣测,他早已知晓锦若便是她的娘。
  昭偕察觉到那缕窥视的目光,不屑地侧了侧眼,目光便定格在他的小脸上。
  那是一双与锦若几乎如出一辙的眼,充满了好奇与惊喜地望着他。
  多么像那时娇憨的锦若。
  文燕儿见小月出来了,唬了一跳,赶紧去拉小月,“还不进去!”
  昭偕对她摆手,半蹲下身,颤抖着声问道,“你是谁?”
  小月望了望文燕儿,又望了望昭偕,童真的声音爽朗,“你猜呀。”
  昭偕上下又打量他一回,问道,“你几岁了?”
  小月伸出粉嫩嫩的三根手指,又改成四根,“再过两月我就四岁了。”
  昭偕回想日子,与锦若成亲是在初秋,不到一月他便因战事去了东荒边界。时隔一年余回来,锦若不仅身子变得弱了,面色也比走时苍白。
  四年,再过三月便是他们成亲四年。
  时间刚好。
  文燕儿不知所措地看向文初黎,那边的人摊手耸肩,“事到如今,还有何好隐瞒呢?”
  昭偕指着小孩,语无伦次,“他莫非是。。。。。。这么说。。。。。。这么说。。。。。。”
  文初黎点头道,“忱王妃寄养在文某家中的孩儿。”
  她寄养在别人家的孩儿。。。。。。
  锦若将自己的孩儿养在别人家。。。。。。
  为何?为何要将他的孩儿养在别人家?
  她就这般恨他吗?要让他父子分离。忽而想起每每说起孩子的时候,锦若便扯开话题,竟是这个原因。
  “你可知,我是谁?”昭偕将他拉到身边,摸着他的小脸。第一次发现自己都成了父亲,孩儿都有近两尺高了。
  “知道。”小月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天真稚嫩,“燕儿娘说,你是我爹呀。”
  为争夺天下凝固了许久的心化成了一片柔水,只因这一声‘爹’。
  昭偕将小小的他抱在怀中,笑道,“那跟爹回家吧。”
  他这就带着孩儿回去,看她是何表情,是否能将心中的事告诉他。
  他将小月放在衣中,却听小月喊道,“等下!我有个东西没带。”
  文燕儿会意,嗔恼看他一眼,“怎么不见得你不舍我?”
  小月笑得可爱,“燕儿娘的命长着,想见就能见到。”
  “拿去吧。”文燕儿从袖中掏出他一向喜欢玩弄的乌龟壳,“这下跟了爹去,千万别想我。”
  小月宝贝似的将壳子藏进衣服里,“知道。”说罢拉昭偕的衣服,作出自己在骑马的可爱模样,“爹,驾——”
  昭偕被他逗得一乐,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望着远走的两人,文燕儿心中不安,抓着文初黎的袖子,“公子,这样好么?”
  “一家团聚,有何不好?再且,战事逼近,未来两年是他们难得的安稳日子。”
  转而大手覆上她冰凉的小手,在她耳边暧昧地道,“也是我俩难得独处的时候。。。。。。”
  “作死。”文燕儿推开他,娇面上红晕两朵,“这种时候还想着那些事。”
  “哪怕是敌军就在门外,我也抱着燕儿不慌张。”
  他搂住她,吻上洁白的耳垂,软语道,“我老早就想要个孩子了。”
  “我为妖,你为人。相处本就天理不容,如何能生出孩子来?”
  “天理不容?呵。”他的手抚摸到纤腰,说道,“很多事情,天也无可奈何。”
  文燕儿闭上眼,一点一点深陷入他的温柔中。他就是这个性子,无法,随他吧。
  ***
  黄静烟惶惶不安地坐在轿中,以她的身份,这时候要出城是十分困难的。可是若不出去,王爷可怎么办?
  轿子忽然打了个晃,黄静烟正出神,脑袋一下子撞到了轿墙上。她掀开帘子,气愤着道,“怎么抬的轿?要撞死我不成?”
  昭偕骑马立于轿前一丈远,墨色长衫飘然。轿夫统统双脚发抖,软的趴在地上。黄静烟心中只道声,完了。接着便双眼发黑,几乎昏倒。
  莫非今日非但不能见到王爷,还要命丧于此吗?
  小月从他怀中伸出头,“怎么了?”
  昭偕勾着嘴角,斜睨着轿中探头惊怕着的黄静烟,轻声对小月道,“小事,别出来。”
  他勒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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