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踏雪寻梅来+番外 作者:栈茶(晋江2014-08-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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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踏雪寻梅来+番外 作者:栈茶(晋江2014-08-27完结)-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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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说出这些话来,本是小人不知身份。若是公子得知今日之事,也势必会责罚小人,但即使小人会被责罚也要说出这些话来,还请小姐体谅。”
  这一席话是极重的,庄红梅看着神色淡漠,心中已风起云涌。任嘉允为她所受的苦,她又何尝不知。如今她能做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陪在他的身边。庄红梅将姜海扶正,巧笑嫣然,“阿海叔,谢谢你。”
  姜海道了句“小姐言重”,面子上平静如湖水,心中却喜忧参半,不晓得小姐会不会再伤害公子一次。二人言语间,小二扶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子进了来,二人皆是一惊,庄红梅细细看了看,她的心口竟露出短短的匕首尖头,身前又是一片墨红。再看她的身后,果然可见匕首的刀柄,其凄惨的模样在这繁市中尤为惹眼。她抬眼问小二道:“这人是谁?”
  小二这了几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女子闻言倏地由紧张变得安心,直勾勾地盯着庄红梅,面上还带着伤,危如累卵却是欣喜道:“红梅姑娘,任公子可在?”
  庄红梅摇首。
  女子微怔,神色黯淡,却说:“我知晓红梅姑娘与任公子感情甚笃,与姑娘说也是一样的。”她断断续续道:“可否,可否借一步,到里头说话?”
  庄红梅应了好,冷冷的扫视周遭,将那些好奇打探的目光都打了回去。小二与她一起搀扶着女子,几人方一脚踏进后院,那女子便扯住红梅的衣襟,奄奄垂绝道:“杀我们天羽宫前宫主的是崆峒派的二当家,叶狄。阙天阁之事也是他所为。不止如此,有位叫单青崖的公子也在前几日被他杀之灭口。请红梅姑娘务必将此事转述于我们宫主与任公子。”
  “你为何不回天羽宫,而是来寻嘉允?”意外得知这些消息,兴奋自不必说,但此人将如此重大的事情埋在心里,竟不是首先告知自己的宫主,而是通知另一个人,着实可疑。
  那女子力不从心的捂着胸口,身子摇摇欲坠,断断续续的与她说,“与天羽宫相比,临江与晋阳的距离更近些。我怕,怕我撑不到天羽宫。”
  “红梅姑娘,红梅姑娘……”她祈求的凝睇着她,气息奄奄,“请你,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宫主,一定要!”
  一双素手魆地松开了衣裳,缓缓垂了下去,声音渐止。
  一阵阴凉拂过,姜海伸指探息,肃然道:“已经死了。怕是提着最后一口气来到这里,只为了将这些事情告诉公子。也难为她了。”
  红梅见她双眼紧闭,也算走得安心,“劳烦阿海叔将这位姑娘妥善安葬。”
  姜海颔首,叫人将这姑娘抬出去,找个好地方,好生安葬。庄红梅在原地徒留了半会儿,深吸一记,这才回去自己的房间。纤细的柔荑触碰着冰凉的房门,她倏地转身往任嘉允的房中走去。
  既然他与阿海叔说了去青城,必定不假。但这当中一定还有其它的事情将他耽搁了,或者他原本就打算路过青城去往别处。若是如此,会是往哪一处去?
  庄红梅静心思忖,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蹙眉颦额忖度了几许,她蓦地发现,今日这里少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平日里是极少外出的,又有天羽宫的人过来,这般显眼,这两人怎么会完全没有动静?当中必有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禀庄主,有位自称陌振南的男子求见。”仆役垂眉顺眼,与正在修剪花枝的段青衣通传。后者提了声调,颇有兴味,“可有说此番前来为的何事?”
  仆役摇首,“他只道是想与段庄主说说话。”
  段青衣思忖片刻,叫奴仆允他进来。不多时,奴仆将陌振南带到他的跟前,低声说了句“到了”便退下去了,此刻的他仍在此处悠然自得的修剪花枝。陌振南抱拳欠身,“段庄主,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无碍。”他悠哉道,和着楼轻月柔和的一声:“段庄主有礼。”
  他微怔,随即恢复自然,亲和道:“二位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与段庄主说说话罢了。”陌振南瞄了眼身边默不作声、神色安然的女子,沉声道:“说来不怕庄主笑话,我与轻月虽同庄主见面的次数不多,但觉得十分亲切,所以今日才特来拜访。多有叨扰,还请海涵。”
  “陌公子说得哪里的话!”段青衣放好剪刀,转身笑岑岑的看着二人,“当真如此的话,是你我的缘分,本庄主当然欢迎之至。”
  “多谢庄主。”陌振南携楼轻月一同感谢,眼尖的发现段青衣在轻月与他问好时他的身子轻颤。若是他的猜想不错的话,这段青衣可能是另一个人。但这一想法太过诡异,他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来验证。若此事不假,他该如何与轻月解释?
  不,需要解释的人不是他,而是他。
  段青衣将二人引至阴凉之地,命丫鬟奉上新茶,又于石桌上摆开一盘黑白棋,“往日都是我一人对弈,今日陌公子既然来了,不如与本庄主一起下一盘棋,如何?”
  “在下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说起对围棋的造诣,还需多谢楼老先生。楼先生将他收养之后不止教会他武功,还时不时的教他习字学棋等,所以楼先生被他认作了师父。而他师父的性情可说是极为平和,对人温和谦逊,是以他十分喜欢楼老先生。陌振南暗忖之间,段青衣已在棋面落下白子,他毫不犹豫的紧跟着落下一枚黑子。
  楼轻月在另一侧旁观,三人静默十分,认真地注视着棋面。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头渐渐西沉,这一盘棋终是在段青衣的大获全胜下结束。
  他收回白子,开怀大笑,“陌公子的棋艺还有待精进呐。”
  陌振南但笑未语,比起往日多了分柔和。楼轻月接过话音,玩笑道:“振南今日落子总有几分迟疑,莫不是与段庄主对弈,有所紧张?”
  闻言,众人一阵欢笑。陌振南暗暗忖度着,忽地神色关切,道:“听闻段小姐的双手被任嘉允折断,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我二人与嘉允有几分渊源,若此事当真,还请段庄主勿要太过责备嘉允。”
  段青衣蓦然变了脸色,沉默不语。楼轻月柳眉轻锁,不知该出言责备陌振南,还是该好生宽慰段青衣。见此,陌振南倏地发觉自己说错话一般,连忙道歉,“在下并非有意提及此事,只是担心段庄主因此连我二人都不愿理睬,所以才……”
  “无妨。”段青衣平缓心绪,一扫阴郁,亲近和蔼道:“此事与你二人无关,本庄主岂是那种善恶不分之人。”
  陌振南仍旧颔首,“多谢段庄主。倒是在下将庄主想得小气了,还请段庄主不要责怪。”
  “陌公子多虑了,多虑了。”段青衣纵声大笑,“依我看这申时已过,两位不如留下一起用膳,一同尝一尝段府厨子的手艺。”
  楼轻月看着陌振南,正巧他也看着她,示意她决定。她笑了笑,温婉道:“多谢段庄主美意,我与振南今日突然来访已十分不好意思,怎敢再有劳段庄主如此款待我二人。待来日得闲,段庄主亦有时间,我二人再正式前来拜会段庄主,到时段庄主不要嫌我二人麻烦才好。”
  “楼姑娘说得在情在理,倘若本庄主再留二人,倒显得强迫了。”他豪笑,“也好,下一次你二人来之前与我说一声,我叫厨子准备好可口的食物来招待。那今日就不留二位在此用膳了。”
  “多谢段庄主。”楼轻月莞尔,与其道别。陌振南立于她的侧旁,与她一同道别。道别之后,二人一前一后离去。后头的人走了几步路,倏地停下,回身看着目送他二人、面色温和的段青衣,沉声静气,道:“段庄主可听过一位名唤楼安果的前辈?”
  未等段青衣说话,楼轻月先出了声,“振南,你在说什么?”
  陌振南只瞥了眼楼轻月,继续与他道:“若是段庄主认识的话,还劳烦庄主替在下给楼安果前辈问好,就说陌振南会尽快回去紫砚山。”
  “振南!”
  段青衣脸色变了又变,过了好一会儿才敛住心绪,平稳道:“不知这位楼安果是谁人?陌公子突然问起此人,着实令本庄主意外。倘若日后有幸相遇,还需陌公子引荐引荐。”他假意抬头看天,道:“天色已晚,本庄主就不送二位了。”
  逐客令已下,再停留便有些不识抬举了。楼轻月颇为尴尬,仍旧挂着一抹温婉的笑靥,“方才振南言语间有所得罪,还望段庄主不要放在心上。告辞。”
  陌振南跟着道了声告辞,与楼轻月一同离去。
  回去的路上,楼轻月时而凝睇着陌振南,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解释,可后者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脸色沉峻。是以,她道:“振南,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他恍若未闻,迟迟不语。良久,他问道:“轻月,若是你的亲友当中有人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你会怎么做?”
  “自是劝他回头是岸。”
  “倘若……他仍是不听劝,你该如何是好?”
  前一个问题已经十分怪异了,这一个问题则更加怪异。楼轻月不明所以的瞧着陌振南,疑惑道:“振南,你是不是心里藏着事?怎么好好地问这些问题?”
  他倏地抬起头来,探进她的眸子里,“没事。”
  楼轻月将信将疑,她极少见陌振南这个样子,好似心里藏着一桩极大的秘密,又好似为着什么事而不确定,极其苦恼与纠结。是以,她又问了一次,“真的没事?若是心里有什么事困扰的话,定要说出来才行。”
  陌振南以沉默回之。
  天色愈来愈晚,蛙声渐起,深巷偶有两声犬吠。一只信鸽划过天空,往西南方向而去。
  任嘉允憩于客栈,夜间半梦半醒,睡眠尤浅。平旦时初,他听见窗棂忽有扑腾之声,睁眼正瞧见暗夜里的窗台落着一只白鸽,他起身取出它腿上的书信,方扫过一眼,脸色大变。信中字迹潦草,叙之:昨日庄红梅于任府消失,遍寻不见。
  任嘉允扔了信笺,立时穿好锦帛,抛下原有的计划,也顾不得现在还是早夜,快马加鞭赶回青城去。
  传信之人乃那日救庄红梅于危难之中的男子,他是任嘉允在苏铭那里借来的人,帮着他保护庄红梅的安全。没想到即使如此,红梅还是遭了毒手。此时不知所踪,也不知是自己躲了起来,还是被人带走,亦或者……
  任嘉允不敢深思,硬生生将两个白日的行程赶成了一日。他却不知,此时的庄红梅正在院子里思索着绮玥要不要还予蓝沐风,毕竟这是段夫人留予他的怀念之物,她又怎好夺人所爱。就如她发间的梅花簪,素手抚上,一阵冰凉,她却觉得格外温暖。
  “红梅,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叫人好生担忧。”忽然冒出一道温婉的声调,庄红梅抬眼看着她,“嘉允也是,这几日总不见身影。”
  她嫣然,轻声曰:“多谢轻月姑娘的关怀,倒是昨日我回来的时候不曾见到你与陌公子,还有些好奇你二人去了哪里。”
  一声姑娘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楼轻月也不在意,与她同坐于院子里,眉眼含笑,道:“振南说那日在苏姑娘的生辰宴上与段庄主虽是匆匆见了一面,却觉得十分亲切,我也如此觉得。所以我二人昨日下午去了一回段家庄。”
  去了段府?
  庄红梅正疑惑,又听另一道深沉的声音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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