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鸿捷冷哼一声,“这不过是你的说辞,若没有嫡孙束缚着,你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君汐已是满脸泪花,听得鸿捷如此,心中更是一片死灰,“真是可笑极了,爷到现在居然还不明白妾身的心思……妾身这一世,算是白活了。”
“这么说,你要畏罪自杀了?”
鸿捷一句畏罪自杀,又在君汐心中烙下深深的伤,原来鸿捷早就想好了退路,君汐一死,他就可以抽身而出,将嫡孙非正室而出的阴谋全部推给君汐。
“妾身会好好活着,看着爷如何专断独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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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yu擒故纵
不久,鸿捷就纳了一个妾,名为怡萱,被称作萱姨娘。对外说是君汐提议的,仔细一想便知君汐是被逼无奈,更是欲擒故纵。
梦弦伺候君汐梳洗,忧心忡忡地看着君汐,“奶奶不怕引狼入室吗?尚不知对手之利害,就引其入院,奴婢怕……”梦弦不敢讲下去,君汐一向忌讳别人的不信任。
“怕我斗不过她?”君汐自己讲了出来,脸上并没有丝毫怒意,看来她确实是变了,为了鸿捷,她改掉了很多坏习惯和倔脾气。
“奴婢认为,萱姨娘既然有能力勾引爷,也有能力在这个大宅子中生存,奴婢不是怕奶奶斗不过萱姨娘,是怕奶奶寡不敌众,要知道在这宅子中,奶奶的敌人比萱姨娘的敌人要多。”
君汐听了此话,心中颇有所感,梦弦所言极是,自己敌人甚多,就连鸿捷亦是敌意满满,府中无一人助她。而怡萱不一样,刚入府,树敌不多,况且有鸿捷助之,无任何后顾之忧。不怕怡萱厉害,只怕怡萱与其他人联合,到时,便是阴谋深不可测。
“二爷之所以告诉我嫡孙生母一事,就是赌定了我会引狼入室,此时若不纵容,恐我的地位难保。何况二爷是站在那婊子一边的,倘若我不松口,他或许会失去更加毒辣的手段。”
君汐只能暗自伤心,没想到她用情至深,竟换来鸿捷这样的薄情。
“梦弦,你说痴情人就注定要那么痛苦吗?为什么我的真情只换来二爷的冷面?”君汐的脸上不满哀伤,忧愁的眼睛让人生怜。
“怀化大将军钟情于奶奶,还不是被奶奶拒之于千里之外?”梦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跪下,“奶奶恕罪。”
君汐并没有发怒,只是仰望着,感叹道,“是啊。做出的事,总要在自己身上还回来。或许我这是罪有应得。”
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引出了君汐和梦弦,只见不远处一位身材窈窕、相貌靓丽、身着鲜艳的少妇正在观花园采花,一旁只跟着一个侍婢,唤作诗尓。那位少妇便是怡萱。
怡萱见君汐出门,并不上前迎之,而是继续采花,一副悠哉的样子。
“真是不懂规矩!”君汐生厌地看了看怡萱那秀美的脸,更是气上一层楼。
梦弦搀着君汐走过去,“奶奶,奴婢替你教训她!”说着,快步移至怡萱面前,毫不留情地给了怡萱一巴掌。
怡萱一点也不示弱,一巴掌打了回去,一副桀骜的样子,“二爷已经说了,妾身见了二奶奶,不必拘礼,二奶奶不会不守妇道,不听二爷的命令吧?”
见君汐不说话,怡萱的眼中满是挑衅,又一巴掌甩给梦弦,“二爷还说了,二奶奶底下的人都不如我的位分,可以让我任打任骂。”
君汐缓缓上前,拿出腰间的鞭子,狠狠地给了怡萱一鞭,“乱了规矩的人还敢这么大胆?是规矩大还是二爷大?”说着,将鞭子交给梦弦,“萱姨娘目无法纪,以下犯上,按家法,五十鞭。”
梦弦得意地挥起长鞭,不料怡萱会武,一把抓住鞭子,将梦弦甩出老远。
“大胆!”君汐稍稍动怒,严厉地看着怡萱没有规矩的样子,习惯性地扇了她一巴掌,“家法你也敢不遵?你可知你这是犯了七出之条,是要被休的!”
怡萱的眼中充满怒意,狠狠地盯着君汐,像是猛虎一般,“你也配休我?安心坐好你的位置,当心被我夺了去。”
“凭家世背景,恐怕一百个你也不可能坐上正室的位置吧。”君汐不示弱地对上怡萱的眼神,轻蔑地笑了笑。
怡萱轻狂一笑,“我既然有本事进这个门,也就有本事住进苑柳居,你可要把苑柳居打扫干净,免得我住的不舒服。正室这个位置,可不是看谁的背景,而是看二爷的心在谁那儿。”
君汐不是滋味地笑了笑,“恐怕二爷的心都不在我们二人身上。”
“你什么意思?”怡萱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担忧。
君汐好笑地看了怡萱一眼,原来怡萱还不知道蔓卿的事,看来鸿捷根本不喜欢怡萱,她知道,鸿捷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自投火堆的。
“爷的心,一早就在千夜蔓卿那里,蔓卿便是秦熙府三少奶奶、统定侯夫人、皇上亲封的裳卿夫人,与我同为一品,可她有封号,她的地位可不是我们能比的。”君汐暗自奇怪,为何自己会无故为蔓卿说话,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不可能,爷说过他只爱我一个人。”怡萱天真地说着鸿捷挂在口边的话。
“这句话我也听过好几次,不过是他利用时的客套话,你的利用价值,就是嫡孙的生母罢了。”君汐这才知道,怡萱同她一样是可怜人,“说来我们也一样,只是我比你有地位,比你不容易死。这个大宅子表面平静,实则钩心斗角得厉害,你要少了二爷,想生存,难上加难。”说着,轻笑一声,扶起梦弦,离去。
不远处,鸿捷向这边走来,“怡萱,方才离去的可是君汐?”鸿捷有磁性的声音传入怡萱耳中,怡萱马上换上笑脸,转过身,面对鸿捷。“二爷回来了。”
“我问你,那是不是君汐!”鸿捷一下翻脸,怒视怡萱,着实把怡萱吓了一跳。
怡萱委屈地垂下头,“妾身怀孕之时,爷说会一辈子不凶妾身的。”
鸿捷放下刚刚的怒意,坐在一旁的亭中,看着怡萱委屈的样子,百般厌恶,心想蔓卿就不会这样,“你虽被成为姨娘,但你要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妾,要自称奴婢。”
怡萱抬眼,眼中充盈了泪水,“奴婢……”怔怔地看着鸿捷,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爷变了。”
“我在问你方才离去的是不是君汐!”鸿捷拍案,再次发怒。
怡萱垂着泪,似乎想得到鸿捷的怜悯,却只换来鸿捷冷漠的眼神,“是,是君汐。”刚说完,又接到鸿捷一个巴掌,“爷……为何……”
“君汐也是你能叫的吗?”鸿捷的眼中满是怒火,似要将怡萱吞噬一般恐怖,“唤二少奶奶!你与她聊了什么?”
“是……二少奶奶方才教奴婢规矩……”怡萱捂着两边的红红的脸颊,像胭脂没有抹匀一般难看。
鸿捷正眼也不瞧怡萱,“我今晚要去苑柳居过夜,你回遥恬居吧。以后见到君汐,一定要礼让三分,知道了没有?”
“奴婢知道了。”怡萱挂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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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理解
鸿捷在苑柳居留了好几个时辰,这是鸿捷第一次在苑柳居停留这么久,君汐虽被鸿捷伤得遍体鳞伤,但还是被鸿捷的留宿而感动。
“二爷,已经过了戌时了,不用回去处理事务吗?”君汐将一碗皮蛋瘦肉粥端给鸿捷,将自己的嫁妆、太后赐的白金曲勺取出,供鸿捷喝粥。
鸿捷接过白金曲勺,冲着君汐微微一笑,眼中形成一股强烈的电流,分外诱人,“今日就留宿苑柳居,不可以吗?”
君汐瞬间脸通红,许久不曾与鸿捷同床,难免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爷要留宿,哪有妾身做主的分,自然是可以的。”
鸿捷马上抓住君汐的手,以深情回应君汐羞涩的表情,“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我们是夫妻啊。”
君汐甜笑地垂着头,心中乐开了花,像是全然忘了之前的伤痛,“妾身是心甘情愿的,妾身是怕爷不喜欢妾身。”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鸿捷轻抚君汐嫩滑的脸,慢慢点起她的下巴,“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知道的,侯府之人,身不由己,说那些话,亦非出于本意。”
君汐的眼中再次布满泪水,“爷可知那些话,有多伤害妾身的心?爷知道妾身的心全部在爷身上,爷就是妾身的全部,妾身宁愿没有生命,也不愿没有爷。”
“我知道。”鸿捷的眼眶也充满了泪水,“说完那些话之后,我就非常后悔,其实对心爱的人说那些话,你会受伤,我更是难逃一劫,明明相爱,却还要那么说,我的心亦是剧痛无比的。”
君汐心疼地抚摸鸿捷的胸口,像是在抚慰他受伤的心,“有爷这句话,妾身死也甘愿了。”
“别这么说,”鸿捷一把抱住君汐,“如果你死了,我也会随你而去的。”
君汐感动得流下眼泪,湿了一片衣服,“妾身要爷好好活着,妾身也会好好活着的,爷,妾身想为你生一个儿子。”说着,双颊发红。
鸿捷挑逗着君汐,“那你可要努力了。”说着,二人一同步入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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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定侯府中,鸿祯与蔓卿共桌而食,画面幸福和谐,像一对处于热恋中的情侣。
“自搬出开国侯府,有一月了吧?”蔓卿将一块五花肉放入鸿祯的碗中,与鸿祯闲聊着,脸上有一丝幸福的笑容。
鸿祯的脸上也挂着甜蜜的微笑,点了点头,“听说鸿捷纳了一房妾室。”
“你倒是还关心着开国侯府。”蔓卿的嘴角出现一丝轻蔑的笑容,“统定侯爷还想着开国侯的位置?”
鸿祯的脸“唰”一下火红,信誓旦旦地说,“我只是不想让开国侯的位置,落入贼人手中。”
蔓卿哈哈大笑起来,笑中不乏嘲讽之意,却也丝毫没有减少情意,“这个世道,谁人不算是贼人呢?”
鸿祯这才拉下了脸,“你说的是……说出这样话的人,难免是经历事情沧桑的人吧。”
“我……你还不了解吗?”蔓卿的笑容有些尴尬,“我觉得如今的幸福,实在对不起曾经的努力。其实我也想争取一下开国侯夫人的位置,只是总觉得有些贪得无厌了。”
鸿祯放下筷子,双手搭在蔓卿的肩上,“人都是贪得无厌的,我们是凡夫俗子,又何必自抬清高呢?”
“那你要怎么做?回开国侯府?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皇上亲封了你和我,若不住在统定侯府,难免被说成不敬皇帝。”蔓卿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鸿祯。
鸿祯吩咐侍人收拾碗筷,引蔓卿坐在一旁的太妃椅上,一本正经地说,“如今是不可能回去住的。你不是说过,身在局外其实更容易控制大局。”
蔓卿豁然开朗,微微一笑,身上的茉莉花香发得清淡怡人,“你说的是,一月不斗,我都有些失了力量。”
“怎么说呢?逆境中方能成长吧,或许离开开国侯府,就是个错误。”鸿祯并不是后悔自己的权高位重,而是以后的开国侯会超越他。
蔓卿引鸿祯进入内室,脸上少了方才的幸福之色,“我要与你说一件事。”说着,环顾四周,“此事机密非常,之前只是我的推测,如今方知。”
“何事如此神秘?”鸿祯有些摸不着头脑,少见蔓卿如此神秘,一定是什么重大的事吧。
“我与君汐、允芝是亲姐妹,同母异父。”蔓卿谨慎地说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