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盯着她,只问了三个字,却似是夹着万千重量。
云娆垂眸,“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当年惜月冒死带着她逃出,并送她出城时,便与她约定过,若是活着,给她个信儿。
她还活着,虽然糊糊涂涂地活了十年,可是终归是醒过来了,终是要告诉她一声,夙绾还活着。
况她当年答应过她的事,若是惜月还需要,她命不久矣,正好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你与她什么关系。”安子渊问道,顿了顿,“或者,云娆,你究竟是谁?你知道自己是谁了不是?”
云娆扬颜一笑,“我就是云娆啊。”
安子渊盯着她不语。
云娆唇上的笑容慢慢收起,只是深叹了口气,望向他,“安子渊,你是不是又把我当成你那位故人了?”
安子渊微微抿唇,依旧不言语,只是看着她。
云娆忍不住耸了耸肩,似是犹豫了下,主动拉起他的手,捏着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慢声道,“我不是她,我与你第一次见面便是去盗你麒麟戒那夜。”
安子渊垂眸望向她捏着手指的手,未再继续这个话题,“你要去沧州便先过去吧,我先回一趟渭州,过几日我再过去。”
“好。”云娆抬头轻应。
安子渊望着她,眸中掠过无奈之色,垂眸在她唇上轻印上一个吻,“注意安全。”
云娆点头答应。
两人在房里腻歪了会儿便各自启程,云娆和曲小蛮往北而去,安子渊往西而去。
因怕错过惜月待在沧州的时间,云娆一路上快马加鞭,晚上也未敢留宿,连夜赶路,本来需要六日的行程花了三日便赶到了沧州,花了两日打探惜月的行踪。
通常情况下公主出嫁,多半是闹得天下皆知,惜月公主这次不仅反其道而行,甚至是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似是生怕什么人知道般。
因为这般隐秘性,云娆要找起惜月的行踪来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花了两天时间把下落打探清楚了,却因为那森严的看守望而止步。
此次负责整个送亲队伍的是云泽礼部侍郎岑通。云娆对岑通是有些印象的,人办事严谨是严谨,却有些好色,家里除了正妻外,小妾已纳了好几个,更是青楼常客。
要见到惜月,必得有岑通的命令或者令牌。
直接去让他帮忙定是行不通的,云娆冥思苦想了一日,与曲小蛮对岑通盯梢了两日,终于见着他出府,往沧州最大的青楼醉倚轩而去,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云泽会沦落至此,想来与用人之道不无关系。
对于喜好美色之人,要攻破便要容易许多。
与曲小蛮合计了下,云娆尾随岑通进了青楼。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地表示,还素写不到肉的地方(这么温情的时刻写肉木有赶脚,俺设定的是在青楼里的肉渣,泪目……),也写不到一万字鸟,顶锅盖默默地接受大家鞭笞……
☆、30。听床
岑通虽然已来沧州不多日;却似乎尚未有机会涉足这天下名青楼;人上得门来;老鸨笑脸相迎;却并未认得他的身份。
岑通几绽金子往桌上一甩,“你们这最好的姑娘是谁?”
老鸨毕竟是在这风月之所摸爬滚打多年的,一看这大手笔;再看岑通衣着气度;也知道此人大有来头,当下便招呼姑娘暂时陪着岑通,差人去唤花魁如烟姑娘先准备准备。
云娆想着从岑通身上掏到他的令牌,最方便快捷的方式便是近他身;因而趁着岑通在大厅寻欢之时;先他一步到如烟姑娘房中,人进了屋,却没瞧见屋里有人,想来是另有休憩之房。
云娆让曲小蛮在门内守着,抿唇想了想,长了这么一张颜不用着实可惜。
心里这么计较着,云娆从屋里找出一袭嫩黄色薄纱,兀自换上,暂时顶替一下如烟姑娘也未尝不可。
毕竟是青楼里的衣衫,布料甚是节省,即便是在这数九寒天里,衣衫亦是免不得要袒胸露胳膊大腿的,云娆挑的虽已是最保守的衣衫,穿在身上,长纱坠地,胸前依然露出大半个酥%胸。
云娆颇为别扭地将抹胸往上拽,嘟着嘴朝曲小蛮抱怨,“这都什么衣服,要省布料也不是这么个省法。”
为了见惜月得这么牺牲自己,亏大了。
曲小蛮笑望向她,“我觉着这衣衫挺好的,如此穿着方能勾得男人喷鼻血,如若不然这些个姑娘家怎么从男人口袋里掏钱。”
将她上下打量了番,连连点头,“这衣衫倒是适合你,顶着这么张脸便已能祸国殃民,再穿上这么一袭嫩黄长衫,更添了三分颜色,活泼俏丽却又风情万种,只消你一个小眼神儿,那岑通一会儿不得被你勾得神魂颠倒,什么令牌啊金子啊银子啊还不得乖乖交你手上来。”
“再稍微妆点一下还真的是天仙下凡了。”曲小蛮接着道,看着一袭黄衫的云娆,跃跃欲试,干脆走向梳妆桌,翻找起来。
“小蛮你这是干什么,一会儿会有人来。”云娆看她闹出动静来,压低声音阻止道。
曲小蛮找出两盒没用过的胭脂,朝她扬了扬,“给你妆点一下。”
过来推着她往梳妆镜上一坐就要给她上妆,云娆吓得急急抓住她的手,“涂这些东西作甚,我哪用得上。”
曲小蛮往镜中佳人望了眼,点点头,“嗯,确实用不上,不过头发得梳理一下。”
手中胭脂往旁边一搁,双手已娴熟地替她梳理头发,末了,还拿过花魁姑娘的金步摇,往她发髻上一插,盯着镜中的人,脸上掠过惊艳之色,往她肩上一压,“姑娘,你若就这么出去,得多少男人为你挤破头,我就不信一会儿那岑通不乖乖将令牌交予你。”
云娆嘟着嘴望她一眼,扯了扯胸前抹胸,“你倒是帮我……”
门外突然有动静声传来,云娆和曲小蛮俱是面色一凛,方才光顾着说话了。
曲小蛮反映极快地转身,手中已运了劲,掌未送出,人已愣住,“安公子?”
云娆闻声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一袭白衣的安子渊时亦是愣住,“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青楼没错吧?而且他不是已经回了渭州了吗?
安子渊视线在她身上顿了顿,淡漠黑眸中隐有一丝幽暗之色,面色却是淡漠依旧,望向曲小蛮,“小蛮,你先出去。”
曲小蛮望向云娆,征询她的意见。
云娆朝她点点头,“小蛮,你先出去吧。”
曲小蛮点头退下。
安子渊走向她,手落在她只披着轻纱的细肩上,黑眸幽暗,“云娆,你要穿成这样去诱惑岑通?”
他这么一说云娆方想起此时的着装,脸不由得一红,双手下意识地往胸前一遮,有些窘迫,“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渭州吗?”
“我昨日便来到沧州了。”安子渊淡应,“有些事要处理未及去寻你们。”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云娆撇嘴应道,“还是你本来就是要来这里寻如烟姑娘的?”
“我派了玄衣卫跟着你。”依然是淡漠口吻,承认得干脆,语气丝毫不见愧疚。
难怪她这一路走得如此顺遂。
云娆暗自嘟哝着,有他在也不要想着去找岑通要那什么令牌了。
安子渊伸手将她拉起,“先随我回去。”
“我等下再回。”云娆小声应着,眼看着要成功了……
安子渊往她胸前望了眼,云娆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脸红了红,低声道,“我不会让他占我便宜的。”
“咯咯”两声敲门声响起,云娆面色一凛,推着安子渊,“你先出去。”
两声敲门声是她与曲小蛮的暗号,说明岑通已来。
安子渊反手握住她就要将她带走,云娆手一扭避开,急声道,“我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说着伸手随意拿过披挂在床前的貂皮披风,往自己身上一系,将身子密密实实地遮了起来。
安子渊却只是淡淡朝她望了眼,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便欲带着她从窗外飞出,云娆心里一急,指尖往上一点,扣住他的脉门阻止他,门恰在这时被人推开,云娆反应极快地拖着安子渊往床侧一缩,刚好挤进床与衣柜之间的缝隙里,压着安子渊蹲了下来,借着床柱挡住和薄纱床幔挡住两人身影。
安子渊往她望了眼,云娆赧颜地揉了揉鼻子,轻声说了声“对不起”,压着他就要起身,却被安子渊给倏地拉住了手,往外面望了眼,云娆循着他的视线往外面望去,面色当下红一阵白一阵。
不过须臾,地上已经凌乱叠着一堆衣衫,四只白皙光洁的脚相互交缠摩擦着,伴着男人粗重喘息以及女人柔媚呻%吟,以及唇舌相吮吻发出的暧昧水声。
曲小蛮竟未通知她一道进来的还有个女人,云娆暗恼地拍额,如今两人这门刚关上,便已经急不可耐地纠缠到一块儿了。
两人的喘息呻%吟声随着加重的吸吮舔吻声渐渐加重,还夹杂着淫言秽语,在这不算大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明显。
云娆满心尴尬地望向安子渊,安子渊却是神色淡淡地望着她,眼里分明带着些许她活该的袖手旁观之意。
云娆哀求地抓着他的手,让他想办法,总不能就一直窝在这里看着两人缠绵欢爱。
安子渊却是不理她,人反倒是悠悠然地收回了手,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屋里的喘息渐重,那四只白皙脚丫已是缠绵着来到了床前,而后两根细嫩白腿被托起,两人交叠着跌倒在床,震得整张床晃了几晃,连云娆在床头这边都能深刻感觉到床被撞着冲过来的震动感,床上打得火热的二人却未等她从这震动中回过神来,随着一声似哭似笑的嘤咛尖叫,以及夹着水声“扑哧”声响,床上已开始剧烈颤动起来,夹杂着**拍击的暧昧声响
☆、031。
云娆一张脸早已红得几乎燃起火来;无奈床上二人未察觉屋里还有其他人;在床上滚动得越发的激烈;整张床被撞击得“咯吱咯吱”作响。
云娆和安子渊躲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小的过道;勉强容得下两个人,如今床上二人撞击得太过激烈,整张床不时往这边挤来;顶得云娆被迫不断往安子渊方向挤去;没一会儿几乎整个人趴在安子渊身上。
耳边喘息□不绝于耳,**而暧昧,还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淫声以及各种不堪入耳的淫言秽语调戏声,男人的顶撞女人**的泥泞水声以及唇舌纠缠的吸吮声在耳边一阵高过一阵;屋里已慢慢被**的气味笼罩着。
活了这么多年连春宫秘戏图云娆都没机会瞧见过;如今却被迫在这房里看着别人上演这么一出活色生香的春宫戏,她虽然是没胆子偷眼望过去,但置身在这种环境之中,却比亲眼瞧着更磨人。
安子渊两手握住她的肩,在她耳边缓声道,“云娆,你这般苦心拉着本公子不是要留下来观摩学习吗,如今怎么不敢看了?”
云娆红着脸剐他一眼,身后的床又往前顶了几分,整个身子被迫趴在安子渊身上,安子渊垂眸望向她,视线在她被挤压得几乎变形的胸前停了停,眸色暗了几分,而后不动声色地移开。
云娆早已忘记自己尚穿着一身半露酥胸的衣衫,几乎是被迫半跪着趴在安子渊膝盖上,胸前早已被挤得变形,抵着安子渊膝盖而不自知,只是想着要如何逃离这尴尬处境。
若是这么跳出来,岑通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得泄在女子体内,一辈子不举。
云娆只是想着拿键盘,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