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话,差点气晕过去:两个月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这么久的时间不见韩彻,我怎么放心?
“两个月太久了,要不然……三天?”我尽力压下火气,就地还价。
燕无双垂着眼睛,没有答话。
“五天?”
我的声音都有些发飘,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在抓一样,难受极了。
要知道,我这段日子每晚都要握着韩彻的手确定他没事才能睡安稳的,五天不见他,都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燕无双好像没听见一样,直接把脸转向一边,似乎饶有趣味地看着窗外树上两只鸟儿争食。
动物的爪子生出尖锐的钩,把我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我知道燕无双不是没听见,他是在等,等我自己把那个期限一点点地加上去,到一个他能接受的数字,他再开恩一般地答应我;便如有些人熬鹰一样,捉住雄鹰不能驯服,便不给它吃饱,不让睡觉,等那鹰的锐气一点点地被磨尽,主人再给点吃的,它就会非常感激,对主人俯首听命。
燕无双,也是想这样对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包心菜君又给补分的长评;
感谢各位默默收藏的朋友;
感谢文下留评的亲;
感谢一直看这个文的大家。
然后真诚向各位才女征集个诗哈;犯懒想不出来了:
关于江南的;类似〃江南好;风景旧曾谙〃那种风格;
要五言或七言的;不要词;
广为人知的;一听就是说江南的那种;
如果选定哪个亲的诗;
会在后面的章节里用到然后鸣谢哦
:)
PS:
昨天这章有两个字有缺少,乃们都没发现。
乃们看文不认真!
22镇南王府
我看着燕无双,他正微微侧着身子,专心看着窗外。
他的长发乌黑,流水一样倾泻下来;威武的身材配上那身朝服,出奇地好看:紫袍金带,气宇不凡。
我看着燕无双线条刚毅的侧脸,恍惚间,把他和另一个人的脸重合起来。
那个人,从来不舍得拂逆我半分意思;他看着我时,眼里从来都是带着关心和爱护,
他说,任何事情,只要你想,大哥都可以帮你。
他说,我只是,看不得你这郁郁寡欢的样子。
他说,以后,再受了委曲,或是谁敢欺负你,告诉大哥。
尖锐的爪子再次狠狠地向我心上抓去,疼得我眼前发黑。
我不由自主地捂住心口,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做梦一样轻飘飘地传出来,“当日的燕七,绝不会这样对我。”
燕无双眉峰一动,转过头来。
在转头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痛意,但只一闪便消失不见。
燕无双淡淡道,“青儿,你真的还把我当作燕七吗?若认我是燕七,你便还如当日一般,叫我一声大哥,你要什么,我自依你;若你,还和我以民女王爷相称,有心和我划清界限,我们便按王府的规矩,两个月准你回家一次。”
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里响起,分外悦耳;只是那声音止息时,房间里,再没有人说话。
我和燕无双之间,像是骤然被筑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除了视线,再无交集。
窒息一般的安静中,我深深地看着燕无双,便如他深深地看着我。
两股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短兵相接,谁也不肯让步。
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对眼前的人有恨,却又不能真的恨到底;有怨,怨那个人怎么真能对我这么狠?最后,居然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疼,不知为什么,只要想到燕无双和我变成这样,我心里就疼得厉害。
然后,我又想到韩彻:我被困在镇南王府,韩彻还在床上昏迷,不知何时能醒过来。
便是他醒过来了,看我不在身边,会不会担心我?会不会因为想我,而茶饭不思,加重了病情?
我又气又急,只觉得那股堵堵的情绪在身体里乱撞,想找个出口发泄;到后来眼睛一酸,泪水便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我在心里鄙视自己的不争气:苏青啊苏青,你现在怎么这样娇气了,你若当着那人流了泪,岂不让他笑掉大牙?
我用力咬着唇,拼命睁大眼睛,不让那泪水流出来,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燕无双发觉了我的变化,他的眉蹙了起来,“青儿……”
我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地转过头去,避过那只想为我擦去泪水的手,让它僵硬地停在半空。
只是这一动,长久积蓄在眼角的那滴泪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快速地坠落尘埃。
那一刻,我觉得坠落成碎片的不是泪,而是我的心。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觉得那么委屈,泪一流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我觉得脸都丢尽了,也不再指望着燕无双能开恩,于是也不去求他,索性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任那泪水汹涌不止。
燕无双似乎站在了我跟前,我能感觉到有淡淡的影子覆盖住我;我没有睁眼,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泪流得更凶了。
燕无双一直没有说话。
半晌,轻轻叹息一声,“十天,不能再短了……”
我被安置在王府的一间偏房,一进门,就甩掉鞋子,身子重重地倒在床上。
这天经历的太多,夏府的事情已经够惊心动魄了,再加上燕无双,我真觉得有点精疲力尽。
仔细想想,好像在孙守诚面前,我都没有那么紧张;倒是刚才对着燕无双,我居然连泪都掉下来了,真是丢人。
幸好,燕无双总算答应我十天回家一次,还答应会让人告诉杨婶,我在王府的这段日子替我好好照顾韩彻。我心里这才稍微踏实一点。
我疲惫地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儿。
门响了一声。
我以为是自己太累听错了,没有理会。
直到脸上有些痒痒的,我才睁开眼,见面前有个粉装玉琢的孩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骨碌碌转,鬼精灵一样,正看着我笑。
居然是燕十三!
这孩子倒不和我生分,他上前亲昵地拉着我的手,“小青姐姐,我想死你了……”
我微微睁大了眼。
自杨柳坞一别,我便再没有见过燕十三,那时候他和燕无双都穿着便装,我只当他是一般民家小孩,我也还着男装,被他叫做小青哥哥;眼前的燕十三,却是一身华服,贵气十足,俨然翩翩贵公子,我却也恢复女儿身了。
我正感慨,没想到燕十三笑嘻嘻地看了我半晌,下一句却是,“我七哥动作也太慢了,怎么现在才把你接过来。”
我哭笑不得,抬手给他头上一记爆栗,“胡说什么呢!”
燕十三嘻嘻一笑,索性起腻似的紧挨着我坐下,双手缠着我的胳膊,“小青姐姐,这次,你可不会走了吧。”
我愣了下,才明白燕十三指的是那次杨柳坞前,我得知燕无双的真正身份后,气愤之余,断然转身离开的事。
我能对燕无双不理不睬,却无法对燕十三板起面孔。
看着燕十三黑白分明的眼睛,我轻轻叹了一声,拉了拉他的小手,“上次小青姐姐走得太匆忙,没有和你打招呼,对不住啦。这次……不会了。”
燕无双现在是我的债主,他拿着契约,便是想走,我也走不了。
我苦笑了下。
燕十三忽闪着眼睛,“嗯,我知道你现在在我们府做事……我七哥,他没有说何时让你回家吗?”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便一阵烦躁,于是撇了下嘴,“他只同意我十天回家一次。”
“什么?”
燕十三睁大了眼,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
我以为,连燕十三也觉得燕无双不近人情,谁知他却说,“……这间隔也太短了,我七哥怎么竟会答应你?”
我挑了下眉,心想,这叫什么话?
燕十三兀自自言自语,“要是我,绝对不会答应的啊,我七哥怎么能舍得……”
我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燕十三却抬起了头,用明亮的眸子看着我,“小青姐姐,你可知,咱们现在住在哪儿?”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个小鬼精灵,没有说话,心里却说,不就是住在镇南王府吗?
燕十三大约是猜到我在想什么,狡黠地一笑,“我们现在,住在山上。”
见我露出诧异的神色,燕十三笑得更得意,继续道,“我们是在镇南王府没错,但这王府,却是建在山上。我七哥受封镇南王,本应该回南方的,但是呢,他却为了一个人,这段日子一直留在京城……”
说到这里,燕十三故意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被燕十三看的不自在,便避开他的眼睛,低低道,“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燕十三吐了吐舌头,笑着道,“……皇上心疼我七哥在京城没有宅子,便划给他一处封地,命人让那封地上住的居民搬走,要给我七哥建王府。可是呢,我七哥后来却向皇上请辞不要那块封地了,说是他喜欢清静,不想住在太繁华的地方,请皇上不要赶走那些百姓了,他另选个地方建王府……”
我听燕十三提到封地的事,心里一动,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燕十三说到这里,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后来,我七哥自己选了山上的这处平地,让人建了王府。这里离城里远,人烟稀少,道路也没有修好,那些达官显贵都不愿来的。我七哥在这里建王府,府中的下人都是挑的这附近的山民,就是不想让他们回家时走山路太辛苦。因为道路难走,便是府里的下人,两三个月都不回家一次的……小青姐姐,你的身子弱,家又离王府远,我七哥竟让你十天往返一次,若是累病了你可怎么办?他也太狠心了!若是我,就把你留在这府里,好好养着,再不要你回去了……”
我本来听着燕十三说话,正在出神,没想到他最后一句又扯到别的,禁不住一阵心跳,瞪他一眼道,“小毛孩子胡说什么!”
燕十三嘻嘻一笑,并不怕我,反亲昵地搂着我的胳膊,“小青姐姐,我说的可是真的哦,从王府下山的路很难走,上山更难,便是男子往返一趟也要几天才能缓过体力来,我真不建议你十天回去一次……”
我怔怔看着燕十三,见他虽然笑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却全是认真的神色,知他是关心我,便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头,“我知道,但是我一定要回去的。”
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燕十三又在我房里待了半晌,和我扯东扯西,无外是介绍这王府里的事,要我安心住下不要多想一类的,倒好像我在这府里是贵客,不是来当丫环的。
到最后,看我实在倦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出门前,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小青姐姐,你别担心,若是我七哥欺负你了,便来找我!”
我笑了下,看燕十三走了,才慢慢躺下。
躺在床上,我把刚才燕十三说的话又想了想,觉得他应该不会骗我,王府外的山路难走,大约是真的,我刚才从夏府过来时一直在想心事,倒没注意这些。我也不想真被累病,看来只有到时候再想办法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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