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瑜上前,将桌面上的书本都收拾起来,然后将茶点摆上。“殿下喝茶。”
周乾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让萧明瑜自便。
萧明瑜叹了口气,从背后抱着周乾,亲吻周乾的头,他的发,他的耳,“是遇到什么难事吗?”
周乾笑了起来,笑的张狂而得意,转瞬间又收敛了笑容,“你误会了,并没有遇到什么难事。朝中的情况,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如今太子焦头烂额,本王自然该高兴。”
萧明瑜狐疑的看着周乾,手指轻轻的滑过周乾的眉眼,问道,“那些事情,是长康你一手促使的吗?”
周乾笑了起来,“明瑜多心了,本王哪有那么厉害的本事,这是太子自己做事,惹了人,所以才会有人要收拾太子,让太子长点记性。”
这话萧明瑜是相信的,但是萧明瑜更相信太子惹到的人就是周乾本人。在朝中风暴爆发之前,周乾的行踪有些诡异,还有他身边的人,也是行踪成谜。期间周乾还见了不少面孔陌生的人。要说太子这事,同周乾没关,萧明瑜是不相信的。
不过很显然,周乾不想深谈此事。
萧明瑜轻轻的摸着周乾的心口,“新年那天,我们遇刺,此事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也一直想知道是谁处心积虑的想要弄死我们。现在,王爷有答案了吗?”
周乾含笑看着萧明瑜,“明瑜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为何还要问本王。”
萧明瑜笑着摇头,“不,我并没有什么答案。真要说我有什么答案的话,我只知道这件事情同宫里某些人有些关系。至于是不是宫里的人做的,这个却无法确定。”
周乾搂着萧明瑜,“你放心,刺杀我们的人都已经死了,就连那个逃出京城的头领,也被斩杀。至于幕后主使者,虽然还没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本王绝对不会放过她。所以你可以放心,目前我们是安全的。”
萧明瑜靠在周乾身上,“那朝中现在的风风雨雨,王爷要利用吗?”
周乾笑着摇头,“不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若是本王这个时候跳出来,只会适得其反,让父皇以为我要落井下石。在父皇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就糟糕了。本王不仅不会落井下石,必要的时候,本王还会帮太子殿下说话。不管怎么说,我同他都是兄弟。”
萧明瑜笑着,这话说的可虚伪。不过朝政就是如此,真实的人又怎么能够在朝堂中呼风唤雨,他们又怎么能够报仇了。萧明瑜点点头,“王爷需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吧。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也请王爷尽管说一声。你该明白的,我总是站在王爷你这一边的。”
周乾笑了起来,笑的很得意,“本王知道,这一切本王全都知道。本王能够娶到你,是本王妃的福气。”周乾用力的搂紧了萧明瑜,萧明瑜只觉着周乾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似乎是想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手上一样。
萧明瑜有些不安的看着周乾,周乾这是怎么呢?
周乾笑笑,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示意萧明瑜不用担心,他一切都很好。萧明瑜暗自叹口气,她怎么可能不担心。瞧瞧周乾这模样,就知道又在酝酿着什么大事。这个样子的周乾,很迷人,却也格外的危险。萧明瑜发觉,自己得多挖掘周乾的各种表情,如此才能准确的把握周乾的内心。
定国公在大理寺被关了三天,太子殿下在早朝替定国公求情,这很正常,毕竟定国公是太子妃的父亲,太子的岳父大人。让朝臣们意外的是,宁王竟然也站了出来,替定国公求情,还斥责超车娘们无中生有,有人用心险恶,看似是针对朝中贪墨的官员,实则是剑指太子。指着御史的鼻子大骂,骂他是不是想要青史留名想疯了,竟然想要动摇国本。国本是什么,就是君君臣臣,就是嫡长子身为太子,这个是不能被动摇的。
太子殿下同样很意外,低着头,眼中精光闪烁,周乾这番用心,哼哼,别人会上当,他却是绝对不会上当的。不过面子上的功夫要做足,所以太子面上还是很感激周乾的仗义执言,那眼泪花都差点落下来。果然是兄友弟恭,天家兄弟也是很有爱的。
对于这一幕,景福帝很满意。他希望儿子们去争抢,可是又不希望儿子们跟仇人一样。最好又能兄友弟恭,又能有所竞争。如今这一幕,自然搔中了景福帝的痒处。可是景福帝也会犯蠢,他自己也不想想,既然要争抢,时不时还要见血,又怎么可能做到心无芥蒂的兄友弟恭。景福帝自个也不想想当年他是怎么争位的,那真是恨不得弄死每一个兄弟。秦王的下场就说明了一切,将人家过继出去,失去了继承权还不甘心。还要将人逼反,将人囚禁在眼皮子底下才会放心。这皇帝的心思啊,果然是变态的。就如无数的父母一样,自己做不到的,或者达不到的高度,不能实现的梦想,总要寄托在子女身上,强迫子女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是一种病,得治。
太子殿下痛哭流涕,同周乾抱在一起,好兄弟。暗地里咬牙切齿,这演戏的功夫不错啊,将父皇都骗过了。
周乾咧嘴一笑,彼此彼此,太子殿下也不遑多让,咱们都是父皇的儿子,有遗传了父皇的优良品质,演戏不过是最基本的休养。
太子皮笑肉不笑,哥哥谢谢你啊,谢谢你的情深厚谊,他日定会回报。
哪里,哪里,不过是信手拈来,心软舍不得太子哥哥受苦,所以就站出来了。太子哥哥千万别客气,千万别回报了。你就算是回报,本王也不会感激的。
太子笑着,不需要你感激,只需你收下孤的回报就行。反正我们是兄友弟恭,弟弟都做出了表示,做兄长得又怎么会落于人前。这不好,不能给大家做表率。所以弟弟千万别推辞。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坚持,那弟弟就却之不恭了。两人一番似真似假的演出,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看看吧,太子殿下同宁王多好啊,太子殿下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并不是之前说的那般一无是处。
躲在角落里的二王爷看着牙酸,这两个贱人,要不要这么肉麻。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啊。二王爷看着都想要吐了,这是不给人留活路的节奏吗。他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两个兄弟,偏偏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帝亲封的宁王,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走到哪里都避不开。二王爷顿时有种生活没奔头,一直深陷苦逼状态的感觉。二王爷甚至想着,要不要趁机提出病假,干脆休他个一年两年,这两个贱人,眼不见心不烦,如此一来,他也能躲个清静。二王爷越想越觉着这个主意极好。也只有天才,才能想出这么妙的主意。
那两个贱人还在矫情着,二王爷已经不忍直视。干脆缩到后面,当柱子去。却不想景福帝不肯给他这个福利,哼,这大殿的柱子太多了,二王爷这么金光闪闪的人物,怎么能够沦落到柱子的地步。所以必须站出来。景福帝就问二王爷,“你可有看法?”
二王爷张口结舌,定国公的事情关他屁事啊,他能有什么看法。可是老子都在问话了,二王爷岂敢不从。只能麻溜的滚出来,“启禀皇上,定国公为国征战多年,留下一身的的伤痕。儿臣听说,一到阴雨天气,定国公浑身都痛,如遭受酷刑一般。对待这样的有功之臣,儿臣以为凡事点到为止即刻,既能小惩大诫,又能不寒了老臣的心。”
太子要哭,好弟弟啊,你们都是孤的好弟弟。
二王爷表情僵硬,太子贱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矫情就算了,忍忍也行。可是能不能不要朝本王身上扑。本王不是美女,你扑来本王也不会感动的,只想狠狠的踹你一脚。当真是演戏演上瘾了,不能出戏,是吗?
景福帝却很满意,他的儿子就敢如此。不要一天到晚的冷酷到像是要杀了所有人才甘心一样。对于二王爷的说法,景福帝也很满意。说的有理有据,果然是个好孩子。于是景福帝拍板,让大理寺将定国公放出来,以后有什么话要问,需得采取合适的方式方法,总之景福帝在位一天,就不能真正的寒了老臣的心,尤其是对景福帝上位有帮助的人。当然,弄权的文臣不在此列。没流血没动刀,就动动嘴皮子,动动脑瓜子,还想同真枪真刀拼出来的人享受一个待遇,美得你。这世上能有这么好的事情,他景福帝都不要做皇帝了。
文臣不服,景福帝这是什么意思嘛,是要打压文臣的节奏吗?
景福帝眼一瞪,不服来站,朕还会怕你们这些只会喷唾沫星子的人吗?真是笑话。你们这些人真是太小看朕了。小心那天将朕惹怒了,朕就要杀他个血流成河。文臣们都是人精,知道皇帝的毛要顺着捋,所以这个时候不宜同皇帝起冲突。皇帝不舍得老臣受苦,那就这样吧。先将定国公放出来。放出来后,不代表以后不能再抓进去。反正段家做的恶心事不少,随便找一件出来,就能做成一篇文章。不少人深觉有理,还是韩阁老老谋深算,摸准了景福帝的脉搏。
韩阁老笑笑,你们知道就好。所以等首辅大人退下来后,你们都该知道怎么办吧。
当然,当然。内阁首辅,舍韩阁老,别的都不行。韩阁老是当之无愧的首辅大人人选。
韩阁老冷哼一声,他才不相信这些人的废话,个个墙头草,指望着这些人帮忙,还不如指望自己来的更有保证一点。韩阁老望着皇帝远去的方向,心道,这辈子还剩下一个愿望,就是终有一天,要坐上首辅的位置。至于如今的首辅大人,人老眼花,是时候退下去了。
内阁首辅大人表示,韩阁老别做百日梦了。老夫的确是人老眼花,可是老夫就算是熬,也要将你熬死。你不死,老夫就不死。老夫就是不让位,你能奈何老夫吗?
对此,韩阁老只有一句话,老匹夫,不得好死。
首辅大人表示,彼此彼此。
一个大的风暴,貌似在一日之类,就渐渐消停了。周乾神清气爽,精神头很好。尤其是在床上的表现,越发的勇猛,仿佛是吃了小药丸似得。萧明瑜察觉,最近周乾同太子殿下貌似走的有点近,这个节奏不对啊。这是要兄友弟恭一辈子吗?
周乾哈哈大笑,“本王同太子殿下兄友弟恭,难道不好吗?”
萧明瑜撇嘴,明显的不屑和鄙视,“长康何必说这样的话来蒙骗我,就连长康自己都不相信,难道还能指望别人相信吗。我可不是傻子。”
周乾笑道,“我家娘子自然不是傻子,不过父皇喜欢我们这样,那就满足父皇一点点小小的心愿吧。而且太子殿下也很配合,若是我不演的话,太子殿下岂不是很寂寞。作为兄弟,本王自然要急人之所急,而且也不能让太子殿下专美于前,你说对吗?”
萧明瑜大笑起来,“殿下可真坏,太子殿下估计快要恨死殿下了。”
“哈哈,他要恨,就让他恨去。他想要做孝子,想要在父皇面前挣表现,这样好的事情,岂能让他一个人独享。兄弟就该懂得分享。”周乾得意的说道。
萧明瑜抿唇一笑,“做兄弟的的确该懂得分享。不过在分享之外,我有些小问题想要问问殿下。”
“你问。”
萧明瑜有些羞于启齿,“殿下龙精虎猛,请问是吃了什么药丸吗?”
周乾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怒,然后笑了起来,“怎么,娘子受不住了吗?怎么办,本王精力还很充沛